(灌篮高手同人)[SD]遇仙欲死-欲仙与欲死-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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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光映着两个人拥抱在一起的身影，一时无人说话。
　　不一会儿。
　　宇佐美抓过仙道暗中捣乱的手指，愤愤地磨牙：“混蛋！”
　　“啊啊，我只是下意识……”
　　“再乱动……”她威胁性地握住某个不宜公开的部位，“我就折断它！”
　　雕塑艺术家的手劲是毋庸置疑的，仙道只得暂时偃旗息鼓。
　　【肚子饿了呢……】大野狼看着怀里的山猫，舔了舔嘴角。
　　【虽然吃不到……不过就这么拥抱着，也很好。】
　　他懒洋洋地泛起一个笑来，竟然觉得雪山遇难也很不错。
　　怀里的山猫前所未有的乖巧，缩在某人的臂弯中，痴痴地看着不知名的地方。
　　仙道垂目看了一眼，轻笑道：“在想什么呢？”
　　手掌覆在男人的胸口，能摸到一下下沉稳的心跳，宇佐美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我在想……”
　　微微蹙眉，她无意识的用指尖划过掌下的肌肤：“我在想，如果是别人，你也一样会去救她。”
　　仙道一怔，侧头去看：“别人？”
　　“……就算不是我，就算是素昧相识的陌生人，就算……”那种情况下，无论是谁都好，他都会奋不顾身的冲过来，因为仙道彰——就是那样的男人。
　　宇佐美的手被仙道抓住了。
　　“是这样没错。”仙道的语气带着奇怪的迟疑，“在威胁到生命的情况下，只要不是十恶不赦的罪人，我都会去救的。”
　　“不过……”他半撑起身子，看向怀中人，“你不是别人。”
　　望着仙道彰的眼睛，宇佐美有一瞬的怔忡——从什么时候起呢？那个男人的眼睛里竟然会只有她的身影……
　　“宇佐美凉子，不是别人。”
　　抓起山猫的爪子凑到唇边，细细吻着，仙道彰的内心满是柔情。
　　【如果是别人，我不会这么惊慌失措。】
　　【如果是别人，我不会这么大失风度。】
　　【如果是别人，我不会这么自乱阵脚。】
　　【如果是别人，我不会这么没脸没皮，纠缠不休……】
　　“没有什么别人。”他掷地有声地道。
　　“这里……”仙道彰微微一笑，握着山猫的爪子按向自己的心口，“你听。”
　　掌心下，一颗心在急促的跳着。
　　宇佐美缓缓侧过头，趴在仙道彰的胸口侧耳倾听。
　　砰砰，砰砰，砰砰……
　　“啊啊……”她的脸上绽出孩子似的笑容，“听到了……”
　　轻柔的抚摸着怀中的山猫，仙道彰一个翻身，再次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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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宇佐美凉子明白仙道彰那样，此时，仙道彰也懂得了宇佐美凉子。
　　那些因为拥有的太少，于是便不肯轻掷的温柔。
　　那些压抑在最深的心里，只能用画笔用颜料用雕塑去表达的爱意。
　　那些只有喝醉和生病时，才会冲破理智，无法抑制的燃烧的深情。
　　唯有Akira不能知道的秘密——有关于她，对他的渴求。
　　就算哭着祈求也无法得到，于是便连一步也不肯靠近，一个字也不说。
　　一个人，暗自持续了十年的思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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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来由的，胸口一阵紧缩。
　　他为她感到心疼。
　　“凉子……”他怜惜的吻她，“凉子……叫我的名字……”
　　“欸……？哈啊……仙道……！”宇佐美眼神迷离，难耐地喘息，“呃啊……仙道……”
　　“不对。”他惩罚性的轻咬她的耳朵，“是Akira……叫我Akira……”
　　“啊……”她的眼中满含着泪水，面孔红做一团，微张的嘴唇轻轻颤抖，“Akira……”
　　泪水簌簌滑落，却被仙道的吻尽数温柔的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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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晌贪欢，待到两人终于休息过来，外面的天色已然大亮。
　　“雪，停了。”在某人汗湿的额头落下一个吻，仙道笑了笑。
　　“嗯……”宇佐美遮住脸，不去看仙道。
　　“还有力气走路吗？”
　　“滚！”
　　“哈哈，这一句，倒是永远精力十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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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时分，两人相互扶持着，慢慢走向然则湖的岸边。
　　高山的环境让缺乏食物的两人心跳如鼓，四肢乏力。
　　剧烈的喘息着，宇佐美突然停住了脚步。
　　“看，那是什么？”
　　仙道循着宇佐美的手看过去——
　　在远方的森林的尽头，黄昏的天空中，两道金色的光柱有如神迹般耸立在辽阔的雪山之巅，又如远古的神祗，并肩而立，仿佛通天贯地。
　　两人被眼前的奇景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这个难道是……太阳光柱现象？”仙道喃喃的道。
　　“什么？”
　　“气温下降到零下二十度左右，空气中会产生无数细小的冰凌，日升日落时，太阳光受到冰凌的反射而形成的巨大柱型光……”仙道简单的解释道，“非常难得一见呢……”
　　宇佐美出神的望着那两道伟岸的圣光：“太阳么……是天照和月读啊……跨过了日夜的国界，只有他可以和她比肩，相对发出万丈光芒……”
　　“呵……我倒觉得，这是伊邪那岐命与伊邪那美命。”仙道微笑着揽过宇佐美的肩膀，“他们一起诞下天地诸神……生殖、繁衍、爱欲、死亡、创造……”
　　宇佐美没有出声，她轻轻的推开仙道的手臂，独自向前走了两步，定定仰望着两位神祗：“可是，他们终究分离，并且相互怨恨。”
　　“虽然是这样没错……”仙道顿了顿，微笑着开口，“你知道我是怎么看三贵子的诞生么？”
　　宇佐美沉默着没有回头。
　　仙道自顾自的说下去：“他们两个一起孕育了国土版图，孕育了八方神灵，但是这些孩子们都没有令他们满意，直到三贵子的诞生。一般人都会觉得是伊邪那岐命离开了妻子方才有了三贵子，我却觉得——正是伊邪那岐命为了挽回爱妻下黄泉染污秽，方才能得到天照、月读和须佐之男。”
　　宇佐美：“……狡辩。”
　　“呵呵……你还记得三贵子是如何诞生的吗？”仙道笑着看向远天。
　　“……从黄泉比良坂归来的父神清洗身上的污秽，洗左眼的污秽化作了天照大御神，洗右眼的污秽化作月读命，洗鼻子的污秽成为须佐之男。”宇佐美淡淡的回答。
　　“是了，他们都是由黄泉的污秽所化。无论是天照还是月读，那些不朽的光芒万丈的神祗，不过是他的胆怯和她的丑恶共同孕育而生的罢了，但同时又何尝不是他对她的爱，她对他的恋纠缠的结晶呢？”
　　“……你，总是有理由。”
　　“呵……”
　　两人都不再开口，共同仰视着那遗世的神迹。
　　万籁俱寂，天地间只有他和她。
　　钻石般的细小冰凌在空气中上下翩飞，宇佐美的黑发被风雪扬起，黄昏的暮色中，无边无际的两道光柱直耸入云……
　　仙道不知道在宇佐美的眼中究竟看到的是怎样的景色，但可以肯定的是，那女人的黑色眼睛和不羁的灵魂会将今天的这一幕永远铭刻，化作她独有的生命能量，用色彩、线条、光影、材质表现出来……
　　【那可真是神奇。】
　　仙道着迷的望着宇佐美。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他们就是伊邪那岐与伊邪那美。
　　他们相拥结合，一起诞下天地诸神……生殖、繁衍、爱欲、死亡、创造……
　　【为什么没有早一些相遇呢？】
　　这是第一次，仙道打从心底的为曾经彼此错过的十年而感到遗憾。
　　“如果我们……不曾错过了十年。”他突然心血来潮的开口。
　　宇佐美怔了怔，从出神的状态中醒过来：“你……在说什么傻话。”
　　“在仙道还是十七岁的仙道彰，而宇佐美也还是十七岁的宇佐美凉子的时候。如果我们相遇在那个时候……”仙道执着的看向宇佐美的背影，“你会对我表白吗？”
　　“没有如果啊，笨蛋……”宇佐美淡淡的开口，尾音中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颤抖，“本来就没有如果。”
　　“如果我说有呢？”仙道轻轻的从背后抱住宇佐美，“如果有如果。”
　　“如果有如果……”宇佐美的眼前，水汽在蔓延，“十七岁的仙道彰光芒四射，而十七岁的宇佐美凉子只是个不起眼的，男孩子似的家伙……”
　　仙道抱紧了怀里的女人。
　　“这样的仙道彰不会喜欢阴沉的宇佐美凉子。”宇佐美顿了顿，“于是仙道彰继续打着他的篮球，而宇佐美继续画着她的涂鸦，他们擦肩而过，不曾有过交谈……彼此错过，如此就是一生。”
　　仙道感受的到怀里女人的颤抖，那种被强行压抑的冷静和镇定突然间让他心软了。
　　明明知道，明明知道宇佐美说的才是最有可能的结局……但是，仙道还是希望能够有一个更加美好的“如果”。
　　十七岁一去不复返，转眼间过去了十年，也许已经不再像少年那样会做梦，但是大人们也有骗骗自己的权力……
　　“不。”仙道把下巴轻轻抵在宇佐美的头顶，“十七岁的宇佐美凉子在文化祭上展出了震撼的巨幅海报，她惊人的才华深深的吸引了十七岁的仙道彰的视线……在文化祭结束的那一夜，篝火的舞会，她鼓起勇气向他告白，然后他欣然微笑着，牵起她的手……”
　　就像在描述灰姑娘的童话，王子爱上了仙度瑞拉。
　　一个错过了的年少时的美梦，一个独属于大人们的童话。
　　即使明知道那男人说的没有一句真话，可是……宇佐美却不愿去戳穿它。
　　天地这样壮阔，而名为仙道彰的男人和名为宇佐美凉子的女人不过是宇宙洪荒中转瞬即逝的沙，渺小到了极致，也就并无什么分别……
　　一个大人们的无伤大雅的谎言而已，就这样暂时沉醉在梦里吧……何乐而不为呢？
　　她轻轻的闭上双眼，忍耐了许久的泪水就这样夺眶而出。
　　“真的？”宇佐美慢慢的转过身，一边微笑着，一边泪流满面。
　　“嗯。”仙道微笑着低头吻去宇佐美眼角的泪，“不知我可否邀请宇佐美小姐跳一支舞呢？”
　　就在此时此刻，就在这仿佛永恒的一瞬间……即使是虚假的“如果”，即使是指尖相触的刹那温情，宇佐美也不想再错过。
　　有些迟疑的，宇佐美伸出了她的手，然后被另一只手紧紧的握住。
　　“是我的荣幸。”她像个骄傲的公主般昂首回答。
　　“呵呵……”笑声在仙道的胸腔轻轻的颤动，“音乐……开始了。”
　　在薄暮的橘色雾霭中，巨大的太阳光柱耸入云霄、直插天际……雪落无声。
　　天地间，两个渺小的身影相互拥抱着，笨拙的旋转，摇摆。
作者有话要说：　　有妹子反应调侃《古事记》那段看不懂，还是加个注释吧：
　　伊邪那岐神（イザナギ）、伊邪那美神（イザナミ）来自《古事记》中的日本神话体系的父神母神。概括来讲差不多是个兄妹成亲生下日本列岛和一堆神的故事。生到火神时，伊邪那美被烫到那里死了。伊邪那岐非常伤心，哭啊哭啊，杀了火神，下黄泉找老婆希望能复生。结果点火一照看到老婆浑身生蛆化身雷霆的恐怖样子直接扭头就跑，伊邪那美恼羞成怒派人追杀逃跑的丈夫，两人大战三百回合反目成仇。事后伊邪那岐觉得身上沾染了黄泉的污秽，就去洗了个澡（大概）。伊邪那岐命洗左眼时化成的神，名叫　天照大御神；洗右眼时化成的神，名叫　月读命；洗鼻子时化成的神，名叫　建速须佐之男命——也就是三贵子。
　　想看详情的同学可百度——另外，别给我提火影，虽然原神话也很神逻辑，不过火影就更加毁三观了……
　　感谢盼末阳姑娘的地雷，以及糖油果子姑娘章章补分。
　　雪山副本已通关，正文只余尾声了。
　　一直潜水的诸位，让我看看你们的双手好吗~？
　　

　　☆、尾声

　　这一年的新年，宇佐美凉子是陪仙道彰一起在札幌的医院中度过的。
　　二月六日，新一届的札幌冰雪节，宇佐美凉子的作品《图腾柱》获得特别评审大赏。
　　四月一日，宇佐美凉子被同事浅川美智子发现有孕。
　　九个月后，宇佐美生下一个女儿。由于诞生于万物萌芽的春季，长女被命名为仙道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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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后，位于神奈川大学附近的仙道宅。
　　电视上播放着对归国的民俗摄影师仙道彰的访谈节目。
　　记者：【请问仙道先生赞成先性后爱还是先爱后性呢？】
　　嘉宾席上，仙道彰道貌岸然地微微一笑：【我一直认为，爱是一个动词。】
　　“……大流氓！”
　　宇佐美，哦不，现在该称为仙道凉子的某人狠狠切断了案板上的黄瓜。
　　——【THE　END。】——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放上两张图：
　　太阳光柱现象图片——　　
　　北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