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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地产鳄人-第59章

小说: 地产鳄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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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新维多”这块“玉”。还有,由于黄晓军的突然受伤,造成了“新维多”上上下下一片混乱,员工们人心惶惶,连耿迪眼下都自顾不暇,哪儿还有心思顾及他老谭呢?更让他绝望的是,耿迪和黄晓军绝对不会原谅他在事先知道的情况下,却没有把话说到明处。尽管事后他设法让人捎口信提醒耿迪,这不是一起单纯意外的交通事故,但他就是浑身张嘴也解释不了为什么不早把话讲清楚的理由。无论如何,他起码也算是个帮凶。
  这些天来,老谭一躺在床上,整个身体就紧一阵、松一阵、热一阵、凉一阵,一闭眼就梦见手铐、铁窗之类的物件,长吁短叹地度过一个又一个的不眠之夜。惟独令他欣慰的是,平时专横跋扈的媳妇却表现得出奇的温顺和懂事,没有了无缘无故的责备和训斥,也没有了刨根问底的好奇和俗气,处处变得小心谨慎、寡言少语了。大概她也是在外面听到了一些关于丈夫的风言风语,结合到近来丈夫在家的表现,她预感到了一个即将摧毁这个家庭的风暴正在到来。“夫贵妻荣”的道理她是明白的,小时候父亲和家庭在文革期间所经历的浩劫令她至今记忆犹新……有关丈夫的花花事,她也听到了,但这等事只要夫妻之间不闹不掐,问题就会简单得多。那种不分轻重缓急、不顾前后左右,只为出口恶气的家庭妇女的短识到头来只能是害夫害己。看看人家美国总统夫妇如何?这才是真正的明白人!
  这两天,老谭一直在设法跟耿迪联系,但始终未能如愿以偿。他最害怕、最厌恶的就是唐董事长那句“我呀,哪位”的电话开场白。曾几何时他还把这当成是有个性、有派头、有气质的大家风范……天又快亮了,即将东升的旭日令老谭又堕入了暗无天日的一天……
  今天找老谭谈话的是纪委的“老二”,秦副主任。秦副主任是老谭曾经共事过多年的搭档,两人的关系曾一度好到彼此不分的程度,遗憾的是因为一桩官场上常见的争斗,他们有了隔阂,并从此没有了私人的情分。事情的起因是如何处理犯了男女关系错误的办公室主任。当时正赶上“三讲”,办公室主任和徐娘半老的秘书利用加班时间在一起苟合寻欢的丑闻暴露了……无独有偶,时下正赶上美国总统也遭遇到类似的尴尬,一时间机关上下沸沸扬扬,办公室主任也得了一个“总统”的雅号。在关于如何处理“总统”的问题上,老谭和老秦发生了分歧。老谭坚持一撸到底,党纪政纪一起上,彻底拿下。理由是共产党的干部堕落到跟美国总统一个操行了,不严肃处理就无法向广大干部群众交代,有损党在人民群众中的光辉形象;而实际上背后的原因是上面多次暗示要安排一个领导同志的秘书,来接替这个职务,可办公室主任既不到离退休的年龄,又无望继续攀登高就,这就使得老谭很为难,如今机会来了,岂能坐失良机,放过这着一举两得的好棋呢?然而老秦的意见却是大相径庭,理由是“总统”和半老徐娘都是孤家寡人(办公室主任的妻子已病故,秘书是个离了婚的女人),两人应该算是“恋爱”关系,就算有什么不妥,那也是属于“有伤风化”的一般性问题,况且“总统”一再表示很快就会“梅开二度”,和半老徐娘结成百年之好。这跟美国总统的情况有本质的区别,况且眼下美国总统还在继续为美国人民工作呢不是?在对待干部犯错误的问题上,还是应该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以人为善的方针政策。然而真正的缘故还是因为“总统”在位期间为老秦家里的大事小事没少费心操劳,大到子女上学、就业,小到柴米油盐酱醋,是老秦非常得力的“管家兼生活顾问”,两人私交不可谓不深……一个要搞,一个要保,想搞的不搞不行,想保的不能不保,于是二人的“梁子”就算是结下了。事情的结局当然是老谭占了上风,时下正赶上“三讲”,好歹也算讲出了一些问题,讲出了一股正气……
  眼下自己又和老秦坐在一起了,不同的是这次彼此不为保谁,也不为搞谁,而是一次严肃的交代问题的谈话。
  根据官场多年来积累的经验,老谭判断秦副主任的出场意味着两种截然不同的含义。一是组织上有意安排让秦副主任负责自己的问题;二是老秦利用职权,自告奋勇要来抓这件事情。以上不管是哪一种情形,又都暗示着两层意思,一是组织上要搞他,二是有人要保他。说来说去还是个“保”和“搞”的问题……
  “怎么样,老谭,”老秦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语气还算平和,说,“我看你最近的气色可不太好哟?”
  老谭点点头,心想,这是明摆着的。
  “今天我来找你有两层意思,一来是想看看你,算是一种关心吧;二来也是想听听你有什么新的想法。问题不在于有没有过错误,而是我们对错误的认识嘛。你写的材料和跟纪委其他同志的谈话录音我看了,也听了。今天我是抱着诚意来的,没有说教和逼供的意思。我什么也没带,你也看见了,纸、笔、录音机,都没带。怎么样,咱们谈谈?”
  老谭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他知道,在这种时候任何口误和失言都可能给他带来无法弥补的损失和灾难。但如果一声不吭,耍死皮,更会让人反感和看不起。于是他开口了:“唉——”一声长长的叹息叹出了多少辛酸苦辣、多少无可奈何、多少人生感悟和多少是是非非呀,“有什么好谈的?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吃吃喝喝、请客送礼、交友不当、违反政策,就这些,错误很严重,我自己心里有数,也希望组织上尽快处理。”
  “哎呀,老谭啦,这么多年你还是那个老脾气,”老秦站起来,掏出一盒价值3元人民币的香烟,抽出一根递给他,说,“人啦,有时候会缺点什么,有时候又会多点什么。不管是多了还是缺了都说明一个问题,与人为善、平和做人、清心寡欲不失为上策吧!”
  老谭的心先是像被锥子扎了一下——生疼,紧接着又有一种麻溜溜的感觉,这后一种感觉竟是久旱逢春雨的甘甜和爽意。不是吗?老秦的一番话要在平时狗屁不通,可在眼下是那么的中肯、那么的和善、那么的温馨悦耳。难道情况有了转机?不会吧?……老谭的心跳有点乱不成规律了。
  “老谭呀,说句犯纪律的话吧,我这次来是受了有关领导的指示的。领导对你还是很关心的。怎么说呢?要注意身体,要搞好,身体垮喽可就什么都没了……”
  老谭抬头,感慨万千……今天的天气比往日宜人!
  豆豆、薛佳灵、张桂翠都来了,黄晓军的病房凭空变成了花的海洋,各种艳丽的鲜花异草,加上女人的身上的香水,将屋里顽固残留的药碘气味统统赶到窗外。三个如花似玉的女人本来就让当班的护士小姐很不自在了,现在又唧唧喳喳闹得过道上都能听见她们的存在,于是就有了护士严厉的警告:如果不能遵守医院的有关规定,请几位马上离开……
  护士离开以后,黄晓军乐了,说:“看,白衣天使不乐意了吧?”
  “还天使呢,我看像巫婆。”豆豆做一鬼脸,压低嗓门说。
  “巫婆”这两个字是黄晓军这些日子最熟悉最亲切的名词。他暗自庆幸司巍巍前脚走,豆豆等人后脚才到。要是大家碰在一起,没准儿“小巫婆”又能看出些什么来。他现在已经慢慢习惯了在司巍巍面前无所顾忌地胡思乱想。他不知道司巍巍这种令人既惊叹又恐惧的神奇本领,是不是一种荒诞的妖术或骗局,但他对她的迷恋和向往却是不由自主地日益加剧了。他觉得和司巍巍在一起,有一种超凡脱俗的彻底解脱和轻松,就像一个光着屁股满大街撒丫欢跑的顽童,众目睽睽之下毫无羞涩廉耻,尽情地体验一种愚弄别人的兴奋和爽快。
  黄晓军问豆豆,什么时候才能看见她们的影视大作?豆豆神秘而又欢愉地告诉他,快了,到时候保证轰动盛京城。这是一部关于现代都市男女青年恋爱的影视作品,话题虽然俗套,但内容十分新颖,讲的是一个负案在逃的大学生,利用潇洒英俊的外表和美丽的谎言,在互联网上疯狂骗取那些多情少智的女性,最后终因良心发现,投案自首又被政府拉出去枪毙了的故事。黄晓军听完,差点没把刚刚长好的伤口笑崩了。“这叫什么呀?”黄晓军好不容易止住笑,上气不接下气地问,“哎呀,你真是的,一点浪漫的情趣都没有。不跟你说了!”豆豆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虽说这是公司的第一部作品,但豆豆自己也不甚满意。因为经验不足,对导演、编剧,还有剧组都没有严格地把好关,以至于戏都快拍完了,才发现的确有些粗制滥造,好在有几家地方电视台已经签约同意购买这部戏,要不然肯定落个血本无归的下场。
  “以后你们再要拍什么,我建议请一个人给你们做特别顾问,保证不会出问题,而且拍出来的东西又赚钱又好看,政府还待见,怎么样?”黄晓军认真地说。
  “谁呀?”豆豆问。
  黄晓军故意买弄玄虚,没有马上说出是谁,只是笑了笑。
  “哼,就知道你们想看我的笑话。等着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明白,我豆豆不是个等闲之辈,哼!”豆豆的这两个“哼”,在黄晓军听起来“哼”得非常可爱、非常娇娆。
  ……
  耿迪终于等到了何伟从哈尔滨打来的电话。何伟在电话里说:“OK,明天到盛京。住下后联系!”
  耿迪接完电话,立刻秘密约见了邱建。他把见面的地点定在了盛京电影院大厅西侧的最后一排座位。电影开始放映以后,前后差了不到五分钟,两人便坐到了一起。看上去像是一对时髦的同性恋,企图利用昏暗的角落,以谋不轨。
  “迪哥,怎么想到这儿了?”邱建问。
  “这里好,正经人谁都不好意思注意咱。有谁心怀鬼胎想监视咱们,一眼就能找出来。”耿迪说,嗓音很低。他将一张纸条塞到邱建的手里,“这是张河林现在修身养性的地址。这个地方除了我和何伟,谁也不知道。你后天一大早就走。跟郝大姐和小姜,还有你媳妇他们就说你去上海参加‘房地产博览会’,然后再到各地走走,估计十天半月就能回来。记住,没有我给你打电话,甭管是谁,也甭盛京发生什么事,你都别回来。手机你带在身上,平时别开。五天以后,每晚三点到三点半开着。你媳妇那里,过几天我会安排她参加一个去东南亚的旅游团,手续都办好了。你回去告诉她,我让佳灵陪她去。明白了吗?”
  邱建点点头。
  “后天早上6点10分有一趟从老盛京站发车的火车。具体的走法,那纸上都写着呢。另外,你明天告诉小姜,你不在的这段时间,财务不准动用任何一笔超过一万以上的资金。任何理由都不行,包括我和晓军出面说话。支票的硬件你找个地方放好……”
  “我知道了。迪哥,您可要多保重。晓军那里可就全靠你啦。”黑暗中,邱建情不自禁地紧紧握住了耿迪的手。
  “放心吧,我和晓军商量好了,很多事不能让你知道。你就踏踏实实地跟张河林一起研究几天佛学吧,每天念叨几句”阿弥佗佛“,保佑咱们这帮兄弟姐妹平安!”耿迪说完,站了起来,“我先走了,再见!”
  耿迪离开以后,邱建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里,直到电影散场。回家的路上,他一直疑神疑鬼地左顾右盼,像是总有甩不掉的幽灵在紧随着自己。尽管耿迪和黄晓军什么也没有告诉他,但他明白,一定有什么他意想不到的大事要发生了。昨天他去看黄晓军的时候,他发现黄晓军眼里有一种他从来都没见过的寒光,故做轻松的谈笑并没有完全掩饰住那股寒光里面透出的杀气……他知道耿迪和黄晓军都属于那种一旦狂暴起来,什么恶事都敢干的“恶人”。这一次,他们把自己排除在外,是为了给“新维多”留下一粒火种。黄晓军名下的股份已经转移到白姐的头上;耿迪的股份也移到了薛佳灵的名下。要出事了,而且是大事!邱建最后给自己找到了一个答案……他的心情在一片惶恐之中陡然生出了令他激动和兴奋的巨大快感——干,干死这群王八蛋!
  耿迪和老仝的见面已是在深夜11点了。见面地点由老仝安排在盛京城一家从不对外开放的茶楼,就连耿迪都没有想到,在这条喧哗的大街旁,竟有如此典雅安静的一处世外桃源。老仝告诉他,这里曾经是某个领导专门和社会名流品茶做画的交际场所。后来这位领导去世了,就由一个很有道行的朋友接管了。在这里谈话绝对安全,完全可以畅所欲言。
  这是一次真正开诚布公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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