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悦爱兮爱不知-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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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叶右手紧握成了拳，深吸了口气，随即松开掌心，努力地微笑着转了身，巧笑着打着招呼：“三姐，真巧。”
嗯，确实很巧。相个亲还能碰见。
“哦？相亲？”苏香看了眼她身后的沈涛，立刻会意，嘴角不屑地一笑，继续说道：“苏叶，不是姐姐说你，小婶婶既然这么尽心，你也就不要挑三拣四了，赶紧把婚事定下来吧，这都已经是第几个相亲对象了？”
苏叶呆站在一旁，没有驳话，其实，也没打算驳话，却在嘴角边勾起了一个嘲笑的弧度，也亏得这是在外人面前，不然堂堂苏家三小姐，才懒得和她搭一句话吧？
可沈涛闻言，俊脸上原本不耻的表情，这会儿越发深现了，带笑着看向了苏叶：“苏小姐原来这么急着嫁？”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不屑。
苏叶也是浅浅一笑：“所以说，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沈涛觉得莫名地窝火，之前拒绝就说不合适，现在就说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敢情根本就是没把自己，没把沈家放在眼里，握着那芊芊手腕的手不由得用了劲，“苏叶，如果不是苏家，你以为我会在这里和你浪费时间！”
苏叶不想回答，就是因为苏家，自己才迫不得已在这里和他纠缠不清！眼前这个男人以为价值无穷的苏家，在自己眼中，根本就是个枷锁！一文不值！
苏香见对方提到了“苏家”，原本穿着玫瑰色套装裙的身肢自觉地挺直了起来，笑容嫣然地说道：“就是啊，苏叶，苏家怎么说在S市还是数一数二的，怎么着也不会给你随随便便许个低等人家，我看着这位先生倒是一表人才，你觉得还可以就凑合着过吧，小婶她们托人找媒也不容易，每天……”
苏香的话并没有如愿说完，韩君兮已经长腿一迈，将众人晒在了原地，不知为何，孙易勤就是能够感觉到：总裁这是不满意了？可是，到底是在不满意什么呢？因为这突然出现的苏香？
不对啊，一路走过来，也没见他怎么表示啊？虽然一直知道韩总裁很讨厌跟异性接触。百思不得其解中。
众人见韩君兮已经离开，立刻跟了上去，苏香自然也不再多话，赶忙跟上。
看着已走远的背影，苏叶赶忙挣脱开沈涛的手，语气颇重地说了句：“沈先生请自重。”
沈涛放开了她的手，目光在苏香远离的俏影停了停，继而盯着众星捧月般存在的黑色欣长身影，自语着：“刚才的那人，是……‘韩氏集团’的总裁——韩君兮？”
在听闻那三个字时，苏叶瞬间惊愕了，原来他就是……
。
午后的阳光即使再温暖，也敌不过那料峭的寒风，苏叶离开酒店后，将身上黑色外套的大排扣子细细麻麻地扣了个密不透风，双手放在大衣的口袋里，漫不经心地走在人海里。
汽车从身边疾驶而过，零落在路上的枯叶层层卷起，在寒冷中孤零零地打了几个旋后又清清冷冷地回到了最初躺着的地方。
苏叶觉得自己就像那枯叶，风来的时候，拼命地旋转着企图离开，可当一切都风平浪静的时候，自己又会回到原地。
她突然害怕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风起时的假象，等梦想后，现实就苏醒了，而自己又得回到那个牢笼。
边走边想着，恰好到公车站时电话响起，不出所料，是温芙芸的电话。
“叶儿，怎么样？沈涛那孩子不错吧？这次可是妈精挑细选了很久的……”
苏叶看着人满为患的公车站，心情低落，遂随意地敷衍道：“嗯，是很不错。”
“叶儿，看着不错，就和对方多联系，这样才好加深感情，人家刚回国不久，是沈家的独生子，接手家业这是不二的事实，你到时跟了他，肯定不愁吃穿。”
电话那边，温芙芸略带笑意和安慰的声音不断得透过电波传来，苏叶只感觉耳畔有风声呼呼地吹过，抬眼看了眼浅蓝的天空，阳光带着浅浅的温暖，格外的弥足珍贵。
她嘴角浮起一抹浅笑，抬脚步入刚停稳的公车，35路公车一向都很少人，她将硬币抛入投票箱，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对着手机那边的人说了句：“妈，我知道。”话音柔弱，有气无力般。
配合地听着温芙芸说了十几分钟沈涛的种种好，种种更好，种种最合适，苏叶只是浅浅的笑——浅浅的苦笑。
好不容易挂断电话，她有意无意地用手指抚摸过手机屏幕，侧过视线看着窗外，陷入沉思：用“相亲”来换取“离家”的自由，这样的坚持和努力，是不是正确的？
用一种束缚来结束另一种束缚，这样的代价，是不是会比想像的还要高？
可是，就算现在得到了答案，她还是得在这条路继续往下走。因为不这样的话，她便永远没有办法逃离那里了！
苏叶本就不属于苏家那个牢笼，逃了，就要拼尽力气地逃。
她，不允许自己犹豫徘回！
回到公寓后，苏叶立刻倒床就睡，睡了个天昏地暗，如果不是水月的电话，恐怕还不会那么快清醒。
“喂？”睡意朦胧地伸手在桌子上探了几个来回，才终于摸到了带着凉意的手机，语气软软地如同棉花糖般没有力道。
“请问是水月的朋友吗？她在‘USAY酒吧’，你现在可以过来接她回去吗？”电话那边的女声很是陌生，苏叶翻了个身，拥着被子坐了起来，看了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电话，是水月的电话没错。
“她怎么了吗”她爬下床，拉开了窗帘，外面已漆黑如夜。
“她喝醉了，你过来接她吧。”刚说完，电话便被挂断。
苏叶混沌的脑袋缓了会神，动作迅速地换了身衣服，朝USAY奔去。
USAY不同于一般酒吧，凡在S市有一定常识的人都知道，在USAY，就意味着挥金如土。
或许，正是这个诱人的条件，拼命想闯进USAY的女生才会那么难计其数。
苏叶看着那辉煌的装修，脚步微微停顿了下，到底又是一个腐败的场所。
“小姐，你好，请问服务员水月在哪里？”苏叶询问着前台的小姐。
小姐用鄙夷的眼光扫视了她一眼，不耐烦地说了句：“五楼休息室。真是的，尽惹麻烦。”
苏叶看了她一眼，将“谢谢”二字收了回来，轻轻一笑，满不在乎。
这样的人，很多。
苏叶到了五楼，绕着走廊走了很长的一段路，才找到了员工休息室，推门而进，看见宽敞的大厅里，徒留两个人。
“苏叶，是你？”正俯身的人儿直起了身，看着门口突然出现的人，有些意外，也有些理所当然。
“我在想能来接水月的人，除了你和秦久久，还能有谁呢？原来真是你。”常欣吟拍了拍身上有些褶皱的制服，笑说。
“好久不见，常欣吟。”苏叶堪堪一笑，走近沙发，看着喝醉的水月，俯下身子拍了拍她泛红的脸颊，唤道：“水月，醒醒，水月，水月。。。”
水月嘤咛了一声，又沉沉睡过去。
她穿着灰色的短裙制服，白色的大领衬衫解开了上面的几颗纽扣，衣服上还残留着酒渍，盘起的发丝也有些许松动，脸上的妆也化开了不少，近看，不难发现她的憔悴脸色。
苏叶看着她呼吸不稳，脸颊染红，很自然地伸手探了探她额头上的温度。嗯，有些低烧。
常欣吟站在一旁，解释道：“晚上五楼有几个难缠的客人，水月到底干这行不久，被缠上了也想不出办法脱身，被灌几杯酒是正常的，可惜的是，她一点酒量都没有，如果不是十四姐赶到帮她挡了下来，她现在可能还在包间里呢……”
苏叶看了眼水月，将她扶起，朝着穿着制服的常欣吟说了句：“谢谢。”
常欣吟倒是一脸轻松，她说：“苏叶，什么时候开始，你变得这么不食人间烟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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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过去
“不食人间烟火？”苏叶将水月扶起坐好，白皙修长的手指缓慢地将水月胸前的纽扣一颗颗扣好，语气平淡道：“欣吟，你太抬举我了。”
“是这样吗？”常欣吟双手环于胸前，语气里满是轻挑的意味，“苏叶，曾经班里成绩最好的学生却主动放弃了保研的名额，到现在连份工作都没有，你可以解释下，为什么吗？”
“人生的轨道那么多，我又为什么一定得走读研的路？我知道我在干什么，这就够了。”苏叶没有抬头看她，她将水月唤醒，“水月，你可以起身走吗？”
水月模模糊糊地应了一句，刚挣扎着要站起来，又猛地朝沙发跌坐了下去。
苏叶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她的腰身，常欣吟见状，也连忙上前扶住，“我帮你把她扶到门口，然后让司机送你们吧。”
苏叶点点头，说了句“谢谢。”
常欣吟轻摇了头，没有再说什么。
将水月放置了车子后座椅，常欣吟看着正准备上车的苏叶，又说道：“其实，我很欣赏你。”
闻言，苏叶惊讶地转身看她，常欣吟只是笑了笑，跟她招手再见。
“你自己小心。”苏叶也没有多加追问，给了她一句话后便让司机开车离开。
大学那四年，苏叶愿意想起的也就仅是大三大四那两年，然而回想起来，除了读书学习就也只剩下读书学习了。
当初最能不费吹灰之力便拿到保研资格的人就是她，可是她却做了个令众人都目瞪口呆的决定。
校长老伯在她做出决定后，也语重心长地找她谈了两次话，他说：“苏叶，凭你的潜质不读研，终究有些浪费。”
她笑了笑，“校长，谢谢你的好意，我想就任性这么一次，还希望得到你的支持。”
“苏叶，我希望你能重新考虑。”校长老伯双手看着手中空白的保研申请书，透过那泛着光亮的老花镜看着她，语气沉重地说道。
“我已经决定了。”她依然坚持。
“你再考虑考虑吧……”校长老伯继续说道。
“校长，谢谢你这么长时间来的照顾。”她道了谢，推门而出的时候听见了身后长长的叹息声。
或许，那真的是可以改变她人生的唯一机会。
得知消息的那天，苏乾晟怒火冲天，在压抑的书房里，他甩着桌上的报纸，大声呵斥着：“苏叶，你反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一个人擅做决定，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爸爸还有这个家吗？” 也许是被气得不轻，他的胸膛起伏着，大口地呼着气。
“爸，我二十多岁了，我有能力决定我的事情。”苏叶站在一旁，神色自若。
“你有能力决定？那是不是代表着，以后你的事情，我都没有资格过问了！”苏乾晟的火气只增不减。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没有资格当你的爸爸！我苏乾晟没有这样自作主张的女儿！”说完，甩门而去，留下的是那决绝的背影。也就是从那天起，父女的关系急速恶化，拖到今时今日，已是冰封状态。
“或许，每一个决定的背后，都有着相等的代价吧。”苏叶如是想。
。
苏叶将水月带回了公寓，她醉成那个样子，送她回S大不方便，而且也没有人可以照料。帮她脱了外套，又用热毛巾将她脸上的妆擦净了些，看着她睡得极不安稳的样子，苏叶轻叹了声，“水月，醒醒。。。”
“嗯……”水月翻了个身，刚惺忪地睁开了眼，又忍不住爬起来，右手捂着脸颊下部，苏叶立刻会意，赶忙将事前准备好的卫生桶递上，水月抓着桶沿吐得稀里哗啦。
“怎么样？”苏叶轻拍着她的背部，柔声道。
“没……没事……”水月抬起头，勉强一笑。
苏叶将纸巾递上，又起身去倒了杯温水，“吐出来，会好受点。”
水月接过杯子，漱了漱口，又倒头睡在了床上，她右手轻搭在额上，眼神空洞地看着贴着浅蓝墙纸的天花板，声音极轻极轻，她说：“苏叶，我累了。”声音轻柔无力地让正准备收拾残局的苏叶愣了下，她回身，看着床上的人儿，她的发丝凌乱，脸色是从未有过的苍白。
“累了，就好好地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
“苏叶，是不是没有家庭背景的人，都得活得这么辛苦？”
“都会好的，放心。”苏叶俯身，轻轻地抱住了她有些颤抖的身躯。
“对！我真是可笑，忧虑什么！”她轻笑了下，将脸埋入枕头中，双肩轻轻地颤抖着。
苏叶将她身上的被子盖好，“水月，现在的辛苦，是为了将来的幸福，撑一撑，也许就熬过去了。”
“可是，我撑得好累！苏叶，你知道吗？USAY进进出出的都是些什么人？做不好，领班会批评，那些客人稍有不满，便会当场斥责你，你还不能驳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