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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鬼斧神功-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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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岚道:“老前辈,这墓穴究竟是什么人的陵墓?”

苏月兰道:“这陵墓乃是上古三苦之君无华氏父子之墓,三苗之民,俱都蛮野尚力,父子二人俱受国人敬畏,并不以他残暴为苦。

那时正当轩辕之世,蚩尤告反,驱上古猛兽黄牛作战,将贺兰山天柱峰撞折,残损了不少珍物。

后来蚩尤伏诛,方朔因与蚩尤交好,曾与逆谋,也被轩辕捉去,辇地为牢,囚了他三年零五个月,经无华氏服罪泣求,始行放归。

方朔生性暴烈,认为奇耻大辱,越想越惭恨,扶病就道,甫及国门,便自气死。

无华氏因见爱子身死,愤不欲生,每日悲泣怨悔,不到一年,也就死去。

新君继位,原是他的一个权臣,名叫北车,奸诡凶顽,藉口感念先王德威,设下毒计,就在这天柱断峰之下,无华谷内,为他父子筑了一座绝大的墓穴。

所用人工,达十万有余,使国中武智之民,全都役于工事,无暇旁及,他好做那安稳的君王。

兴工三日,先修成了墓穴,把前王所有亲近之臣,全都禁困在内,对人民却说是他等自愿从殉,工事达十七年之久,始将全墓修成。

这时业已全国骚然,最终仍死于暴民之手,祇便宜了无华氏父子。

因葬处地脉绝佳,洞中甬道纵横,却被尸魔古寒看中了这地方,就占据了此地作为巢穴,专与好人为难,附近武林中人,遭他伤害的,不计其数。

二十年前,中原九大门派联合了江湖中奇人异士,围攻这古墓。

最近,雪山老魅古大玄又和他勾结在一起,成立了古尸教,还有碧眼罗刹,三下里同恶相济,由此如虎生翼,恶焰烧遍了武林。”

晓岚道:“老前辈,你到这里为了什么?”

苏月兰笑道:“我来此为了采集一味灵药‘千年灵芝’,那知,等我赶到时,那千年灵芝已为妖人得去,就顺便采了一本‘万年柴胡’,一到此地,见洞内有数点星光闪动,当是尸魔弄鬼,贸然进去,由黑雾中闯入穴内,杀了许多殉葬古尸,方觉他们无什伎俩。

谁知,那些殉葬古尸,并未复生,乃是受了妖法驱使,用作诱敌之计。

眼看杀光,忽见榻上尸魔坐起,刚挥剑前扑,便被妖人挡住,联同老魅,在黑暗中,用颠倒五行挪移大法,将我困入一个石穴之内,脱身不得。

幸而见机得早,一觉出情势不佳,立时施展金刚天龙坐禅之法,但是他们邪法厉害,我虽施展借物虚禁之法,坐禅一日,仍是无可奈何,可惜我那一支‘万年柴胡’,却被他们夺去。

连困许多天,仍然无法脱身,正自悔恨,不该冒昧行险,忽听妖人谈论,在洞外又捉到了两个女子,又隔没多久,又听他们说,外面又来了一名男子,手中玉莲剑十分厉害,已诱入内穴,正商量困陷来人。

我一听说来人手持玉莲,就猜知必是贤契来了,正在替你担心,那知你竟已乘妖人不防,破了他们的法坛,杀了尸妖涂全和妖女百花女,论说,以他们三妖的功力,任何一人都有上百年的修为,全不好惹,也是他们造孽多了,命该遭劫,竟难幸免。”

说话之间,已出了狭谷,麻姑忽然惊叫一声道:“咦!那里来的一群仙鹤?’这时月在中天,照得大地通明,清澈如昼。

就见有几只仙鹤银羽翩翻,由遥天空际飞来,掠峰而过,鸣声清越响彻苍穹,点缀得空山夜月,景越清幽。

雪梅如有所感的道:“明月之下,像这类白鹤鸿雁飞过,果是有趣,‘月明星稀,鸟鹊南飞’,此非曹孟德之诗乎。”

晓岚插口道:“西望夏台,东望武昌,山川相缪,郁乎苍苍,此非孟德之困于周郎者乎。”

玉凤笑道:“方出古墓,又入穷山,此非李郎之愁绪乎。”

苏月兰笑叱道:“凤儿此言差矣,此处何来穷山,岚兄左拥雪梅右抱玉凤,其何来艳福,那有什么愁绪……”

一句话说得玉凤双颊飞霞,娇叹道:“老前辈,你也笑人家。”

话音未落,麻姑突又叫道:“瞧,那白鹤又飞回来了。”

众人回顾,果见先去五鹤又复飞转,其飞绝疾,到了峰侧,忽然又绕峰绕了一匝,然后向来路疾飞而去,晃眼无踪。

山峰高大,鹤飞最近时,几于一跃可及,晓岚方忖:“此鹤怎不避人,飞得又那么快法?……”

话音未落,忽听右侧横岭上,有人厉声遥喝道:“姓李的小子,背信无礼,快将苗彊所得的广成子‘玉匣遗书’,带来见我。”

晓岚一听,忽然想起在洛明尔峰下,恶鬼峡深谷中所遇怪叟,连忙高声喝道:“你可是在恶鬼峡深谷中受人禁制的怪老头么?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复又厉声道:“无知小子,老夫便是终南三煞中的‘五方神叟’康缺,我从苗疆寻你到了这里,适才我那仙鹤归报,才找到了你们的踪迹,我在岭上等你,晓事的,速将‘玉匣遗书’呈来,听我处置,以免累及无辜。”

雪梅、玉凤、麻姑三人那知厉害,闻言大怒,方欲发话,苏月兰连忙低声喝道:“你们不可妄动,在此稍侯,待我陪晓岚前去会他。”

麻姑天生义侠,闻言急怒交加,那里肯听招呼,怒声喝道:“要去都去,谁还怕他呀!”说着,抢先便要向岭奔去。

苏月兰一把揪住了她,道:“你要找死么?事不与你相干,这老小子也无奈我何,你去反而碍手,老老实实给我等在这里,不听话,我可代你师父管教你了。”

说时,对方又喝道:“你们商量好了没有,如觉我倚大欺小,可将大雪山那几个老不死的全找来好了。”

他话音未落,苏月兰人已挨了过去,喝道:“驼鬼,你少在这里发狂,强要霸占人物以为己有,谁还怕你不成!”

五行神叟康缺一见来者是苏月兰,暗自吃了一惊,心忖:“这老虔婆从何而来?……”

心念动处,哈哈笑道:“老虔婆,真不知天高地厚,偏要自来送死,既敢前来,就休想回去了。”

苏月兰怒叱道:“就凭你,我老人家今天要替终南清理门户了。”

五行神叟康缺怒哼了一声,挫腰双掌平推而出,从两掌掌心,射出一青一黄两股劲气,直袭苏月兰。

苏月兰轻笑一声,翻身也拍出来一掌,却是一团白气,迎着那青黄两股气流,在空中跳掷不休。

第三十七章 两仪真气

五行神叟康缺也是轻敌太甚,自以为练成“两仪真气”,即是无敌于天下了,那知,苏月兰竟练成了九阴真气,正是他“两仪真气”的克星,双方甫一接触,就知不好,忙收真气,已是无及。

须知这“两仪真气” ,在一个练气士来说,乃是以本身真元之气练成,是以也与本身共同休戚相关,最忌纯阴之气,今天他碰上了“九阴真气”,无疑受到了克制,重则丧命,轻者也得耗损不少功力,阴沟里翻船,如何不急。

立即喝道:“老虔婆,竟敢如此,快将遗书献出,否则休想活命。”

晓岚见苏月兰破了敌的“两仪真气”,闻言怒骂道:“不要脸的老畜生,你的伎俩已然领教过了,有本领,祇管施展,休在那里吹气冒烟,便放屁也没有用处的了。”

康缺怒喝道:“好小子,我本不想伤害你,谁知你小子竟如此刁狡,死到临头,还有何说,待我先杀了你小子,再和这老虔婆算帐!”

说罢,昂首一声长啸,陡听鹤鸣之声,就见那五只白鹤,忽自云中出现,回翅欲下。

康缺手往四外一指,中有四鹤,立朝四面飞去,祇当中一只最大的,停在中央。

那四鹤飞出数丈远近,也各按方位停住,银雨翻风滞空不动。

跟着康缺二次张口,朝空连啸,那五只白鹤似受到了攻击命令,刹时间,五只白鹤立即束翼扬爪,疾袭而下,带起五股劲风,迅卷而至。

晓岚挥舞手中宝剑,逼得五鹤绕着他疾转不休。

苏月兰喝道:“康缺,你这伎俩行不通的,那‘玉匣遗书’乃是晓岚得自巨人姊弟手里,感恩相赠,既非巧取,也非豪夺,后遇商凌,也祇是说‘借阅’而已,晓岚失约,一则是遇变遗忘,又因道路生疏,币重言甘放心不下,就说现有亏欠,所负乃是商凌,与你并不相干。”

康缺自知理亏,忙道:“老夫要此书并非无因,因为我有一仇敌被困恶鬼峡中,欲得此书便可克制,使其亘古不能出头。”

苏月兰笑道:“好个不要脸的主意,晓岚答应的是商凌,失约已经愧怼,如何再肯让你夺去害他呢?”

麻姑突然从石后,纵了出来,戟指着喝道:“姓康的老混蛋,你倚势横行,强要抢人家的东西,据为已有,去害自家同门,亏你活了那么大的年纪,我们不过念在你是老一辈的人物,委屈求全,怎知你如此的蛮横不通情理,谁还怕你不成!”

康缺闻言一声厉喝道:“无知孽障,好言开导你们,还敢任情狂吠,且叫你们知道厉害。”

苦命鸯鸳苏月兰等人,未及答言,忽听遥远处有人接口怒喝道:“祇怕未必!”

人随声落,现出一个蓬头赤足的老头,形貌也极丑怪,装束神情与康缺仿佛,祇背不驼而已。

此刻,晓岚力敌五鹤,那白鹤似受过调教,抓爪扬啄,俱都深合武功路子,一般武林人物,实难对付,可惜,牠们今天碰上了晓岚,施展开莲池绝学,三百六十周天万源剑招,运起玄门罡气,五鹤虽然凶悍,却无法接近三丈以内,稍微碰上剑芒,立即羽飞毛散,哀叫连声。

五行神叟康缺一见来了二师兄商凌,就知道不妙,再听五鹤哀鸣,更是心惊,运集全身功力,打算以死相拼。

怪叟商凌人一落地,就戟着康缺大骂道:“你这忘恩背义的叛徒,自己犯了门规不知后悔,竟敢勾通妖邪欺师犯上,老三已被你害死,又想害我,初时,祇当你念在同门情谊,特来看我,我为你负过受尽苦难,祇望你能助我一臂,彼此免去累赘,不惜向你倾吐肺腑,那知你竟人面兽心,竟是探我虚实而来,及听我说出广成子遗书经过,你却设法找那得书之人,立意置我于死,想不到你竟如此的凶残狠毒,日前幸遇顽石神侩,救我出了恶鬼峡,现在你恶贯已满,还有什么说的?”

康缺虽然横凶强暴,被骂之下,他竟一言不发,好生奇怪,祇是目闪凶光注视着商凌,好似全神贯注在敌人身上,祇守不攻之状。

商凌虽较从容,口里说着话,两眼也和康缺一样,目光注视敌人毫不旁瞬,将康缺的罪恶,说得淋漓尽致。

按说这类刺心的话,又出诸敌人之口,怎么也受不下去,康缺祇管目蕴凶毒始终不答,商凌也辱骂不休。

一晃天明,二人仍在对立相持。

此刻,天上五鹤已退,雪梅姊妹也赶上岭来,玉凤道:“姊,他们怎么老不动手,那姓康的被人这样的辱骂,连声都不回,为什么呀?”

雪梅笑道:“我和你一齐上来的,我怎么知道!”

苏月兰笑道:“你想要他们动手,那也容易,那姓康的叛杀师长,残害同门最是可恶,你们也受了他的气,如等得不耐烦,不会骂他一顿出气么?也许被你们一骂,他就动起手来,不就有热闹可看了。”

雪梅较为细心,已然看出,场中二人虽未动手,可全是蓄势待发的神情,尤其康缺神志专一,丝毫不敢松懈之状,分明有些内怯。

二人表面虽尚未动手,实则已在暗斗,否则便是彼此互各知有短长,互相伺隙而动,不发则已,一发便分出存亡胜败,所以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麻姑已忍不住,高声喝骂起来道:“背脊朝天,人面兽心的畜生妖孽,昨晚凶焰何在?现在怎么成了缩头乌龟了,装死卖呆,连话都不敢回答!”

玉凤插口道:“他这就叫作贼心虚……”

商凌初骂时,康缺未理,又经麻姑、玉凤这一骂,而且是越骂越凶,忽然触着康缺的痛处,他本是蕴毒蓄愤,强自忍耐,虽未出声,忍不住斜睨了麻姑一眼,凶睛一动,心神微分之际。

商凌本在伺隙,立即把手一扬,立即挥出一股青色气流,疾撞过去。

就在这瞬息之间,康缺已知把握不住先机,为敌先发而落在下风,不等那青色劲气袭到,翻手一扬,也打出五股白气,将青气迎住。

那白色劲气方射出丈许,青色劲气已到,两下才一接触,商凌抬手连拍,青色劲气忽又化为红色。

康缺见状,也把手连扬,白气变为黑气,由此,各按五行生克,色彩互易,循环不已。

康缺虽然敌住,终因发动稍迟,吃敌人劲气盖住落在了下风,气得他咬牙切齿,全力应敌。

商凌虽似略占上风,也看不出一点制胜之道。

苏月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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