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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The Queen-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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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佳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起头来,沉默的凝视了我一会儿。忽然长叹了一声。
  “……我明白了。但记者招待会在前面。”
  “不需要招待会。”我摇头。
  他瞪大眼睛盯着我,我却移开了目光,看向一直默默注视着我们的塔莎。
  “早上用过的搭台还能再用吧?塔莎,麻烦你去吩咐把搭台重新放上城墙。”
  塔莎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在听到我的话时稍稍抬起头。这些天来,她似乎瘦了很多,原本略显丰满轻盈的身材此刻显出了些骨感的线条。下巴也尖了许多。
  她好奇地问我:“要做什么?”
  我静静的望着她,又看向窗外。此刻天色已完全进入黑夜,路灯也已经打开。天梯堡外聚集着的观众有部分回家了,而记者们仍旧蜂拥着驻扎在湖区里。
  “国王演讲。”我说。
  转过头,我望着窗外倒映着一轮苍白明月的静谧湖水,心也仿佛沉到了湖底。只觉得企图伸手捞取的,似乎就是水中之月。
  然而即便如此……也有只有我才能做的事。
  §
  昏暗的走廊缓缓延伸,参谋在门外胆战心惊的等待着。听到最后一声重物落地的响声后,他像是恐惧,又似乎是松了口气般,整个人顺着墙瘫软在地。
  他盯着从门缝间流出的殷红色血泊,脸色白的像鬼。
  咔嗒一声轻响。参谋浑身颤抖着抬起头,看着里面的人缓缓走出来。
  申图正用手帕擦着剑身上的血渍。他的赭色制服也沾染了大片血迹,但他只是简单的擦了擦脸,并不在意自己凶神恶煞的模样。
  他的眼睛比之前更加明亮了,本来缠绕在身上的某种阴郁气息缓缓散去。留在双眼中的与其说是坚定,不如说是执着。那怪异的执着在此刻让他年轻的脸庞显得有些病态的狂热。
  “阁……阁下……这样真的可以吗?”参谋喃喃的说。他从地上爬起来,尽量远离申图。
  “少说废话。”申图像是刚发现他一样,冷冷的警告他。他收剑入鞘,胸前的盾状挂坠摇晃起来。“他们是因公殉职的国家栋梁……把他们拖进去。”
  他指了指几只顺着门边倒下来的手和脚。
  那手脚上流淌着鲜血,包裹着华贵的衣服布料,然而此刻却只是被称为尸体的残片。
  “是……是。”参谋咽了口口水,小心的将那些手脚推进了小隔间里。
  四个人全部缩在一个小小的隔间里似乎有些拥挤。
  他想。如果是还活着的时候,这些达官贵人是绝对不会愿意挤进这个小茶水间里的。
  申图想起了在小型会议室中见到的将军肖像。那肖像不知是谁的,但与记忆中的另一幅肖像重合在一起。
  远在他住在鬼塔镇的时候,他们的别墅中似乎就有这么一个类似的画像。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回想往事,平常他都一概将这些往事抛在脑后。他隐约感到,如果去记忆、回想,就会被自己的过去抓住,被难以实现的念想纠缠。但这个晚上,明朗的月光和漆黑的走廊,却忽然形成了他的天然屏障。让他躲在某个安全的隔层里不受记忆的侵害。
  那时他年纪尚小,虽然不算是身体孱弱,但也远称不上健壮有力。他的哥哥米莱比他要强壮一些,虽然比不上乡间的野孩子,但论及喜爱自然,无人能出其左右。
  人说喜爱自然的孩子成长的快,也会被自然所宠爱。喜爱米莱的却不仅是自然,还有他有生之年遇到过的每一个人。不管是母亲还是佣人们,都将哥哥看做是天赐的宝贝,哪怕消失在视野中一会儿,都会担惊受怕。连忙于工作的父亲,也时常与哥哥单独出门狩猎,归来时或满载或空手而归,两人的表情却一样的愉悦。申图知道父亲不常笑,也不如何敞开心扉,但对米莱的时候却似乎总是例外。
  与哥哥相比,总是缩在角落里读书的申图就被夸为“懂事”、“听话”。口头上似乎比哥哥要受人喜爱许多。但申图知道有一种人,他们即便顽劣、固执,却还是会受人爱戴。
  总之。申图并不是那一类型的人。
  当知道自己并不是最受喜爱的孩子时,怨气不是没有,但他也喜欢米莱。
  他经常跟着米莱去往他搭建的简陋的秘密基地,他们从家里搬来的各种各样的破损小家具组成了另一个家。这个家建在树上,总是会有恶心的昆虫爬进来。申图不喜欢虫子和肮脏的东西,但他不讨厌这个家。
  在没有人盯着他看的时候,他才体会得到绝对的自由。好像从某个固定的身份里解脱出来——不必顶着少言寡语却温文尔雅的外皮。他不是迪敏斯特的二公子,而是一个男孩……一个人。
  他们在一起玩了许多游戏,像是寻宝游戏,又或者勇士互斗。他们从来没有认真分过胜负,虽然申图清楚地知道,那只是米莱不忍心最终获胜。
  幼年时的申图是孤僻的。懂得这一点的似乎只有米莱。
  他并没有真正嫉妒过自己的哥哥,直到那一天看到“塔罗比斯特之剑”与“勇士的巨盾”。
  申图对武器的爱并不强。
  曾经一度,他是厌恶暴力的。然而这印有家徽的两样传家之宝,对于他来说似乎格外特殊。他说不出是怎样特殊,但他总觉得,只要它们是属于他的,他就会变为另一个人——变成一个他会喜欢的人。
  他讨厌自己。也渴望改变。
  就像墙壁上的将军肖像——申图希望自己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更何况——他不认为哥哥就一定是适合宝物的主人。就像他们的寻宝游戏,更努力寻找宝藏的,才是适合宝藏的主人。
  只是因为先出生几年,没有经过任何艰苦努力,就轻而易举得到宝藏的米莱太狡猾了。
  所以——
  “去参战吧。如果从战场上活着回来,就能证明你是真正的勇士。”申图对自己的哥哥提议。
  那一天,他一定是被魔鬼迷了心窍。话语堂堂正正,内心却充溢着阴霾。
  米莱犹豫了一晚上,第二天在餐桌上对父母提出参军的想法。母亲险些昏倒过去,父亲也不同意。在经过充满了泪水与呵斥的两天两夜之后,米莱还是毅然决然的踏上了参军的路。
  在临走前,米莱笑的非常温和。
  他揉了揉申图的头发,说:“等我回来。”
  然而这一等,就是三年。
  等到的,是他的死讯。
  申图想过很多次,是不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哥哥。
  理智上他明白,这是米莱自己的选择。
  但每一次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那份理智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知道,不是自己杀死了哥哥,但在自己的心里,他似乎早已经杀死了他。
  于是他决定,以后都只做迪敏斯特的儿子,再也不做申图了。
  虽然在与塔莎相处的过程中,他几次三番又捡起了申图这个被踩进泥坑中的名字。
  但果然杀人凶手到底还是杀人凶手。
  申图…迪敏斯特又回来了。
  申图沿着走廊走到尽头,然后下了两道台阶。这时整栋建筑物的华灯终于亮了起来。他走出这栋两层楼的严肃而气派的小楼,回转身来,打量了它一会儿。
  灯火刚刚亮起,却很快就熄灭。
  ——像一座坟墓。他想。官员的坟墓。
  他两只手指放到嘴里,吹了一个口哨。原本伏在楼顶上的白色大鸟倏然张开双翼,蹬着屋顶飞扑下来,落在了申图旁边。屋顶的不少瓦片被它吹落下来,稀里哗啦的砸掉了院子内的花盆与室内玻璃。
  申图拍拍它的头,它亲昵的蹭了蹭他的手掌。这手上还残留着些许擦不净的血渍。
  他想起米耶莱普兰德说的‘送给你。当做是莫合特人给你的礼物’。那个男人清晰的看出了他对于家族白鸟的憧憬,并不顾高昂的价格随手就当做礼物送给了他。
  以纪念他第一次违背良心做正确的事。
  ——这真是正确的事?
  他坐到白鸟背上。白鸟呼扇着翅膀,蹬离地面,一声长啸,带着他飞到了夜空之中。
  风声呼呼的灌进耳朵。脸庞和脖颈冰凉。他抬起头凝视皎洁的月亮。
  今天是满月,星辰却不甚多。月光很亮。这月亮似乎与以前都不同了,虽然很美,但却美的很虚假。他明白这是自己的缘故。
  ——谁知道呢。决定已经做出了。
  米莱的目光就在身后。他已经无法回头了。
  “那是……”
  军营内的士兵们蜂拥而上。
  申图将白鸟停在他们中央,但却没有走下来。他需要俯视他们。学着俯视,并且习惯于如此。
  “您是刚刚的——”一个分队长走上前来。
  申图看着他与自己相同的赭色制服,忽然想到在拿提斯军营训练时的场景。
  那时何尝没有幻想过穿上这身制服的模样。但如今想脱下来,似乎都难如登天。
  原来距离那时,都已经这么远了。
  他微微低下头,扫视围绕着自己的越来越多的士兵们。
  “申图…迪敏斯特。”他自报姓名。“刚刚在会议时遭到敌人派来的刺客刺杀,包括西北部总司令尤德尔长官在内的四位全部光荣牺牲。”
  话音刚落,四周一片哗然。几乎所有的士兵都震惊的开始扭头窃窃私语。
  申图以高过他们的声音喊道:
  “现在由我来暂代总司令的职权——救援伊德里瓦战场!”
  士兵们安静下来,呆呆的盯着他看。
  夜晚的月光下,篝火与路灯似乎都不再那么明亮。
  白鸟的羽毛隐隐反射着皎洁的月光,申图的身上散发着可怕的血腥气味,眼睛里透露着热病患者常常显露出的狂热与执念。
  “准备出发!”他停顿了一下,随即大声命令。那声音坚定有力,在寂静的军营内回荡。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无法回头了。

  ☆、选择⑧

  
  伊德里瓦。防空洞内。
  只有几只蜡烛照亮的防空洞里,每个家庭围成一个小小的空间,互相抱着取暖。
  入夜之后,地下的防空洞很冷。没有太多准备的伊德里瓦市民们,只能依靠有限的毯子与他人的体温取暖。
  “妈妈。人类要来了吗?”
  小女孩缩在母亲的怀里小声地问。
  “嘘……没事的。人类不会进来的。我们的墙很硬、又厚,敌人根本进不来。”女孩的母亲回答。
  “瞎说……瞎说的!”忽然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声音歇斯底里,像是精神已经面临崩溃。“人类有铁炮,哪里去不了?就连这堵墙,很快也会破的……”
  黑暗中只能看到这人的轮廓,但已经有不少人站起来反对他了。
  “在小孩子面前说什么呢?!”
  “快闭嘴吧!”
  ……
  人们纷纷的喊着。这些喊叫声中,却出现了另一个奇怪的声音。
  “喂——你干什么?!”一个年轻人惊叫道。
  “啊——!啊……”
  女人恐怖的尖叫声回荡在防空洞里。那声音充满了绝望与恐惧。
  人们转过头,发现一个人正蜷缩在地上,手脚痉挛。从他身下缓缓流出一滩血泊。他的喉咙上插着一柄小刀,似乎声带破了,他发不出声音,挣扎着的手脚也渐渐失去力量,最终平静了下来。
  “啊——!”
  “怎么……”
  “又是一个自杀的……”
  “魔神保佑……魔神保佑!魔神……”
  又是一阵低低的抽泣和咒骂声。
  §
  绿色军装的士兵们跑来跑去,一辆由四头马拉着的马车声势极大的掠过人群,行至一座公馆门口。门前几名抱着火枪的士兵对着马车立正行礼。
  一个矮小的,长着张蛤蟆脸的人立刻从公馆里跑了出来。
  他放下了马车上的小凳,恭谨的让车里的人走下来。
  “库珀大人!您来了……”他擦了擦头顶的冷汗,让圆胖的库珀爬下了车。
  库珀刚下车就开始左看右看,对着城市里的情景发了一阵呆。尤其是在看到怪异形状的屋顶时,更是啧啧称奇。
  “行动的怎么样了?”他问正弯腰鞠躬等待他发落的佩顿。
  佩顿陪笑道:“一切顺利。周边也都拿下了。您怎么了?”他奇怪的看着库珀,注意到对方脸上身上汗涔涔的,满身的大汗湿透了衬衫和额发。
  “……热的受不了。”库珀摇摇头,又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别管我。魔族的人呢?”
  “大部分守城士兵都处理掉了,小部分被他们给逃了,但不成气候。一些居民藏在防空洞里——不是大事儿,等火炮来了一起解决。”
  库珀连连点头。“那就好……那就好……没看见援兵?”
  “没有。咱们的好消息已经带回司令部去了。马上就会来增援了!”佩顿笑嘻嘻的说。
  库珀松了口气。“最近魔族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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