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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The Queen-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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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娘娘腔了!你……”
  两人吵吵嚷嚷的边走边一时勾肩搭背,一时指鼻子大骂,渐渐消失在夜晚的曲曲折折的小巷中。他们化为融入夜色的两个小黑点,朝向更多的黑点流动着,流入了更加藏污纳垢的城市中心去。
  等到他们走远了。被扔下车的老人,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他抹了抹昏黄的眼珠子,悄悄的走到女儿和外孙女旁边。
  他抖动的手轻轻抚了抚路易莎编成金黄色小辫子的脑袋,然后颤抖着解开了她的一条发带,又将藏在自己女儿怀里的小本子拿起,收进了他打满补丁的大褂口袋里。
  他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安静的坐在她身侧。这一刻,似乎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他一个人。
  §
  日常封闭的围绕城堡一侧的护城河上,吊桥一早就已经放下。平日戒严的车道与林道恢复畅通,林间空地甚至平铺了鲜丽的红色地毯。
  长桌一一拼接,铺上了象征魔族的黑色金镶边台布。高脚盘上点缀着各式各样的新鲜水果,干酪火锅嘟嘟的冒着热气,新鲜出炉的烤面包喷香。
  等待着正午时分最动人心魄的时刻,贵族们心不在焉的聚拢在一起,没什么目的性的说说笑笑。
  侍从们面色紧张的来回小跑着。侍卫们更是如临大敌,将沿路的所有位置,不留死角的全部监视了起来。
  “一直到第七代魔王之前,这段通往观望台的路都是步行的。为了宣扬魔族重武轻文的传统精神。可到了第八代的时候,不仅穿了一身艺术家一样的长袍,还戴了假发。跟女人一样。”一直在长桌前走来走去,像是火炭上的蚂蚱一样的纳特皮斯对自己唯一的同伴迪敏斯特公不停的说着。除了他们之外的所有达官显贵都提前一步涌到观景台去了。
  迪敏斯特公微微摇头,面带平和的笑容。“现在也不是武力通行的时代了。”
  今天他穿着一身华贵的黑色长袍,胸口束着漂亮的金色绢花。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纳特皮斯则穿着新制的军装,勋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纳特皮斯一只手捏着水晶酒杯,愤愤的盯着对面兴高采烈的交谈着的花花绿绿的人群。“就算是这样,这帮靠出时尚杂志、做做裁缝就得着爵位的混蛋又怎么样?看那德行,下面连把儿都带不了。”
  “咳咳。”迪敏斯特公立刻咳嗽了两声。“您可得小声点。在我们之间谈谈无所谓,我们官员得小心‘政治正确’的事。现在的媒体无孔不入,没必要跟他们矫情不是?”
  纳特皮斯立刻受教般的压低声音。“您说得对。没必要和他们矫情。有这功夫,我就多费点力在保卫工作上了……”说完他摇了摇头,像是有心无力,“这两天就因为这弄死人的武斗会忙得够呛。也不知道是谁提的意见,把加冕和武斗放一块儿。这下什么人混进来都说不清楚,就算查了签证,谁知道有谁作假。出了点什么事,我们只能集体掉脑袋。”
  迪敏斯特公只笑着没说话。纳特皮斯却渐渐变了脸色。
  “啊……这么说来,是您……”他立刻尴尬的红了脸,然后搓着手指找补,“其实这样也不错。两件事合一块儿办,累是累点儿,以后省劲儿啊。”
  迪敏斯特公显然没有在意他的话,反而转过头去将一直闲极无聊,靠在桌边观察众人的儿子叫了过来。“申图。去把礼物送给歌比亚将军。”
  申图愣了一下,随即面带冷笑的说:
  “您要是这么想讨好那位将军,也该自己去送。”
  “这不叫讨好。这是礼貌。快点去。”
  申图冷哼一声,回到了印有家徽的马车旁。早已经准备妥当的佣人立刻跟着他,将一个被暗绿色天鹅绒布包裹的结结实实的有半人高的椭圆状东西放至到推车里。然后跟在申图的身后一直运送至自助餐桌旁。
  在运送途中,申图不禁回头仔细打量了这个佣人一会儿。
  他与家中的任意一个佣人都很相熟,可这个人的长相他却半点也没印象。再加上这人的头埋得很深,在他的目光下更是越埋越深,让他不禁产生了一些怀疑。
  ——算了。大概又是老头子在哪里挖来的奇怪人才。
  他这么想,放弃了思考。目光还是掠过那辆印家徽的马车。马车上有几个奇怪的箱子,他不记得这些箱子有什么用途。
  “将军。”申图一眼看到了那个正将大半张脸埋进冷鲑肉盆中的歌比亚将军。他今天穿的非常正统,一身笔挺的军服,还点缀着蓝黑色镶金边的勋章。侍从们在他的身后排成一行,全都端着各种各样的肉类佳肴,似乎是等待他清扫完一盘就立刻在餐盘上装上新的食物。事实上整张长桌几乎只被他一个人霸占了。
  “唔……俺——说?母斗……开寺吗(武斗开始了吗)?”说话一点也不清晰。
  申图感觉好像有一小块黏在这人嘴边的大胡子上的鸡肉,在说话间吹到了自己的前额上。他僵硬了脸部肌肉,将那小块食物残渣用袖子擦了下来。
  “这是家父为您从蒙玛带来的烈酒‘黑弹’。听说除了您以外,没有人能受得起这种烈酒,而这又是您最爱的酒种,所以……”
  还没等申图说完,歌比亚已经掀开了酒桶上的暗绿色天鹅绒布。一个熊抱抱起了那酒桶,吓得推着小车的仆人咚一声坐到了地上。申图睁大眼睛,然后无力的叹气,嘴里小声感叹:“我这是做什么呢……”
  “你说啥?”歌比亚一口喝下了三分一桶,大胡子与鬓发之间露出了一点红通通的颧骨。
  申图摇摇头。“没什么。您喜欢就好。”
  忽然对面一阵哗然。所有穿着花花绿绿盛装打扮的人们都像中间的红色长毯车道涌去。不管是穿着华贵长袍的绅士们,还是带绉领穿薄纱连衫裙、头戴装饰羽毛高帽的淑女们,全都一鼓作气涌了上去。
  “来了——!”穿着礼服的媒体记者们更是蜂拥而上。几名动作慢了的女士被他们挤到了一旁。
  “陛下——!请向这里看一眼!”
  “陛下……”
  申图看着这一幕,感觉好像坐在剧院里看喜剧演出一样。
  “谁能在那么久以前,就想到了今天呢。”他喃喃的说,看着几乎被众多花花绿绿的衣服料子掩盖住的,正缓缓驶过车道的金色露天马车,“将军。您相信命运吗?”
  然而歌比亚没有回应他,这位如熊一般健壮的将军抱着那只以他的身材比例看来也不算大的木质酒桶,扑通一声,发出如炮弹般的轰鸣,倒在了地上。
  申图觉得他倒地的时候,地面晃了两晃,他被震得脚离开地面,小小跳跃了一下。
  而他的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我相信。”
  申图看到一个穿着陆军战服的中年人站在他身后,这人看上去年纪已经不小了,面容和蔼。
  “您是?”
  “陆军十九战队……啊,现在已经被升调至瓦伦提卡陆军总部的米凯欧上尉。您前不久已经成为了我的同事了吧?年轻有为令人羡慕啊。”
  这句话申图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回了,他感到耳朵发痛。
  “您想说什么?这是嘲笑吗?”
  “怎么可能?”米凯欧哈哈笑了起来,摇了摇头,“到了我这个年纪,也没什么好羡慕的了。只是期盼比我运气好的年轻小伙子,有配得上这份运气的能力。”
  申图被他的话压得心情沉重,脸上浮起一丝冷笑。“那您觉得我有吗?”
  “我知道一个人相信您有。所以我也想这么相信。您要知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与其厌恶自己的运气,将自己置于旁人身边,拼命贬低自己,以证明自己没有这份运气也照样拥有足够的实力。这么做不仅幼稚,还浪费资源,我劝您别这么干。”
  申图感到一阵阵的胸闷。“您知道什么?”
  米凯欧从边桌上端起一杯香槟,小小抿了一口。“我年轻的时候身边也有这种人。我那时候还太年轻,有没有才能不知道,但自己认为自己比谁都强。可谁不是呢?同期里面有那么个不管是出身还是实力都好的不得了的家伙,不仅我,同辈里的都多少有点妒忌他。归结他晋升快的原因,不过是有个好父亲。他也不知怎么想的,就原封不动的接受了这观点。拼命摆脱自己家庭的影响,只自己一个人冲锋陷阵,谁也不依靠。”
  申图沉默了一会儿,看对方没有继续讲下去,于是生硬的问:“那后来呢?他证明自己了吗?”
  米凯欧和煦的笑了。但申图却觉得一阵心里不舒服,像是被看透了似的。“您说呢?他十几年没有回家,一直到知道家里发生了巨变,父亲被贬到个小镇当公务员,母亲和妹妹离开家去了别处。父亲任职没过几年就得了场感冒,危在旦夕。他匆匆赶过去,也就见了最后一面。他父亲什么也没说,说不出话来了,就看了他最后一眼,咽了气。”
  “……他自己又怎么样了?”
  “接着当兵呗。在部队里混了五十来年。不肯跟母亲家联系,也不屑于讨好长官。同辈里的多少人都晋升加官了,他反而越混越低,还跟长官打过一架。本来性格不错的一个人,变得越来越不讨喜。前不久终于死在战场上了……别人都留了遗书,他一封信都没留。”
  申图开始觉得这个人是不是故意出来给自己添堵。他现在只感觉喉管堵得厉害,呼吸都不畅快。“您觉得我有可能跟他一样?”
  米凯欧却摇头了。“您可不一样。您是议长家的公子,跟他怎么一样呢?我还记得清楚。他这人也不是个坏人,甚至是个很好的家伙。但就好像自己拼命的要把自己弄坏一样,搞砸了一件事,就觉得后半辈子什么都干不好了。到头来怀着负疚感,一件事都没做完就这么死了。”
  “他是谁?”申图开始有些坐立不安起来。他厌恶这场谈话,但又不希望立刻结束。
  米凯欧沉默了一会儿。这个中年男人总是微笑着的带着皱纹的脸,此刻忽然陷入了阴冷的沉默。良久,他才缓缓的说:“一个叫卡曼的低级士官。您大概是没听说了。谁都不记得他了。”说完,那阴郁的表情立刻消散了,仿佛和煦的风吹散了乌云,阳光又洒落在那张亲切的脸上。“您问,相不相信命运?反正我是相信的。您最好也相信——别浪费它。它来之不易。”
  米凯欧轻轻的拍了拍申图的肩,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总有些只有自己才能走的路啊

  ☆、路途③

  “愿你是希望的象征,
  愿你成为正义之剑。
  对所有在此听到这一宣言的贵族与骑士们宣告,
  你们为莫合特所付出的鲜血与忠诚,
  必将得到荣耀之回报。”
  ——出自“第十一任魔王加冕宣言”。
  被风蚀的城墙铺设了长长的黑色地毯,黄金的长台临危搭架其上,我的每一步颤抖的步伐落在阶梯上都发出细小的震颤声。城墙之后被严谨的戒严,而在我的前方,不仅有围坐成团的贵族,道路向每一个岔道口与主街上延伸而去的,是数也数不尽窜动的人头。
  我知道这些人中有商会的富商;有公立学院的教师;有经营餐饮店面的小铺老板;更有为大公司打工的上班族……然而在这个共同的休假日,他们一同涌上了这条街,只是为了这一天。我不知道这一天对他们意味着什么,或许是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又或许只是跟风而来,他们对此刻的期望也许只是可以一睹我即将戴上头顶的小小王冠——可这顶王冠又是多么沉重啊。
  强烈刺眼的日光照射下,我几乎抬不起头的攀上了台阶。这段台阶近乎无穷,在爬上长台时,我的膝盖有些发抖。
  两旁的侍卫保持着挺立望天的军姿。
  人们嗡嗡私语的声音汇集在一起。城市像是一片五彩斑斓的海洋。
  “事到如今不要说紧张的上不了台。”
  我回想起卡佳的话。当时凭着一时的意气,我做出了绝对没有问题的保障。然而在这些汇集成了人的海洋,其间不时爆发出高声的叫嚷与笑闹的人群上方,我的心颤抖的比我的腿更加厉害。
  更何况我身上还裹挟着长度有十六尺长的黑色绣金长袍,压在身上足有十五磅之重。
  “苏尔。加油!”临出发前,塔莎在游行马车旁对我这么小声鼓励。
  伊难卢卡也默默的对我点头。
  我小声的问:“史蒂芬恩还没回来吗?他不是说要赶上我的加冕仪式吗?”
  “这世界上有的是比庆典重要得多的东西。你尽自己的力去表演就行了。”卡佳不耐烦的催促我上了马车。
  阳光照耀了金色长台。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强烈的喝彩。我紧张的双手握紧,掌心不停的出汗。
  长方形金台的东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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