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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流水无情草自春-第11章

小说: 流水无情草自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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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保证——我一定会好好爱惜她的!”
  “那就好!”张母又再度满意地点点头。“你说,你一个人住在外头?”
  “是的!”
  “你和艳艳……真的完全由我们作主?”
  “是的!”
  “这样啊……”张笑艳母亲和丈夫对看了一眼,心有灵犀一点通,于是她作决定说:“我们就挑个好日子让你们先订婚,然后让艳艳搬过去和你一起住,你也可以藉此了解她的生活;等她毕业了。你们立刻结婚——你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没有。”
  赵邦慕心里有点震惊。没想到事情进行得这么顺利,而且效果出乎他意料的好。他欠了欠身子,说:
  “那么,一切就拜托伯父伯母作主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告辞了。”
  张笑艳父母送他出了大门,极其愉快地看着他离开。他们的女儿终于要出嫁了,而且对象还是这么好的一个青年,简直是从天而降的大喜大贵!
  赵邦慕走远了,才回头看一眼张家渺不可见的建筑物。他就要和张笑艳订婚了,就要得到她,使她成为他的人了……他掏出烟,点燃,吸了一口,重重将烟雾吐出,雾霭在空中扩成了张笑艳明媚的脸……
  他倚着街角,静看那团雾霰扩散入青天,然后又吸了一口烟,吐出,那张笑艳明媚的脸,再次招晃在他眼前。
  “宝艳……”他低喃着。
  “你叫我?”
  从赵邦慕出神站立的街角,跨过一条天桥,再越过一条小马路拐弯的大街上,张笑艳正和钟立文从一家餐厅推门走出来。她回头问钟立文是否在叫她。
  “没有。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钟立文摇头问道。
  “没什么,大概是我听错了。”张笑艳摇头回道。
  她最近突然变得有点神经质,心里志忑不安。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刚刚在她推问出来的刹那,她模糊地听见有人在叫她,叫她“宝艳”。她想她是听错了,不想再去想它,心头却莫名地蒙上一层阴影,郁闷地透不了气。
  “艳艳……”钟立文叫她。“仁平的事……”
  “阿咪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把你丢下自己跑回家?”张笑艳顾左右而言他。
  “艳艳!”
  “你看那个!好奇怪……太黑了,我看不太清楚……”
  “艳艳!”
  钟立文叹了一声。张笑艳尽说些没意义的话,就是不肯听他讲,这样事情也是不能解决的。
  “艳艳,”他说:“不要再逃避了,事情总不能这样搁着。仁平说了,他觉得——艳艳——艳艳!你有没有在听我说!”
  张笑艳停在街口,注意力被临街一家雅式餐坊透明窗里的风景吸引住了。钟立文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脉膊突然激烈地鼓跳不停。
  “可恶,他怎么可以这样!”
  钟立文愤怒地失去控制,身子一冲,就要冲进餐坊里。反倒是张笑艳,冷静地拉住他,嘴角还挂着一抹微笑。
  她又瞥了那透明窗一眼,窗里,许仁平和一位妙龄女郎对坐着,女郎正剔掉鸡排的骨头。切成细细的一小块喂到许仁平的嘴里。那光景,亲密得不得了,一看即知不是认识一两天的情谊,那浓情蜜意还有点教人羡慕。
  “他说什么来着?”张笑艳将钟立文拉开,笑着问。
  “他说那件事就到此为此了……哼,那家伙!说什么我也不会再让他接近你!”
  “你那么激动做什么?我自己对人家没意思,他转移目标,那有什么错吗?”
  “我……”
  钟立文一时语塞。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激动,这么愤怒。他只觉得,伤害了张笑艳,比伤害了他更教他觉得不可原谅;他不准任何人让她受委屈,受伤害。
  “这样不是很好吗?”张笑艳很轻松地笑了。“他有了中意的人。我们彼此个性不合。这件事就到此为止。皆大欢喜,我也有借口回答我双亲大人,太好了!”
  “艳艳!难道你一点都不觉得生气吗?那个混蛋……”
  “为什么要生气?他这样,正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我还要感谢他呢!”
  “艳艳……”
  “好了!”张笑艳掩着嘴,却是怎么也收不住笑脸。“你别这么严肃。这样的结局不是很圆满吗?他对我没意思,我对他也没感觉,早散早了,省得大家常常见面,既麻烦又痛苦。”
  “你真的这么高兴他有别的对象?”
  “当然啦!”
  “可是你也看到了!那个女孩根本不是他才刚认识的——那么亲……亲密!他也太混蛋了!有了女朋友,居然还跟你相亲!”
  “是你自己要帮他介绍的,你忘了吗?”
  “我……我以为他没有——”
  “算了……立文。”张笑艳突然转身背向街店,卸下了虚面。“你不要为我操心了。我谁也不会要的!我只要……”
  “艳艳……”
  钟立文反手将她抱入怀里,抬头仰望静暗的天空。他再也不要压抑自己的感情,什么都不管了……所有的束缚、道德责任,他都不管了……
  雨,突然哗啦哗啦地落下。赵邦慕跑进骑楼躲雨,拍掉身上的两珠,眼光一闪,被大雨中相拥的人影夺去注意力,忘记拍打的动作。
  “真是的!兴致这么好,大雨中还——”他摇摇头,正想继续拍掉身上的潮湿,一只阴爪却抓缠着他的心口,他的脸色,慢慢地失了血流……
  他倏然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跑入雨中,大雨将他全身淋湿浸透。红砖道凹崎不平,他一脚踩翻半掀不稳的红砖,顿时失去重心,跌倒在地上。
  “唔……”他吃力地爬起来,过往的行人匆匆,只有一些好奇的人从伞下偷空窥他几眼。
  他静静地站着,任雨打在他身上。然后他突然拔腿发狂地往前冲,又突然停住,朝着天空扯着嗓子大叫!
  “宝艳——”
  雨还是哗啦哗啦地下,把回声淹没。
  第八章
  阴雨霏霏,成串的两珠像丝一样,随着风歪打在玻璃窗上,然后哗一下地糊开,褪逝成一片平滑的水镜,遇上冷空气,一下子就结成了不透缝的氤氲。
  秦可咪叠腿优雅地坐在沙发上,注视着卧室半开的房门。她脸上胭脂小巧的红菱嘴,抿成一种猜测不出的深沉;但当钟立文的身影出现在房门口时,那种深沉立刻转变为一朵解语的红花,而且开得极是温柔驯人。
  “要出去?”她由沙发起身,迎向钟立文,体贴地为他结理领带。
  “嗯。”钟立文点头,像是逃避一般,并不迎接秦可咪送来的目光,反而转看窗外点点飘落的春雨。
  “妈妈打电话来说,要我们回家一趟,这几天你比较忙,所以我一直没提。我们今天晚上回去,你说好吗?……好了!”秦可咪边说边将钟立文的领带结好,抬起头等他的回答。
  “今晚?唔……”钟立文似乎有点犹豫,但他很快就下定决心。“好!没问题。你跟妈说我们今晚就回去,我走了!”
  “等等!立文!”秦可咪叫住他,追到门口,垫起脚尖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钟立文也搂着她亲了一下,再说了一次:“我走了!”
  “嗯!外头下雨。要小心!”秦可咪甜甜地笑着。侍钟立文一转,她突然“啊”了一声。手扶持着太阳穴,软倒在地上。
  “怎么了?阿咪?”
  钟立文及时回身,将秦可咪接在怀里。
  “我没事……你还有事要办,赶快去吧!别让人家久等了……”
  嘴巴说是没事,身体却直向他靠去。钟立文扶着秦可咪,焦急地问:
  “你要不要紧!那里不舒服了?我扶你到房里休息……”
  “我不要紧……没事……你先走吧……”
  “别担心我的事!来,我扶你到房里休息。”
  钟立文将秦可咪扶到卧房躺着,细心地为她盖被问暖。
  “怎么突然晕倒了?”他问:“你觉得那里不舒服?要不要我送你去看医生?”
  “不必了,立文,我躺一会就好。刚刚也不晓得为什么,突然眼睛一暗,全身无力起来。大概这几天天气凉,不小心着凉了吧!”
  “真是的!你也大不小心了,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刚刚我真是担心死了!”
  “真的!你为我担心?”
  “当然!我说过要照顾你一辈子的。”
  “立文……”秦可咪握住钟立文的手,十分舍不得地说:“你知道吗?我真的好爱好爱你,不能没有你!”
  “傻瓜!现在还说这些……”钟立文温和地说。
  “你爱我吗?”秦可咪突然问。
  “我当然爱你!你是我的妻子啊!”
  秦可咪握紧钟立文的手,神态有点凄楚,很惹人可怜地说:
  “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让你生气厌恶,那时候你还会爱我吗?”
  “阿咪!你是我的妻子,我说过我会好好保护你的。不管你做了什么事,我都会原谅你,也一样会爱你的!”
  “真的!你没有骗我?”秦可咪的神情更教人爱怜了。
  钟立文拍拍她的手。温和的笑脸就像立誓一样坚贞得教人放心。
  “我怎么会骗你!别再说傻话了!好好休息,我在这里陪你。”
  “可是你还有事……”
  “没关系。你好好睡一觉。别想太多。”
  秦可咪柔顺地闭上眼睛。却仍紧握着钟立文的手不放。等她发出均匀的鼻息声后,钟立文才悄悄地抽回手,帮秦可咪盖好被,带上门离开卧房。
  他走到客厅。点了一根烟,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望着窗外的雨。他只是望着雨,什么也没做。等到香烟燃去了一大段,他才弹去烟灰,拧熄烟头,起身走到窗户边。
  阴雨天的空气总是有潮湿死沉,发了霉的那种味道。钟立文又燃起了一根烟,夹在手上。烟味驱走了一些霉味,却混成另一种更教肺壁难受的异味。
  他不能丢下秦可咪不管。他看着手上的烟,复而对照窗外的雨,脑海中闪出了这个念头。
  三年前,他背叛了“她”,选择了“责任”。选择了秦可咪;三年后,类似的情境重演,他重新面临一次抉择,想放下一切不管,只忠实于自己的情感,可是……
  他拿起电话……
  “喂!俪人行咖啡屋……好的,请稍等!”
  服务生举着告示牌,在各桌之间游走,让各桌客人看清牌上的告示。
  “张笑艳小姐,柜台电话。”
  张笑艳拦手叫住他,表示她就是他要找的人,服务生领她到柜台。她拿起电话。钟立文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阿咪生病了,我不能丢下她不管。”
  她沉默地挂上电话。
  这是他第三次爽约了。上一次也是为了阿咪身体不舒服,再上一次则是阿咪父母突然带着小立文造访,他走不开。
  “真傻!”
  张笑艳突然冒出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在说谁。她摇摇头,将脸埋入手臂中。
  “真傻!”她又说了一句。然后低下头,桌面上湿了一块,细看她的眼眶,也有些湿渍残留在睫毛里。
  她早就知道钟立文是属于秦可咪的了,她到底还在冀求什么?三年前她既然宁可让自己心痛,成全他们;三年后,她又为什么要重新吹皱这一池春水!
  “真傻!”她说了第三次。然后买单结帐,离开咖啡屋。
  雨潺依旧。她推开门走入雨中,并没有打伞,也无视人行道旁嘶声叫卖雨具的小贩的招呼。
  “着凉就着凉吧!”她喃喃地说。
  此刻她并不担心受寒,只希望着雨凉,清醒她为情受困的脑袋。
  “啊——雨!”
  仰望着倾天而下的雨珠,她觉得滴滴都像同情她的眼泪;但那“哗哗”声,却更像嘲讽她的笑声。
  不断有人跑过,奇怪地看她一眼。躲雨的人诅咒天气,淋雨却有淋雨的心情。浪漫吗?多滑稽的形容词!此刻她的心情,是用雨清洗了,却还是附着了一层灰尘般的无奈感伤。
  她想谈一场美丽的恋爱啊!爱情重新走过一次,她却还是注定只有失恋的份。真傻啊!她到底想冀求什么?更何况,又有她最不想伤害的阿咪牵扯在其中……
  “天啊!”张笑艳大喊一声。盲目地沿着街道跑起来。
  一直到她跑脱了力,觉得胸腔吸不进空气,她才拦了一辆计程车回家。
  一个人的家是那样地空洞,她突然觉得有说不出的冷清和无依。她草草地冲了个热水澡,便开门关门。慌张地离开这个空洞的家,回到她父母的家。
  “爸。妈!我是艳艳,我回来了!”
  张笑艳边开门边喊,她母亲从厨房走出来。看见她,脸上立刻充满惊喜的神色,一连迭声地说:
  “艳艳啊!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先通知一声?不过正好,邦慕也来了,我留他吃个便饭。本来邦慕说要去接你,你爸硬是把他拖着谈一些杂七杂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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