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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城下之盟三部全-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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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份难得的融洽,似乎在瞬间感染了同行的禁军和赤焰军,数年来阵营不同的两军,破天荒的放弃了对彼此的成见,互相捶胸拍肩,庆贺脱离险境。
  见皇帝和宁大将军对此并无不悦之色,行路的军队一路欢声,踏上了归程。
  望着簇拥在四周,一张张真实质朴的笑脸,皇帝有生以来,头一次感觉了自己的一意孤行,“此番执意前来北国,也许是朕过于任性了。”
  宁不寂道:“陛下过谦,与北魏和约既定,当是不虚此行……”
  说到一半,他忽然停了下来,侧耳倾听了片刻,肯定道,“有埋伏。”
  话刚落,转瞬间,四面八方,箭如飞蝗,向行进成一列长龙的六千余人直射而来。
  “保护陛下。”禁军似乎早有准备,飞箭袭来之时,以往日操练而成的阵法,牢牢的将皇帝守卫在阵中。
  草丛间,清朗的声音随风而来,“宁将军,你尚不动手,更待何时?”
  明艳的紫衣玉立在葱茏的绿草中,分外的显眼,秦轩高声催促,“阁下若眷恋私情,又置二十万赤焰军的安危于何地?”
  此话一出,不过刹那,宁大将军神色间,便现出一丝动摇。
  “大胆秦轩,公然谋逆,该当何罪?”不远处的禁军副统领见此情状,接过手下递来的长弓,弯弓搭箭,对准目标,七箭连珠发,迅如闪电,一一射向挡在秦轩身前的厚重盾牌。
  他箭法准头甚好,后箭紧跟前箭,直直的穿过一面面被射穿的盾牌,直奔秦轩。
  紫衣人身前,重重盾牌防护,皆被长箭射穿,最后一箭,距离秦轩的喉头,不过半尺。
  危急间,却不知何处飞来一件物事,“噌”的一声,挡开了这急如星火,一击毙命的羽箭,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秦轩一命。
  皇帝站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那振落禁军副统领致命一箭的,不是它物,赫然便是宁不寂从不离身的三尺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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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轩死里逃生,终于意识到自己太过托大,一闪身,便预备避入同来的六藩军中,但那身紫衣实在太多显眼,不论如何闪避,都是清晰明了的靶子。
  宁不寂记得清清楚楚,秦轩虽然喜爱紫色,但上了战场,却也知道收敛,从来衣着寻常,不会刻意引敌人瞩目。
  如今这一身扎眼的紫色,很明显,他是豁了出去,要逼迫宁大将军做一个抉择。
  六藩埋伏的兵力虽多,却多数用来攻击禁军的箭阵,余下的要保护亲自上阵的藩王们的安危,分不出神来,顾及这个齐王的幼子。
  偏生皇帝箭术又极好,接过手下递来的长弓,看准目标,数十箭过去,不过片刻,秦轩身边的护卫便一一倒地。
  齐王痛惜幼子,百忙之中望见儿子正处于险境,连忙分出兵力救援,禁军所承受的压力,便轻了一些。
  为首的闵王见状大为着急,呵斥道,“全族性命与幼子的安危,孰重孰轻?”
  弑君是诛九族的大罪,皇帝削藩,最多不过是将六藩贬为庶民,如今他们贪恋权势,不惜铤而走险,成了,固然权位得保,若是失败,只怕全族性命堪忧。
  齐王想到了这一点,稍加犹豫,终究还是放弃了分兵保护儿子的念头。
  六藩合兵一处,集中攻势,对付禁军,没过多久,便因兵力优势,占了上风。
  正在得意,外围却突然喊杀之声大起。
  沙尘飞扬的战场上,绣金边的黑鹰战旗迎风飞扬,领兵救援的人一身玄铁盔甲,正是北魏的皇长子萧翰。
  北魏的士卒与赤焰军乃是多年宿敌,此刻战场相见,分外眼红,与六藩厮杀之际,亦不肯放过同样在外围保护皇帝的赤焰军。
  皇帝心知表兄此来,名义上是领军援救自己,真正图谋的,却是宁大将军的项上人头。
  北魏素来重孝重义,谋亲害友一贯为人唾弃,萧蕖未曾计较外甥派人刺杀亲弟,便是因为当日摄政王萧歧谋害亲妹在前。
  此刻中洲与北魏的和约虽定,表兄弟之间的血缘亲情固然得以保存,然而国与国之间的邦交,又是另外一回事。
  北魏并不希望,边境矗立着一个军力足以和自己分庭抗礼的邻国,便如当年萧歧费尽心思要除去的神武大将军一般,今日萧翰同样容不下宁不寂的存在。
  战场上局势极为微妙,六藩攻击的目标主要是护住皇帝的禁军,萧翰的人马首要的攻击对象,却是与赤焰军并肩作战的宁不寂。
  四方混战,人马自相践踏,北境原本多处皆是六藩的属地,其埋伏的私军源源不绝,萧翰所带的兵力虽不少,仓促之间竟也无法取胜。
  北魏的军队一加入战局,虽然于宁大将军大为不利,却是大大的减轻了禁军所承受的压力。
  皇帝分出神来,注意到战场之上,那始终扎眼刺目的紫衣,箭上弓弦,再度瞄准了目标。
  秦轩此刻身边的护卫不足十人,皇帝手握长弓,箭如流星,一一射倒紫衣人身侧的护卫,最后一箭,对准的,便是那不知死活,前来挑衅之人。
  宁不寂在不远处瞧见这一切,到底念着紫衣人昔日危难之际援救之恩,又怜他性命为生身父亲所弃,不忍坐视他就此身亡。
  他纵身而起,几个起落间,便立在了阵外,长剑翻转,将皇帝射来之箭一一击落,于乱军中吩咐手下,“护住秦轩。”
  皇帝见状,终于动怒,长箭稍稍偏向,一箭紧随着一箭,直取宁大将军的咽喉。
  偏生宁不寂剑法了得,护住了秦轩的同时,自身亦无半点破绽,更兼一干赤焰军守卫在侧,萧翰纵有大军,一时也奈何他不得。
  皇帝抬起头,正对上紫衣人无礼挑衅的眼神,又见危机之时,宁不寂多半不顾自身安危,只一心一意的援救此人,直气得咬牙切齿。
  手中羽箭用尽,他索性抛下长弓,抽出腰侧的清泉剑,身影一动,宁大将军略微迟疑,便知他是要走出阵来,亲自下场厮杀。
  “你不要出来。”宁不寂无奈的喝止,眼看皇帝置若罔闻,只好将秦轩交给手下的赤焰军,“护送秦公子去藩王处。”一面苦笑着,纵身掠回阵中。
  “陛下不可鲁莽。”他急切拦住意图出阵的皇帝。
  皇帝正在气头上,根本不加理睬,见他阻止,反手就是一剑,毫不留情。
  清泉剑锋利,宁不寂又毫无防备,不过一眨眼,长剑就贯穿胸口,透体而出的剑尖在夕阳的残照下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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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刺的人愣了一下,似乎不相信这一切真的会发生,呆立片刻,原本握着长剑的手迅速的抬了起来。
  在不远处观战的六藩见状,心中大喜,“这二人终于反目成仇。”
  宁不寂手中的剑抬起之时,皇帝本能的跟着动作,随着清泉剑的抽离,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飞溅到地上。
  剑身一转,正要挡下对方的反戈一击,却是堪堪慢了一步,宁大将军的剑尖,已指向了他的喉头。
  皇帝心下一惊,自知绝无可能躲过这迅如闪电的一剑,索性眼一合,不管不顾的闭目就死。
  合眼之即,他似乎听到了一声长长的叹息,然后,是剑身穿入咽喉的声响,沉重而窒闷。
  身后,前来偷袭的闵王帐下高手,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
  濒死的刺客睁大了眼,死死的瞪着面无表情的大将军,怎么也想不透,为何这一剑,不是刺向皇帝,而是冲着他。
  这战场上,但凡有一双眼的人,都能看得出,皇帝方才那一剑,出手之时,神情冷静,全属蓄意。
  他不相信,正对着他的宁不寂本人,会看不出这一点。
  可这个男人,危急关头,依旧毫不迟疑的,要护住这个刚刚重创了他的人的性命。
  转身撇了一眼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刺客,皇帝的眼神极为复杂,清澈的眸光中闪过浓烈的担忧与不舍,挣扎半响,他出口问道,“为什么?”
  宁不寂却是答非所问,只说道,“我此刻真气走岔,数月间,便会走火入魔,届时,你自可如愿,不须如此着急。”
  望着对面的人那双震惊的眼,他出手点住伤口附近的大穴,以剑支持着站稳后,忽然笑道,“下次对我动手,记得用毒。”
  他傲然笑道:“若然比剑,这天下还没有能胜过我之人。”手腕翻转间,数十名偷袭的刺客一一被他的剑气震开。
  萧翰站在不远处,眼看宁不寂身受重伤,依旧杀气逼人,心下不禁暗暗佩服,越发觉得,为了北魏的强盛,断不可将此人留于世上。
  “表弟。”他想了想,还是唤道,“禁军阵法岌岌可危,此间危险,速来为兄之处。”
  北魏的弓箭手早已列队,就待皇帝一出来,便要乱箭齐射,除去眼前这个重伤的赤焰军首领。
  宁不寂转过身,看到萧翰眼中,志在必得的目光,心知皇帝如果出口拒绝,恐怕会连同他一起,成为北魏箭手眼中的靶子。
  他看着沉默不语的皇帝,劝说道,“这一剑刺下,你我已然决裂,想做什么,你便放手去做,妇人之仁,终究成不了大事。”
  皇帝深深的看了一眼,只觉得心底一股暖流翻腾奔涌,似要涌出胸口。
  努力的按捺下这股情绪,他点点头,起身走向北魏的阵营。
  这一去,便是毅然决然的将宁大将军独自留在了险境,战场上,所有和宁不寂立场迥异之人,皆露出了欣喜的目光。
  秦轩实在看不过去,忍不住出口道,“陛下如此负情负义,他日午夜梦回,就不怕噩梦绕心?”
  皇帝头也不回道:“朕之作为,还容不得你置喙。”
  说话间,他已在随同的禁军护卫下,走到了北魏皇长子的身旁。
  萧翰面露喜色,手一挥,就要令属下放箭,冷不防,一柄长剑却突如其来的架在了他的颈上。
  皇帝手持清泉,对疑惑的表兄微笑道,“殿下,请喝令弓箭手撤回。”
  这一下变起仓促,连随同皇帝而来的禁军都没反应过来,别说是萧翰手下之人,谁也想不到,前一刻方才料理了国中权臣的人,下一个目标,就是同盟的北魏皇长子。
  “表弟,你这是……”萧翰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明了,黯然道,“想不到你我兄弟,竟然比不过一个外人?”
  皇帝怜惜的回头望了一眼独自在战场上支撑的宁大将军,手中的剑一紧,催促表兄,“还不发令?”
  萧翰无奈,只得喝令弓箭手撤回,转而对付兵力似乎源源不绝的六藩。
  这个时候,数百名赤焰军也早已将秦轩护送回了六藩的身边,这些本就对中洲皇室心存芥蒂的士兵,因着皇帝方才那一剑,似乎终于有了自己的立场,自动自发的,帮着六藩,抵御北魏军队的攻击。
  萧翰此来,主要目的是为了除去宁不寂这个心腹大患,而不是帮皇帝平乱,他自身既然安危受挟,便只好以眼神示意属下,“不需和六藩拼个两败俱伤。”
  手下的将领接到他的暗示,攻势便明显的缓了下来。
  “恐怕帮不到陛下了。”自知在北魏大军的压力下,皇帝决不敢真的对他动手,萧翰微笑道,“表弟,你不该为了一个外人,跟愚兄作对。”
  北魏的攻势一缓,六藩便腾出了更多的余力对付禁军,对着这一触即发的情势,皇帝却依旧镇定如常,只低声道,“他不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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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翰一愣,惊讶道,“原来所谓的传言,竟是真的?”
  皇帝微微脸红,撇过头去,并不作答。
  “罢了,罢了。”北魏皇长子要到这时,方才明了父皇当日叮咛,“要除去宁不寂,需瞒着你表弟,”原来是这个意思。
  “他受了你一剑,尚如此护着你,今日你反悔当日与我之约,也是理所应当。”萧翰毅然道,“然则六藩之事,请恕愚兄不能插手。”
  皇帝点点头:“无妨,朕自有打算。”
  说完,他微笑着抬起头,对着护送秦轩至六藩身边的数百名赤焰军,朗声道,“时机已到,尔等可以动手。”
  话刚落,便见那原本与六藩作战的数百名赤焰军人,顷刻间反戈相向,调转矛头,将近在咫尺的六位藩王连同各家世子,一一擒下。
  禁军副统领面朝六藩的军队,高声喝令,“谋刺陛下,乃是诛九族的大罪,如今叛首已擒,尔等若是受人胁迫,宜当幡然醒悟,速速放下兵器,或可既往不咎,若是负隅顽抗,助纣为虐的下场,便是如此。”
  他一说完,禁军便数箭齐发,那头未曾遭擒,依旧在率军反抗的韩王世子,顷刻间便被射成蜂窝,重重的倒在地上。
  另一边,明知绝无生路的六藩,在绝望之下,便预备下令拼个鱼死网破。
  皇帝却在这时出言道,“六位王叔的先祖,昔日皆是我王朝忠诚护国之将,如今诸位背着谋刺之名身亡,尚有何面目去见先人?”
  他语声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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