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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骚动的乡村-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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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死死的,说:“殷桃啊!我对你可好?”

  她心乱如麻,不知如何应对,疑心他是否真醉,支吾道:“我去倒水。”

  “你以后想要什么,大给你买。”

  他胳膊像铁箍勒在她的腰上,她想脱身,挣不开,他酒喝多了,力气足;想叫人,叫谁呢?这家中只有她俩,喊外面人,哪算怎么回事,她以后在山花街还能露脸吗?她等待着,期盼他酒劲过去。

  “你这么懂事,大喜欢你。”

  “你身上这么香!”

  他说着疯话,她没搭理他,他的手已不安分了,从她的大腿摸到胸部,他的掌心很热,摸得她浑身像脸儿一样的滚烫。

  他得寸进尺,一只手掀开她的衣服,像蛇儿扎进草丛,在她的细腻的皮肤上滑行,她阵阵颤栗,起鸡皮疙瘩,虽然她和春晖也偷过一回,他是那么亟不可待,那么的粗鲁莽撞,留给的她心中只有撕心裂肺的痛。

  他的手滑到她的*,难道……,她的大脑像缺了氧,一片空白,她改口哆嗦地叫他大了,“不能!”

  “丫头,别怕!大会疼你的,你看你身上这么热,穿那些衣服干什么?”

  他的手不断地*,她觉得自己像个面团,在他的手里渐渐地被揉熟了,她有了反应,这种反应是她从未体验过的,尽管羞耻像一只虫儿啮食着她,她身体产生一种罪恶的受用。

  她像一堆晶莹的雪,终于在烈日的照射下,化成一滩水,她记不清自己怎么躺在床上,她只看见自己像个粽子,被他一层层地剥开,露出洁白饱满的肉体,有一双泛着血丝的眼睛,贪婪地盯着她,那里面放射着邪恶的火,炙烤着她全身的每一处。

  什么人伦?他早将它丢在一边,她是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她是他垂涎已久的猎物,他的计谋成功了,这个猎物变成一只顺从的羔羊,等待他的享用,她是那么新鲜、娇嫩,捏一捏,似乎能捏出水,在享用前他要好好地戏弄她,像猫食用老鼠一样,不慌不忙、不疾不缓,他饱含激情地施展他的经验,他要变成她的鸦片,明知他是邪恶,而又不能割舍,他要占有她,长久的占有。

  她在他百般诱惑下,脸儿潮红像喝了酒,她的双腿搅动,蹅着被子,嘴里发出痛苦难忍的呻吟,他得意地笑了,扑上去……

  朱春晖兴致勃勃地回到家里,袁野让他回去的,说晚上没事,让他多陪陪对象,传呼开着,有事再叫他。

  他怕惊动他父母,蹑手蹑脚地进了屋,穿过堂屋,他走到廊沿,见殷桃和父母屋里都亮着灯,殷桃房门开着,他探头一望,没人,这么晚了,她到哪儿去了?他有些纳闷,隔壁父母屋里传出一种奇怪的声音,他平时见到父亲像见到阎王,不敢作声,走到门口,还好,门没带紧,裂着一条缝,他透过门缝往里窥视,世间最丑陋的一幕浮现在他眼前,父亲精赤着身体扒在殷桃身上,屁股一陷一耸,哼哧哼哧喘着粗气,殷桃并不反抗,两腿成八字形,吱吱歪歪地叫着,快活地浪着。

  他热血灌顶,气乎乎地奔到厨房,抄起一把菜刀,赶到门口,他想冲进去,残存的理智和对父亲一贯的畏惧让他驻足,砍谁呢?那是他的父亲,他踏进去一步,他和他父亲关系彻底完了,他父亲还会认他这个儿子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从此终结,他在山花乡还能呆下去吗?他气愤、悲怆、绝望,甚至有点歇斯底里,父亲的形象在他心头轰然倒塌,他要报复,这个沉默寡语的青年恶狠狠地打定主意,脸上浮出狰狞的笑容。

  这个畜生倒是得意,嗷的一声释放了他身上多余的能量,鳖般地爬在她身上,喘着粗气,他从那具自己曾无限留恋的肉体上翻下来,恬不知耻地靠在墙上,*着,吊儿郎当着,殷桃呢?像死过去,这女人真是个贱货,那晚和自己做时,还推三阻四,他霸王上弓后,她泪水盈盈,害得自己心慌意乱,原来都是装的,他瞧着她那副白花花的身躯,恶心得要吐,他把刀送回厨房,悄悄地出了门,房里的两个人谁也没察觉。

  朱春晖一阵风地回到派出所,他在大铁门跟擦净泪渍,泪水什么时候流下,他没觉得,泪水冰着脸时,他才晓得。

  大铁门发出哐啷声,惊动了袁野,他从楼上房间出来,见是朱春晖站在院里,奇怪地问:“你不是回去了吗?”

  “我没带钥匙。”朱春晖哽着嗓子说。

  “你家不有人吗?” 袁野有些不解。

  “他们睡倒了。”朱春晖一边答话,一边钻进值班室。

  袁野有些狐疑,见朱春晖不想说,也不好穷追不舍,这毕竟不是工作上的事,也许各人家庭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他返回房间。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六十三章 民意不可欺
辗转反侧一夜,朱春晖从值班室出来,眼睛落了窝,眼圈像夜总会小姐,抹了层锅烟灰,他向袁野请假,理由冠冕堂皇,看望师傅马小二,袁野瞅他神情黯然,便满口答应,朱春晖未从家过,在派出所门口蹬上了班车。

  这一天,袁野接了乡政府办公室两个电话,内容截然相反,上午的电话是:乡里为农贸市场的事,明天再次组织统一行动,请派出所参加。

  袁野听此通知,心领神会,入木三分,他私下认为是马劲飞的饭局起了作用;政府的很多行为是在会议上研究的,研究的内容往往是饭局中定的,饭局和会议是鸡生蛋、蛋生鸡的关系,谁先谁后,就连圣贤的哲学家也说不清、道不明。

  他在电话中问办公室邢主任:“不开战前动员会啦?”

  “再开有啥意思?寡妇嫁人上轿子,又不是头一回。”他在那头笑得意味深长,袁野看不到他的表情,有些遗憾。

  傍晚邢主任又打来电话,说统一行动取消,袁野很是诧异,问:“寡妇不想嫁人啦,现在是新社会,不提倡立贞洁牌坊。”

  “计划不如变化,我还要通知其他人,不和你聊了。”邢主任挂断了电话。

  袁野带着疑问彳亍到刘晓强家中,刘晓强一家三口在厨房里吃饭,马梅客气地问他:“可吃过了?”

  袁野说:“食堂三顿早,吃过了。”

  刘晓强舀了点汤,滋滋地喝完,鼻尖冒出汗,他搁下碗筷和袁野到了客厅,泡茶拿烟。

  袁野径直问:“乡里统一行动怎搞取消了?”

  刘晓强没回答他,反问:“昨晚劲飞叫你喝酒,咋不去?”

  “我开会嘛!”袁野笑着说。

  “你是在开会,和金所长在好再来开会。”他用餐巾纸擦着脸上的汗。

  “金所长这家伙就是放不掉手,大小事都和你汇报。”袁野抱怨后,又问,“你去啦?”

  “我们是八竿子能打得着的亲戚,当然要回避。”刘晓强说,“劲飞喊过我,我说和他有那层关系,去不好,他没带蛮。”

  袁野理直气壮起来,说:“我也是怕影响不好。”

  “你是滑头,怕政府施压,逼你冲上去。”他一针见血地说。

  “就这点工作艺术,还被你看透。”袁野无奈而又不甘心地说。

  “你不去好,蹚进浑水,脚干了,还留下泥。”刘晓强说,“乡里接到县里电话,梅子老百姓闹到市里,县里要求乡政府稳妥处理这件事,要向市里报结果,乡里再组织统一行动,不是火上浇油吗?”

  袁野暗自松了一口气,问“乡里有何打算?”

  “先把老百姓安抚住,让土地所重新丈量,秋季征收到了,上交任务结束后,向县里汇报。”他说,“先糊一天是一天,顶不住,就掏钱补偿。”

  袁野笑了,说:“秃子头上虱子,明摆的事,虱子不咬,你恁是不逮。”

  “群众闹凶了,叫马劲飞掏钱,气也壮,理由也充分,上下也回得住,这就是我们一贯伎俩。”刘晓强撇着嘴说。

  袁野赞同道:“现在政府办事,经常不按常规出牌,群众不闹,就敷衍过去,群众一闹,就按章办事,这不变相怂恿群众闹事吗?”

  “哪个领导不在台上说按章办事,人一找,嘴就歪,都按章办事,怕群众闹什么,抓起来就是的。”刘晓强掷地有声地说。

  “上面经常下文,这个不给公安参加,那个不给公安介入,说起来是维护公安形象,保护群众,不让人民内部矛盾扩大化,从根子上说政府有些行为不规范,不然,少数人阻挠政府行为,完全可以绳之以法,公安本身就是行政执法单位,有什么不能参加、介入?”袁野话匣打开,像滑了丝,收不住。

  “不是杞人,甭去忧天。”刘晓强岔过话头说,“我听金云准说,南陵村要盖庙啊?你招呼打的好,拍脑袋的事不能干,出了岔,打屁股打不掉,南陵村在山里头,让它引进企业,谁来?石头都长不过人,尽是风化石,铺路硬度不够,有人来投资盖庙,他们认为发财机会来了,抓到篮里都是菜,头脑发热,要替人认账,这绝对不允许,书记、村长可以撤职,南陵村撤不掉,现在流行说法,干错事叫交学费,学费也有高低,交不起,拿什么交。”

  “我是怕他们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弄乱了,我不得安稳,先撂两句,打个预防针,按官话说,将矛盾消灭在萌芽中。”袁野不是开公司的,唯利是图,想扩大业务。

  “怎搞?谁让咱在这个乡里干,不能放任他们瞎折腾,你打过招呼,哪天我们还得去看,防止他们阳奉阴违,主要领导不管,咱俩要管,出了事,领导还是派我俩去管,那时候管得来吗?就像农贸市场,放在我们手里,能这么乱吗?这次他们也想动我脑筋,我不接招,亲戚嘛,总得回避吧。” 刘晓强说得自己生气、叹气。

  “想接盘啊?”袁野打趣道。

  “看人吃豆腐,自己牙齿快,起哄时没我份,烫手时,想到我就不错了。”刘晓强想法不少,奢望不高,典型的朝中无人也做官的主。

  “哪天我们去,让光头搞点野味,打打牙祭。”袁野起身告辞,步入夜色中。

  袁野在派出所值班室,问张侠:“朱春晖可回来了?”

  张侠从床上爬起来,说:“没看到他人,刚才朱所长还打来电话,问他到哪儿去了,我说他早上请假走了,还没回来。”

  “嗬!在马总那儿舍不得走啊!”袁野感叹着上了楼,这家伙怎么回事,说一天假,晚上还不回来,放出去的风筝,断了线。

  朱世仁打电话,有自己的意图,春晖中、晚两餐没回去,他有些做贼心虚,儿子在派出所干,一天没回去,也是常有的事,他会打电话回家,像今天不声不响的,头一遭。晚上老伴回来了,他一边喝着酒,一边喊殷桃盛饭,还问起外孙的事,装作如无其事。

  殷桃见到婆婆,脸红眼直,不敢往她脸上瞅,婆婆姚先英感觉迟钝,见媳妇将饭送到手,满心欢喜,没发觉媳妇的异样,她扒了一碗饭,坐车疲乏,便洗漱早早上床。

  朱世仁兀自喝着酒,昨夜一夜新郎,他早晨起来,买了一篮新鲜的菜,塞给殷桃五百块钱,让她扯套新衣服,殷桃推拉一下还是收下,他宽了心,踌躇满志,儿子,翻不了天,他什么不是自己的。

  酒喝到兴处,他的眼光不对了,看殷桃色迷迷的,殷桃像受惊的小鹿,慌乱得很,收碗时打烂了一只,瓷碗四分五裂,她的心神也四分五裂。

  他稳坐在桌边,调笑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她洗刷过锅碗瓢勺,洗漱一番,匆匆地进了房,她想婆婆在家,他总不至于追进房里,何况他今晚喝得并不多,想起昨晚,她内心纠结,矛盾得很。

  她朦朦胧胧间,听到门板有猫抓狗挠的响动,她惊醒,细辨,不是幻觉,声音确切得很,她点灯爬起,拧开门,公公站在门口,他挤进来,关门熄灯,一把将她搂住,那张酒气哄哄的嘴堵住她的嘴唇,她不敢抗争,怕惊动隔壁的婆婆,任他将她抱到床上,一阵窸窸窣窣,两具光溜溜的肉体在被窝里叠为一体,在他进入她身体一霎那间,她的欲望像花儿一样的盛开,整个房间春色涌动。

第六十四章  逃之夭夭
一张大奔冲进派出所大院,戛然而止,刘建德看着这锃亮的大家伙,眼一愣一愣的,待柴禾棒般的朱春晖下了车,他恁是缠着春晖,开大奔带他出去兜了一圈,和春晖一道的马小二任他们去哄,独自上了楼,袁野在办公室,他进门就嚷:“我把你兵送回来了?”

  袁野见是马小二,便笑道:“我还以为你慧眼识珠,留春晖当副经理。”

  “当经理他没那个格,帮我开开车,还行。”他一点不谦虚。

  “嗬!顺杆上啊?瞧我不顺眼,挖我墙角。”袁野使劲地瞄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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