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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问花-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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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失的残局。

唯今之计,只有尽快找回弃婚的朵湛,这一切才可以挽回。朵湛不能在楚婉的名字已经排入皇室族谱之後,在正式过门之前抛她弃她陷於恩断情绝的地步,朵湛更不能陷他这个未来丈人於不义的境地,这事若传了出去,往後他要怎麽在朝为官?他还要不要做人?

「你说找不到是什麽意思?」三步作两步地,楚尚任愤恼难忍地冲下高位,来到通报的下人面前一把揪紧他的衣领。

他嗫嗫嚅嚅,「能找的地方全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襄王……」自从朵湛走出襄王府大门後,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人能够找到他的下落行踪。

楚尚任氛极地扔开他,「再去找!」

在楚婉被送返府内後,就和律滔一同赶来看情况的风淮,陪在楚婉身边安慰她之馀,忍不住出声为那些已经被轰过数回的下人说起情。

「楚老,别净把火气出在下人身上。」打打骂骂有什麽用,做错事的又不是这群无辜的人。

楚尚任气得浑身打颤,布在额上的青筋,像是条条暴动的绿色小蛇。

「朵——湛……」这麽多年来,他楚尚任待他不薄啊,不但把他当成自家人,还看在姻亲的份上推拒了所有人的求亲,独独把女儿许配给他,可是,他竟做出这种事,简直就是要置所有人於万劫不复。

「老六。」思索整个弃婚事件一整晚的律滔,一手杵著下巴,欲言又止地开口,「我想,老七他……」

「他怎麽样?」风淮没空去理会楚尚任的心火,马上回过头来看向这个安静了一晚的兄长。

没头没脑的,律清丢出个众人想都没想过的问号,「他会不会是出家去了?」

「出家?」风淮呆愣愣地重复。

他缓缓搔著下巴,「记得十年前他差点就出了家,而这些年来,我看他念佛念得那麽勤,说不定他是忽然悟出个什麽道理,或是顿悟开了窍,然後就一声不响的出家出去了。」

「他不会那麽做,他不是那种能够舍弃一切的人!」就算再怎麽近佛,他相信朵湛的心中定有一把拿捏的尺,不会不顾忌自己的身分和与他生命中相联的人,那般不负责任的出世离尘,朵湛和他们一样,都是个爱恨暝痴皆具的凡人,他放不下的。

律滔不以为然地扬扬眉,一手指向坐在一旁神情木然的楚婉。

「他若不是那种人,那他还会舍下她吗?而她又会落到今日这个境地吗?」任谁都知道朵湛视楚婉如命,可是就连她,朵湛也都可以抛弃了,这世上还有什麽是他舍不下的?

「就算……」风淮顿了顿,心乱如麻地别过眼,「就算他可能有出家那个念头好了,他怎麽会挑在这天?」

律滔饶有深意地笑了,「他会挑在这天,当然是有他的理由。」此日不挑,更待何日?朵湛要是错过了今日或是两脚稍稍走慢了点,那麽事情就不只是单单一个弃婚那麽简单了。

风淮沮丧地拂过额上的发。他想不出来,千思百想也找不出个朵湛弃婚的理由或是解答,可是律滔脸上的笑意,却是那麽笃定,像是早知道了般……难道,他知道内情?

「什麽理由?」他一定知道的,只要这座京兆发生点风吹草动的小事,都逃不过这个探子遍布朝野的律滔的手心。

「这个嘛……」律滔爱笑不笑的,反而卖起了关子。

「告诉我……」微弱的音律悄悄飘进他们的耳底。

他们两人同时回头看去,从回来後就一直噤声不语,神色凄婉呆坐在椅上的楚婉,此刻终於抬起螓首。

「告诉我,为什麽他不要我……」

自回府以来,她还未能真正去承认朵湛离开了的这件事,眼前所有的事物对她来说,都是久浸在泪雾里的浮光片影皆一片模糊不清,太多杂乱的思绪充斥在她的脑海里,耳际嗡嗡的人声更是扰得她无法沉定下心神来。

可是胸口却有种被掏空的感觉,一阵阵的撕绞疼痛,像是镂刻般地啃咬著,令她很想知道,心中的那道缺口,究竟是为何而来。

她还朦胧的记得,那些雨花、池中沾泪的莲、朵湛离去的背影……

他抛弃了她。

律滔看了她雪白的脸色一会,以肘蹭蹭身边的风淮,「老六。」

「听话,先回房休息好吗?」风准马上来到她的身边,软言软语的在她耳畔说著,「你累了一日,你娘很担心你的宿疾又会犯了,先进去里头躺著好吗?」

楚婉极为缓慢地摇首,彷佛每一个动作,都像是要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般,可是就算是拖著这副早已撑持不下去的身子,她还是要在这片令她茫然的痛楚中让自己醒过来。

她知道,再不去追回朵湛,那麽她就要永远失去他了,因为他从不曾背对著她离她而去,因为他从不曾如此狠心伤害过她,就是因为太了解他,所以她更明白,他的离去绝对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也不是恶意的捉弄,他是存心的,他有心要离开她。

「答应我,除了伤害自己之外,你想做什麽都可以。」风淮蹲在她的面前执起她冰冷的柔荑,「只要你开口!无论你要什麽,我都会想办法为你办到,但现在,先不要去想这些事好吗?」

一颗晶泪溢出她的眼角,缓缓淌下她冰凉的面颊。

她很想告诉他,除了朵湛,她什麽都不要……

但她只是沉默不语,甚至连阻止泪水的力气也没有。她恍然地感觉,她像是一株被人强行拉离水池的莲,在失去了那池温煦的水後,体内的血液正慢慢的乾涸,而後,她会逐渐凋萎,最後无声地死去。

在风淮忙著安慰楚婉的这个当头,律滔摆著一副难看的脸色,迎接突破外头重围顺利进到府里来的两名不速之客。

「怎麽连你们也来了?」真是讨厌,居然也跑来凑一脚,他连什麽消息都还没探到呢。

舒河慢条斯理地踱近他们。

「我听说老七弃婚了,现在到底是什麽情况?」在外头只听到一大堆杂七杂八的风声,也弄不清事情的真正原委,尤其在经过昨晚之後,他不过来证实一下冷天放制造出的流言怎麽行?

「在新娘即将过门之际,那小子突然莫名其妙地来个弃婚,丢下了她,也丢下了我们这些一头雾水的人。」律滔不想对他说太多,只是四两拨千斤地说了每个人都知道的大要。

「七哥人呢?」怀炽想知道的不是朵湛弃婚的原因,他来找的,是另一个藏在朵湛身上重要的解答。

律滔摊摊两掌,「到处都找不到他,也不知他是躲哪去了。」

「七哥在成亲前,有没有什麽特别的异状?」从律滔的口中问不出来,怀炽身影一闪,来到楚婉的面前严肃地盯著她。

楚婉眨去眼中的泪,「异状?」

「或者是……他曾见过什麽人?」舒河马上过来接上下一句问号,而且问法也比较温和些。

风淮紧紧拧起居心,「你们两个拐弯抹角的在问什麽?」净问此有的没的,他们到底是在这里做什麽?

律滔闲适地把玩著十指,淡淡地为风淮提供解答,「他们是在问,她知不知道朵湛|Qī…shu…ωang|收了某种东西,和那东西里头写的是什麽。」

「你们……在说些什麽?」望著他们四人转瞬间捉摸不定的脸色,楚婉一点也摸不着头绪。

「你见过七哥身上的手谕吗?」怀炽乾脆放弃迂回战术,直截了当的问。

「手谕?」那是什麽东西?

本来还有点纳闷这些人怎会那麽关心楚婉的风淮,在瞬间霍然明白这些兄弟会大老远跑来这的主因。

他简直气急败坏,「搞了大半天,原来你们会来这里,全都是为了你们的私心?都什麽节骨眼了,你们还有心情想那些?」

怀炽理所当然地耸耸肩,「我们当然有心情想,为了那个答案,我们已经等得够久了,既然知道圣上的答案就在七哥的身上,哪有理由不找出答案来?」

「够了没有?」风淮冷冽的目光一一扫向他们,「不要把她当成套口风的工具,也不要把主意动到她的身上来!」

律滔甚是遗憾地摸摸鼻尖,「可惜……」

「没关系,来日方长。」舒河也没有半分放弃的打算。

「把你们现在所想的不良念头统统都给我去掉。」风淮指著他们的鼻尖一个一个的警告,「在找到朵湛前,她的安危就交给我负责,你们之中谁要是动了她,我就要谁後悔!」

律滔微瞥舒河一眼,「老六好像又发作了。」

「还是先别招惹他比较好。」舒河很有自知之明。

「找到襄王了!」被派去寻人的楚府下人,扬高了音量,一路自厅外嚷进厅里。

「他在哪里?」厅内所有的人霎时转首齐问。

「天王寺。」

他真的想出家?

厅内所有人皆顿愣了大半天,不知该如何来消化这项消息,更怕朵湛会如律滔所说的,因为一时的想开或是想不开而真的跑去出家,每个人拚命在想著该怎麽去阻止他铸下大错,但唯有律滔和舒河,却不约而同地拧起眉心,对朵湛这个不在他们预估中的作法隐隐感到头疼。

「天王寺?」算他聪明,竟然躲到那里去。

糟糕,这下事情棘手了。

3

天王寺,二十年前由东西南三宫娘娘合资兴建,每位在此弘法布道的住持皆出身青云贵胄,即使入了佛皈了依,他们身後的势力范围仍是不脱凡尘,依旧在青云中打转。而此寺,寺内遍布特意培植的武僧,将天王寺织成一张武力雄厚的保护网,再加上那些来自於三位娘娘的扶持,若说此寺是集中皇朝後宫势力大成的护国寺院,也不为过。

在朵湛的眼里看来,这里不啻是他此时最需要的庇荫场所,集中了三位娘娘不分党派的势力後,只要来到此地关上寺门,那麽不管站在外头想得知手谕内容的人是谁,不但得卖三位娘娘一个面子,也得在闯进来前先惦惦自已的斤两,是否能避过那群护寺的武僧,只要他不出寺门一步,那麽任谁也动不了他。

阳炎心思百般复杂地站在寺内大雄宝殿,看著朵湛在夜深时分独自在宝殿内徘徊。

自从今日随著他走出襄王府後,阳炎从没想过他会来这个地方,也猜不出他来此的用意,原本以为他要出家,但他在向住持提出这个要求之後,却迟迟不剃度落发;以为他是下定决心想要来潜心修佛,可他一整日下来,嘴里也没冒出半句佛号过。

他只是一直走著、走著,不厌其烦地在宝殿的佛前走了无数遍,有时,他会停下来看看佛像的面孔,剑眉紧紧地揪锁著;有时,他会转头看向宝殿外远处的寺门,像是在等待著什麽。

在阳炎的心中,仅只是一日一夜,朵湛就像个脱胎换骨的人,变化之大,令他这个跟随他多年的人也无从捉摸。可是即使摸不清朵湛此刻的心思,他大概也清楚,朵湛的改变是来自於冷天放带来的那道手谕。

那道手谕里写了什麽?朵湛没说。

今後他将有什麽打算?朵湛也没说。

朵湛停下独行的步伐,抬首看向宝殿殿顶。

大殿中金塑佛像的光影,透过千盏日夜不灭的烛火,形成一片刺目的金,投射至殿顶,将殿顶上方诸佛菩萨像、护法诸神、各式飞升的仙人绘像映照得清晰。在殿顶正中,有幅九龙沐子图,图中太子被九条蟠龙紧紧圈绕著,在那些龙里,有恶、有善,有毒龙、有慈龙。

他再低首看著殿中罗列的泥塑五百阿罗汉,将目光停留在十六位在佛灭後,仍然不入涅盘、永住在世的大阿罗汉上,其中降龙罗汉仰望苍夭,注视著殿顶的九龙,明暗光影中,降龙罗汉正等待著降伏天上九龙内心中的贪欲、喷恨、愚痴。

他将是被降的其中一条蟠龙吗?

不,他不是,他也不甘於被降。

在今日之前,他真正的世界仍处於一片混沌尚未开天辟地,而今日之後,一切已渐渐尘埃落定,该出发的道路,已在他面前敞开了来正等待著他前进,现在,就只等所有的东风备齐而已。

殿中灿亮的烛火有些摇曳,阵阵幽风,从四面八方纷涌进来。

「王爷。」察觉不对劲的阳炎随即来到他的身畔,抽出身上的佩刀将他护在身侧。

不约而同的,或者该是说他们都在抢时间好赶在第一个来到,十年难碰头一次的冷玉堂、冷天海、冷凤楼、冷沧浪,这些分奉不同皇子的冷家亲信,都在同一刻齐聚在朵湛的面前。

朵湛丝毫不以为恐,也对他们的必然出现心中早就有数,优闲地点完人数後,他有些好奇地绕高了眉。

「怎麽你们冷家人只到了四个?」能突破外头防线的人,恐怕也只有这些冷家人了,只是,在他的估算中,人数似乎还不够。

「圣上的手谕在哪里?」冷玉堂充耳不问他的问话,两眼直在他的身上来去搜寻。

他懒懒扬起一笑,「在我身上。」

冷家人互看对方一眼,眨眼瞬间,他们已自各方挪动脚步,准备动手自他的身上抢夺主子所要的东西。

阳炎随即扬刀抵挡他们前进的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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