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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玉良人-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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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丝毫感觉不到“她”是不是还在呼吸,也无法判定“她”只是睡着了,还是已经死了……
  她甚至无法再判定,这到底是不是一场梦境。
  这个女孩,就是贺楼蓝——正是当年的她自己啊!
  即便曾经想到过这种可能,可内心还是惧怕会看见结果,真是好笑,她费尽心机想要回到蓝州,走到今天这一步了,却无比犹豫胆怯……如果说,当年的贺楼蓝其实一直都在地宫深处,那她是谁?笑笑又是谁?那个从地宫中走出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死了吗,若是死了,为什么还不腐化;“她”若是活着,那自己到底算什么?
  君承欢问她,为什么没有死,对啊,寻常人那样摔下了悬崖,早该死了,可她却在濒死一刻非常非常地想活下去,她还有要做的事、还有要见的人啊,不能就这样死了。这样想着,恍然身体变得无比轻灵,就像现在这样几乎没重量,她伸手想攀岩壁上的枝叶,可是身体完全不听使唤,最后稳稳地落在了地上,全身一沉,跌倒了。
  那时候,她想起了五灵童子的一句话,它说:“炎景”本不是人世该有的力量。
  那么说来,她就真的只是“炎景”吗,从头到脚,每一根发丝、每一块血肉,都只是那莫须有的神物“炎景”而已!甚至,本来就不该存在于世间了。
  也许她本来就是在做一场冗长怪诞的梦,一梦十多年,是时候该醒了。
  她好想找个人问问:是不是自己根本就是个虚假的存在?念头一闪而过,笑笑的嘴唇细微地动了动,吃力地张着,却完全不知道该叫谁的名字,她该依赖谁呢……至亲的名字、眷恋之人的名字以及许许多多相逢相识的人的名字——竟然一个都不敢叫出口。
  纵然睁大了眼睛,看到的也是化不开的黑暗,这黑暗像是有着生命,从她口中灌进来,钻进喉管,紧紧扼住了每一丝呼吸。只在一瞬间,眼泪就决堤落下来,她呜咽了一声:“韶华……”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一直更得很慢,脑袋里装了乱七八糟的事可闲下来却只想淘宝而已。。
  简直要给自己的懒散跪下,只好每一章多贴字数了ORZ!

  ☆、甬道

  韶华没料到笑笑会睡着睡着就哭了。
  他非常惊慌,还以为她哪里不舒服,辨着声音将她一把捞过来,却摸到一手的泪水,顿时明白这是睡得梦魇了。他轻轻拍着她,唤道:“笑笑,笑笑?快醒醒。”
  她整个背脊颤了一下,随后韶华感觉手上一紧被人握住了不放,小小的手掌力气倒是挺大。他顿时有些脸热,幸好这里乌漆墨黑其他人也看不见,乐不可支地将身边上这小身板圈起来拍了拍,哄小孩似的“哦哦”两声,问:“醒了?”
  底下的脑袋慢腾腾点了点,难得没有抽离开来,一阵悉悉索索似乎是将鼻涕眼泪都擦在了他身上,好久,才用略微低哑的语调问了句:“我睡了多久?”
  “我也不知道。大概就个把时辰吧,谁知道你会睡这么沉。”韶华有些纳闷,不过就是坐息了片刻,她怎么一副昏睡了三天三夜的反应?眼下前途未卜的,也真亏她能睡着,神经是该有多粗啊。
  百木鹰腾地睁开双目,经过一番调息已经逐渐适应了黑暗,他目光炯炯,对大伙儿说:“咱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趁着现在体力也恢复了,必须尽快找到出路。”
  “没错,我们的队伍要重组,身手好的分别负责头和尾,遇上危险还警醒些。”玉悲楼虽不会武功,这时却显现出毋庸置疑的领头气概来,他将人员重新排过,让轻巧机敏的祝晋走在最前,万一有情况发生百木鹰等人还能从后援手。
  每个人都走得异常小心,他们没有君承欢的修为,只能尽量放缓了呼吸用其他感官去辨方向,即便脚下有一点不平都没有掉以轻心。笑笑走在第四个,脑中却浑浑噩噩,刚才的一场梦让她整个人都陷入了困顿,有些不知道这条路是不是还能走的出去,即便出去了又该怎么办?如果那个梦是真的,那她还有走下去的必要吗?
  胡思乱想着,脚下好像踩棉花,虚软得几乎要迈不开步子。终于清醒了些,她试着从韶华那里抽回手,忽然感觉袖角被牵扯住了,不禁出声问:“你将我俩的袖子系在一起干什么?”
  韶华的声音从前端传来,说:“太黑了,你要是跌倒怎么办,省的我找不到你。”
  “我不会摔的,解开。”
  “不要。”
  百木鹰在后面嘿嘿两声,说:“瞧这打情骂俏的,按我们那儿的习俗可只有新婚燕尔才系袖,人家那是在洞房里,可你们这是在洞穴里。”
  被他这么一说,其他人紧绷的神经一松,皆忍不住笑了起来,连公叔荐都不自然地咳嗽一声,笑笑原本不觉得害臊,却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被大伙儿一通打趣,气急败坏地拧韶华,急道:“笑什么,快点松开!别等下掉进陷阱还拖累我……”
  韶华也不知道是真疼还是假疼,嗷嗷叫了两声,正要出口反驳,前面的公叔荐突然“嘘”了一声让所有人噤声,他声音压得极低,说:“前面有人。”
  众人人一凛,屏气凝神倾听,果然察觉出不寻常来。前面不远应该是岔道,公叔荐所说的声音是从右侧甬道里传来的,听起来像是有人在极力压制住一种沉重的喘息,时断时续,待人侧耳细听又忽然没了动静。
  祝晋伸手朝后面拍了个暗示,自己握紧长刀朝声音的方向摸了去。他的心吊在了嗓子口,刚走丈许路,突然就有短促风声朝耳边袭来,祝晋急忙侧头一避,“突”地一声,有东西擦脸而过钉在了墙里。
  直觉上那应该是一记暗镖,他沉声一喝,守住周身将刀头顺势一带,挑起那枚镖朝来处送了回去,去势又快又急,却“叮”地不知被什么东西阻挡。
  祝晋戒心大起,正要反守为攻,腰上却唐突一紧,有股力拔山兮的拉扯之力传来,饶是他做足了准备也没能稳住,整个人就被这惊人的力量带飞摔了进去!
  公叔荐急忙抢身而上,从中一把阻断,他扯住那缠绕之物用力振出,对方显然低估了他的实力,突遭反噬禁不住吃痛闷哼,祝晋动了怒,喝道:“是人是鬼让我瞧个清楚!”说着就要出刀就朝暗中那物劈去,公叔荐一扯之下却已经反应过来,心头一凛,急忙架住了祝晋的全力一劈,说:“等等,是菱蛇。”
  他没有弄错,刚才手上的的确就是菱蛇娘子的长鞭。她的声音果然响起,竟似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你们。”顿了顿,语气又生冷地说:“这条路不通,你们退出去。”
  笑笑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君承欢呢?”
  菱蛇呵呵道:“还有心思管别人,火把烧完你们就出不去了是不是?”她突然扔过来一大把零零散散的东西,说:“拿去,捆在一起点了,想办法快点离开这儿。”
  笑笑将东西捡起来,奇道:“是箭杆?”
  公叔荐拿过箭杆摩挲着,沉默了一阵问菱蛇:“哪来的?”菱蛇似是而非低哼了声并不回答,公叔荐静静地立了一会儿,破天荒地又问:“你不跟我们一起走?”
  菱蛇哽了一下,声音变得有些压抑,她说:“我等会儿自有办法出去,你们是生是死不关我的事。”
  公叔荐的心慢慢往下沉,原因却不是因为她这些带刺的话,而是有一股不易察觉的血腥气在空气里弥散开来,他的脸色冷到掉渣,幸亏其他人都看不到。他摸出火折子要去点火,菱蛇突然冷笑起来,说:“滚出去点。你不是不愿意见到我吗?这样黑着也好,眼不见为净。”
  公叔荐的动作没来由地顿住了,听她在黑暗中说:“你要找的人我已经带你找到了,至于宫主,你根本不是他对手,若再纠缠不清丢了性命我也管不着。反正你我相互生厌,倒不如在这里分道扬镳,这迷宫真那么厉害的话,倒可以不要再撞见了。”
  她说得抑扬顿挫,以前就算说话不中听,也从未像今天这么讥诮。百木鹰低咒了声,心说都什么时候了,这些个年轻人还忙着闹别扭,尽是些打情骂俏没完没了的,一对这样,两对还这样!于是他没好气的一把夺过火折吹亮,说:“可没空管你们想不想见的,好不容易有个亮头,快点想想办法才是真的!”
  火苗窜起,众人这才看清了情形,不由倒吸了一口气,原来菱蛇娘子早已经坐倒在血泊里。她看起来受伤颇重,全身上下大大小小都是口子,背上和腿上插着三支灰头箭羽无法动弹,血都已经将衣服浸透了,也亏她还没有昏死过去,刚才众人只听到撂狠话,一时间竟没注意到她内息紊乱。
  公叔荐听出端倪就猜到了八分,想不到亲眼瞧见还是心惊肉跳,怒道:“你不要命了?”
  “我要命,也不劳驾你来救。”她薄唇血色全无,眼尾眉梢无不勾着冷峭,当真是不气死他就不痛快。
  笑笑翻了个白眼,撕下衣角急忙上去帮她止血,心想这菱蛇娘子果真一身傲骨掰都掰不断,死要面子活受罪!嘴上却劝道:“行了行了,何苦跟自己的性命过不去呢,咱们现在要统一好阵营,千万不要窝里反是不是?”
  幸好韶华伤了手随身带有金疮药,笑笑与茨尤弥给她大手大脚洒了大半瓶,好不容易才止住了血,对着三支箭束手无策。笑笑发现她的体温在迅速降低,眼神不知是被火光晃得刺眼还是精神不济而涣散,很担心她会就这么昏过去,急忙唤人将外套给她盖上,一边包扎一边问:“你怎么跟君承欢分开了,还受这么重的伤?”
  菱蛇娘子的目光从公叔荐身上收回来,落在笑笑身上时稍微缓和了些,她幽幽叹了口气说:“本来我跟在宫主身后好好的走着,后来看火把烧过一半了,我就问宫主要不要回头。”
  也就是那时,她察觉到迷宫的格局不一般,想要提醒君承欢。“他在前面走得很快,只能看清楚背影,我见他不回答就又问了一遍,他却说他看见了一个人,我问他是谁,他突然停下来没有说话,那一瞬间我感到他有杀气便不敢上前,仔细瞧了会儿,发现前面模模糊糊果然有个人。”
  她咬着下唇紧按住伤口,拧了眉头说:“应该是个女人。”
  “女人?难道是江儿?”笑笑第一反应就是江儿,除了菱蛇娘子,他们自己人中只有三个女人,她、江儿和茨尤弥,既然茨尤弥在这里,剩下的就只能是江儿了,可她应该在入口的地方等着才对,怎么会跑到君承欢前头去了?
  菱蛇娘子失血过多脸色蜡白,公叔荐蹲下来强按住她的肩胛骨,帮忙用匕首将箭头剐出,菱蛇娘子闷哼一声痛得整个人弓了起来,她神情恍惚,有些记不清当时看到的到底是谁,直觉上那人却不是江儿。她说:“我没看清楚,等回过神来宫主他突然就跟那人影一起不见了,我追上去发现是岔口,没走几步就中了箭阵……后来你们就来了。”
  祝晋没好气地问:“你听到动静,怎么出手就是杀招?”
  菱蛇娘子眼皮都没抬,冷道:“我身负重伤,哪知道来的是敌是友,自然先下手为强。”
  敢情她就没考虑过对方无不无辜的问题,死了也只能算他倒霉!祝晋被气得够呛,一张脸憋成猪肝色,恨不得就将她就地扔着了事。
  韶华蹲下来查看了一下她的伤势,问道:“你说的箭阵在哪儿?”
  “就在前面十来丈处,顶有劲弩,是三方箭阵。”菱蛇显得有些后怕,她强撑身子想要动弹,可惜此番伤及胸肺动了底气,喉口滚动就憋不住咳出血丝来。韶华叉手朝她说得方位探去,不多时就折了回来,还兜回了好些长短不一的箭杆,短的那些显然是菱蛇在阵中打断的。
  他说:“有哪位力能扛鼎的壮士可以背一背这位伤患美人,咱们好不容易有了新火把,时间宝贵,再不走就要饿死在这里了。”说完还摆了摆断手,示意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
  被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自然而然看向公叔荐,公叔荐板着脸,整个人跟一块青石板无异,谁也搞不明白冷静内敛的他为什么一见菱蛇就这么暴躁,前世冤家都没有他们这样的。其实连他自己也有点搞不懂,纵然她的骄纵嚣张每每惹人不快,可看到她危在旦夕的模样反而更加生气,恨不得掐着她的脖子狠狠地摇醒她,让她掂量清楚自己到底几斤几两,到底有几条命可以浪费!
  气归气,他还是弯腰去背菱蛇,谁知菱蛇根本不领情,一巴掌打开他的手,冷道:“菱蛇身上狼狈,可别弄脏了先生的衣服。”
  这话出口,气氛尴尬到了极点,笑笑离公叔荐最近,都能看到他额角青筋在乱跳,本以为这是要发怒暴走,谁知他指如疾风突然点了菱蛇要穴;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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