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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玉良人-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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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孙水淼压下众议,捋了捋须对白长戈道:“白贤侄的考虑也不无道理,只是如今等不得将事情一一验证了,若是失了先机,要再找回来可就难了。”
  白长戈面色终于冷了冷,说:“前辈可曾想过,若这‘先机’是被人所设计好的,咱们此番前去,不就是与朝廷作对,首当其冲?”
  “呸!”苏邗啐了一口,“即便真是触了他们霉头又怎么样,那亲王还能当真带兵剿了我们不成?你们也说了,昔日他派那姓公叔的小子前来商谈,不就是讨得咱们的面子不与他为难,你又怎么知道他背地里当真是个有权的,说不定正是因为没了当皇帝的把握,才信‘炎景’帮他得天下呢!”
  看白长戈面色不善,他又说:“你要是怕死的就在这里好生呆着,回头我也不跟那茶老头提起他的好徒儿!”说话哈哈大笑,带着其他人走了。
  背后上来一个年纪还轻的少年,犹豫地看看其他人,又看看白长戈,低声道:“师、师兄,咱们现在怎么办……”
  “常言道‘民不与官斗’,他们要找死,就任他们去。”白长戈面色铁青撩了衣袍往回走,不再他们多废口舌,心中却想还是快些通知师傅他们来阻止这帮人才好。
  刚走没多久,一骑快马迅速奔了过来,正与白长戈打了个照面。
  马上的人突然勒缰,骏马急嘶从后头甩下一个人来,那人“哎呦我的妈呀!”大叫一声,捂着摔疼的屁股朝驾马的埋怨道:“少爷!你是真心要摔死小的啊?小的屁股有了两瓣儿就够了,这下成三瓣三了啊!”
  被他称作“少爷”的人正是尚泱,尚泱却连半个多的眼色都没有,利索地翻身下马。他拎过饶舌的侍童和白长戈就往巷子里头躲,下马、拎人、躲避,动作一气呵成。
  白长戈一头雾水,诧异之余非但没有躲开这一把抓,脚下还打了个踉跄,他看眼前人满脸陌生,道:“这位兄台……”
  尚泱冲他连连做噤声的动作,一把按在肩上蹲得更低。刚做完这些,只听见不远处传来隆隆蹄声,连同整个地面都震动了起来,一队乌蹄黑甲军迅速出现在道上,直冲了白长戈的方向来。
  这队人马迅猛如虎,挟一股凌厉煞气是一路的横冲直撞,两旁行人惊恐退避之下,仍旧有不少被铁骑带翻滚到了一边,哀叫咒骂之声四起。岂料那为首之人更似发了疯,非但不顾路人死活,反而横过一把马枪将那些个伤到不死的直接一杆挑得摔出老远。
  白长戈见状气血沸腾就要冲出去,却被尚泱紧紧拉住,低斥:“看清楚!你不要命了?”
  这一警醒下,才发现这队魔煞一般的人物莫不是墨黑勾纹马褂,铁面罩覆脸不辨面貌,唯独肩甲上锃亮的双头猛虎呼啸欲出,白长戈猛地心沉:厉王军!
  马队迅速穿街而去,等人都跑远了三人才慢慢走出来。方才被马队冲散了的那名小师弟就急急忙忙从对面跌滚跑来,“师兄、师兄你没事吧?”说罢又盯住面前陌生的主仆二人警惕道:“你们是什么人?”
  想不到饶舌侍童也嚣张得很,反瞪一眼:“你这小鬼真是不识好歹,我家少爷顺道救了你师兄小命,不感激涕零地谢过也就罢了,还敢这样跟我家少爷说话……哎,哎!少爷,你拧小的耳朵做什么,本来就是他有眼不识……”
  尚泱下手愈重,那饶舌侍童终于不再多嘴。白长戈仔细打量这对主仆,两人衣着都是上乘恐怕来头不小,便慢慢揖了一礼,道:“方才多谢。”
  岂料尚泱随意地摆了摆手,道:“不用谢我,我不过是路过的一个闲人罢了。看你一副江湖中人的模样走在路上扎眼得很,要是方才被撞见了必定要丢掉性命,说来我也就是顺了个便。”
  白长戈愈加疑惑:“素闻厉王手握重兵,出行乡里动如雷霆莫人敢阻,只是这与在下一介草莽身份有何关系?”且看方才厉王打头远去的模样,简直是恶鬼附身失了常理。
  尚泱短促地笑了两声,重新翻身上马,说:“今日一大早,我听说有不少人约了要去‘由子问’喝口好茶,便也想去凑个热闹,没想到刚走出门就被传讯的叫了回去吃丧酒,真是倒胃口。”
  白长戈听得一头雾水,倒是那个饶舌的侍童吐着舌头好心解释:“我家公子今个儿得到消息,听说你们这帮道上兄弟要去找六殿下麻烦,正想去搭把手,却闻厉王妃‘金踝夫人’突然自缢,临死也未曾留下只言片语,厉王闻讯闯入房中,入怀的已是冰冷多时的佳人遗体,据说是双眼充血当即发了狂,连斩数十名近侍婢女,一路杀出门来了。”
  他慢吞吞地爬上马背,不知何故竟然嚣张地可以与自家公子同乘一骑。又说:“也不知厉王怎么就认定了这事跟武林中人有关,总之现在是见到你这种来历不明侠气外露脚下带风还随身带家伙的人就杀,啧啧啧……善哉善哉,可别与你那帮兄弟撞个正着才好。啊,说起来小的还从没见过传说中的大侠之流,这回正好去见识见识。”说完两人就骑着马扬长而去,白长戈面色急速转白,眼看这几帮人去的方向——都是‘由子问’!
  他扭头对旁的小师弟喝道:“你快回去通知师傅,只需告诉他:城中事变!”说完这些一跃而起,急忙追上了尚泱二人。
  尚泱回头笑道:“哎呀,你怎么也要来凑这热闹?”
  白长戈几个起落如同白鸟,并不落后于尚泱,道:“有诸位前辈得了线报前去‘由子问’,却逢厉王痛失爱妃要拿武林中人大开杀戒……这消息来得未免太巧了些!”
  “像是有人故意将这些人引至一处,好让他们两相残杀……你是想这么说吗?”尚泱慢条斯理地应着,见白长戈眉头更紧,突然“噗嗤”地笑了出来,“怎么可能……将武林众人与亲王权贵玩弄于股掌之间,能得什么好处,升官发财?还是——妄图逆天下大势不成?”
  说完这话,他似乎想到什么,神情突然不自觉也凝了起来。
  背后的侍童不识好歹拍他一下,说:“少爷你傻啦,厉王妃分明是自缢,依我看咱们还是快些找了韶华少爷,一蒙棍打昏了带走,别的搅进这些六殿下、七殿下还是八殿下的皇亲国戚堆里才好。”
  提起韶华,尚泱的脑袋变作两个大,心中不祥之感渐浓。
  没追多久,三人闻见前头兵刃声起,奔近了一看:果不其然,厉王军已经与孙水淼一行突遇,就在西市最为繁华之中心地带厮杀作了一团!
作者有话要说:  

  ☆、醉将别

  “金踝夫人”死了。若说这消息不足以震动人心,对知情人来说是不可能的。
  坊间尚且不知道这样的突变,但用不了多久消息也会不胫而走。公叔荐进屋的时候,左臂尚且血流如注,来不及包扎就将此事告诉了诸人。
  笑笑听完整个人都呆了,喃喃不信:“怎么会突然死了?”她望向韶华,满目疑惑。韶华与端王、陆随立在厅中,几人表情各异。
  “殿下,厉亲王即刻就会趋兵前来,他定认为此事与我等有关,殿下还是快些离开这里为好。”
  他其实有些不明白,端王是聪明人,既然已经得了地图,何必再来这是非之地亲身涉险?“由子问”是众所周知的避难之所没错,但对武林中人而言却屁都不是,再有厉王这样嚣张跋扈之人,此处反而成了众矢之的。
  他一直监视城内一举一动,直到今日一大早在城门上发现了顼凤闲的人头,才深知大事不妙:顼凤闲本来要出城逃命,这消息只有几个人知道,可距他离开“由子问”才不过几个时辰,就已经被人割下了脑袋挂在城门示众,死相还相当的惨烈。
  段横江死了,顼凤闲死了,“金踝夫人”也死了——这三人死的时机未免太蹊跷!
  只能说明,厉王已经得知顼凤闲的背叛,早一步将他送上了黄泉路。既然知道顼凤闲会叛逃,就不难猜想之前救出段横江的人与他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若是派人一路跟踪顼凤闲到此,怎么不怀疑此事与“由子问”的众人有关系?“由子问”现属端亲王所有,这一点厉王怎会不知!
  公叔荐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也不知是伤口疼出来的还是忧心现状,他说:“现下殿下若与厉亲王正面冲突,不论人手还是理由恐怕都有不利。段大侠的确是死在了这里,即便有一人走漏了风声,殿下如何解释得清楚?”
  端王静静地听完,忽而沉下了表情,说:“即便他敢冒大不讳闯进这里,也没什么好说。我做事根本不需要同任何人解释,不管谁来都一样。”又说:“你确定厉王妃真的是自缢?”
  公叔荐一凛,道:“是,属下起初也怀疑王妃是被人加害,所以辨别顼大人的人头之后就潜入府邸调查情况,发现王妃确实是自缢而亡,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府上未行丧缟,却戒备森严人人噤若寒蝉,厉王盛怒之余反而开始传令集军,属下心知不好这才回来禀告。”回来的时候被人发现这才受了伤,这些他自然不会多讲。
  既然不是为人所害,厉王虽狂却断不会对自己所爱痛下杀手,那“金踝夫人”究竟为什么会死呢?毫无留恋、毫无预兆地……
  笑笑突然想到——
  她死了。会不会是,是因为那个人死了,她也就马上跟着去?
  这些年来,她是不是其实早就知道他没有离开,于是以这样的方式在等候那个人呢,即使不能再见一面、连一点音讯都不可能收到,却还是在心中时刻陪伴着,——那么,到底是怎么知道他现在已经不在了呢?
  如果说仅仅是突然有一天,她发现心中的火苗消失了,这样的解释会有人信吗……
  人终究不是鸟,被困再久,只要心中还残存了哪怕最后一丝念头,还是会一次一次试着去抗争的吗……
  想到这些,似乎就能够感觉到那位并不如传闻中美貌、却有着最坚定心性的女子在絮语一般,温和地、深沉而又绝望地叫人快要流下泪来。
  几度生、几度死,唯求生同衾、死同穴而已矣。若要说是爱吗,似乎不单单是因为爱,或许还有念之执着、许之诺言,铭记于心,一往情深后莫不如是。
  “这样,你还认为她是忘记飞了吗?”忽然是一只手轻揉了揉她的头,韶华低垂下眼睛看着她。在场神色紧绷的几个人中,只有他见这小小的走神与失落,所以才会对她微笑着低声发问吧?
  笑笑的喉咙轻微哽了一下,突然拍掉他的手:“把王妃比作鸟,想死是不是?”
  对了,即便再痛苦——
  也永远不会像她这样——这种依靠回忆的爱太悲伤了,宁可不要。非要抗争的话,直到挣脱枷锁为止,都不会停下。
  眼睛有些酸涩,感觉快要看不清任何东西,身体却不受控制似地慢慢走到端王面前,露出一个奇特的浅笑,她说:“殿下以一人之力,如何屈携怒之兵?”
  端王凝神静思,并不答话,转而问公叔荐:“你不过抢先一步回来,厉王人马应该随后杀到才是,现在仍然未见踪影,看来又生变故?”
  “殿下所料不错,殿下可还记得孙老前辈等人?虽说是武林正宗门下,但他们终归不会就此罢休,要找上门来也是早有预料。经过段大侠一事,厉亲王似乎认定我等江湖人士有所勾结,恐怕要先将他们除之而后快。”
  端王“啪”地阖扇,轻击掌心叹道:“以少敌多,他们不是朝廷对手。终究还是要去救他们。”
  “万万不可!”公叔荐与陆随闻言色变,难得统一步调一齐出声阻止,“现在去岂不是咱们自跳火坑?”陆随急道:“他们可都是来找咱们麻烦的,能打起来再好不过,咱们乘机溜之大吉才是!”
  公叔荐看了笑笑一眼,接道:“殿下莫非是因为……”
  话没说完,却是端王脸色冷峻,沉声喝止:“我意已决,无须多说。”他面露寒意,整个人不怒自威,两人便不敢再有话反驳。
  笑笑有些不放心地上去想抓他的手,轻轻唤了一声“李邺”,端王的表情柔和下来,他牵过笑笑的手对旁的韶华道:“‘由子问’有个非请不入的规矩,终究容不得太多闲人,若是有见了面生的进门,届时就要有劳司城公子了。”
  韶华露出悠哉的笑,环抱着胳膊,“好说、好说。”忽然见笑笑一头扑进了端王怀里,紧紧抓着他衣襟不想放开,急忙叫起来:“喂!傻妞儿你做什么,大姑娘家的也不知道害臊?要保护你的人在这里呐……”
  笑笑充耳不闻,也不顾陆随他们张开能塞鸭蛋的嘴,闷声说:“你一定要回来。”
  端王低笑出来,他从未想过她会这样撒娇起来,一时竟然有些手足无措。抬起了手,几乎要将她圈进怀里时,还是生生顿住,改拍着她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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