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潮-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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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大家都是亲戚了，什么事情都好说得多。
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流到亲戚家里还是可以的。故而，亲情、血缘、婚姻，作为利益链中的联结桥梁，被反复的使用着。
这种用血缘搭建起来的利益关系，比白纸黑字的鬼合同，要有效得多。古今中外，莫不如是。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在事关重大利益和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能够同甘共苦，共命运的，大概也就剩下你的亲人了。
想至此，刘思民的心里有些明白，天哪，玉姐是将自己当成了文成公主了。
她在搭建一个用血缘和亲情构筑的网络，这是一张利益网，也是一张生死网。郑莜芸和今后被吸纳起来的人，以及他们的家庭和亲朋，都有可能在这张网内。自己和楚玉则是网中央的那知蜘蛛。
刘思民心道，有些被利用的味道，但我喜欢嘛，重要的是，他知道楚玉一切都是为了他。
如果都像郑莜芸这种级别的美女，自己哪里会去排斥？再说了，从出校门的那刻，仿佛自己变了好多。首先是胆子变大了好多，真有些胆大妄为样子。其次是变得好色无比，就像刚刚将郑莜芸拿下的那些动作，仿佛是与身俱来，手法熟练得自己都诧异纳闷。这也行，难道自己天性就是好色之徒？但是，这次他再次享受到了胆大的好处。
自己的性格发生了深深的变化，和以前的自己相比，真仿佛是变了一个人。
变了好，变了更好呀，刘思民开始越来越喜欢现在的样子。有一个男子汉般英俊的脸，在阳光和正人君子的外表下，不时露出色色的，邪邪的笑。性格上胆大、自信、聪明、果断，在性格决定一切的当今社会，如果这个样子的自己，还在机关混不出一个明堂，那不如找一块豆腐撞死算了，省得丢人。
郑莜芸处于什么目的，自己不是很清楚，或许真是老女不嫁的心态？总之不单纯，好在，刚刚的反应还是属于处女级别的，这点骗不了人。
唉，利益害人，但因为考虑利益，却成就了自己。
楚玉和郑莜芸，就是周瑜打黄盖。
算了，天塌下来，现在就让楚玉先顶着，反正，女人家的肚子肠肠都是又细又弯的。
现在，后座上的楚玉，正在讨好着郑莜芸呢。
“芸姐，按照你说的，龙江市的市委、市政府，几乎是被‘龙港花园’项目给套得死死的？按你说来，这个项目已经正在动摇他们的领导岗位？难道已经有人要借机搞掉他们？”楚玉问道。她问的都是龙江官场上的秘密事情，非一般人，是不了解的。当然，郑莜芸绝对不是一般人，重要的是，现在的郑莜芸已经不是外人了。
“有什么好奇怪呢。官位官帽，本来就不一定是属于谁的，还不是你争我抢，斗来斗去？想搞掉他们的人不会少，只是以前搞掉他们的可能性小，而现在可能性大而已。当前，他们面临的压力，不仅来自下面，更重要的还是来自上面的敌对阵营。总之，他们日子不好过，而且还是很难过呢。从大的方面说，国家在搞治理整顿，有一种声音叫反思。本质嘛，就是找问题、找缺点、找错误，特别是要找找决策错误。你说，如果确定是决策错误，那么决策者是否应该来承担些责任？”
郑莜芸26岁就能够当上正处级干部，除背景特殊外，个人能力也肯定是极为出色，对官场的了解和敏锐，绝非一般。中行在龙江设的是分行，郑莜芸的副行就是正处，她这只是官场升迁的一种过渡而已，真正的目的，还是回到总行担任处长职务。
“这样看来，市委和市政府还真是想着尽快解决这个问题呢。若依你看，这个项目算不算是决策失误？”楚玉问道。
“肯定是一个决策失误，按我说，是一个特大错误。这么大体量的房地产项目，特别是酒店和写字楼这种国家严格控制的建设项目，不是小小龙江可以承受得了的。龙江充其量只能算是二、三线城市。国家改革开放的主力大军，绝对是上海和北京、广州这种大城市。深圳是国家财力在搞，龙江是省的财力来搞，差距不是一点两点。特别是搞的是酒店和高档办公，这要住到什么时候啊。我看，烂尾是一个坏果子。但搞起来之后，空置又是另外一个更烂的果子。现在的实际情况是到处缺钱，龙江市委、市政府将有限的资金，沉淀在吸金巨大的房地产类项目上，使得其他更需要资金的项目就严重缺钱了。一堆用来养蚊子的钢筋混泥土，不仅要了市财政的命，也将我们几家银行的钱都套进去呢。银行的钱要滚动才能赚到钱，被龙江市锁定，我们得到的只是债权，他们还不了，我们连本金都有危险。因此，各家银行的要求，就是尽快将这个项目处理掉。宁可亏些，也不能血本无归吧。总之，如果龙江市委市政府再无法找到人来接手，我们都有可能会反起来呢。到时候，整个班子被换掉的可能性都是存在的。”郑莜芸显然对龙江官场情况了如指掌。
正在开着车的刘思民心中明白，这才是真正聪慧多智的郑莜芸。
“依你看，这个项目我们不能去动？”楚玉问道。“你想拿下来？”郑莜芸被吓了一跳。
“重要的是，必须有大利可图才行。你来帮分析一下，无论怎么样，我都是你老公的姐姐，是一家人，对吧？”“死玉儿，又来了，我还不是上了你的当。”“你这是心甘情愿的上当，不要都推到我的身上。”
前面开车的刘思民心道，怎么又来了？看到两女的亲密样子，在他看来，一切都不是那么真实。
“停，停，停。现在言规正传。”两人间显然有些肢体动作。
“阿民，我今后和你这个暧昧姐闹起来，你到底是帮我还是帮她。”郑莜芸问前座的刘思民，显然，两人的关系有所进展，连称呼都改变了。
“你们姐妹情深，关我什么事？”刘思民回答道。
“惨了，这种男人，今后怎么依靠呀，好玉儿，我们联手将他休了怎么样？”
“这年头还有休夫的呀？”
“男女半边天，你半边，我半边，哪里还有他的份，让他睡床底下去，呵呵。”
“好芸儿，我还等你分析大势呢，我们的投资可不能亏啊，否则你今后买奶粉的钱都没有，我们这个家要怎么过呀？”
“真的想做这个项目？”郑莜芸讶道，她知道要很多钱的，还有被套住的可能呢。
“大势不能有问题。”楚玉坚定的说道。
郑莜芸望着楚玉，一张清纯的脸容，让人无法不相信她，又很专注的看了看刘思民。
“不要看了，也不要多愁善感，今天晚上就让你们入了洞房，今后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看到郑莜芸的神情，楚玉戏弄着说道。
“首先，我认为，龙江的投资格局太小，很难容纳大的项目，至少短期上是如此。其次，如果真的想做，就必须要有金蝉脱壳之计。即我们运用资金的优势，形成客大欺店的局面，利用现在市委市政府面临的窘迫局面，再踩他们一脚。挤出更多的政策和利益。然后，将这个项目分拆开，转嫁给其他各方。今后最多将利润部分留在龙江，本金还是必要抽走。就算是打个时间差，作个短平快吧。”
“转嫁给其他各方，这个各方是谁呀？”楚玉问道，她对于郑莜芸的计划感兴趣，只是如何做好，现在还没有数。
“这个项目的主要问题，就是这么多的高档办公楼怎么处置？如果能够解决这个问题，这个项目当然是可以做的。因此，首先是向政府要政策，包括和政府定一份长期出租协议，要求政府的各个有关部门、事业单位、国有企业，总之吃财政饭的各个相关单位，都必须搬到这里办公。租金是按照国际惯例，百分之十的回报。同时，想尽办法将银行、保险、证券、商业、金融等部门都搞到这个区来办公，在政府的配合下，采取强制或者半强制性的做法，相信很快就可以将这些楼填满，并将这个区域搞活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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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商人本性】………
“对政府这一脚要踩多重？”楚玉认真的问道，她觉得，郑莜芸开始有自己人的自觉了。
“只要不踩死他们，踩多重都成。”郑莜芸说道。
“什么意思？”楚玉讶道，她并没有完全了解郑莜芸的意思，也就是说，向政府要多大的政策，开多大的口，对方会答应到什么程度，显然都是事先要有所估计的。
“你现在对他们来说，就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你让这些人一字排开跪着叫你娘都行，只要你将这个项目接过去，将他们的问题解决掉。核心是只要别让他们丢官即可。我想他们什么都会答应的。另一种做法更好些，只要放出风声去，然后坐等他们求上门，这就是客大欺店。”
楚玉听郑莜芸说得风趣，也哈哈大笑，说道：“我要这些不肖子孙干什么？”接着，搂着郑莜芸的肩膀，说道：“你真是一个智多星。阿民，你这个娘子真是聪明绝顶，你要多疼疼她。芸姐，你再说说，我们应该怎么样处理这些细微的问题？”
听了楚玉的话后，刘思民下意识的转过头来，被身后的郑莜芸将头把住，又转了回去，看向前方，“你要死了，后面可是两个姐姐呀。”郑莜芸大呼小叫的说道。
“芸儿说得对，两个老婆级姐姐，一定要爱惜呀。”楚玉做出赞同状。然后接着说道：“芸姐，我们别管他，接着往下说，动动脑筋，多赚点奶粉钱，以后多生几个。呵呵。”
“死玉儿，开口闭口都是这些。第一步当然是将项目接过来的问题了。总投资按11亿来计算，政府已经从龙港的各家股东那里挤下了2。7亿；我们再让政府将剩余的地价款免除，听说还有四千万，这样就可以省下3。1亿了；再逼各家银行将以前的贷款利息部分豁免掉，这里可以省下至少1亿；此外，要求施工单位打九折，基本上将施工的利润挤出大半，这叫共体时艰，估计可以省下一亿元。这样，我们实际上只要支付六亿元，就可以将整个项目拿下来。这个方案各方会同意的，其实我们以前也讨论过这个方案，就是没有大款爷来执行这个方案。对政府而言，不用说了，好处太多，肯定支持。对银行来说，这个贷款已经在坏帐和呆帐面前徘徊了，只要处理清楚，将资金解放出来，就是最好结局。对施工单位而言，也不会有问题，就相当于原来的中标价低些而已。利润减少和血本无归相比，他们会清楚取舍的。这样就将债权债务清理清楚。”
“了不起，简简单单就将这么复杂的事情理清楚。”楚玉赞叹道。
“问题是六个亿的钱可是很多很多的，再说，即使是现在有这么多钱的款爷，在看到那么多的办公楼和酒店之后，也会吓得不敢接手的，三年，就可以将一个房地产项目的利润吃光。”
郑莜芸撇了撇嘴，问道：“富婆，你到底有多少钱呀，如果钱多可以玩这个项目，钱少我们就不要来弄了。”
“这个问题等下再说。你先说第二步。”楚玉故作神秘的说道。
“第二步也是三三制，就是将三分之一的物业，也就是办公楼回租给政府，租金按照国际惯例，百分之十的回报。政府将各家吃财政的单位，企业总部和关联的部门，比如驻龙办等内联单位都搞过来，转出租给这些单位。总之，这是条件，三分之一是现在政府能够承受的极限，但他们会来租的，因为他们不租，我们就不接这个项目，压都压死他们，呵呵，玉儿，这种感觉真好吧，将一个地级市，今后还有可能成为副省级城市整个踩在脚下的感觉不是经常有的，好好体会和感受，以后和你儿子女儿说起的时候，那可是威风得紧呀。这三分之一由于已经有了一份很好的租约，倒是变成了一个优质资产，各家银行肯定会争着给你贷款的。那好吧，来谈条件，谁的条件好就给谁，他们肯定会动到总部的资金和信贷规模。我们从这里面至少可以赚到五个点的利息。等于也是开了一家银行，还不要费用，奶粉钱就有了，呵呵。接着，将这个优势继续发挥出来。看看各家银行对我们的支持力度，总之比比谁更没有面子。这件事情中行来带个头。挑一栋买下来作为总部大楼，搞得气派辉煌，将其他几家都压下去，让他们不敢太寒酸。除了我们自己使用之外，会让我们的关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