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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仙道炼心-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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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的人,身心都很懦弱,而道衍恰恰是他的精神支柱。

朱棣需要什么,道衍清楚的很,他向皇上进过房中术。一些儒臣仰慕姚广孝的学问,钦佩和惧怕他的道术,可仍对他进献房中术颇有微词。虽然他们为对付姬妾,卧房里并不缺少海马狗肾之类的物什,也喜欢姚少师随手写下的几个行之有效的方子,但跟皇帝谈论闺房之乐,他们总以为是不合适的。

道衍的智慧之高深,道行之莫测,普通人是理解不了的,因此道衍的行为,许多大臣是理解不了的,都认定他是一个弄臣,敷衍皇上求得荣耀,当然,其中更多的是为了利益。想迫害他的大臣,当时汉、赵两王权势倾天,在宫中和朝廷多布内线,以收罗消息。汉王早有九五之意,在靖难之变时,他率兵冲杀在前,因此天下武将多与汉王交好,势力很大。朱棣答应过要立汉王为太子,后来变卦,就是因为道衍反对的结果,所以汉王想尽办法欲除了道衍而后快。

还有一些在山林苦修的和尚,也诟詈道衍在富贵荣华中还有脸面侈言佛理。这里来自两种人,一是来自势利小人的嫉妒,他们不愿意看见过着好日子的人;一是来自被极端的信念束缚的和尚们的执拗,他们以为只有在苦寒的境遇中得道,不知在万丈红尘里修得的真身更令佛陀欣慰。他们才不管道衍持戒的严谨,修下了天大的功德。功德不仅来自他对皇上的劝诫,也来自他为无数的黎庶指点过迷津,为无数百姓安乐的生活出过多少力。

如果想迫害一个人,那么谣言就是最好的武器了,道衍偷藏女人在寺庙里的事情传遍了京师,最后连朱棣都听到了传闻,在召见道衍时笑眯眯地查问,道衍倒真没有一点点的惊慌,少师毕竟是有道的高僧,敛神道:“老衲的德行就像村妇即将织就的白绢,在最后的关头,用没有洗净的脏手去点染的道理。何况我早已修为到了不动心的境界,即便有了魔念,以我的年岁,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朱棣像所有喜欢一尘不染的圣人,又巴不得圣人做两件伤风败俗的事情的人一样,盼望着他的圣僧真有这样的风流事,但他知道这个不动心,一心要成佛的少师的道行,因为已经有好几趟,他让臣子引着美貌可人的女子,在半夜到姚广孝的禅房里去,指望引动精通房中术的老和尚的凡心,却从没有成功过。

朱棣不由叹道:“是啊!是啊!这桩子事也无甚乐趣,朕也感到厌烦了,少师比我年长二十多岁,更没有道理动心了。”皇上摇着头叹息道。

道衍说道:“就是这样,臣在知慕少艾之前就剃掉了头皮上的黄毛。我实际上什么都不知道,酒没有喝一口,经文上说它是穿肠的毒药,我不相信;肉未曾吃一块,如果不是口腹的美味,为什么那么多人甘冒屠羊宰狗,杀生堕业的大不韪。色是指女人,观世音菩萨就是美女,她在马郎滩头施舍度人,那些男人一夜工夫就听从了佛法,可见男女的交合是美妙的事情,当然,这也不是我这个童男子所能知道的。”

事情就这样过去了,道衍越发受皇帝的宠信,渐渐地,再没有人敢直接加害道衍了。但道衍年纪越来越大了,他们明白,他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不过他们还是没想到事情来的这样快。

当六十多岁的朱棣皇帝来到道衍的禅房时,见病榻上的道衍眉塌目陷,面容枯槁,须发皆白,闭着双目,一副没有生气的样子,想起初见他时貌似猛虎,气宇轩昂,一团英气,如大罗神仙降世一般的模样,朱棣不觉慨叹,长叹了一口气。

道衍听见声响,睁眼见皇帝亲自驾临,连忙起身,朱棣抢步向前把他扶住。

道衍在榻上道:“贫僧何德何能,敢劳皇上的金身大驾,罪过,罪过啊!”

朱棣听见道衍二十年来第一次不再称臣,而是以僧自居,知道他们的尘缘到了尽头了,叹道:“昔年你劝我起兵,说了一副对联:‘天寒地冻,水无一点不成冰;国乱民忧,王不出头谁作主。’我至今都还记得。如今我皇位已经做了快二十年,你却要离开了吗?”

道衍叹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日月轮流,转眼已是八十余年,我这副皮囊在人间已是沾染了太多的灰尘。我知大限已到,过几日恐怕就要离开这红尘世界了,和皇上相识一场,这最后一面,还是要见的。皇上有什么话要说,请尽管说吧!和尚微薄之力,能够知道的,会尽力助皇上最后一次的。”

朱棣愀然不乐,默然良久,才道:“如今天下初定,百姓安居乐业,刚过上好日子,可仍是百业待举,不知少师有何良策,能使万民乐业,国家富强呢?”

姚广孝心知这些不过是些题外话,微微一笑,仍是认真答道:“陛下,贫僧乃化外之人,贪恋红尘若干年,只为天下苍生谋福,蒙陛下言听计从,内心真是感激涕零。今天又蒙陛下驾临敝寺,不耻下问,贫僧也不能不尽点忠心。以贫僧愚见,陛下若想使国势昌盛,仍然首要在内修政治,外整军旅,与民休息,保护农桑。对于元人余孽呢!应予彻底打击,以肃边患。招抚百姓,安顿流亡,薄徭轻赋,如此何愁民之不富,国之不强呢!不过陛下千万不要操之过急,一切仍是以稳为上。”

朱棣道:“少师高论,不过眼下北平破旧,社会紊乱,元人余孽入侵,盗贼蜂起,你我君臣苦心经营十多年,奈何北平离京师太远,物质匮乏,人丁不旺,经济仍是不见起色,敌人仍是不断骚扰,这样下去,朝廷多受钳制,不知少师可有良策?”

道衍深吸了一口气,不慌不忙,一字一顿地说道:“迁都!如今开凿运河,北上调集物资已不甚难,迁天下富户去北平正是时候。三年之内,务农者免粮,经商者免税,缺钱者贷钱,使城市繁荣起来。第二,还要大量招兵,修复万里长城,修复烽火台和驿站。第三,要设立特别的衙门,使其专此责,处置此事。”

朱棣吸了一口冷气,道:“迁都?”道衍“嗯”了一声,朱棣沉默良久,然后霍然站起,道:“那么敢问少师,我们大明的陵地应该选在何处呢?”

道衍道:“我曾陪陛下去过北平的黄土山那个地方,风水先生和金忠等人也都说好。我看黄土山明堂广大,藏风聚气,可以埋葬皇上的万子重孙。”

朱棣听了高兴异常,道:“少师使朕顿开茅塞,如拨云翳而见青天啊!少师真乃上天赐给朕的珍宝。”朱棣高兴的手舞足蹈,像个小孩子似的搓手不已。

以后他果然把陵地定在了黄土山,改山名为天寿山,破土选陵。他却不知道衍说的是句隐语,意思是到万历皇帝的孙子崇祯,明朝就要灭亡了,不过这是后话了。

过了一会儿,朱棣清醒过来的时候,见道衍微闭双目,似乎睡着了一般,心知所剩的时间不多了,再要不问关键的问题,恐怕就再没机会了,当下轻唤道:“少师,敢问您也参悟不了生死吗?朕还有多久的寿命?”

道衍闭目道:“死并不是特别可怕,肉身如同火宅一般,死就是拔宅飞升,参加到新的轮回中去。这有什么不好呢?”

朱棣又问:“那朕下一辈子能继续做皇上吗?”

道衍道:“做鱼有做鱼的乐趣,做飞鸟有做飞鸟的乐趣,世世代代做皇上,并无趣味啊!”

朱棣想了一想,想起批阅奏章,处理繁多复杂的事情,还要提防臣子,真是没什么趣味,尽管有许多好处,但要几生几世总当,真是厌倦。虽然觉得不做皇上有些遗憾,但姚广孝的话也大有道理,便不再问了。

朱棣见道衍精神越发困顿,就道:“少师还有什么未了的心事吗?说给朕知,朕能办到的,定不负所托。”

道衍睁开浑浊的双眼,道:“陛下记得方孝孺之事吗?”

朱棣作声不得,良久才道:“少师请说,少师的临别心事,朕还不会答应吗?朕辜负了你一次,这次定不会违背,君无戏言,你说吧!”

原来朱棣还是燕王的时候,举事大举南犯时,留道衍辅佐世子,就是现在的太子朱高炽,居守北平。道衍送燕王出郊,跪下说道:“臣有密事相托。”燕王问是何事?

道衍道:“南朝有文学博士方孝孺,素有学行,倘殿下武成入京,万不可杀此人。若杀了他,天下读书种子,从此断绝了。”

燕王点头答应了,记在心里,打进京师之后,大索罪人,虽列方孝孺为首犯,私心里很想保全,迫他降服,便召他的门徒廖镛、廖铭等人,入狱相劝。

方孝孺怒叱道:“小子侍我数年,难道还不知大义吗?”廖镛等返报燕王,燕王也不以为意。

不久之后,燕王要草拟即位诏,廷臣举荐方孝孺,乃复令出狱。方孝孺仍缞绖登陛,悲恸不已。

燕王下殿降座慰问道:“先生不要自苦!朕欲效仿周公辅成王呢!”

方孝孺答道:“成王何在?”

燕王道:“他自焚死了。”

方孝孺又道:“何不立成王子?”

燕王道:“国赖长君,不利冲人。”

方孝孺道:“何不立成王弟?”

燕王语塞,无可置词,勉强说道:“此朕家事,先生不必与闻。”

方孝孺还想再说,燕王已顾令左右,递与纸笔,又婉语道:“先生为一代儒宗,今日即位颁诏,烦先生起草,幸勿再辞!”

方孝孺投笔于地,且哭且骂道:“要杀便杀,诏不可草。”

燕王也不觉气愤,便道:“你何能遽死?即便你不怕死,难道不顾念九族吗?”

方孝孺厉声道:“便灭我十族,我也不怕。”说到这里,拾笔大书四字,掷予燕王道:“这便是你的草诏。”

燕王不瞧犹可,瞧着纸上,乃是“燕贼篡位”四字,触目惊心,不由大怒道:“你敢呼我为贼吗?”喝令左右用刀抉方孝孺口,直至耳旁,再驱使到狱中。下令收方孝孺九族,并及朋友门生作为十族,每收一人,便给方孝孺看。方孝孺毫不一顾,于是一律杀死

最后将方孝孺牵出聚宝门外,加以极刑。方孝孺慷慨就戮,赋绝命词道:“天降乱离兮,孰知其由?奸臣得计兮,谋国用犹。忠臣发愤兮,血泪交流。以此殉君兮,抑又何求?呜呼哀哉!庶不我尤。”

方孝孺的弟弟方孝友,也被逮就戮,与方孝孺同死于聚宝门外。临刑时,方孝孺对他泪下,方孝友口占一诗道:“阿兄何必泪潸潸,取义成仁在此间。华表柱头千载后,旅魂依旧到家山。”这就是成语难兄难弟的来历。

方孝孺妻郑氏,及二子中宪、中愈,皆自刭。二女年未及笄,被逮过淮河,俱投河溺死。宗族亲友及门下士连坐被诛,共八百七十三人,廖镛、廖铭等俱坐死。

道衍提起往事,见逼得朱棣亲口答允他了,当下勉力坐起。朱棣见了,惊道:“少师但有心事,说出来就是,不必如此!”

道衍咳道:“陛下,和尚最后求您一事,请您下令宽恕建文帝主录僧,令他们自由吧!”

道衍的话一出口,朱棣一下作声不得,抚须沉思起来。

道衍说的事大有来历,朱棣打败了侄子建文帝朱允炆,攻进京师应天。建文帝朱允炆听闻之后,便欲拔刀自尽。少监王钺在侧,忙跪下道:“陛下不可轻生,从前高皇帝升遐时,曾有一箧,付与掌宫太监,并遗嘱道:‘子孙若有大难,可开箧一视,自有方法。’”

程济插口道:“箧在何处?”

王钺道:“藏在奉先殿左侧。”

左右闻了此言,都说大难已到,快取遗箧开视。建文帝忙命王钺取箧,一会儿,有四个太监扛一红箧入殿,这箧很沉重,四围都用铁皮包裹,连锁心内也灌生铁。

王钺取了铁锥,将箧敲开,大家注视箧中,都以为有什么秘缄可以退敌。谁知箧中藏着度牒三张,—名应文,一名应能,一名应贤,连袈裟僧帽僧鞋等物无不具备,并有薙刀一柄,白银十锭,朱书一纸,纸中写着:“允炆从鬼门出,余人从水关御沟出行,薄暮可会集神乐观西房。”

建文帝叹息道:“命该如此,还有什么可说的?”

程济取出薙刀,与建文祝发。吴王教授杨应能,因名符度牒,与建文帝一起落发。

监察御史叶希贤道:“臣名希贤,宜以应贤度牒属臣。”也剃了头发。

三人脱了衣冠,披着袈裟,藏好度牒,整备出走,一面命令纵火焚宫。顿时火光熊熊,把金碧辉煌的大内尽行毁去。皇后马氏,投火自尽,妃嫔等除出走外,多半焚死。

建文帝痛哭一场,便欲动身。在殿尚有五六十人,都伏地大恸,愿随出亡。建文帝道:“人多不便出走,你们各请自便。”

鬼门在太平门内,系内城一矮扉,仅容一人出入,外通水道。建文帝伛偻先出,其余几人也鱼贯出门。门外适有小舟待着,舟中有一道装老人招呼建文帝乘舟,并叩首口称万岁。

建文帝问他姓名,他道:“姓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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