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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我生在一个小山村-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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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丢脸的。对了,俺现在就光让上白天的班,头晌午四个小时,过晌午四个小时,中午有俩小时的空可以家来吃饭,俺寻思着,俺才干,还没摸着头绪,那里又忙,俺就先不家来吃晌午饭了,在那孬好的也能跟人家多看点儿,多学点儿,行吗?大爷、大娘?”伯母连连点着头,伯父也说:“俺也想说这个呢,还是那话,你就踏踏实实的在那干,家里的事儿你就甭挂着了。”我也连连点头,“早晚耽误不了给俺大娘打针,下了班也耽误不了买这买那、洗洗涮涮的,家里要是真忙,人家说了可以休班,实在不行,俺就像大爷一样,家来就是,咋说,俺得先顾家啊。”“呸呸呸,”小大娘等着眼珠子说,“快吐口唾沫,头一天上班这是说的啥?”伯母“咯咯”笑着说我:“听你,小大娘的,快吐,唾沫。”我白了小大娘一眼,故意学着她,“呸呸呸”的连吐三口。 

我洗过手,兑了杯温水,端着进了里屋,拿起床头那个药瓶倒出药,喂伯母吃了药。然后对喜滋滋跟着的小大娘说:“看仔细了,小大娘,晌午吃了饭过半小时要给俺大娘吃这个药,就三片儿,早晚的不用您管,对了,手要洗干净,水兑的不凉不热的,这是俺原先的事儿,打这起就交给您了,您可好好记着,俺先谢谢您老人家了。”说着,我规规矩矩的给小大娘鞠了个躬。小大娘忙拉着我说:“妮子,俺可见不得这个,你还不如呵斥着说俺听着顺耳呢,妮子,好闺女,你就一百个放心,一千个放心,一万个放心,一,还有么来,反正就是放心就是了。”伯母“咯咯”笑得又东倒西歪的了。 

我轻轻捶打着伯母后背,说:“大娘,您别这么个笑法儿啊,弄不好又笑岔了气儿,”扶正了伯母身子,我又帮她捋着胸口,伯母慢慢的收住了笑,说:“笑一笑,十年少,你,小大娘,活宝。”想想也是,自从小大娘来了,家里的笑声真的多了起来,于是,我开始重新打量小大娘了,小大娘让我看得低头四处往自己身上看,还问:“咋啦,妮子,俺身上没么呀?”我说:“俺就是想好好看看您的,以后,有空儿没空儿的,您就多陪俺大娘说说话,让俺大娘天天开开心心的才好呢,只要俺大娘高兴了,俺还给您老鞠躬。”“别,可别介,”小大娘摆着手往后退,“咱娘俩还是原来那样儿最好,你说么俺做么,这个样儿俺受不了,还是那话,妮子,你一百个放心,一千,噢,俺不说了,说了你大娘又得笑得歪歪的了。”“咯咯”,伯母早就笑得躺倒在床上了。 

伯父从进门就问:“您娘们们说的么那么开心,俺进了大门就听见老婆子笑,妮子,别等到了点才走啊,该上班去了。”“噢,”我答应着,跟伯母说:“大娘,俺上班去了,下了班俺就家来,您放心就是了。对了,馒头俺下班捎着买回来就行了。”我揣上平日里买馒头的袋子,匆匆上班去了。 

下午,又一轮卫生搞过,走了客人的房间要换床单枕巾被罩的,到洗衣房交旧领新,换好了就又是提水挨个房间敲门倒水。忙活完这阵儿,陈姐交班下班,柳叶开始上班了。柳叶接班以后,活儿不多了,可来的客人多起来,上午腾空的床位,不到黑就住满了。这会儿,柳叶拉我坐在服务室的床上,跟我聊起天儿来,杨姨进来,我忙站起来叫“杨姨”,杨姨拉我一起坐下,说:“多一个人就是不一样,活干的快还好,没事儿坐着歇会吧,不过,以后自己当班了,要坐在服务台那的椅子上,夜班得等所有客人都回来了,才能关门睡觉,晚上客人有事儿敲门,要穿戴整齐问清楚啥事儿才能开门,不是非办不可的事儿不要开门。所里关大门的时间是十点半,一般客人都会在这之前回来的。所以,夜班最晚十一点就算到点了。你来了,班就好安排了,还是这两个班,白天忙,就有个像你这样上白班的了,等你能顶班了,就轮着上,有事儿的也可以轮着休班了。” 

杨姨走了,柳叶跟我说:“杨姨管着咱整楼的服务员呢,新来的服务员都先到这儿上班,估计是她上来下去的方便,再就是楼下就是会计室,里屋晚上有人,比别的楼层安全吧。”我点点头,觉着柳叶说的有道理。 

楼道里人声嘈杂起来,柳叶对我说:“到饭时儿了,菊花,你该下班了。”“柳叶姐,那你去打饭吧,俺等你回来再走。”我说,“你还怪心细的呢,不用了,小陈会帮我打饭来的。”柳叶话音刚落,陈姐已经进了门,陈姐说:“明天我就不给你打饭了,你早下去会儿,想吃啥自己打,那多好。菊花,回家吧,明天见。”“噢,明天见。”学着她们到了别,我匆匆忙忙下了楼。 

下了楼,我跑去买上馒头,一眼看见里面有伯父伯母爱吃的炸藕合,又买了几个装进布袋里,三步并两步的就急忙赶回家。 

到了家,小大娘刚好架着伯母刚坐下,我说:“干么架俺大娘出来啊,以后等俺家来过去喂她。”伯父“嘿嘿”笑着说:“以后啊,你大娘要天天出来啦,说是只要你不上夜班,都要等你家来一起吃喽。” 

“那也好,借或着还能活动活动,”我撑开布袋口,说:“那咱吃饭,大爷大娘,俺还买了您爱吃的炸藕合呢。” 

伯母闻听,高兴得伸手:“我要,我要,”小大娘乐颠颠的说:“没寻思着,俺也得了妮子的济了哪”,伯父拿起个藕合,只是“嘿嘿”的笑。 

第二十六章 殒巨星,地裂天崩

想不到的一个偶遇,竟帮伯父了却了个心愿;出于帮助别人的目的,却得到了帮助自己的结果。我明白了,我不仅仅是在帮忙,我是实实在在开始工作了。能挣钱,养活自己,还能帮助家里,让母亲少受累,这是我多少年就梦寐以求的,如今,我开始这样做了,还有哥哥也在做,无论如何,都是十二分的开心和喜悦。家里得了信儿,跟我一样的高兴和快乐。伯母一天天的康复,小大娘逐渐扩大了她的工作领域,使我得以安心的工作下去。工作适应得很快,再脏再累,比得过原来所做过的一切?只要具备了工作的条件,我就一定会工作得很出色。 

那天所长上楼检查工作,杨姨说我:“这闺女哪知道脏、累哦,看着蛮文弱的,工作起来像个小老虎呢。”所长若有所思地说:“虎父无犬子啊,吃过苦才知道甜,这个,对她,就是甜了。对了,该严格要求的还得要求。” 

杨姨开始严格要求我了,杨姨跟我说:“闺女,咱们是服务行业,接待的人天南海北,言谈举止很重要,就说这言谈,起码要听懂别人说什么,更要让人家听得明白吧。”“俺知道,俺说话土,”我接过话茬,先自我批评,杨姨笑着说:“我就说你这闺女聪明,呵呵,好,既然知道了,那就得改正啊,说到这了,就从这做起,先把俺改称我,好不好?回到家也这样,就当成是任务。”“俺,不,我,知道了。”听我说完,杨姨满意的说:“好了,就从这儿开始,先干活去吧。” 

中午吃完饭,我不再泡宿舍里聊天,而是跑接待室那,站在门厅,听南来北往的客人跟接待室里工作人员的对话。一连几天,天天都去。那天,没了办住宿手续的人了,里面的姐姐叫我:“菊花,你是菊花吧?”我点点头说:“是,姐姐。”“听说来了个特能干的小丫头,猜着就是你,干嘛呢,天天站那儿,谁安排的呀?”我摇着头:“没人安排,俺,不,我自己来的,我是来听你们跟旅客说话的。”“什么?”姐姐一脸的诧异,我连忙解释,“姐别多心,我,来学听话和说话的。”“哦,”姐姐笑了,“那也不用站那儿,进来坐着听。”“不了,到点了,俺,我要上班了,姐姐,你说话真好听,我明天再来。” 

下午,还是搞公共区域的卫生,刷痰盂,拖地面,擦墙裙和玻璃,冲洗洗刷室和卫生间,完事儿去打开水,再就是给走了客人的房间换枕巾、床单和被罩。干完活儿,坐在服务室,我问陈姐:“陈姐,接待室那个姐姐说话真好听,像收音机里说的似的。”陈姐说:“哦,你说的一定是韩姐,那可不,那可是部队上大干部家的孩子啊,她自己也当兵,转业来的,还不到一年呢。”“啧啧”,我说,“她才多大啊,就当过兵了?”陈姐说:“听说十四岁就当的呢,是小兵。”“怪不得呢,人家是见过大世面的哦,”我打心底开始崇拜她了。 

那以后,只要她当班,我有空儿,就往接待室跑。再后来,她也常常到服务室和宿舍来找我,慢慢的我们成了要好的姐妹。不过,她不住宿舍,下班就骑车回家,听说所里有人去过,她家住的是两层的楼房,家里有卫生间和厨房的,连做饭都用的煤气呢。 

撕掉最后一张日历,我在服务室换上了一九七六年的新日历牌,我开始独立当班了。我用画报和纸板做了个挂日历的背板,跟会计要了个小夹子用来夹起那翻过去的每一天,还嘱咐了其他姐妹别撕日历,我想通过日历,保存我独立当班后的所有记忆。杨姨见了,说:“这办法好,有啥特别的事就在上面记一下,互相还有个提醒。”可没成想,那本日历,记载了太多太多的黑色的记忆。 

腊八,我上早班,早晨在家喝的腊八粥,那天,天空阴沉。沉闷的天气仿佛给人们的心里也投上了阴影,干活儿都少气无力的,话就更懒得说了。可我还是打起精神,使劲儿拖,使劲儿擦的,籍此排解着胸中的郁闷。交了班就匆匆回家了,伯母躺在床上只说闷得慌,小大娘也无精打采的坐那剥蒜,我凑过去说:“剥了这么多了还剥呀?”小大娘看了眼说:“噢,够了,不剥了。”说完,把剥好的蒜用醋泡上。晚饭我帮小大娘做的,吃晚饭的时候,伯父习惯的打开收音机,小大娘端着稀饭锅进来说:“闷了一天,外头下开雪了。”伯父盛满一碗稀饭说:“老婆子今儿个不熨帖了,也不说出来一块儿吃饭了,俺去喂她喝碗稀饭,也是,俺也闷得慌。”伯父端着碗进屋了,我和小大娘在外屋,饭没吃完,收音机停了,伯父说:“闺女,咋不响了?”话音刚落,可怕的哀乐响起,还一遍又一遍的,伯父早跑出来,“不对啊,哪有这时候播这个的,坏了,”伯父没说下去,哀乐停了,低沉还带着哽咽的声音播报,敬爱的周恩来总理与世长辞了!“啪——”伯父端着的碗掉在地上,“哇——”伯母刚吃的饭吐了,我直接就放声痛哭起来,小大娘也抹着泪一个劲说:“天啊,天啊。”伯父扑在桌上,瘦削的双肩一耸一耸的无声的哭着,我赶紧跑过去捶打着伯父的后背,小大娘也如梦初醒,跑里屋去照看伯母。 

第二天,每个人的臂上都带着黑纱,每个人的胸前都挂着白花,抬眼望去,白花花的一片,整个世界都披上了白纱。 

接下来的日子,大家都泪眼朦胧,抹着泪水,默默工作。接下来的日子,伯父担心,还会发生什么更可怕的事情? 

天崩了,吉林发生极为罕见的陨石雨,陨石在空中爆炸,数千块碎石散落。我在日历上记下了,那天是三月八日。伯父说,那叫石破天惊。 

又一次不同往常的哀乐响起,七月六日,朱德委员长也离我们而去。伯父惊叹:“失去了左膀右臂,这是要咱主席的命啊!” 

地裂了,七月二十八日凌晨,河北唐山、丰南一带突然发生7。8级强地震,唐山被夷为一片废墟,相隔千里之外,我们都感觉到强烈的震感。没几天,空阔的地方搭起一片片的防震棚。一批批震区的伤员疏散过来,所里诺大的防震棚里也住满了灾民。听着他们痛不欲生的哭诉,人们的心里满是悲凉。 

来往的人少了,楼房开始了加固。 

不知道是不是与地震有关,伯父托人把哥哥调到了城郊的一个铁厂。 

又一批知识青年要下乡了,县里在剧院开欢送大会,所里要求不上班的都去开会。到了剧院,碰上了韩姐,我说:“姐,你没上班,可也不知道让来开会呀,你怎么来了?”韩姐说:“上班我也得找人替我,我来送我大弟呢。” 

剧院外早已是锣鼓喧天,彩旗招展,几十辆军车整齐的排在路边,剧院里挤得满满的,韩姐拉着我还是硬往里挤,等到宣布知青代表发言时,韩姐眼睛都亮了,“菊花,我弟。”透过人缝,看见一个瘦削高挑的小伙走上台,韩姐紧张的抓紧我的手,屏住呼吸在听,脸上满是骄傲的神色。 

场内锣鼓声响起,外边鞭炮“噼哩啪啦”的炸响,韩姐拉着我又赶忙往外挤,知青们陆续上了车,我们在寻找着那张面孔,“在这儿,”韩姐欢快的叫起来,接着回头在人群里寻找着,“不用找了,我在这呢。”有人说,韩姐挤到车头那叫:“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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