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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中国虎的最后100年:失乐园-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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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选好雌雄种虎后,要将它们分别饲养在比邻的笼中,使两只虎相互熟悉,在合笼*时不敌视对方。

老虎“进城”之后(2)
种虎还需由专人驯养,以便拉近虎与饲养员的“关系”。当华南虎用鼻对着饲养员发出响声时,就表示他已经获取了虎的信任。
  杨再淳说,繁殖过程中遇到的最大麻烦是两只华南虎发情期不一样。他们想到了一个“土方法”,找一些发芽的麦子,拌入发情期较晚的一只虎的饲料中喂食,可以达到催情的作用。
  在人工饲养条件下,雌性华南虎在3岁半即可达到性成熟,雄性则为4岁,直到14岁均是繁殖期,“但在11岁前配种的受孕率较高”,乐正中说。
  分娩后的母虎性情极为暴躁、多疑。“至少半个月不能让生人靠近虎崽,甚至专职饲养员投递食物后也必须迅速离开。否则,母虎会变得不安宁,用口叼着虎崽到处走动,极易导致虎崽死亡。”杨再淳说,因上述原因,黔灵公园动物园就曾多次发生虎崽死亡的情况。
  ■ 消亡
  1963年至1979年,黔灵公园动物园共繁殖华南虎24胎,产仔61只,存活了30多只。
  人工繁育华南虎成功,使得全国各省市动物园都来找黔灵公园索要或交换华南虎。早在1959年,黔灵公园就曾将一只野生华南虎送往北京动物园,这只虎是1957年从铜仁地区购入的。
  在早期,黔灵公园动物园一共将5只野生华南虎送往外省市,其中3只雌虎、2只公虎。本园仅留1公4雌5只华南虎作为种虎。1974年,又有2只母虎被送往外省。仅有的一只公虎是1958年从清镇收购的,因此被称为“清镇虎”。黔灵公园动物园人工繁殖的所有华南虎均属于它的后代。
  1963年和1964年,“清镇虎”分别与两只雌虎*,两年共成功育有8只虎崽。其中一只被叫做“大公虎”。在缺乏虎种的情况下,1972年至1976年,黔灵公园动物园用“大公虎”与其同父异母的两位姐妹*,5年内产崽存活21只。
  在此期间,黔灵公园的华南虎依旧在源源不断地“支援”着国内的各动物园,甚至被送往苏丹等国。上世纪70年代一度成为华南虎繁殖的高峰期。
  杨再淳回忆说,当时的黔灵公园三里湾招待所高朋满座,每天要接待两到三家外地动物园前来洽谈华南虎买卖事宜的负责人。
  每只华南虎的售价大约在2000至3000元,相比之下,东北虎的同期价格要高出一倍,每只达到5000至6000元。在当时,华南虎并不被重视,杨再淳回忆说,黔灵公园动物园曾将两只华南虎送到了北京动物园,却只换回了一只斑马崽。
  虎种流失导致的隐患开始显现。“近亲*的后果就是华南虎种群的衰退”。在杨再淳的记忆中,第一批人工繁殖的华南虎威风凛凛、体格健壮、好动、食量大,此后繁殖的几批却体型越来越小,大多有凹背、矮脚等畸形,而且不好动、饮食差、繁殖能力下降。人工繁育的华南虎已经渐渐失去了“百兽之王”的雄风。
  为了解决华南虎的繁殖问题,1979年,乐正中采用“双重*”的方法,将两只公虎与一只母虎*。花了6天时间,在与两只公虎分别*60多次以后,母虎终于怀孕,并于102天后顺利产下3只幼虎。
  这是黔灵公园动物园最后一次成功繁殖出华南虎。
  被用作“双重*”的两只公虎分别被称作“青年公虎”和“大公虎”,母虎是“二母虎”。而“青年公虎”则是“大公虎”和“二母虎”于1973年*所生。
  到1983年,黔灵公园动物园仅剩下6只华南虎。1992年转移出去两只,余下的4只,不久也先后因年老病死。以贵州野生华南虎为种源进行人工繁育的这支华南虎谱系,终于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从全国最早的人工繁育华南虎的基地贵阳黔灵公园消失了。■
  ① 黔灵公园
  1963年,贵阳的黔灵公园率先在全世界首次通过人工繁育华南虎获得成功,到1979年共繁殖24胎,产仔61只,成活30多只,此间黔灵公园一共输出了33只华南虎(含野生虎6只)到北京、上海、大连、鞍山、哈尔滨、重庆、安徽等14个动物园,还有的华南虎远涉重洋前往朝鲜、苏丹等。 到上世纪八十年代,黔灵公园的华南虎再未繁殖,最后一头华南虎也因老病逝。目前我国多家动物园的华南虎大都是黔灵公园华南虎的后裔。 1984年全国华南虎研究会作出决定,在重庆、贵阳、上海等地建立华南虎繁殖种群基地。黔灵公园未争取到具体扶持。
  >> 图表:野生华南虎还有几只?图/CFP
  大约在1956年,中国各地捕获了18只华南虎开始圈养,其中6只传有后代,2只为雄性,4只为雌性,它们成了日后中国所有圈养华南虎的始祖。按2003年的统计,这6只虎,共育有323只老虎,现存64只,其中雄虎37只,雌虎27只,分布在全国的19个动物园内。
  华南虎谱系
  中国的华南虎人工繁殖始于上世纪六十年代,现在动物园里的华南虎全部都是当年6只种虎的第四、第五代子孙。
  如今,圈养华南虎的近亲*系数最高已达。如果近交系数高于,就属于直系亲属*繁殖,也就是“父母”和“子女”、“兄弟”和“姐妹”*繁殖。近交系数到达,可以说是“自我*”的结果。野生华南虎平均每次可以生育两三头幼虎。因为近亲*,我国人工圈养华南虎年均出生率仅17%,成活率不到49%,甚至出现过一只虎连产几胎全部夭折的情况。
  即使侥幸逃过“自然选择”幸存下来的华南虎,在行为上也出现了惊人的变异。很多华南虎连动物的本能都完全丧失,对异性完全不感兴趣甚至进行致命攻击,国内某动物园就曾出现雄虎咬死雌虎的惨剧。1991~1996年,重庆动物园对6只雄性华南虎进行了10次人工采精,精液品质的检查结果显示:无精子1例,稀少精子3例,精子密度在500万Pml~1500万Pml之间的有6例,全部为死精子的有7例。仅有两例精子有活力,有精子的9例中,均含有10%~80%不同程度的断尾或尖头不成熟的畸形精子。
  在这样的背景下,建立华南虎谱系变得迫在眉睫。1995年开始启动建立华南虎谱系工作。现在,谱系中已经记载了从50年代至今我国近400只圈养华南虎的详细亲缘关系和饲养情况,为圈养华南虎的优生优育提供了至关重要的数据支持。(整理 田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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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 Tiger Tan(1)
主笔┃杨东晓
  谭邦杰是一个很少被中国公众知道的名字。这位中国最早按照现代动物保护理念提出保护野生虎的人,在自己42岁的最好年华时,与动物隔绝了22年。也就是与此同时,中国的野生华南虎遭遇到毁灭性的捕杀,一步步走向灭绝。现在已无法假设,如果谭邦杰及其同道的命运轨迹不在那时拐弯,华南虎的命运是否会因此改变?
  上世纪50年代初,谭邦杰就大声疾呼要抓紧保护野生虎。但很快,在1957年反右运动中他被打成“右派”,发配到青龙桥太舟坞放羊。他的家人只知道那些年他除了放羊就是在生产科给动物园打饲料。他留下的文字,只能让人了解到每天晚上他躺在海淀人民公社的“之”字型铁道下听狼嚎。“不知有多少个深夜,我被那凄凉的嚎声由梦中唤醒,久久不能入寐”。
  现在,无人知道他不能入寐是因为个人际遇,还是狼嚎的声音又将他带回了熟悉的动物世界。
  1980年代,谭邦杰复出,不停地在媒体上疾呼要保护野生虎尤其是华南虎,终于在1986年通过努力,使得华南虎成为世界野生生物基金会“最优先需要国际保护的濒危动物”。不过,这一切都已经来得太晚了。
  没有人能够假设,那二十多年的时间里,如果谭邦杰不是被打倒、被隔离,华南虎这一物种的命运是否会因此而更改?
  ■ 打虎1957
  谭邦杰的父亲谭显章,是1928年济南惨案中殉国的民国外交使节,死时42岁。
  谭邦杰本人是美国驻华使馆驻平副武官处惟一的中文秘书,担任过东交民巷使馆区的区长。由于从事*地下工作,1949年,谭邦杰曾有机会从政,但他希望离政治远一点。
  在燕京大学新闻系时,他就酷爱动物,曾自修过生物学专业。1950年3月,谭邦杰通过“自报公议”被聘为北京西郊公园动物股首任股长。多年后,他还记得,“当时不太冷,大约是春天。”那时,刚经过战乱,动物园只剩下动物3种17只,谭邦杰用了五年时间一步步去丰富动物品种,并提出了保护大熊猫的主张。
  1950年代初期,受苏联保护西伯利亚虎的影响,谭邦杰提出了保护东北虎的措施。与此同时畜产公司出口货单上,动物皮张的数量不断上涨。于是,他又向国家提交了保护华南虎的报告。他是中国最早提出保护华南虎的人。
  知识分子谭邦杰远离政治的天真想法,在1957年被反右运动击碎了,他从此开始了22年的“老运动员”生涯。
  就在被打成右派前几天,谭邦杰收到一封密云县的来信,信中说在清东陵发现一种浅黑色毛皮上有深黑色斑纹的老虎。这正与文献中记载的黑虎相似,正当谭邦杰要安排保护黑虎的措施时,自己就成了“右派”。此后,人们再也没有见到过这种虎。
  这一年,反右斗争“找”到了很多人头上。提出著名的“梁陈方案”的陈占祥也是这一年被划为右派,梁思成则受到了冲击,北京城墙没有保住。不幸中的万幸是,梁思成的一些弟子后来被发配到西安,西安古城因而得到了部分保护。
  而谭邦杰却是在孤军奋战。他要保护的老虎,此后完全是孤立无援。1957年,也是中国打虎的高潮年,数百只华南虎被当做害兽打死。
  那一年还发行了普9型天安门武松打虎邮资封;中国连环画泰斗刘继卣出版了小人书《武松打虎》,一版一次印了8万册。同年6月,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盖叫天来到华南虎出没的湖南省,演出了《武松打虎》。

寻找 Tiger Tan(2)
“武松打虎”,在这一年具有了政治上的象征意义。
  ■ 盲区22年
  寻找谭邦杰动物保护思想和理念的形成,从1957年起进入盲区。现在,我们只能从一些健在的老者口中,只鳞片爪地复原谭邦杰这22年。
  除了有人看到过谭邦杰在门头沟放羊时背完一本英语词典,6年“右派”生涯中没有更多的回忆能够说明他还与学问有关。
  1963年,摘帽“右派”谭邦杰回到动物园打扫了3年厕所,1966年起开始了炼狱般的生活,“炼狱”是谭的同事在回忆他的“*”岁月时特别重调的一个词。那年所有流行的帽子他都戴过——“叛徒”、“特务”、“走资派”、“反动学术权威”,白天打扫公共厕所(动物厕所谭邦杰没有资格打扫,怕他报复、*动物)、晚上挨斗或陪斗——动物园每一个人挨斗,都可以拉谭邦杰当陪斗,他是挨斗的“第一梯队”。
  即便是在这段时期,还是有一个人发现谭邦杰在看书。崔占平,60年代中期曾任北京动物园主任,他发现谭邦杰偷偷摸摸地看解放前出的英文版《美国博物馆中亚调查记》。崔占平的记忆,弥补了一小段空白,有助于人们理解谭邦杰在1979年以后的巨大能量爆发期。
  *后期,谭邦杰被“监督劳动”。下放在动物园的果园劳动的朱秀珍见证了这一时期的谭邦杰。一个剪枝期,有工人检举谭邦杰不老老实实彻底改造,还在找窍门省力气。朱秀珍过去一看,原来谭邦杰发明了一个夹子,可以不弯腰就把树枝拾起来,大大提高了劳动效率。朱秀珍告诉工人,这说明谭邦杰劳动态度端正、劳动认真,就把这个检举压下去了。她心里实际上想的是,“老谭心态真好!”
  在果园,所有人看见谭邦杰在整天劳动,但令朱秀珍惊异的是,*刚一结束,谭邦杰就拿出10万字的书稿到处找出版社。当谭邦杰找到中科院动物所一位专家时,这位专家要求与谭邦杰“合作”出版。谭邦杰拒绝了这一要求,这本在1979年他获得*时才出版的书,名为《虎》。是中国第一部关于虎的专书。
  在这本书中,谭邦杰提出很多关于野生虎保护的设想。
  《虎》出版的前后,谭邦杰被重新分配了工作——从他那间自盖的不到十平方米的“违建”里出来,往南几步,是北京动物园的北门;往北走过几排平房,是动物园刚刚盖好的家属楼。人们每天都能看到这位老人,一手拿个小板凳、一手拿个小布包,到楼门口“看楼”值班。
  谭邦杰*后的多年里,定了个相当于大学本科刚转正的技术十三级,工资比他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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