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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夜画骷髅-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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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华差点哭出来,感觉到那只冰冷的手在自己背上滑过,一双圆眼睛盈盈欲坠。
  台下众妖皆垂着头,大气不敢出。素墨咬了咬唇,亦不敢为她求情。西凤楚微微皱眉,朝洞口望去。
  蛇咝咝的吐着信子,也听到了声响,阴阳怪气的道:“今日这破岩洞还挺热闹。”他猩红色的眼睛闪着恶毒的光,仿佛浸泡过毒汁,让人不寒而栗。
  高台上的黑袍男人眯了眯眼,手指停在月华的尖耳朵上。月华浑身颤抖不已,显然十分害怕这个冰冷的男人。
  洞口有声响,一人走了进来。岩洞开在石壁上方,他淡淡瞥了眼洞中情景,长袖一挥,涉虚蹈空,飞了下来,姿态甚是潇洒。
  凤眸,红唇,美的妖异。
  贺宪之拍了拍袖袍上并不存在的尘土,眼眸掠过黑袍男人怀里的月华,淡淡落在那张举世无双的脸上。
  “唔,许久不见,神君……”
  “恕我眼拙。”黑袍男人道。
  他浑身散发着一种冰冷的气息,压迫且霸道,这就是众妖噤噤不敢言的原因。贺宪之恍若不觉,红唇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
  “当日在紫禁城门外与神君的首级有过一面之缘,贺宪之是无名之辈,自然不能让神君忆起。”
  “国师此次前来,不知是以朋友的身份还是敌人?”
  说话的是月,虽然带着面纱,贺宪之仍旧能想象出面纱下的绝色容颜。能将唐皇迷惑,自然不是人间凡色。虽然不知那身居高位之人将她留下的真正意图……
  “自然是朋友。”贺宪之笑道,“只是不知神君愿不愿意交我这个朋友。”
  紫眸微微眯起,那是他沉思的动作。如果他起疑,贺宪之没有把握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没有过多久,冷情的声音响起:“朋友当然是越多越好。”修长的手抓住月华的颈皮,“这个算作你投诚的礼物。”
  贺宪之将小狐狸接住,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月华忙钻进他怀里,露出一双圆眼睛,打量高台上的男人。紫眸冷冷扫来,她忙将脑袋缩了回去。
  “不知神君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是否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贺宪之问。
  紫眸中露出玩味的笑,“有一个人,你先帮我试探一下……”
  **
  刚入夜。夜色甚薄,似乎轻轻一吹就会像雾般散去。
  河岸两侧杨柳低垂,细长的柳丝随风摇摆不定,有些伸入水里。
  水面清澈,因为夜色的缘故显得黑黝黝的,有东西从水面下游过,荡起一层水纹。
  是鱼?
  东宫连城站在桥上,长长的衣袖从石栏杆间垂下,隐隐可见金线绣出的花纹。
  修眉飞入鬓角,今日他没有带抹额,露出光洁圆滑的额头,两撮儿黑发在脸侧垂下,美丽的如同画中人。
  他盯着桥下的流水,墨玉色的眸中也如流水一般,涌动着不明的情愫。
  正失神的刹那,一只手从桥底伸出,扯住他低垂的衣角,慢慢朝水里拉去。
  那手冰冷滑腻,没有一丝血色,指尖有长长的透明指甲。许是在水里泡的久了的缘故,关节处的皮肤已经裂开,露出筋络。
  它抓着东宫连城的衣角,想将他扯入水中。
  东宫连城怔怔望着那只手,眸中露出怜悯之色。
  “下来吧公子,下来陪我。”有女声从桥底飘出,纤细飘渺,仿若鬼音。
  “有人陪就不会寂寞了么?”东宫连城问,眸中怜悯之色更浓。
  一个女人的头颅破开水面,浮了出来,朝他一笑,竟然也是百媚丛生。
  “自然就不会寂寞了。来吧,公子,来陪桥姬一同安眠。”纤细的声音带着蛊惑,冰冷的手又伸长了些,抚摸上东宫连城的腿。
  女鬼慢慢从水里升出来,水沿着身上的破衣滑落,衣不蔽体,青白色的饱满胸膛在幽幽月光下泛着一层别样的诱惑。
  东宫连城叹了口气,抬起右手,想要去触摸她的脸。
  无论堕落到何种地步,仍旧是一条生灵,总该得到宽宥的。
  在秀美的手指触碰到女鬼的脸颊时,一团紫色的火焰猛然从水底腾起,将桥姬笼罩其中!桥姬只来得及惊呼,皮肤骨肉在火焰中迅速化为灰烬,如同一朵淡青色的花,在水面上败落,风一吹,不再见任何痕迹。
  “何必如此。”东宫连城叹了口气,垂下右手,“你不该散她魂魄的。”
  “她都要吃了你,你还替她说话。还真是地狱不空不成佛。”傅舒夜冷冷道,走到他身旁站定。
  东宫连城垂眸,半响,道:“成佛有什么好,成了佛身边没有阿夜,也是一样的无趣。”
  傅舒夜微怔,凝眸朝他望去。夜色中的东宫连城有种难言的美,脑海中闪过一缕残存的片段。
  

  ☆、第二十九话  儿肝鬼话(上)

  浮屠桥畔,某人匆匆赶到。他站在桥边,冷眼看着那人,默然不语。
  “便是所有人都负了你,我也永远是站在你这一边。”
  那人美丽的眸中落下泪水,滴落在忘川河畔的血土里。
  天神不是不会流泪的么……
  傅舒夜伸手握住东宫连城的手,指尖的温度传到心房,让本已寂寥的心重又跳动起来。
  “阿夜,你怎么了?”东宫连城问,傅舒夜的眼中突然溢满温柔,让他的脸不自觉红了起来。
  傅舒夜淡淡一笑,顺手揽住他的腰,将他带入怀中。东宫连城抬头望他一眼,抿了抿唇,道:“你这个样子倒是像极了那个人。”
  “那你是喜欢他,还是喜欢我。”傅舒夜问,唇边挂着一丝懒懒的笑。
  东宫连城望着他唇边那抹笑,怔怔的出了神,叹息道:“这个问题真是无赖,我答不出。”
  “怎么答不出。他是他,我是我,你总该分得清。”
  “虽是这么说,但……”
  傅舒夜堵住了他的嘴,“算了,不说这个。”似是想到了什么,皱眉道:“这两日不见月华,不知可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月华虽然莽撞,但生性善良不会得罪人,可能是贪玩忘了回来吧。”东宫连城宽慰道。
  “嗯,希望如此。”之前月华也有过夜不归宿的情况,是以傅舒夜虽然担心,并未往坏处想。
  “明日还要去平胜真大人府上,阿夜可准备好了?”
  傅舒夜点了点头。他面色平静,东宫连城也就放下心来。虽然总觉得这次回来后,京城似乎与之前有些不同,但最坏的结果也不过那人卷土重来,有阿夜在,结果应该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坏吧。
  月洒清辉,万物都笼着一层清冷的色泽。桥下水波荡漾,银色的水流缓缓移动,去往彼方……
  傅舒夜和东宫连城一起造访平胜真宅邸时,平维时出来迎客。
  “劳烦你们特地来一趟,此刻家父不在。”平维时道。
  一副低眉顺眼的表情。
  傅舒夜淡淡瞥他一眼,抿唇不语。他听东宫连城提起过平维时的双瞳,只是目前还不能断定。
  平胜真并非真不在家,平维时刻意隐藏了什么。
  “平大人去了哪里?”傅舒夜问。
  “这,不知道。”
  “不知道?”
  “今天早上还在,我也向父亲问安了,之后……”
  “不见了?”
  “是的。”
  “什么时候发现他不见了?”
  “就在刚才。”
  东宫连城微微皱眉。两人已进入宅邸,坐在客厅内,与平维时相对。
  “平胜真大人患了恶疮,而且病情很重。他能够单独一人外出吗?”东宫连城问。
  平维时点头,“只是走走路或小跑一段这种程度的事,是没问题的。”
  傅舒夜抬眸,凝视着他,道:“上次我问过有关儿肝一事……”
  平维时垂眸,道:“是。”
  “我现在再问同样的问题,你知道关于儿肝的事吗?”
  平维时紧闭着嘴,默不作声。
  “你知道吗?”傅舒夜又问,似乎很有耐心。
  像是下定了决心,平维时望着傅舒夜,道:“知道。上次向您说谎,很抱歉。因事情重大,我实在说不出口,只得说不知道。”
  “我明白。”傅舒夜淡淡一笑,“不过,目前已非隐瞒的时候了。”
  “是。”平维时在椅子上调整了一下坐姿,道:“家父用了儿肝。”
  东宫连城皱眉,望向傅舒夜,“那到底是什么?”
  “取出母亲胎内的婴儿,吃其肝脏。”平维时代为回答。
  “什么!”东宫连城大惊。因为太过震惊,一时反而说不出话来。
  “家父吃过婴儿肝脏。第一个肝脏,差点是我儿子的……”
  平维时目中闪过悲痛之色,虽然心里并不平静,但语调还算平缓。他道:“二十年前,家父患上恶疮,医师祥仙来为家父诊断……
  “这是极为恶性的毒疮。”祥仙说。
  “有治疗方法吗?”家父问。
  “有。”祥仙道。说毕,他紧闭双唇,面无血色默不作声。
  “什么方法?既有治疗方法,就快说!”家父着急道。
  “可是,这个……”祥仙吞吞吐吐,似乎有难言之隐,“这是种不能被常人接受的药。”
  “是什么?”当时我也焦急于家父的病情,忍不住催促。
  “儿肝。”
  “儿肝?!”
  “是。自母亲体内取出还未出生的胎儿,用其肝脏做药。”
  “你说什么?”平胜真大叫。
  “除此之外不无他法。”祥仙道。
  家父又开始痛苦的呻吟。他的头部流出脓水。
  那是两年前跟神将军交战时,被神将军长剑刺出的伤口。
  伤口迟迟不痊愈。
  一度曾即将痊愈,但伤口还未全部愈合又裂开了。而在新伤口将要愈合之际,又再度裂开。很难痊愈。
  每次都在即将痊愈时,一不小心那伤口又裂开。
  这事反复再三。
  之后,在伤口痊愈前,四周的肉开始红肿溃烂并长脓。
  脓包逐渐扩散,变成恶疮。
  右半边的脸溃烂的简直要生出蛆来,甚至连下人都认不出家父。
  “难道是神将军作祟?”
  家父在寻找医师时,祥仙带着一名叫如月的女童造访平家宅邸。
  “我可以医治您的恶疮。”祥仙说。
  祥仙取出药膏,命那女童在家父恶疮上涂抹。
  涂药后,敷上布巾,一晚过后,恶疮缩小一圈。
  第二天重复治疗,又经过一晚,恶疮变得更小。
  第三天缩小一半,最后终于在十天后消失。
  只剩刀伤。但那伤口也已愈合,剩下伤痕而已。
  “这刀伤……”家父疑惑。
  祥仙摇头,“这个在下无能为力。而且恶疮只是暂且消失,日后还会长出。”
  “什么时候?”
  “约一年后,或者更久。”
  家父沉默不语。
  “这回虽然治愈了,但下回出现的恶疮很可能更棘手。”见家父目露惊恐,祥仙安慰道:“请您放心,一年后我会再来拜访。”
  说毕,祥仙离开平家宅邸。
  事情果然如祥仙所说。
  大概过了约一年,恶疮又出现了。
  最初只是伤痕发痒,痒得令人受不了。
  于是用指甲去抓,起初只是轻轻抓。
  可是,一抓会很舒服。而且愈抓愈痒。
  “痒!”家父大声呻吟。
  抓着抓着,皮肤破裂,流出鲜血。但还是继续抓。
  不抓不行。咯吱咯吱剔肉般的用力抓。指甲缝里塞进搔破的皮肤和肉,却仍忍不住去抓。
  之后那地方长脓,又形成恶疮。比以前更严重过。
  医师们束手无措。家父派人去寻找祥仙。
  然而,没人知道祥仙居所。
  就在恶疮愈来愈严重时,祥仙带着如月出现了。
  祥仙看了家父的恶疮,家父问:“怎样?能治好吗?”
  “总之,先试试看。”
  抹了跟上次一样的药,黏糊的白色膏药。
  可是,这回恶疮虽缩小一些,却不再继续缩小。
  无论涂几次都不见效。只要过一晚,涂上的膏药就全消失,恶疮表面只黏着细碎线条般的干燥渣滓。
  “有没有别的好方法?”家父问。
  “儿肝。”祥仙如此回答。
  “能根治吗?”家父简短问。
  “能。”祥仙点头。
  家父转目望向我。当时我的妻子正怀孕,看到他的目光,冷汗顺着我的额头滴落。
  “锦慧的身孕有多大了?”
  “大概八个月。”我答道。
  “太好了。”家父眼中露出笑意,“你快去准备葬礼。”
  我不懂家父的意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是我的亲生父亲,应该不会做出吞食自己孙儿这种泯灭人性的事。
  “怎么还不去?”家父沉下脸来。
  “我不明白父亲的意思。”我的声音发颤。
  “剖开你妻子的肚子,取出婴儿,我要吃婴儿的肝脏。难道这还不够明白么?!”父亲大怒。
  “什……什么?”我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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