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不语-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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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然你先等等，我也有话要说，很着急的事。”
“让……让叶函先说吧。”一向快人快语的陈吉突然打起了结巴。
是合唱团的事？还是叶函也参透了苗然的心思，要在苗然之前和他告白？
叶函说：“大家都有话要说，那不如我先说，我要说的就是，苗然，等一下吃完饭，你去下6教后面的打印店，我印了56份谱子，今天下午我有事不在学校，你带去合唱团分发一下吧。下学期参加比赛的三首歌都准备好了，你让我写的那首也在里面。”
说完，叶函看了一眼陈吉，陈吉给他一个嘉许的表情。
“知道了。”
“苗然，你刚才想说什么？”陈吉问。
“哦，没什么，叶函你什么时候回来，那谱子电子版我已经看过了，分声部的地方还想问问你。”
“今晚回来可能七八点了，明早上课前合唱团见吧，七点可以吗？”
苗然点点头。看来今天要告白的节奏是彻底破产了。苗然难掩脸上的失落，扒了几口饭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6教离宿舍区还挺远，平时也很少来这边，教学楼旁边是学校的植物园，所以风景很好，但是由于教室比较老，排课也很少，所以过来的学生也很少，也不知叶函为什么在这边打印东西。
走出打印店，夕阳的余晖正照在树荫上，一片黄覆盖着大片的绿，美丽极了。路的尽头竟然看见了陈吉。
“苗然！”他叫苗然。
“陈吉，你怎么在这儿？”
“那么多谱子，怕你拿不动。”
他还是一副调皮捣蛋的样子。这谱子是有点多，每首歌大概10页，每个人就是30页，56个人就是1680页，一般按一包打印纸500页计算的话，这些谱子相当于三包多，苗然一个女生拿起来不难，要搬运那么远就有点难度了。
叶函以前从来没叫苗然自己拿过这么多谱子，很多时候都是陪苗然去打印的，或者打好直接带到合唱团。而且明明离合唱团不远处就有打印店嘛，干嘛来这么远！
“苗然，累不累啊，来我帮你”。陈吉快速的接过去。苗然顿时轻松了不少。
“苗然，我累了，要不然我们去前面休息一下？那个湖边有个亭子啊。”
他们走过去，陈吉把谱子放在石凳上，“其实呢，今天我过来是有话要说，苗然，中午吃饭的时候你们都说有话要说，我想说都没说成，你还记得吗？”
“嗯”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来着，可是当时苗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叶函啊，完全忘记陈吉在旁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了。“什么啊？”
“苗然，下个月爱乐乐团要来上海，我搞了两张票呢，我想着合唱团团长应该很想去观摩的吧。”
“真的？虽然视频资料看了很多，可是现场的还真没感受过，你有最好了，都给我吧，我安排领唱或者指挥去，啊，可是只有两张，要不然我自己就不……”
“苗然，我想和你去。”还没等苗然说完，陈吉就严肃的打断了苗然。
苗然感觉自己受到了惊吓。
“苗然，其实我说我有话要说，是想和你说，我喜欢你，想追你，想和你一起去看乐团演出。”
苗然感觉自己再次受到了惊讶。
混蛋陈吉！苗然只是一直把嬉皮笑脸的你当做好朋友，或者苗然甚至自认为一直在利用你拉近和叶函的关系，这种时候你突然说喜欢她，她怎么消化得了！
“对不起，我……”
“不用说了，苗然，我明白。只是没想到你会拒绝的那么快。票我会交给叶函的，周六晚上你七点去江东文化中心和他会合就好了。”
“陈吉，这……”
“苗然，如果他不给你幸福，我是不答应的。在这之前，我要先让你拥有幸福。我会帮你的。”他说完，拿起那叠厚厚的乐谱，就向外走，转身对苗然说“走吧，还是要把琴谱放到团里去吧先。”
苗然呆呆的跟着他走回去，看一眼他的背影，苗然竟从未认真的看过这背影，这背影竟然是如此的颀长。
最终苗然还是放弃了对叶函告白，因为那个时候他安排了那么远的打印店，应该是想要帮陈吉吧，理由自不用说，苗然的告白必然结局是失败。
认识叶函一年了，看来这时间要变成他想要珍惜的人，苗然还远远不够。
也许某一天苗然还会再鼓起勇气告白吧，而为此，苗然必须更加努力，让你看得见她。叶函！
作者有话要说： 备注：此事件发生时间2008年7月。
☆、第一印象
TKZO真是个轻松愉快的地方，和叶函聊聊往事竟也不知不觉到了晚饭时间，前台上来敲门，“叶函，总监说晚上组织大家去KTV，听说你的朋友来了，也希望能同去。”前台转身对苗然微笑“苗小姐对吧，晚上一起去吧。”
“啊，这个你们公司内部聚会，我就不好意思去了，改天……”
“苗然，去吧，我们工作室人不多的，而且人都很好哦。”
叶函说要去，必然是要去！苗然真是毫无立场的人，又或者说，叶函就是苗然的立场。
TKZO的工作人员不多，一共也就78个人，大家抢麦的功夫，苗然已经和叶函吃饱了自助餐。
他们的总监叫arena，是一个看起来四十左右的丰腴女人，形象好气质佳，对苗然很客气。“叶函的朋友就是我们TK的朋友。”听着她的话，苗然真的要觉得自己这是以女朋友的身份去参加男朋友公司聚会的节奏啊！
“我们来玩游戏好不好。”说话的是一个叫lucas的男人，胖胖的，有他在整个空间气氛相当的活跃。
“我给每个人都做了一个写了名字的纸条，抽到的人来讲讲你见到这个人的第一印象吧，刚好我们这里今天有个新朋友，苗然，要是你抽到我，一定会说对我的第一印象是个阳光帅气大有可为的好青年对不对哈哈哈”
“别臭屁了。”周围的人吐槽着lucas。苗然仔细打量每个人，嗯，如果是其他人的第一印象总之就是亲切，友好啦，总之如此种种随便说说就好多，可是万一抽到叶函，这第一印象苗然该怎么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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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9月，担负着合唱团深入新生誓死发展20名以上新团员的使命的刚上任团长的苗然，毅然报名参加新生接待活动，被分配在火车站定点登记新同学和家长并引导他们上学校的大巴车，一大早苗然就和几个目的单一的小红帽们拉好条幅，做好指示牌，登记表，不单纯的苗然还拿出了合唱团宣传手册，这可是苗然熬了几个通宵做出来的精品啊，虽然页码多了点，但是内容丰富，把合唱团事无巨细都介绍了一遍，虽然加工了很多锦上添花的语言，但为了使新生们一到校就对合唱团感兴趣，苗然也是拼了。
第一次见到叶函就是在这样的情景下，火车站旁的临时搭建的展台，学校名字的横幅下，苗然正接待完一个新生走回来的路上，一抬头，就像一道光，劈开了火车站杂乱的人群，劈开了火车站喧嚣的人群。那时是走进苗然心里的光，突然脑袋里浮现的字眼就是幸福，奇迹，传奇……
叶函穿着干净的衬衫和牛仔裤，背后是一个双肩包，只挂了一边肩膀，手里拿着手机，戴着耳机，看到苗然，摘掉耳机，走过来，问：“你好，请问是A大的吗？”
“啊，同学你好，我代表A大欢迎你，请来这边有个登记表先填一下。”迅速说完这段话，继续如痴如醉的看着他，如果说这个世界有奇迹，我遇到你就是奇迹，如果说这个世界还有奇迹，若你看我一眼，就是奇迹中的奇迹。
“这个是？”他填完表格，拿起合唱团的宣传册问苗然。
“哦哦，这个是我们合唱团的宣传册，里面有详细的介绍，我们是学校里非常大的一个社团，经常参加各种合唱比赛，也获得了很多荣誉，我们也在积极的超募新成员，如果你热爱歌唱来我们社团是有很多机会，也能结交很多朋友。”对于其他新同学被硬塞宣传册的情况相比，这道光……原谅苗然这么称呼他竟然是主动拿起宣传册。如果他能来合唱团，苗然一定更加努力为合唱团奉献生命！
“你们招伴奏吗？”他语速极慢的问苗然。
“伴奏？这个”团里一般是直接放伴奏带，不知道配上伴奏是什么效果啊，但是哎呀不管了总之先把他骗过来再说吧，“我们也想加入一些新鲜的元素的，不如你今天就先把名报了吧。”
“好的我会考虑的，总之先去学校吧，请问校车在哪里？”
“哦，在这边和我来，同学你还有其他行李吗？有父母来送吗？”对于他只背一个看起来很空的双肩包，苗然还是需要问清楚有没有遗漏的。
“哦，行李都寄过来了，去学校就可以拿了。我一个人过来的。”
送他上了校车，苗然感觉脸上红红的，也许是被这道光芒晒伤了吧。
以后的日子里，晒伤的次数就更多了，晒伤后再晒伤，伤没好又添新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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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想着，自己也不自觉地笑出来，但愿不要抽到叶函，因为他像一道光这样的话，苗然是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的。
突然，包厢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子走了进来，随手把书包扔到沙发上。
大家一下子安静了。
Lucas问她“小姑娘放学了？”
女孩子面无表情的说；“对呀，听说你们抛下我在这里happy，我就过来看看啊，本来就是做音乐的一群人，唱起卡拉ok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呢？”
Lucas忙说：“小姑娘专业的嘛，我们这些业余的就是随便唱着乐一乐啦。”
看得出来大家都有点敬畏她，对的，就是敬畏，明明是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小女孩，为什么大家会是这样的反应呢。
她突然看到苗然，“你是谁？新来的？怎么没见过你？”
“哦，我叫苗然，我是叶函的大学同学，今天碰巧大家聚会……”
“我叫甄甄，怎么介绍我呢。”
Arena赶忙帮她说：“苗然，这位甄甄呢，是我们TK的签约歌手，她的音乐即将在我们这边制作呢，别看她年纪小，已经是as唱片公司的艺人了呢。As你知道么，是业内巨头哦。甄甄现在才15岁，才高一，前途不可限量哦”
小小年纪真的很不一般呢。江山备有才人出，15岁就已经可以做歌手，而苗然15岁的时候，还只想着布朗定律之类的吧。
“arena姐！我明明马上就16了好吧。过段时间我要做个生日会，和所有人宣布一下，免得大家都以为我还15岁呢。苗然姐姐，到时候你也来参加吧，你是叶函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你是叶函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这话总觉得是我应该对你说。苗然想。
苗然去洗手间的时候，身后甄甄叫住了她，“苗然，听说你是叶函的朋友，但是似乎你们不是很熟，他似乎都没和你熟到告诉你我们的关系。”
“你们的关系？”是的叶函从未在苗然面前提起过你，那么你是谁？你是叶函什么人？
“你去问叶函吧，他会告诉你的。我的生日会你一定要到哦，我会寄一件漂亮的礼服给你的。”她说完转身就走了。
散场后回去的路上，大家互相道别，叶函走过来说“苗然，不早了，我帮你叫计程车吧。”
他们一起走到路边等车，叶函说：“苗然，你一个人回家注意安全。”
“那甄甄……”
“不用担心，我和甄甄一起回去，忘了告诉你，甄甄是我的女朋友，你别笑哦，虽然她年纪是小了点。”
刚好计程车停在了两人前面，为了不让自己的任何情绪展现在脸上，苗然快步上了计程车：“叶函我回去了，你和甄甄也早点回去吧。”
“嗯好，苗然，再联系哦”他做出打电话的示意。
苗然赶忙转过头，向计程车司机报出家里的地址。
叶函，你知道么，我的心，已经碎成粉末。
作者有话要说：
☆、陈吉
苗然，今年28岁，毕业六年。一直留在这个城市是为了等她爱的叶函。
九年前看到他的第一眼，爱上了他，这么多年，包括他去国外的那几年，苗然都是单恋，时间一点一滴的积累着，苗然的单恋慢慢变成了苗然生命的一部分。
是的，他们之间断了联系是从他毕业出国的那一年，也许苗然爱的只是那以前的那个他，对于他的后来，苗然一点也不了解。
在离开苗然以后他发生了什么，怎样的生活，苗然也只是从他简单的几句聊天中揣测。至于他的感情生活，也许今天苗然才是第一次听说。
叶函比苗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