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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罪妾(wan)-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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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季晴咬住下唇,强忍住药及伤口所致的剧烈痛楚,额头渗出冷汗,顺着脸,流进八字形的锁骨,再流进红色的亵衣,深陷的峰窝内,没了踪迹,安季晴只感觉到亵衣慢慢染湿而冰冷透心,伴着身体的痛感,裹露的上身抽动而轻微的颤抖。

段风涯的双目顺着安季晴颤栗的上身,目光一直蔓延至她的冷汗,随着汗水的痕迹,直至安季晴一颤颤,若隐若现的亵衣,红得碍眼,隐得模糊,沉寂的心,燥热得很,在他面前,曾经有过无数次的身体,一丝不挂的站在他面前,却是终抵不过这片亵衣遮体,让他燥乱吗?

“相公,我,冷。”

安季晴低吟无力的声音,更让段风涯有了一丝错乱的情思,门吱一声被推开,绿愕捧着一个暖炉进来,看到段风涯,微微屈身,放下暖炉,就带上门出去了。

段风涯深吸一口气,拉过被子裹在安季晴身上,“你休息一下,我叫人进来帮你穿衣服。”

“相公,能陪我说说话吗?”安季晴笑得温软暖人,没有半点对段风涯的抱怨。

段风涯搬了张椅子坐在床头,望着这张苍白的脸,镶着一双水灵灵的双目,温婉暖心,很难与一年前,那个不可一世,自命清高的丫头放在一起,混为一谈,“也好,我也想看你怎么解释,他,到底是谁?”

“他?”

“你可别忘了,生死,你都只能是段家的人。”

安季晴脸上掠过一抹讥讽,原来是为萧君,生死都是段家人,你们可是从来没把我当段家人,现在怎么了,怕我不耐寂寞,就拿起这个幌子了,“相公,季晴说了,只爱你一个,如果有人捕风就当是影,我也没办法。”

“那最好。”其实,段风涯也没太在意小婉口中的俊男子,他比谁都了解他的那几位夫人,她们在段老夫人那里,尚可空穴就吹风,但在他这里,他明白得很,不过就顺下她们的意而已,可能像安季晴所想的那样,他总是如此纵容她们的。

☆、40。 真相,扬眉吐气?

安季晴的视线停在她的枕边,点点头,段风涯伸手进去,摸出一支金钗,在明光下,灿如朝阳,顿时他的表情僵住,有点尴尬的移开视线,余光却是停在安季晴的脸上,她目光温润如三月里的雨,笑容淡定无狰。

这支钗,其实一直都揣在安季晴的怀里,可是暗香一心只想着当票,殊不知,她搜出来的当票,只是安季晴的一点饰物,没有金钗里边,这小颜一直看在眼里,她有心把金钗放在枕边,待她日安季晴可以平冤。

安季晴本意是想抓住金钗,狠狠的往段风涯身上扔的,然后昂首挺胸的说,“就你会冤枉我,还给你。”那样才解

气,才扬眉吐气,可惜,她现在完全是个伤残人士,连抬头都是件很费力的事,所以她不得不放弃这个扬眉吐气的机会。

她的目光泛起涟漪,淡淡的说,“我早就该猜到的,你们段家,家大业庞,她一个堂堂段二夫人,又怎么会手紧到几十银子都拿不出来呢,后来就算想到了,也晚了。”

安季晴惋惜的语气,没有怨天尤人,倒是好像有点怨气自己迟钝,她用的是,‘你们段家’,段风涯听得分外刺耳,“什么叫你们段家,没你的份吗?”

“我算不算段家人,我想,没有人比相公更清楚了。”

她在笑,笑得真假不清,段风涯终于还是被她气到心里了,她永远可以理智得不像女子,可以把所有事情看得一点都不重要,“既然你都有金钗在手,为什么不理直气壮的反驳呢?”

“段风涯,我知道你恨我,却没想到,你可以恨我,恨到不分青红唣白的,欲加之罪,驳又何用?只是,小颜是无辜的,我希望以后,你们不要祸延她人。”说到这里的时候,安季晴的眼里,泛起湿润。

“安季晴,你就在那里扮吧,别以为你说得那么委屈,那么动容,那么无奈,就显得清高,就好像我欠了你什么,我告诉你,这辈子,只有你欠我的分,没有我欠你的。”段风涯愤然站起来,褐色的瞳孔闪着往日的冷漠,还有,愤怒。

这个女人,只要和她独处片刻,就能把他温顺的心,点起熊熊大火,而她自己,则恬静的站立在外面,完全置身事外的看火烧城墙,至少,段风涯是这么想的,就算很多年以后,他都认为,安季晴是他心中的火苗,随时随地都能把他的身心都烧起,让他措手不及,而且,久烧不弱。

而段风涯永远不知道,一个女子,如果树起城墙,树起恬静的外表来自卫,那就意味着,她在害怕了。

二十一世纪的网上,有句很近心的话:因为爱,所以千金不换,因为不爱,所以一文不值。用来形容安季晴此时的心境,就如这般:因为爱,所以瞻前顾后,因为不爱,所以肆无忌惮。

安季晴爱段风涯,所以在他面前,举指投足,都经过细虑,可是,段风涯呢?明知她被人冤枉,没有出手相扶也就算了,他还顺风点火,爱上一个这般恨她的男子,安季晴能做的,其实也只有假装,什么都无关重要了。

她是千思万虑,都猜不出,安季晴,到底欠了段风涯什么,或是说,一句悔婚,为何就让段府上下,除了段风仪之外,都认为受了其耻大辱?悔婚的人,成千上万的,何以她怎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段风涯前脚一走,小颜就端着碗药进来,安季晴望着黑得跟碳灰似的药,纠着眉心,心想,黑不见底的药,肯定很苦的。

小颜端起药坐到安季晴的床边,“夫人,来,喝药了。”

一股药味盖过甘草的味道,弥散在安季晴鼻子周围,安季晴想,这个小颜,肯定是用猛火,把药根的汁都榨出来了,怪不得黑得不像样。

“夫人,不用皱眉头了,药里面,小颜放了蜜饯,没那么苦了。你都不知道,刚才夫子说的话,差点就把小颜吓死了。”

安季晴想伸手捏下小颜的脸,举手却发现,忘了自己的手现在是不属于自己的了,“小颜,你不是说,我不会香消玉殒吗,那你怕什么?”

说着安季晴脸色也变得惘然,刘夫子说,她的命是自己捡回来的,说得一点都不为过,刚才,她也是死马当生马医的了,亏得上天还眷顾她这小命,也可能是自己给阎罗王出了个难题吧,要是她当真死了,不知道把她弄去天堂,地狱,还是二十一世纪好,所以,面对这么棘手的问题,他只好饶安季晴不死了。笑容慢慢爬上安季晴的脸。

小颜糊涂了,“夫人,你还有心情笑?”

安季晴收敛表情,“小颜,你跟着我,以后在各位夫人面前,要机灵点,切记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要为我求情,知道吗?”

“可是,夫人……”

“没什么可是的,你要知道,人微言轻,这个道理,就算是我,在她们面前,说话都不管用的,何况是你,这样你只能找罪受,懂吗?”

小颜乖巧地点头,突然想到什么,她放下药碗,从怀里揣出两锭银子,摊在手心,“夫人,这是大夫人刚才塞给小颜的。”

“嗯,小颜,你下去吧,我想好好睡一觉,如果可以的话,就不要让人来打扰我。”

“是,夫人。”小颜是个特简单的丫头,她根本察觉不到,安季晴徒目里,有了点受伤迹象。

安季晴屈起双腿,把头放在腿间,透过窗子,可以隐隐看到雪花飘扬,如浦公英,如飘絮,飘然不定,何处而风停,何处而落地,根本无须介怀,亦无人介怀。就在刚才那这一刻,如果棋差一着,自己可能就永远闭上了眼睛。

很快,安季晴的眼里便蒙了一层薄雾,模糊了她的视线,杜若惜,在你心里,我安季晴的命就只值两锭银子?还是,在你们所有人眼里,我都是如此,一文不值?

☆、41。 夜探,另有所图?

安季晴反身,背向上的躺着,闭上眼睛,只想好好睡一场,要在段府学会求生,能靠的只有自己。隐约间,听到小颜轻细的声音,“风离少爷,五夫人已睡下。”

她想,小颜肯定会守在外面,寸步不离的,该踏踏实实的睡上一觉了,毕竟,没有人真会去为难一个死过翻生的人,只要稍有血性,有良知的人都不会,段风涯今天对她,都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所以她想不到,还有谁会过来为难她。

月亮慢慢爬上了树稍,安季晴睁开眼时,屏风后面,已经点起一盏昏暗的灯,燃烧着仅剩无多的灯油,维持它的光和热,顿时,安季晴又泛起了倦意,这种倦意,是从心地泛起的,然后才蔓延开来,直至到双目,她想直接就这么睡着就算了,无忧无痛,无灾无疾,多好。

小颜在安季晴的床头蹲下,动作轻小,小声的问,“夫人,你睡醒了没?”

安季晴慵懒的笑了笑,“我想冬眠。”

小颜瞪着圆碌碌的眼睛,“夫人,你冬眠,小颜怎么办。”

“一点情趣都没有,人怎么可能冬眠,不和你开玩笑了,说吧,有没有谁来过。”

“夫人真是料事如神,真有人来过。”

“嗯?”

“三夫人亲自送了些人参过来。还有,风离少爷来了几次,这不,又来了,在外面呢。”

安季晴顿时倦意全无,段风离?他们没有过多接触,真正算起来,也只有他留给她的那句:或许,你的出现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在安季晴眼里,段风离是个敦厚的男子,却又是个,完全和段风涯站同一阵线的人,他急切找她,非见不可,所为何事?

小颜见安季晴眉毛纠成了一团,试探性的说,“夫人,风离少爷也没有为难的意思,若是夫人不想见,那小颜去说去。”

“不用了,我这样见大哥,有所不妥,你帮我换套衣服,整理一下,再见吧。”安季晴毫不迟疑的说,她不想让事情拖冗下去,要真正让段风涯对她改观,就得从他身边最亲的人开始,耳濡目染,安季晴就不相信,自己会是个让人讨厌的人。

安季晴穿了件明黄的紧腰长裙,笔直的坐在桌子旁,双手交叉自然的放在桌子上,长裙自然的下垂刚好到脚踝,因睡了一觉而面色有了点红润,如果不去看她十指裹得厚厚的,很难让人看得出,这个女子,曾遭过酷打,白天还在死亡面前挣扎。

安季晴不过是不想在段风离面前失礼,可看在段风离眼里,甚是不解,他无法接受安季晴这般泰然自若,他觉得,一个女子,受这么大的折磨,能活下来,已经是件幸事,不应该还能如安季晴,如此不哭不闹,不怒不怨。

安季晴温软的笑笑,“大哥,坐啊,是不是季晴让大哥久等了,惹大哥不开心了。”

“哪里,五妹该休息的。”段风离坐下,眼神扫过安季晴恬静的脸,看不出一点端倪,“小颜,你下去吧,我和夫人有点事要商量。”

小颜低头,想起大夫人她们说安季晴水性杨花,脸露难色,“这,风涯少爷,不太好吧。”

“没事,下去吧,倘开大门就好。”安季晴明白小颜的担忧。

小颜嘟嘟嘴,走到门口,正好碰上段风涯,吓了一跳,“少……”段风涯的食指放到唇边,示意小颜下去。

桌子上的灯,顺着风的方向,摇曳不止,房内,顿明顿暗,安季晴坦言,“大哥,有话直说吧。”

段风离双手托着下巴,毫不避讳的盯着安季晴,“安季晴,你,为什么要嫁给风涯。”

安季晴眼里掠过一丝错鄂,有那么一点受挫的感觉,他唤她如段风涯唤她,安季晴,不是五妹。她把目光转到窗外,“大哥意思,莫不是觉得,季晴是回来报复了?”

“我只是需要一个理由。”段风离没想到,报复,安季晴可以毫不避惧就说了出口,他尚不敢坦然直言。

“安家已经家破人亡了,我为谁报复?还是,如果你们也落魄,我爹,还有大姐,就能起死回生了?就算是,大哥何以见得,我弱指纤纤,可以和你们段府上下相斗,可以和北国千军万马相拼?”

沉默了片刻,段风离不紧不慢的说:“你倒是口齿伶俐,但是你也没有非入段家不可的理由。如果没有别有所图,你应该是对我们,避恐不及的。”

“大哥,冤冤相报何时了,报复,不是谁都想的,季晴只是想解脱,你会懂吗?况且,从一开始,我就说了,我爱风涯,可是,你们有一个人相信了么?”

“希望你没骗我。”段风离双目深陷,好像,安季晴的话,滴水不漏,又好像,她的话,不过是为她开脱的一套说法,他不是一个口吶的人,而事实上,他对着安季晴这翻说辞,就是无言以对。

段风离坐在栏杆上,单膝横放在栏杆上,背抵在柱漆红的柱子上,神情凝重,像在深思,连段风涯走到他后面也没警觉。

段风涯双手环抱在胸,“风离,警觉性都没了,是一个练武之人的大忌。”

段风离吓了一跳,从栏杆跳起,“风涯,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一阵了,我说你,人家几句话你就这样了,要怎么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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