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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古人,闪-第11章

小说: 古人,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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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对牛也弹琴
太阳透过榆树密密层层的叶子把阳光的圆影射在地上;晴空万里天上没有一丝云彩,一阵南风刮来,从地上卷起一股热浪,火烧火燎地使人感到窒息;杂草抵不住太阳的暴晒,叶子都卷个细条了。

  屋内十三身着石青色马褂正大口大口地饮着凉茶。

  “没到七月,天怎么就热得跟烧透的砖窑似的!”连着三大碗凉茶下肚,他才舍得放下瓷碗喘口气。“听说皇阿玛下旨在武英殿开局修《佩文韵府》。”

  “嗯,李光地他们忙活着。”

  “……”

  “……”

  兄弟俩见面难得的冷场,一切的心情都已经被太阳给烤焦了,眼下整个屋子犹如蒸笼一般,闷的人透不出气,汗呢,只管钻出来,可是又像胶水一样,胶的你浑身不爽,像结了层壳。

  十三熬不得一会儿,又唤来一大碗凉茶大口吞咽起来。

  “心火凉茶也浇不灭。” 老四只顾扇他手中的折扇,一向最爱的普尔茶也纹丝未动“这几天没去丫头那儿?”            

  “嗯?”十三刚咽下嘴里的最后半口凉茶还未缓过神,两眼卟噔卟噔。

  他瞪眼,似乎有尴尬但却不再多有提示。

  才反映过来,看着一贯精明的老四窘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十三笑。“四哥说的可是罗贝那丫头?”

  “明知故问。”放慢了手中的节奏,他半气半恼。

  “皇阿玛在月初就已下旨赐四品典仪凌柱女钮祜禄氏于皇四子于藩邸,按如今的身份,四哥应当亲自关心才是,怎么问起我来了?”。

  停下手中的扇子,老四没再开口。

  十三仍旧嬉皮笑脸,毫不正经。“四哥不是从不管那当子事儿么?”娶妻纳妾的事宜向来都交托福晋乌拉纳拉氏,老四从不过问。

  “也就随口问问,随性说说。”老四端了端衣襟。

  “这可不像四哥的作风。”十三大笑,清朗朗的笑声充满了整屋,倒也赶走了几丝闷热,带来几许凉意。“四哥的心思我明白几分,不过你不老嫌她麻烦么?”

  一方提着背盖轻轻在杯沿刮了数,不语,眉间孤霜冷雪溶化,倒似月华流转;潋滟波光。

  十三叹息。

  “十三,你怎么想?”良久,老四才缓缓启口。

  “罗贝那儿我无话可说,至于皇阿玛……四哥,怕只怕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也觉得事出有因。”

  “和八哥有关?”

  “没有十成的把握,太子最近如何?”

  “没有特别的动静,还是和索额图往来平凡。”

  “……”

  “和小贝有何关联?”

  “但愿她不会牵涉其中。”

  “呵呵,要是她也来插上一脚,恐怕我们更麻烦了。”

  “老八那儿估计也不会好过。”

  十三大笑所言极是。“听说皇阿玛有意把罗宁也赐给四哥?”

  “我转着给回了,但皇阿玛好像没会着意,好在也不急,过两年再说。”

  “不着急?四哥若要她还真得急,最近十四直往她那儿跑,听下边人说九哥也正打听着她呢。”

  “十四?知道她是女儿身了?”

  十三摇头。“他要是知道,凌府早就得炸锅了。倒是九哥会不会还记恨着那件事?”

  “平时一贯居功自傲,旁若无人,如今被说成公公还能就此罢休?”

  “那丫头又愣,事儿又多,还得多花点心思。”十三笑叹。“四哥,任重而道远呐。”

  “再多的心思也不过付诸东流,倒是你,这阵子没去找她?”

  “我?现在想去也不成啊,都说要老死不相往来了。”十三摇扇。“那丫头说她笨还真不聪明,木得罕见,四哥……”十三突然贼笑。“要不过几天找她去?干脆和她说直了说白了,否则我看她一辈子都不会明白。”

  “不去,对牛弹琴!”

  “不去么?”一声狡黠的叹气。“心终究管不住脚,只怕到时候对牛也愿意弹琴呦。”

  “……”。 最好的txt下载网

罗府小事
离家出走事件以后,我被禁足府中一个月,本来打算携款私逃,后来一想还是作罢吧,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佛曰:低调才是王道。      

  前天我在花园闲逛,只见罗奕屋里不断有家丁丫环提着木桶进进出出,忙得满头大汗,于是我也跟去凑个热闹。

  第一次踏足那小子的窟,倒底是读书人,红木雕花大床上整整齐齐放着数叠书册;右面的一整墙都是他临摹的满江红;房间中央是红木圆桌,桌旁,几个包着锦锻的矮凳,之上,为一套孟臣罐的茶具,午后的阳光透过纸窗射进来正好打在茶具上,别有一番书香气。       

  “换!”内间突然传出罗奕的闹嚷。

  我刚绕过雕花的檀木圆拱门,刚要往里探,却和战战兢兢跑出门的小权撞了个满怀,随着“喤当”一声,木桶倒地,我全身已没几块干的布料了。

  小权看见是我,微微一怔,格格二字刚溢到唇边就两眼汪汪“扑通”跪倒在我面前。

  听说小权是前年阿玛从街上赎来的,依外貌,也就十来岁,他身材清瘦,袍子穿他身上就像是挂在张硬板纸上似的。我扶起他,他似乎还是有些害怕,偷偷看了看我,小声道:“格格,您……”

  “嘘。”我食指抵在唇前示意他不要出声。

  他用力睁大泪汪汪的眼睛,点了点头。

  这眼神……太可怜了。“我帮你报仇。”我悄悄说完便冲进去给了里头人一个暴栗,痛得他哇哇直叫。

  “你怎么来了……诶,打人不打头!”他忙捂头逃蹿。“谁惹你了?”

  “就你,你凭什么这么使唤人。”

  “姐你怎么了,他们是奴才。”

  “愚昧蛮横!”

  “姐!”他气急败坏的朝我穷跺脚。“全滚出去!”他怒气冲天。

  “是。”小权颤了颤,急急忙忙带着丫鬟退下。

  脚步声渐渐小去,罗奕依旧皱眉瞪眼,脸憋得像关公似的好久还是一言不发。

  “说错你了?”我先发制人。

  “那也不能当这那么多下人的面这么说我,你叫我往后在府里怎么做人!”他抗议。

  “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地做呗,和面瘫混一起,他的坏脾气你倒学的快!”

  “我……”

  “这是欺压。”我白了他一眼。“别人眼里,我从小跟着洋人乱混,但到底还学会了自由,自主,敢为天下先,你这个才子会什么了?再过两年就快成家立业,到现在连做人的道理都不懂,丢不丢人。”

  “姐。”他轻扯我衣袖。“犯得着生这么大的气嘛,我错了,改还不成吗?”

  “错了?”

  “嗯,错了。”

  “如何改?”我不信。

  “现在就洗。”

  我点头,拭目以待。

  “那个。”他指指我。

  “……你慢洗。”我尴尬,只能装模装佯的假咳几声,背过身去。

  “其实……共浴也不是不可以。”他突然凑过头,笑得没心没肺地灿烂。

  我窘,一掌把他推向水桶,趋步离开。

  ……

  “姐……好狠呐……” 

  —————————————————————————————————————————

  “贝贝,在找什么?”

  “碱性植物。”眼下实在是酷暑难耐,无论用水冲洗几遍身上的污垢仍取之不完,搓之不竭,恶心得很。要等清朝人发明力士,潘婷,那真是三十晚上盼月亮,没指望,于是我痛下决心自给自足。

  “河边有怪柳,你要它做什么?”一双黑爪攀上我的肩。

  
  “做肥皂,身体粘得难受,怪柳吗。”我恍然大悟,准备去后院的河边。

  “肥皂?你要做肥皂?”他跟上来,黑眸充满异样的神采,是个不祥的预兆。

  “闭嘴。”我及时遏制,以免耳朵受害。

  “问问而已嘛。”

  “……”

  “那……贝贝啊……”

  “你好烦啊!”

  “好嘛。”

  只要我们在一起,永远没有一刻安宁。

  “贝贝……”

  “闭嘴走这边。”

  “好的。”

  前院铺了三行麻石道路,两旁都是花草树木,走道的中心有一座竹架搭成的凉

  亭,亭里摆着石台石登,进入中门,是一个莲池,莲池之中又一连三间坐北朝南的水榭,可供作吟诗作对,也是阿玛最常来的地方。

  我喜欢这深院,它到处蕴藏着惊喜,越是里面,越是别有洞天。

  绕过莲池,走上数步我便直奔后院。

  ……一股浓烈的花香已经扑鼻而来,眼前一片锦绣天地。

  庭院植满了各种四季的花木,听说都为额娘生前所种,额娘过世后,阿玛坚决不用园丁,执意每天亲自浇水灌溉,事事亲力亲为。

  这里可以称得上是个百花卉,满树盛开的紫丁香,穿成长串的黄银翘,披散着枝条的夹竹桃,好像冒着火苗似的月季,红的还有牡丹,碧桃,紫的有秋葵,黄的有洋萱,攀在竹笠上的有蔷薇雨木香……各式各样的花木把小园装的满满荡荡,除了那条用小石子嵌成图案的小甬路,再也没有插脚的地方了。

  我伸开双臂,大大地贪婪地吸着空气。

  “百看不厌,比哈特菲尔德花园还惊人。”小黑赞叹。

  “假洋鬼子。”

  他伸手拧住我的脸。“彼此彼此。”

  我反击,拧不到他的脸,一把拧在他腰间,他正要逃,结果一脚踩空到花坛。      

  “呀。”我没有任何准备,被他拖着一齐栽地。

  等到我反映过来后,更是五雷轰顶,晴天霹雳,日月无光,满脸黑线无言语。

  大眼瞪小眼,他僵硬的躺在花丛瞪着我,我僵硬的趴在他身上瞪着他……

  ……我的……初吻……守了十八年的初吻……风在吼,马在叫,我的心在咆哮……

  
  …………

  “去死,去死,去死……” 我拔了一大簇花花草草,边追边抽他。       

  “都成年了……”

  “你闭嘴!”追不上也打不到,我一气之下手里有什么就朝他砸什么。

  “幸好不是菜刀。”他边拍去身上头上的花花草草,夸张地叹气。“我们不能好好说?”

  “你要怎么说?你能怎么说!”我两手撑腿,大肆喘气。

  “对不起。”

  “滚!”我使出吃奶的力气,将手上最后一朵月季砸向他的头。

  “对不起嘛。”他重复。

  “我守了十八年。”

  “这守着干什么。”他嘀咕。“早晚要没的。”

  “怎么能一样。”我恨得眼珠都快掉出来。“ 一定要吻喜欢的人。”

  “你不可能没谈过恋爱。”

  “谁说恋爱一定要接吻。”

  “真的?是你初吻?”他笑得幸灾乐祸。“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不要你管。”

  “问问不行吗。”

  “运动型。”

  他咧开嘴,指指自己。“我啊,我运动很厉害的,身体也很好!”

  “要博学!”

  “我啊,结交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他仍然没合拢他的嘴。 

  “要正直,不能像某些人一样色到骨子里!”我特地在“某人”上加了重音。

  他却依旧厚颜无耻。“你说的就是我嘛。”

  我拿白眼球丢他,事到如今,只能认倒霉,我甩甩手就要走。

  “喂。”他在我身后叫我。“对不起嘛。”他拉住我的手。“想打尽管打,不要不理人。”

  我一肚子的火根本没想理他。

  “我有那么糟糕嘛。”他稍一用力我又被拉了回去。

  我有些不耐烦:“放开。”

  他鼓腮帮。

  “放不放?”我加重语调。

  “原谅我才放。”

  “神经病,随你!”我趔趄不语,继续迈步,他没再反抗,只是拉着我的手跟在后面。

  
  “我们谈恋爱吧。”半路他突然开口。

  “什么?”我以为我幻听。

  “男友吻女友就自然了。”

  “恋爱是要你情我愿才可以的小朋友,别跟那个面瘫学,没出息。”

  “那我喜欢你。”他马上接口。 

  “你低能儿么,不是你说喜欢就能喜欢的。”我停下脚步。

  “我知道。”他理直气壮。

  “中国女孩和洋妞不一样。”

  “我知道,那个……我对你有感觉。”黑黑的脸上居然泛起两朵红晕,很是滑稽。

  “那是惭愧!”我再度怀疑他的情商。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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