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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凤舞仪光-第38章

小说: 凤舞仪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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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膳用罢,沈赫将兄弟二人留在跟前。并无隐瞒的将当前情形对之摆开。
  骧的外放批复今早送到;却并非是奏请时所提的地段……江浙道,反而是吊脚方位……甘凉道安远卫鹤门分堂辑事司,授衔从七品游击卫。慕超被左相保荐为翰林院编修,已得批准,官方文书即日也将下发。
  之所以安置批复下达如此迅速,缘于年底,睿嘉帝大婚典礼。册后之前先迎娶贵妃,四宫以下的十数妃嫔,宫眷的授名,其中还包括四位承御侍卿也将随之入宫。
  “爹爹毋需作难,孩儿服从指派,前往安远赴任便是。”骧抚摸着母亲的琵琶“松延宫此番如此急功近利不惜走险,不外乎是为了避免最不利于其把控权力的人,接近到皇上身边。想来也是,廿余载苦心经营,才坐上垂帘宝座,仅仅两年就要拱手让出,于此等利令智昏之人岂肯甘心。”
  骧拾起一方软巾,将琴身擦拭一回,拧动弦扭,将琴弦逐一放松。“只是有一桩,她是完全想错。她当是御輿皇图有多么至高无上,我却嫌那血腥铜臭污了手足。”
  沈赫慕超见其清清冷冷不欲多言评述,知道他心里自有计较,便也随他的议定。转而商量着遣人先往安远,安排那里的生活起居诸般事物。
  即将启程前,骧不经意的问父亲:“当日我于鹤卫中毒神智混乱中,出手伤了十余个人,那些尸身还能找到么?”
  沈赫错愕了一下,沉吟道:“城外义庄化人场,会有陈放无人认取的尸体。一段时日之后才会清理烧化。目下已是寒冷时节,经过处置的尸骸可以留到明年开春。不存放的尸骸,也会在骨灰里留在标注,记录送尸烧化的日子,以备日后家人来查找领回。你要找什么人的尸身?”
  “鹃儿。他临死前托负过,让我有朝一日把他的骨骸埋到一个自由自在的地方去。”骧觉得眼睛不舒服,抬手蹭了一下,却没有泪。
  夜风甚凉,如锥如冰直透骨髓。骧紧紧搂着怀中的青瓷坛。坛中的骨灰还是温的;是他一块块捡起来的。直至收齐所有骨灰,他从怀中摸出一只赤金簪插在骨灰里,小心的将坛子盖严加封。
  恍然间还能听到当日的笑语,“年年过年年年过”——“岁岁临关岁岁关”···曾经并肩坐在太湖石洞中、大殿台阶上,一起分食桂花糕、杏仁碎的伙伴,爱看书,爱说笑,率真烂漫,喜怒分明;直到断气之前,才说出真实姓名。因为生而受辱的日子活够了,哪怕变成一坛骨灰,至少魂魄是自由的。
  骐王策马赶来送行的阵仗,把慕超吓了一跳,风风火火前呼后拥。赶至近前,不及驻马就直接从鞍上飞身跃下。多的话亦不赘述,一柄削铁如泥的短剑,一张眉目极平常的面具。
  看了骧的行装后,睿骐亲自上手将面具蒙在骧脸上。“军旅之中是个泥沙俱下恩仇快意的环境。边戍驻扎日久,更是真刀真枪开道说理的所在。我当年往那厢走动过一遭,深有感触。叶茂是上得场面也下得黑手的狠角儿,且此人有龙阳之好。你此番到他的地界需切切在意。”
  见骧欲抬手抚弄不适,睿骐将他的手捉住“这面具初戴上确实不自在。好歹忍着到了安远将军衙门管界再摘下来。安奉沿线风尘之地甚多,你容貌太过好看,以真面目出行,难免会着了那些龌龊的道,没得自己恶心还白扯上麻烦。”
  就在沈骧挽住缰绳回头,与长亭前的睿骐、慕超挥别之际,尚京皇宫后宫区域,正喜气洋洋忙着迎新人。
  从西门依次行进着两乘十六人抬大轿,四承八人抬暖轿。缓缓而有秩序的向内宫蜿蜒而动。那是先期入宫,并将于即日行礼承御的贵妃,贤妃,及四位承御侍卿。转过下月黄道吉日,正宫皇后册立行礼大典将正式举行。
  拜国舅爷一句‘笑言’之功,罗氏宗正的侄女罗蔷封后朝阳;邓氏彤芳位居贵妃,沈氏旁系中某一正室嫡女列位贤妃。四位侍卿两文两武,出身不高却也家世清白。
  尽管一路多有磕绊,睿嘉帝一朝似乎已经勉强步入正轨。
  此时,睿嘉帝立于高高的城楼上,居高临下凭栏望向内廷。可见有两个宫院门前,太监领着内侍宫女们,忙着向本院主位磕头见礼,接迎主子入殿,很是喜兴···
  睿嘉帝毫无喜感。先皇说与他和骐王的嘱托,兄弟二人都记得也都没有抓住。亦不知是福是祸。“朔宁父子留得一人,日后都可倚为扛鼎家国纸臂助。”言犹在耳···
  缓缓张开手,手中是一个银丝攒编的银珠发饰,已有多处断损了。有些事物破损可修复,但有些事物,是无论如何也修复不成完整,比如:人心、情意···还有当年为满朝上下交口称道为‘人臣标品’的朔宁忠信。
  雪凤西去,嘲风不望。睿嘉帝盯着御书房中百宝四扇屏,陷入茫然······
                      
作者有话要说:  妙颂甩着小手绢儿含泪声明:本文中除选录诗词之外的所有诗词、古文,皆为本人手笔所出,不存在任何抄袭。

六、端倪暗结清悺宴,运交华盖抛谢屐

江山美人拨轻重,笑檀郎妄被轻薄弄。

玉堂金马富贵咏,道成败王侯赴荒冢。

瓦盅浊酒茅柴蓬,唱楚汉朝夕姓不同,

百媚千红皆是空,叹箫使怎谱醉东风。——《闲茶令》

暖阳正好的日子,疏散筋骨过过汗,是安远将军叶茂的习惯。此刻,他老神在在的端坐在虎皮椅上,观摩着场下一场名为‘报备’的考录。

侧位上陪观的是安远鹤卫分堂阁主张甲。此时此刻,显然不似叶茂坐得那么稳当。之说目下,原本他辖下的人员报备,叶茂偏要横插一手亲自检看。若仅是检看倒也罢了。叶茂显然是有目的而来。非要这个新到职的人露面,还要当着面抻练抻练。

奈何置身于他人屋檐下,想不低头也是不能够。张甲权当是陪坐看一回杂耍。

【张甲,字宗佑。鹤翔卫安远分堂掌印】

来回三两回合,高下已现。只见场下那黑袍人,身形一抖并兼着纵身一跃,被缚于身后的双手已从其脚下绕至体前。接着便向围击人中一名持刀者迎面出击。在将触而未及之际,突然探双臂迎着刀刃一划,绑缚的绳子迎刃而断。脱束之后黑袍人影子一样飞窜于四名围击者之间,夺刃、卸肢、破围,制敌,一贯而成快得令人目不暇接。

即便是平时操练,叶茂也是不在乎手下人流血的。总比战场上丢命强得多。此时见成败已分,便向身边一个干瘦的参军抬了下巴。干瘦参军会意大步来至台前喝道:“将军有令,命报备人上台答话。”

黑袍人手上一转,将刀戳在地上施礼应命。

叶茂从随从捧中接过一只加盖金碗,碗中是刚去来余温尚存的鲜鹿血。他用袖挡着半张脸,将鹿血一饮而尽,拈了手帕擦着嘴,一双鹰目始终在打量着对面的黑袍人。

个子不算高身形细长,一顶素纱幞盔小帽下,是一张极平常的面孔;使得那双亮眼显得有些不相称。本来面色蜡黄,被黑帽黑衣一衬越发晦暗。总之,这是扔进人堆便可沉入其中难觅其踪的相貌,而恰恰也是身为暗卫的合适面相。

叶茂反复看了几番摇头,阴阳怪气的发问:“汝何人?胆敢私携官凭冒充官职。从事将来,本座可以网开一面,收你在军中效力。”——“在下沈骧。”清冷但悦耳的声音与这幅容貌明显不搭。

叶茂的手指在座椅扶手上敲着,似添了几分笑意的语气:“趁本座心情尚佳,好与提醒足下。可知冒充官身该当何罪?或立斩于堂下,或者将汝直接丢进杂役营去充苦役。”

对面的人目光一闪,眼睛睁大了一些,随之挽手抱拳:“敢问上官,何以认定在下不是沈骧?”

叶茂被问的嘿嘿一笑:“本座与朔宁侯同朝为臣,早年更是颇有交情。常有闻听,道其长子天成殊色,年在幼冲已得圣眷青眼。足下颜色说是中人之姿都嫌勉强,竟要自称是‘凤郎’沈仪光,岂不可笑?”

沈骧轻轻一笑沉声叹道:“实未料及,骧蒙父母所赐的一副皮相,如今居然也能成为识别身份凭证。”说着两手放在耳根之下,搓捻又一揭,将整副面具摘下。复又重新行礼:“卑职沈骧沈仪光,蒙今上信重,封为鹤卫辑事司从七品游击卫,放安远鹤卫分堂门下听令。易容报备乃是为免于沿途无端纠缠,并无对上有意蒙过。还望两位大人担待则个。”

看清沈骧真实面貌的瞬间,叶茂、张甲不约而同倒吸口凉气,或许亦有着同样感叹:世间竟有着男儿亦是如此天资之色。

“唔,好说。来人与沈大人设座。”叶茂醒悟抢先回应。随即有侍卫应命摆开一个杌凳,置于张甲作为下首,又有人献上茶。

从只可远观,须臾间得以迫察美色,直把张甲看的瞠目结舌:“噢···本阁也曾有耳闻。凤郎善舞名冠京城。但不知今番。下官可否沾得叶钧台的光,有眼福幸观凤郎舞上一回?”

骧能明显觉出上首座位的两个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像带着刀子、钩子,傍之其身甩脱不去。现下听到张甲的戏笑,心中更是别扭,面上又不好带出不悦之色。故不疾不徐的弯了一笑“大人过奖,卑职愧不敢当。说什么‘名冠’,倒有讹传甚多,但骧年幼时因贪玩,却着实令长辈头疼得紧。当日家父寿宴,骧确曾堂前献舞佐贺。今上见之甚悦,曾赐绢百匹,以奖我娱亲之孝。并赐言赞曰:凤舞于庭,非凡目可见也。骧冒昧敢问两位大人,愿以何物为赏换沈某庭前再舞?”

“这个····”叶茂、张甲对视一下,眨眨眼确无答词。骧却闪着一双晶亮的眸子逡巡着:你有赏,我就舞。但你敢比皇上赏的丰厚,我凭辑事司的权力,就要查一查你的底细。

叶茂将扶手一拍打破僵局:“宗佑快莫玩笑,同僚间嬉笑还是要分寸的。凤郎也毋需怀有不快之意。宗佑视乎足下,犹如对自家幼弟般,乃是爱惜之意。谈笑间失了准也是难免。依本座看,仪光既已到职报备,就此归于宗佑处就职吧。”说着,端茶送客。

并肩走在回廊之中,张甲之于方才之事似是还有些气闷,不甘的磨牙:“好一张利口,冷不防竟被这么个小东西问得张口结舌。”

叶茂往张甲背上一拍笑道:“当朝太后都被他当殿问得无言以对;武靖王甚至被他鼓动,欲率殿上一班大臣去叫‘撞天屈’。你我两张口失之于只言片语有何惜哉。”继续着闲庭信步的姿态,同时继续着暗中抛引动作“据本座探知,沈仪光于本科取得名次本来还不低呢。却被掌朝太后以‘其父在朝官居显要’及‘杀奴损德’两项缘由,令其外放于此地。”

张甲嘿嘿笑了声,明问暗讽:“避嫌?下官以为未必是真。把如此一个神仙般的人儿放在此间,难不成是欲效仿王司徒,使一回男风‘连环计’么?”——“宗佑的玩笑,说过这一次便就此绝口不提为好。沈仪光再是无能,也是正经皇亲国戚。如今偏放于安远,你道黄帐珠帘后的妇人,于此事上半分心机也没有?”

张甲捻着官帽上系带垂珠思忖片刻:“钧台之意是说,沈仪光是投于水面上的一粒香饵?”——“正是。单看谁人管不住手脚,凑上去将之一口吞掉。”

“如此说,有人欲借他人之手,杀掉沈仪光?”——“还要做的冠冕堂皇。动这等心思者,除帘后之人难做二想。且不信别个,只看那么一副令人闭气凝神的容貌,放到朝堂上,可不是要乱了套?就更遑论留在宫闱之中做承御侍卿。”

“沈家有幸生子如此~~”——“幸与不幸,目下说不好。只是好教宗佑明白一桩,沈仪光纵是天人谪凡,也非是凡肢俗体可进的。方才你也看到。这个物儿,棘手呢!只说他几次回京,尚京城中就没安静过。”

张甲手扣着腰间玉带,甚是玩味的看了叶茂半晌,心下不禁暗道:何不直接明说,你看中的人,旁人勿近。“如此一石数鸟之策,沈延召会看不破?下官可有些不信。”

“以本座对沈延召其人的了解,他未必看不清其中凶险,却说不得另有计较。我观沈仪光,小小年纪身负修为颇承造诣,故还是好心提示宗佑贤弟,对此人,可逗、可交、可用,切不可动戏辱之举。否则安远分堂只怕会如京中总舵,被掀了顶子。”叶茂皮笑肉不笑,眼中则实如飞出了刀。

“京中总舵的事情,钧台也听闻了?”张甲的笑言几乎从牙缝中挤出。叶茂却毫不在意对方面上是否挂得住:“那么大的动作,邓琚遥纵有再大的幔帐,也不可能悉数盖严。堂堂鹤卫掌印被人象抓小鸡似的,提着登堂入室,除却是当真惹恼了嘲风公子非撕破脸不可,还能为什么?让邓琚遥掌握鹤卫主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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