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A电子书 > 言情电子书 > 凤舞仪光 >

第2章

凤舞仪光-第2章

小说: 凤舞仪光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贤弟,日后再休于朕面前自贬‘微末'之说。国泰民安,天下升平,基于君臣携手同心,勤政谨持。却不当以臣工门庭凄凉为代价。‘以身许国’不是这么解读的。”说着,昊帝移身向轿帘处“卿家仙人之姿,至今身边仅立正室一房,如此清持慎守,可不是要把血脉传承大事耽误么?朕听皇后讲,贤弟妹极识大体。依朕看来,无论贤弟这头生所得是男是女,对朔宁府贤卿,朕都予以诰封。至于爱卿么,若再有入目之姿,朕亦乐于玉成于卿。”帘外再次响起谢恩声。
  与此同时,尚京城通往城外同量寺的路上,却是一番惊心动魄!
  安源防线局势突生急转,守将安旭阵亡;代职主将独孤坚发加急边报入京。内宫值守因皇帝春祭未归,又不敢耽误加急边报,便调派殿前司马军,快马出城迎驾回京。
  殿前司马军更加不敢怠慢,一路打马,横冲直撞,出了内城就越发有恃无恐。些许阻碍通行的行人车马,一律施以开路长鞭,加着高声喝骂。终于,一乘马车受到人逃犬窜袭扰,致使马匹受惊车乘失控。
  眼看着那惊马拖曳着车驾,直向路旁树林冲了进去。只把跌下架梁的车夫唬得魂飞天外,顾不得自身受伤,拼命拖着伤退向前追,口中不住哭喊着:老天爷~~~
  正在此时,斜刺里追出一匹马。马上骑者向坐骑体上连加两掌,□那匹看似瘦削显骨的马,便突然发足加速,转眼逼近惊马车驾。随之,人影一闪,似是那骑者已经跃上惊马;接着一阵撞击碎裂声远远响起,众人只能从烟尘之间依稀看到,马倒车散····
  车夫汉子见了大哭一声:“老天爷,这怎么好!···”愈发没命似地朝烟尘处跌跌撞撞扑过去。
  马车因车轮中北别进一条哨棒,撞散了一侧轮条,结果拖散了整架马车。车内两名女子都被甩出。所幸其中一人拼力抱住另一人,就势连做几个翻滚,才未出现伤人险情。
  稍静之后,侍女装扮的女子手忙脚乱的爬起身,重又抱住主人穿戴的女子,魂不守舍的惊呼哭唤不停。
  随后赶上的人群分作两下,一面围拢上前探看伤者,另一面朝着脱驾惊马奔出去的方向追上去。及至此时,众人方才从车夫与侍女哭诉中得知:朔宁侯夫人本于今日前往同量寺进香,为镇守安远的父亲祈福。不料,刚出城竟然撞上这等凶险。
  围观的人群被一群卫士装束的侍从驱分两旁,后见一乘蓝绒大轿停在近处。压轿挑帘后有仆妇搀出一锦披身影。仅看发髻间点翠攒珠头面及额前走金祥云步摇,便可知是位富贵门庭中的贵妇。
  那贵妇由侍婢搀扶着,挽着雀蓝百褶裙走近。也不待下人报告,已音色清朗的开口吩咐:“立即用本宫的轿子将沈夫人送回府去,另派人速向太医院传太医赶到侯府。”身侧立即有人应命离开。
  安氏夫人在侍女搀扶下,强撑着上前见礼道谢,被贵妇摆手拦住。定睛宁神之际,认出贵妇正是泰和公主。惊诧之余忙着整衣齐发欲行见驾。又被公主授意拦住。
  “沈夫人大可不必多礼,先行回府查看伤情要紧。其余琐事可留待日后料理。况也是本宫随驾之人救护不得法,导致如此不堪结果···故···夫人还是先请回府罢。”泰和公主虽强作镇定,但音色中还是透着些许颤抖。
  蓝绒大轿随即向尚京城飞快折回。
  稍后功夫,追惊马的一队人快马返回。率队头马的少年正是飞马奔出救人的骑者。
  泰和公主看到来人,祥云步摇的明珠垂穗大幅度摆动了起来,不肖分说,足以见得其此刻心境。马上少年驰马走近,两下会意,动作伶俐的跳下马,来到近前挽手见礼。
  “我儿还好么?”泰和公主像少年全身扫视一番依然问道。少年躬身答道“孩儿累母亲受惊。只是有少许的刮蹭而已,不妨事。无奈方才施救不当····”
  “罢了。我儿尽力了。天色不早,你且待人先行回府另遣车马过来。本宫今日着装不便改骑乘。再则为进香祈福之日···不能改期。为娘在此等候,你快去吧。”少年应命,转身从侍从手中接过马,又点了几名侍卫在身边,打马向城内奔去。
  【救人少年是陆歆继子——陆昱。随泰和公主改嫁时一同进入陆府。而陆昱实为西恒英焕遗子——英琭。当年,泰和公主省亲回朝时,将他悄悄藏在身边带回娘家。也以此侥幸逃过了英琮篡位之后的疯狂剿杀。此事为皇室秘辛,至目下知晓内情的,包括昊帝在内也不过五人。而个中蕴涵的帝王心术运筹亦是不在话下。便只于外界视线之下,陆昱只是陆歆的过继子;并于其后为陆氏门中引来嫡出子——陆晨。就此平息了“泰和公主醮夫再嫁,必遭天厌而无果”的闲言。】
  今日,泰和公主原是携两子同往同量寺进香还愿的。
  因着母亲与皇室的关系,以及昊帝心中的深层盘算,陆昱常有机会随于御驾之侧,自然,其中深意仅可对知者言。
  和平朝岁四十载,文公武备黎庶安。君明臣贤不相疑,桃李齐华绽庙堂——世祖与相王创下了后世难再的盛世神话。于一夜之间戛然而止留下数不尽的无奈不甘。
  二十年前,相王云徵亲手创立鹤翔卫,并亲任掌印大阁领直至终年,随后该职位空悬,一直攥在隆昊掌中至今已有七年。于是,上位之后,昊帝首先着手的,便是大加删改国史实录中,关于世祖、相王为市井闲言所诟的部分。若不见城门前几番血渍黄土,那些蜚短流长便早已飞沫盈天,又结成冰雹砸满金街。
  那人一生为国为民,忠君襄政。今日朝堂上,近半文武出于其门下,无不堪当国之柱石。尤其沈赫是云氏门下“因材施教”得教诲最多者。但令世人扼腕唏嘘的是,云徵岁堪称桃李满朝,却终其一生门庭凄凉。
  襄于当世之主,泽延继世之君。此为上位者的期盼,亦是为人臣者极致标榜。为下一位大位接承者,擢选出助其扛鼎家国的得力臂助,是昊帝藏在心中最深的期许。然而,谈何容易!
  德、贤、文、武、威、交、友、近、知、谋,十利俱功方有望备选于鹤卫掌印。此类人其实千年难遇。相王生前就此也曾有评述:护国相之选首在重德,其次见识,其次心智,其次文才,最后观其武备等杂项。德不见立,纵后诸般项目具备,一如璧显斑疵当舍则舍矣。非此于家国必成祸患。
  …
  沈赫回到府中,安氏夫人已呈现出血症状。及至戌牌时分,安腐传丧报的老仆刚迈进侯府,宫中也有内侍急信快马传到,急招朔宁侯连夜进宫议事。
  当夜,朔宁侯府向宫中递信给沈国舅,安氏夫人因丧父之痛,加之日间受惊等诸多冲撞,导致胎儿流产。沈赫闻讯即使强行控制情绪,依然抖得两手握不稳一支笔。心头只觉有什么于顷刻间碎得纷纷扬扬~~
  次日早朝,昊帝连降恩旨,追封原息戎将军安旭为卫国公,加封安氏嫡女,现朔宁侯夫人安芫从二品诰命夫人,赐穿戴攥珠头冠锦雀宫装。然而,再华贵艳丽的宫装冠带,也因安氏父女一亡一病,而被敬供于堂上无法开启。
  守满头七,沈赫身着玄服手捧长匣,于宫门外请见。昊帝即命人将其迎进北书房。
  沈赫今日请见目的有二:其一,待其妻安芫请旨,奉还加封安旭为卫国公的恩旨。安氏一脉除正室所出一女安芫外,妾室房中尚有一名庶子,但资质平平,难以担承厚望。为不至于上负君恩,下负英灵;故请准交还一干恩赐荫封;安氏愿乞骸骨回归故里从此耕种为本。其二,沈赫请旨,请准随军出战驰援安远。
  总管太监守忠受示意,上前欲扶沈赫起身,连扶两次未成。只得回头去看昊帝的意思;却见昊帝此时也是两眼红红噙着泪。
  “守忠领他们下去。沈卿请起身。卿何以也学得迫人就范这一节了。难不成要朕先行还礼,卿才肯起身答话?”昊帝快速拭了泪,勉强做轻松的语气劝慰道。
  守忠应命将沈赫手上长匣接过,领着殿内其余宫人系数退向外间。沈赫轻声谢罪,借下拜动作的空隙拭净泪水起身。
  “延召,朕实在痛惜得紧。卿目下既要代为料理安老爱卿的后事,又有宅内事要照看····朕岂能于此时令你···去赴刀兵之险。有悖天理人情啊!”昊帝说着亲手启开长匣,匣中是安旭生前所用的长剑,原是安旭随身佩戴的短接护体兵刃。
  凝神望过之后,昊帝不觉暗惊:长剑的灯笼穗色泽斑驳不齐,仔细看方知,竟是浸渍了深浅不一的血污。何需亲见,仅看这剑穗,已足够想象其主曾经挥舞长剑斩杀敌人的壮烈情怀;如今竟又以这般悲凉的形式,述说着一代勇将,在兑现了‘为国效死,马革裹尸’的誓言之后,含笑安息慨然而去的豪迈。
  沈赫挽手施礼拜过“臣启圣上,岳父生前于最后通信中曾嘱咐:国难未竟,何以家为。老人家还曾与微臣相约,力求赶在外孙出世前,令边戍归复安定···万没料及,祖孙二人竟···”想到“亡故、夭折”这两个词,沈赫几乎压不住直冲头顶的悲愤。半晌,他再次躬身下拜“臣···恳请圣上恩准···!”
  “也罢!”昊帝长叹一声,合起长匣封盖,抬手向一旁摘下龙泉剑,稳着步伐来到沈赫面前“沈赫听旨。”赫撩袍重新拜倒。“朕与你一万人马,另派邓绶任参军;择日起兵驰援安远。”
  “臣沈赫领旨。···臣还有不情之请,恳请圣上准许,免去一干祭拜琐务。臣将领队即日起程”沈赫双手接过龙泉剑仰望着昊帝。
  “卿之言甚和朕意。英琮贼子之行,足以令神鬼共愤。卿代天讨逆,顺应天理民心,何需再行繁文缛节的告祭。去罢。朕静等卿家凯旋佳音。”
  纵然消减诸多琐务,待点齐军务战备诸多细项,回到府中也已是申牌时分。
  沈赫捏着胀痛的额头,进到内院,见安氏夫人强撑着病体,正督促着侍女为丈夫准备行装。赫见了深觉不忍,赶前几步扶住欲行起身见礼的妻子。
  “怎生这样不知爱惜?这些事交与下人料理就行,何必亲自费神。”沈赫任安氏牵着手,转身关照贴身侍从禾子,将兵刃马匹再行检看一遍。安氏由此也明白,丈夫出征的时刻只怕就在眼前了。
  “延召且请上座,容妾身拜送。”安氏将沈赫请到正厅落座。略理了鬓发衣装,走到沈赫对面,竟是提了裙子双膝着地拜了下去。沈赫一惊,未料妻子竟施大礼,忙抢步上前去扶,被安氏摇头止住。
  “妾身这一拜,不仅为自己,亦是为安氏全家,拜谢夫君为国讨逆为父报仇。芫无以为谢,唯一力担承下府中事,平君后顾之忧。盼夫君早日凯旋。此其一。其二为妾身之请。夫君此去远征,万勿以妾身为念。倘若遇有品貌中意可期执手之女,尽可收在身边。妾身出自将兵之家,深知行军在外归期难期。但凡身边人结缘成喜,不仅是沈氏之喜也是妾身之盼,条件许可尽可将其送回府···”
  “阿姐,何出此言?”沈赫厉声喝道。
  安氏知道沈赫骤然动怒,定是回想起当年求亲时的保证;禁不住黯然一笑。那年,青春年少泼辣练达的将门之女曾经笑讽:纨绔子弟朝秦暮楚三妻四妾,何以执手?英姿飒爽的少年郎闻言纵身而起,以腰中大红丝绦将二人的手缠在一处,随后牵着她,绕着一个梁柱又牵住安芫另只手,朗声笑道:“延召愿与阿姐抱柱立约,今生只守芫姐为妻,绝不相负···”言犹在耳,但当此非常之时,安氏明白,必须由她来打破当年的约定。
  “延召待我情深意重,为姐铭感五内。然非如此,无以减轻妾身入堂七载无出的自责。望延召成全妾身心愿。不然,便请夫君给安芫一纸休书。延召,你我夫妻相守一场,想来妾身的心意,不需多言了”
  沈赫与妻子对视半晌,终是轻轻点头。“罢。纳妾之事依阿姐之言顺其自然吧。然,休要再提休书。赫不会休妻的。阿姐尽可宽心,赫定然不负厚望及早克敌还朝。”
  有侍婢进来送药,这样的时辰,意味着沈赫需起身前往城外军署报备。因安氏尚在小产修养之中不得外出,夫妻便在此短暂的服药时间内话别。
  安氏服过药,拔下头上一股发钗放到沈赫手中。只说是来日,沈赫若能在外遇得心怡之女,便以此发钗为定。
  沈赫对于妻子的言行感到哭笑不得。“阿姐竟比我还急。似这般看来,日后若我仅还回发钗,反是有负阿姐重托了”
  此时的玩笑显然唤不起哪怕是强作的欢颜。安氏几乎咬穿手背才使得不曾失声哭出:“妾只想说…但教心似金钿坚,天上人间会相见;只盼这股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