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A电子书 > 言情电子书 > 九州祭 >

第36章

九州祭-第36章

小说: 九州祭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半晌,冷长渊抬眼看着她,缓缓伸出右手,一点一点地想要接近她,许羲和面色震惊地后退几步,长剑嗤地被拔出,殷红的血染了半边紫衣。冷长渊的手未抬至半空,便被突然闯进来的华仪一把抱住,她哭着喊着他的名字,冷长渊面无血色看了她一眼,推开她道:“我没事。”
  许羲和手中的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她歇斯底里地冲他们吼道:“出去!都给寡人出去!”华仪上前抱着冷长渊,怨恨地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带着他走了出去。
  许羲和看着他们远走的背影,双腿突然一软跪倒在地,两行清泪从眼中无声滑下。
  他们走后不久,内殿中忽然走出一人,素色的衣袍,手中抱着一个红木锦盒,上面雕镂这繁复古怪的花纹。是早已辞官归隐的公子溶。
  “现在陛下该相信臣说的了?”公子溶走到她身边,低眸看着无状跪倒在地的许羲和,眉头微蹙:“如今能救许国的只有这一个方法,许国初建时穆公将它交由我的父亲保管,我想如今,是时候物归原主了。”他蹲下身将红木锦盒放在许羲和手边,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叹了口气,半晌轻声道了声:“告辞。”说罢起身离开。
  风雨满春城,永夜一孤灯。
  公子溶走后不久,淅淅沥沥的春雨便下了起来,一声又一声透过窗子清楚地传了进来,良久,许羲和才伸手去打开锦盒,那里面是一幅卷起的画轴,从纸张便可看出其年代之久远,却被保存的完好无缺。毋庸置疑,是第三幅祭画。
  许羲和打开画轴,那画纸上没有一点墨迹,她拾起身旁还沾了冷长渊血迹的长剑,对着自己的手心狠狠割了一下,一时殷红的血液喷涌而出,滴答滴答落在纸上,须臾间画纸上便有云雾升起,一个似来自另一个空间的声音说道,“你终于来了。”
  许羲和虚弱地抬眼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佑我许国百民无恙,我愿,永生入祭。”语落人便晕倒在画旁,她身边的云雾渐浓,玄色的衣角被完全隐在当中。外面的雨声愈来愈大,滴落在黛瓦飞檐上格外清晰,似要吞噬这人间一切的声响。
  浓得化不开的云雾逐渐溢出画卷,盈满了整个眼眸,未央突然将我往他怀中一拉,伸出广袖将我的眼睛遮住,“不要看。”他说。
  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梅花的香气。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有木有大人发现专栏里多了一个锁文……因为之前打算新文先曝光文案再全文存稿的,结果手残未点文案曝光QAQ
  作者菌懒到死目前也不想再开坑了,就在这里先曝光文案吧——
  《[系统+书穿]谁动了我的男主》
  重夜微晓,90后网络作家,码字龟速度,卡文专业户,在使用基友推荐的某款传说中狂霸酷炫拽的码字软件后,发现自己竟然被系统了,穿越到了自己的书中做苦逼女主,最惨的是她这次正一改逗比文风开写虐文,还是虐心不虐身的那种……
  当妹纸终于端正心态潜心练级时,本以为会金手指大开驰骋庙堂江湖,恨只恨自己当初大纲没撸细,莫名其妙地冒出这么多路人是怎么回事?最要命的是她发现之前设定的男主在男配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而无缘无故多出来的某只傲娇却越靠越近。
  司慕泪奔,男主男神不要走!!!说好的一起装逼一起飞呢!
  ——————
  司慕:妈蛋,基友你给我等着,看老娘出来不收拾你……
  系统君:说脏话,经验减十。
  司慕:系统君你出来我们好好谈一下。
  系统君:系统正在修复,请稍候。
  司慕:卧槽,你怎么和JJ一样抽!
  内个……基友的重生文也很好看哦,传送门《福无双至 祸必重生》(大大们求收藏哦~)

  ☆、骗过天下是忠贞(终)

  时间仿佛静止,只剩他衣袖间淡淡的梅香流连鼻尖,不记得过了多久云雾才渐渐散开,未央将他的袖子从我眼前拿开,我抬眼看见对面的冷长渊面色颓然,双目涣散地盯着画中那靡靡二十城,两行清泪蓦然滚过面庞,苍白的双唇颤抖了许久,暗哑的嗓音中才模糊说出两个字:“羲和……”
  “冷大人。”未央沉默良久才道,“我会让你们见上一面,但于你,她只是幻象,于她,你不存在,你可还愿意?”
  冷长渊伸手抚摸着画卷,一双凤眸中没有丝毫神采,机械般地说道:“我愿意,即便是死,只要能再见她一面,我也愿意。”
  未央看着他,神色黯然:“这其实并不需要你的命,我之前那样说,不过是想确定一件事。”说罢他转眸看着我,温凉的手覆上了我的手,抱歉一声道:“千千,对不起。”
  我知道他要做什么,既然已经无法阻止那便助他一臂之力,遂点点头让他在我的掌心划了一刀,鲜血沿着掌心的纹络落在砚中,没入墨色,未央执笔蘸墨,在画纸上细致地勾勒着,却是看不到墨迹留下。四周原本静止的景色突然快速地运动着,光怪陆离地变换,天空开始飘起雪花,簌簌白雪越来越大,淹没一切。
  而我们三人仍是坐在那一方茶几前,只是周围都是雪白的一片,苍茫的大雪覆盖了一切,徒留一片虚幻的白意。
  我抬眼看到冷长渊身后站着一个身着玄衣的女子,高冠下的九色琉璃冕帘遮住大半张脸,“许……许羲和……”我喊出声来。
  冷长渊蓦地站起身,回头看着她,许羲和缓缓向我们走近,却是看不见我们,双目呆滞地直直穿过冷长渊的身体,穿过茶几,从我和未央的中间渐渐走远。冷长渊仍是保持着伸手的姿势,一身紫衣被风雪吹得猎猎作响。
  “没用的,她看不见我们。”未央开口断了他的念想。
  冷长渊忽然转身不死心地向许羲和奔去,却是如何也抓不住她,他的手一遍又一遍穿过她的身体,最终还是什么也未能握住。他颓然跪地,上身半倾向前方,眼睁睁看着许羲和慢慢消失在远方苍茫的皑皑白雪中。
  风雪倏地变得大了起来,肃肃地卷刮着一切,冷长渊的青丝被凛冽的风吹散,恣意飘卷在风雪中,未央起身护住我,我抓着他的袖子,感觉的到风雪从我耳畔呼呼刮过,待我再次睁开眼睛时仍是回到了由原先的地方,碧水幽湖,冷月清风,不见风雪,不见伊人。
  未央站起身,走到冷长渊身边缓缓开口:“冷大人的愿望我已实现,按照约定,这幅画便是在下的了。”
  冷长渊没有答他的话,只狼狈地跪坐在地上,嘴唇翕动着,我隐约听到了“羲和”二字。未央转身将画轴卷起放入锦盒,拉着我离开许宫,我回头看了一眼冷长渊,他仍是跪在那儿,墨色的发丝散下遮住脸,看不清表情,只听得到那一声复一声的“羲和”。
  不远处的箜篌在月色下发出泠泠寒光,二十三弦凄凉刻骨。
  未央带我回到了之前歇脚的老人家中,老人并未入睡,坐在正屋的椅子上等着我们回来,双目有些浑浊,我们和他打了个招呼便上了楼,跨上最后一节楼梯时突然脚下一软,幸亏身旁的未央及时扶住了我才没叫我跌跤,他抬手理了理我有些乱的头发,温声道:“早些休息吧。”
  我点点头回到屋中,不知为何困意突然袭来,头晕目眩,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躺到床上的就进入了梦中。
  梦境中隐约见到有一位玄衣高冠的女子向我走来,九色毓珠玲珑作响,却不似山水落下般清脆,是一阵压抑的沉闷之声。她越走越近,我站在一处身子似被定住不能挪动丝毫,那女子停在我面前三步处,慢慢抬头,一直被阴影遮住的面容才一寸一寸地现在我面前。
  是许羲和。
  她伸手将手上的东西递给我,沉默片刻暗哑的嗓子才说出五个字:“将这个,给他。”
  我机械般地伸出手,即使心中有个声音在一直叫自己不要接不要接,可还是身体快于理智地接了过来,那是一封信,上面用朱红的笔写着四字:长渊亲启。
  我的手刚接过那封信面前的许羲和便顷刻支离破碎,如一场镜花水月,散开,飘远,直至不见。
  忽然不知从哪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小。”有人喊道,声音似近似远,辨别不清,我忽地想起当初在山洞时做的那个梦,梦中那个自称为我娘的女人也这般叫我。我蓦然被惊醒,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还是在屋中,没有许羲和,没有人喊我小小,我坐起身想下床去倒一杯水,却惊然发现手上捏着那封信。
  红如泣血的“长渊亲启”四字在月光下格外显眼。
  我立刻拿着信去找未央,好在他还未睡,我将信放到他的手上急声问道:“这是什么?刚才在梦中许羲和将它给了我?我醒后发现它真的就在我手中。”
  未央盯着信封半晌,才黯然开口道:“其实之前给冷大人看的血祭之中的许羲和,不过是幻象,而真正的许羲和,早已死了。”
  “死……死了?”我讶然看着他,“不是说被祭入画中的女子会不老不死不生不灭么,怎么还会死?”
  未央颔首,“许羲和本就大病未愈,入祭时耗尽了最后一口气,而一直支撑这个契约存在的,是她的神思。”
  “那……我在梦中见到的是她的神思?”
  未央颔首:“你与血祭神思相通,所以,她只能将这封信交给你。”他沉默半晌,低眸看着手中的信,“这大概是她生前写的,明日一早,把它交给冷大人吧。”
  未央话音甫落,窗外便飘来箜篌的声音,悲凉如一场漫天浩雪。我走到窗边,望向许宫的方向,深蓝的天幕下死气沉沉,如行将就木的老人。
  “你说,”我转身问未央:“他真的爱过许羲和吗?”
  未央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走到我身边亦抬眸望向远方,良久,他郁然开口:“当年冷大人曾与楚世子定下约定,只要他肯让许国投降向楚国,楚世子必不会伤他许国一草一木,待楚王百年后楚世子即位,倘若他肯出仕楚国,许国二十城便会原封不动地还给许国。”
  我看向他,叹了口气:“可是后来不到两年,楚世子也死了。”
  他表情忽地一顿,随后神色寂然地一笑:“世事无常。”
  世事无常,即便冷长渊为了能救许国忍辱负重甘做叛国之人,却还是被许羲和打乱了一切的计划,最后她用她的方式救了她的国家,让两人从此阴阳相隔,碧落黄泉寻不得。未央让冷长渊见到了许羲和的幻象,让他相信她还活在画中,我不知道他做这样到底对不对,给了他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让他能继续活下去。其实我想,自从许羲和入了祭画,冷长渊也就死了,行尸走肉地活在世上,这同死又有什么区别。
  那一夜,我与未央站在窗前,听了一夜凄凉的箜篌声。
  第二日我们离开前将许羲和的那封信交给了他,他坐在那架箜篌前,发丝凌乱,覆在弦上的十指早已血肉模糊,他颤抖着手从我手中结果那封信,长渊亲启四字仍旧那样灼人眼眸。
  我们对他说了声告辞转身离开,刚过了曲桥,便听到身后撕心裂肺地传来的一声:“羲和!”我转身向后看去,却见冷长渊手中的信在一瞬碎裂成齑粉,飘散在风中,他猛地倾身向前,双目猩红,不顾一切伸手去接那些齑粉,却终究只是徒劳。
  她连最后一点回忆,都不想留给他。
  我终于明白了当初未央说的:“有一种生,比死还痛苦。”
  古旧的城楼在郁郁的天空下分外低沉阴暗,裂痕爬满了城墙,长出一簇簇枯黄的杂草,在风中瑟瑟发抖。我们出了城后老人关上了城门,咚的一声后城门被合上,如同合上了故国许国最后这一段历史,合上了许羲和与冷长渊的这一世千丝万缕的纠葛。
  人生若只如初见,那时,她是傻公主,他是冷太傅,若故事能这样一直延续下去,该有多好。
  我回首看了眼城楼上那沐州城三字,在薄薄日光下泛着凉光,后来在我离开未央的那些日子里,也曾听过有关它的传闻,说西北的沙丘一夜之间移了过来将整个沐州城都淹没在黄沙之下,世人再寻不得。
  离开的时候我蓦地感觉额上一片冰凉,伸手一摸才发现竟是下雪了。
  我想这雪一定会下的很大,一如当年她说:这雪,下得可真大啊。
  这雪,下得可真大。
  故国叹,完。
作者有话要说:  

  ☆、遗世成城——冷长渊番外

  
  我于许成君十年回到沐州城,在那之前我已知道许君无子,只有两个公主,一个年幼体弱,而另一个,是个傻子。
  我自十三岁大哥死后周游九州,如今已过了九年,本不愿再踏上这片故土,此番回来,却只是为了一个人。
  许君的傻女儿,许羲和。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