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继母不易-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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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没多久，如海来了。温柔似笑非笑，如海讪讪，“还不睡，若是平日您不早就歇息了？”
　　温柔自不会放过难得可戏谑看于如海的机会，笑道，“谁说不是，这不是因有事情向您请教，故而候着么。”

　　第二八章　菊花

　　……》
　　数日后，如海仍坚持将温夫人请来，打出的名义为温柔待产，将温夫人请来也好让温柔安心。至于实质上的寓意，其实不言而喻，就是宽慰温夫人告诉其外面传言绝非实际情况，再有也是含蓄的像外人传达讯息，他，林如海绝不做那种肮脏事情，尤其是在其夫人待产前！
　　“接了我来，为娘也还是担心，阿弥陀佛，求求各路神仙，望你这肚子争气，一举得男，从此以后在林家也能硬邦邦的过活。”温夫人来后，与温柔聊些私密，待下人离去后，瞅着温柔肚子便是一阵捯饬。
　　神神鬼鬼全念叨一便，折腾一番才算完事儿，温柔默不作声，待捯饬完才开口劝道，“娘，是男是女天注定，一切看缘分，再这么捯饬也没用。”温柔一向坚信，生孩子同种地一个道理，种子是关键，但地也起到一定催化作用，宇宙玄妙物种难料，生男生女还是随性的好。
　　温夫人对温柔此态度深表不满，但看在其有身孕的份儿上，不能暴力对之，而是狠狠瞪了温柔一眼，“难怪你妹妹都说你嫁了人脑子越来越不清楚，这生了男孩儿与再添个的娇客可一点儿都不同。”林家有女儿黛玉，可说现下缺的便是儿子，若当初贾氏之子未夭折，贾氏死不死另说，即便其依旧亡故，但林家现状可绝非现下这般样子，温柔这继母百分百不会出现，林如海就算再痴情，为其儿子将来也会勉强继续闯下去，为其子铺路搭桥。
　　温夫人谨慎的看了看门口，又往里坐坐，紧挨着温柔悄声道，“我来京也有好几个月，京城的事情也听说了不少，近些年最风光的当属林家原来正夫人贾氏娘家，那叫一显赫富贵。听说他们家还出了位娘娘，而这娘娘得的称号更巧，就是在姑爷发达后提上来的。我与京中老姐妹聊了许多，回去就寻思，上头心思咱猜不出来，可也能琢磨出点儿味道，你说，会不会是姑爷又能为，所以才提的那娘娘？要真如此，姑爷日后只会更加发迹，那你说，那贾家会不会更加不愿放手姑爷？”
　　温柔大翻白眼儿，“娘，您这都没事儿瞎琢磨什么！您就别管别家怎么想，也别老说什么贾家，贾家始终是玉儿的祖母家，与玉儿骨血情深，就算不深，咱们操这门心作甚？我还是那句话，老爷是个心中有数的人，断不会做损人不利己、宵小之辈不体面举动，他心中有数，你我不必多问。男子汉自当顶天立地，有自己理想抱负，整日注意闺阁内，会有出息？裙带关系也绝非良策，老爷能走到今日这步，万不会犯这等低级错误。”
　　外面风雨再大，只要林如海愿意为其挡风遮雨，愿意尽到为人父为人夫的责任，温柔觉得大可放心，别人再算计，当事人不中圈套，也无用。就算中了，只要他心中不愿，一些不入流的小圈套又能奈他何？是以，温柔从不做无谓的担忧，更不会去试探，她上过培养情商的课，知道，夫妻间最大难题便是不信任，一旦开始试探，感情便将破灭。
　　“……也不知你是心中真有数还是心中无数，看你做事情吧，能把好人急死。可听你这么说，又能让人觉得是这么回事，罢罢，权且听你的，走一步算一步。”温夫人品味了一番温柔的话，最终同意其观点。
　　温柔笑而点头，“这才对。”
　　说了些闲话，用过晚膳，因温夫人来，温柔便留着温夫人与她同住，温馨仍跟着黛玉一处，如海不方便再睡温柔隔壁，跑去书房休息。
　　夜晚，躺下，盖上被子，温柔小心询问了温夫人当初生孩子时的经历，问起可有何经验之谈，她想取取经，温夫人好笑，“哪有什么经验可说，还不就是那般生了。当日我在维扬分别生你们姐弟仨，生的我累死累活，生产之时除了累点儿，疼点儿，事情经历了也就那么回事。生多了有感觉后，慢慢自然就好。”
　　“生一会就成了，您还想让我生几次？你没看见我肚子上那生出来的妊娠纹，难看死了，以前多平滑的肚子，再也回不来了。”温柔可怜兮兮的叫屈。
　　温夫人捏捏温柔的脸颊，“别撒娇，做女人不生孩子那还叫女人？当家主母，管好家多生儿子，就这两样，做到了是合格，做不到，哼，那可要被人笑掉大牙！”
　　“所以，女人生下来就是为了给男人生孩子。”温柔没好气儿，这一说女人不和猪一个性质。
　　温夫人忍了又忍，还是伸手打了温柔手一下，“别七想八不想的，整日不知琢磨个正事儿，竟弄斜撇子。”
　　温柔不解，“我都怀孕成这模样，还不正经，那您说还能有什么更正经？”
　　温夫人一晚上都含含糊糊，温柔早觉其有事儿想说，如今总算得了机会询问一番。
　　温夫人磨磨唧唧吱吱呜呜老大一会儿，才说，“其实，还是下午那事儿，我刚才闻说姑爷去书房睡去，心下有些不安稳。你说，这长夜漫漫，会不会出点儿事情来。”
　　温柔哀叹，“这您在我屋里，他一做女婿的可能跟着过来么？守礼还守错了。”
　　“不是那意思，我是说，他就一人在外头，你放心？”
　　温柔有气无力道，“我方一千一万个心，这全府上下就我一正经女主人是能与他同床共枕，再来下人，您不知，老爷洁身自好，那些人再不沾染。况林家规矩大，别管是老爷还是下人谁的意思，但凡走到一处，被发现那下人这辈子是别想好生活着，所以我才特别放心。”
　　“可是……”温夫人仍不安心，慢慢将她所知说出来，就在昨日，温夫人不知从何处听来，说义忠亲王竟想将名满京城的戏子琪官送与林如海，近日有可能就给送上门。送男人与送女人看似一回事儿，却更让人防不胜防，男人说是小厮，留在身边侍候你能如何？只能听之任之。
　　温柔昏昏欲睡，闻此消息，困倦立散，兴奋一阵再去详问却不得，只得作罢，心中记上来日找如海详解。
　　谁曾知，如海数日早出晚归，公务甚忙，一连数日未曾多见，即便见面也匆匆数眼，如海看过温柔与其肚子便回书房继续办公。只等温柔临产前数日，忽而不忙，才得了空闲询问其是否有此事。
　　为何温柔对琪官如此兴趣，实则是琪官艺名京城人尽皆知，本名读过红楼者亦然。琪官，本名蒋玉菡，曹公用“妩媚温柔”形容，除去女子，此人乃红楼第一柔美男子，有幸见识见识未尝不是一件幸事，当然，仅限于见识，交集之类还是少点儿好。
　　“见他，夫人认识？”如还大为疑惑，不与交集只想见识，这是何道理。
　　温柔托着下巴有一搭没一搭道，“就是想询问其一些问题。”
　　如海半蹲下身，与温柔四目相对，低沉道，“问什么。”
　　“噗嗤，想问他……噗，是否有痔疮！哈哈哈～！”温柔笑的欢快，趴在桌案上捶桌子笑，如海又气又笑，摇头不语。
　　温柔笑着笑着，忽变了声响，抬头，豆大汗珠从额头上往下掉，面色发白，白到颤悠的手指尖儿都惨白惨白。
　　“夫人，温柔，你怎么了？”如海大惊。
　　温柔咬着下嘴唇，疼得一抽一抽，喘了好半天才道，“快！我要生了！”

　　第二九章　包子

　　……》
　　温柔一直深信生子很痛，但从未想到能让人痛不欲生，痛到温柔都想自残，省的在这世上受罪！
　　阵阵疼痛，从椎骨上传，温柔死咬着产婆递来的白布，奋力咬，伴随叶儿产婆等呐喊声，用力，却仍旧生不出。
　　温柔“乐极生子”，算算时辰，虽未到十月足月，却也相差无几。当时温柔抱着肚子小腿抽筋儿浑身无力，眼泪巴巴往下流，控都控制不住，如海见不是事儿，一甩袖子，将温柔一把抱起，放于床上，出声将康嬷嬷叶儿等人唤来，命人急速去讲早就请来留与林家的数位产婆请来。产婆一看，开始忙活开来，烧热水，揉肚子。古人生产方法，说到底还是靠孕妇本人，当然与产婆经验也有关，却不甚大。
　　林如海从房内出来，大门一关，彻底看不见里头。
　　接下来，便是温柔“惨无人道”的嚎叫，扯着嗓子干嚎一上午，愣是什么都未生出，急的门口守着的林如海转着圈儿搓手。
　　“爹爹，您别急，娘与弟弟一定相安无事，再耐心等等。”黛玉命下人将午膳直接送到温柔产房门口，如海温馨黛玉温旭直接在门口吃。里头是时而休息时而惨叫，外头，听这声音，就这寒风，都随意扒拉几口，谁也无心多用，过了午时，里头休息够了，又是阵阵嚎叫。
　　温夫人随手擦把额头上汗，贴在温柔耳边轻声宽慰，“好闺女，你别用嘴嚎了，谁家生孩子也没你这么难，你倒是把力气使在该使的地方！用力吸气，憋着往下生！”
　　产婆挤过来，轻轻揉搓温柔肚子，帮着她往下生。温柔深吸一口气，憋红脸往下使劲儿，那力气，绝对有干燥时上大号的气势。可惜，憋足了劲儿，却还是没生出来。温柔喘着气儿，浑身被汗水浸湿，呼哧呼哧半天，才上气不接下气道，“娘，这我不生了，不生了，太疼了！”
　　“浑说！什么不生了，这生不生还能由你？赶紧给我歇歇，你再使劲儿，只要孩子露出头来就差不多，到时一鼓作气，一用力，只要孩子生出大半个，能让咱们下手帮着你拽一把，你就算完成任务，可以好好休息也不会疼了！”温夫人口上说得轻松，其实心里也抖得要命，温柔这是难产之症，她早就看出来，一个不好可能母子没命，故而一直不敢松懈伴与温柔左右，为温柔鼓气。
　　“我不生了，不生了～呜呜，再也不生了，死都不生了……”温柔疼痛难忍，躺在床上撒泼，似乎这样吵闹就能将身上的疼痛吵散吵没一般。
　　“怎么办，她不愿生了。”如海在屋外闻得屋内温柔嚎叫之声，慌张与温旭道。
　　温旭摇头，好笑得看着如海焦急之色，劝说道，“姐夫莫急，再等等，再等等。”温旭也年少，只觉不过生孩子，怎就如此，但姐夫心中挂念他姐之情，他倒是记在心上。
　　如海这才稍稍安稳，继续焦急的注视禁闭的门窗。
　　不久，大门忽然打开，温夫人满头大汗从屋内出来，四人连忙迎上去，如海问，“岳母大人，不知里头情况怎样。”没生出来是一定，无婴儿啼哭，温夫人面上也无悲哀喜悦之情，故此可以推断，温柔好还在生产过程中。
　　温夫人没好气儿的摇摇头，挥挥手，“这天儿也不热乎，外头凉，你们还是回屋等消息。至于里头情况，几个产婆都说，虽然看似凶险，却好在温柔生龙活虎气力十足，照着情况，应无大碍。”
　　“那娘此时出来做甚？为何不在里头继续。”温馨好奇，懵懂中她只知道自家大姐要从肚子里拽出个小宝宝，具体其中凶险，她全然不懂。
　　温夫人抿嘴无奈道，“还能有什么，你大姐又嚎又叫一上午，别说生孩子了，现下连说话的力气都没，饿得她前心贴后心。无法，我这不出来为她找点儿吃的，回头吃下有力气再继续生。”
　　“呵呵，大姐真有意思。”温旭窃笑。
　　如海则说，“何必亲自劳烦岳母大人，您对下人说一声就是，您不在温柔身旁，温柔怎能安心。”就算温柔安心，林如海也不安心。
　　温夫人摇手，“无妨，我先下去厨房看看，亲自盯着厨子做点儿吃的，生孩子时吃东西有讲究，不能随便了去。”
　　说罢，温夫人领着叶儿匆匆去了厨房，弄了盅鸡汤，再来碗人参燕窝，喂着温柔吃下。真别说，这东西到也管用。温柔吃下去稍稍休息，没一会儿，就觉得浑身躁绕，内火有些旺，烧得她也没看清谁，扯着一条胳膊使劲儿叩，腿挽起，用力往下憋气。
　　如此这般又折腾小半时辰，冬日天色暗的早，外头灰蒙蒙，林府全府都点上灯，就在温柔屋外灯光一亮，温柔也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劲儿，身子一激灵，一大胖小子总算从温柔肚中出来。
　　因生的时候费力气，基本又耗费一整白日，生出来的娃娃身上到不咋干净，身上微微沾染了些不洁之物。
　　就那样，一个个得看着温夫人怀中的大胖小子都眼睛发绿，没办法，那样看着都喜欢人。张嘴嗓门倍儿响亮，“哇哇”声在屋外亦能听得一清二楚。还有那圆咕隆冬的小脚丫，小手，胖胖的脸蛋儿锃亮的头发，一看便知这孩子在娘胎里被喂养得有多好、多结实。
　　“真是有活力。”温夫人抱着外孙，开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