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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铁剑玉佩-第38章

小说: 铁剑玉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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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上的松脂火炬,燃烧着熊熊的火焰。柳南江将那本庄周南华摊在膝上,反复诵读。时而皱眉,时而吱唔,显然有不胜困惑之感。

白玉梅在他对面坐下,伸手过去将他膝上的书合拢,笑道:“南江!别死读了,在解开书中所隐藏的奥秘之前,我们应该先谈谈这本书是何人所有。”

柳南江不假思索地答道:“自然是那个死去的和尚所有。”

白玉梅又问道:“那个和尚是谁呢?”

柳南江顿时被问住了,瞠目结舌地答不出话来。

白玉梅笑道:“南江!你不要以为我故意出难题。丑老人和那个死去的和尚是什么关系?

他为什么那样不惜以杀戮的手段来阻止别人进入‘子午谷’?你师父为什么要你早晚诵读庄周南华?为什么只教你到‘子午谷’去看看,却又不明说原因?”

柳南江被问得眉头缩在一堆,苦笑着摇摇头,道:“姨娘!你问得太多了,我简直答不上来。”

白玉梅道:“还有,丑老头显然不知道那个和尚死后曾留下一本书,甚至不知道那个和尚生前是早晚诵读庄周南华的。不然,他绝不会让你将这本书带走。”

柳南江点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

白玉梅笑道:“你能回答这些问题吗?”

柳南江摇摇头,道:“一时回答不出。多加思索,或许可以假设几个答案出来。”

白玉梅显得神秘地笑道:“用不着去思索,答案写在书上。”

柳南江先是一愣,继而笑道:“姨娘真会说笑,谁解得出书中玄奥当然一切都明白了。

白玉梅神情正经地答道:“扉页上的那行字就是答案。”

柳南江目光一转,似乎一时不明白白玉梅的意思,喃喃道:“怎样讲?”

白玉梅翻开庄周南华的书面,指着扉页上的那行小字,道:“看这里得此书者非祸即福,这句话说得很肯定,分明书中所隐藏的奥秘,不是一宗财宝。若是财宝,得到的人处理不当才会遭祸。即便得而复失,不过是无福享有,也不一定就有祸。”

柳南江轻“唔”了一声,点点头,道:“再往下念吧!”

白玉梅道:“接着盖祸福之差于一念之间,不可不慎这是感慨语。分明是他是过来人,有过前车之鉴,所以提醒后人不可重蹈覆辙,由此可见,那个死去的和尚是含恨而终。”

柳南江面显惊色地道:“含恨而终?想必他作过一件错事?”

白玉梅合起书本,摇摇头,道:“现在先不去探讨那个死去的和尚,我们且说那个绰号‘大酒篓’的丑老人……”

顿住话音,深深吸了一口长气,接道:“他当年也曾经在少林挂单住脚,后来又束发还谷,进入丐帮,不过是一五结弟子,却又因触犯帮规被逐,他的出身不但复杂,而且也不入上流。但是他却是一个心罗万机的旷世奇人,这不是很奇怪吗?”

柳南江微一沉吟,道:“想必他有难以告人之隐秘。”

白玉梅双掌一击,道:“对了!想必他也做过一件错事。”

语气一顿,接道:“现在我们再来谈谈你的尊师。”

不待白玉梅说完,柳南江就抢着问道:“他老人家怎么样?”

白玉梅道:“尊师当年也曾在少林寺挂单住脚,本来有入寺为住持之传说,却突然离开了少林云游在外,有二十年不临中原,这又是何故呢?”

柳南江道:“也许他老人家不想过问俗务。”

白玉梅笑道:“你错了!既不关心俗务,又何必为两宗财宝,遣你前来中原?”

柳南江道:“那是本门所遗,自然应该寻回。”

白玉梅追问道:“尊师挂单独走,何来门户?”

柳南江结舌道:“这……?!”

白玉梅接口道:“情形非常明显。尊师二十年前突然离开少林,必然事出有因,而且和那死去的和尚以及那丑老人有牵连关系。”

柳南江缓缓地摇摇头,道:“单是他们几位老人家之间的玄奥就很难解,再加上这本书中的玄奥,更是难上加难了。”

白玉梅道:“解透了其中之一就是等于两者都解透了。”

柳南江道:“不过依我看,整个事件都与那把铁剑和那方玉佩有关。”

白玉梅点点头,道:“那是必然的……”

语气一顿,接道:“这其中还有一层微妙的关系,你可曾想到?”

柳南江问道:“什么微妙的关系?”

白玉梅道:“死去的和尚因何要将隐秘藏在庄周南华这本书里面呢?与其说是不让别人知道,不如说是他不想让丑老人知道。而丑老人所以对‘子午谷’严加防范,说来说去不过为了防范尊师一个人。”

柳南江面上透露出不解的神色,道:“那又是什么原因呢?”

白玉梅道:“正因为难解其中道理,才显得关系微妙呀!”

柳南江皱紧了眉头,喃喃自语道:“真是奇怪!师父他老人家偏偏又不肯明说。”

白玉梅突然掉转话题,道:“对了!你和茹慧订有后会之期吗?”

柳南江道:“明晚在三老峰头。”

白玉梅将两道目光逼视在柳南江面上,问道:“南江!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有点喜欢茹慧?”

柳南江微一沉吟,道:“请姨娘不要见怪,我不喜欢她。”

白玉梅吁了一口气,笑着问道:“为什么呢?”

柳南江道:“她颇工于心计,我喜欢性格爽朗,心胸坦荡的人。”

白玉梅喟然道:“其实,茹慧心地很善良,工于心计是受了秦羽烈的影响……”

语气一顿,接道:“那个红衣少女想必很逗你喜爱了?”

柳南江微显不安地讪讪一笑,道:“喜爱还谈不上,不过我倒很乐意和她相处。可是有一个原因,却使我不敢去接近她。”

白玉梅皱着眉头问道:“什么原因呢?”

柳南江道:“她是”关中一龙“凌震霄的女儿,与我寻访两宗遗宝的事情有莫大的关系,不宜相交过深,而且她年纪小,知道的事情却很多,显示她的背后隐藏着武林中有力人士。

再加上她缠得太紧,虽然她还有些稚气未脱,但我总怀疑她可能别具用心。因此我就要对她敬而远之了。”

白玉梅失笑道:“倒看不出你是如此少年老成……”

语气一顿,接道:“南江,我要交代紧一声,今后不管遇见茹慧,或是秦羽烈,务必要不动声色,否则对你有害无利。”

柳南江点点头,道:“这我知道……”

正说之间,头顶之上突然传来步履之声,白玉梅一挥柔荑,将壁上的松脂火炬煽熄。

柳南江悄声问道:“上面看得见火光吗?”

白玉梅道:“看不见,但是嗅得着松脂的香味呀!睡吧!要是睡不着,就想想那本书上的奥妙吧!”

两人分头躺下。白玉梅因为日间为柳南江护法,所以一躺下就传出均匀鼻息。柳南江精神饱满,再也睡不着,一时之间,千头万绪一齐涌上了心头。

洞壁上面的步履声还不时响起,上面的人似乎徘徊不去。

柳南江真想出洞去看看,继而一想,万一将白玉梅的的隐秘之所泄漏,那就不妙了。因此,打消了出洞探视的念头,闭目默诵庄周南华的章句。

这个天然洞窟在一片巍岩乱石中,既不傍山,也不临泉,很少有人到此。

而此时却有一个人在乱石堆上坐了下来,脚下不停地踢着那些乱石块,显示他此刻异常的心烦气燥,焦灼不安。

当然,在山里转了两个昼夜,别说“子午谷”,连像一座山谷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一处,再加上腹饥口渴,自然令人心烦了。

原来这个人就是两日前和柳南江分手的凌菲。

她原想跑到望鹿坡下的野橘林中去吃一个饱,走到此处时实在太累,就在乱石堆上歇了下来。

坐了一刻,她打算站起来要走了,忽然在离她五十步左右的地方掠过一道疾速的影子。

凌菲心中一动,伏下了身子,见到影子纵到一方巨石之上四下眺望,似在辨别方向。

凌菲见那影子很矮小,猜想是个女子。那又是谁呢?莫非秦茹慧和柳南江分开了?

想到这里,她就离开了乱石堆,慢条斯理地向那影子走去。

今夜二十二,下弦月尚未升起,四野一片漆黑。但是借着微弱星光,仍可辨物,凌菲走过去,那人自然看见了。不过,他并没有走开,反而在那方巨石上坐了下来。

凌菲一纵身上了巨石,才看清那人是个梳着朝天辫子的小僮,正坐在地上大吃大喝,对凌菲看也没有看一眼。

凌菲正感口渴腹饥,一见对方大吃大喝,不禁淌下了口水,因而开口叫道:“喂!你在吃什么?”

那小僮这才回过头来应道:“吃卷饼,喝山泉,因何动问?”

凌菲在他对面坐下,道:“卖两张卷饼给我。”

小懂一摇头,道:“不卖。”

凌菲娇叱道:“那我就要抢了。”

小僮笑道:“用不着抢,要吃尽管拿。”

凌菲倒是想不到,一笑道:“承你的情,姑娘我不白吃人家的东西。”

小撞笑道:“我也不能收你的银子,因为这些卷饼不是花钱买的,我怎能作无本生意。”

凌菲失笑道:“原来你是偷来的。”

一面说,一面拿起一张卷饼在嘴里塞。

小撞摇头晃脑地道:“所谓饥寒起盗心,方才姑娘差点还要动抢呢!”

凌菲不禁面上一热,道:“你倒很会挖苦人,你叫什么名字?”

小僮应道:“我叫福儿。”

凌菲想不到被他占了便宜去,不过福儿逗人喜爱倒是真的。因而笑骂道:“别臭美了!

我来问你,你干什么营生?”

福儿答道:“我是书僮,不然我说话怎会这样文雅?”

凌菲笑道:“你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不过我看你不像书僮。”

福儿嚷叫道:“谁还骗你?福儿为柳相公挑书箱,谁不知道?”

凌菲微微一怔,道:“哪个柳相公?”

福儿哈哈大笑,道:“哪个柳相公!你问得真希罕,鼎鼎大名的柳南江柳相公你都不认识?”

凌菲真想大笑,因为这个小僮真会逗人,尤其是说起话来像个小老头。

但她却没有笑出来,语气淡然地道:“说说看,如何算得上鼎鼎大名?”

福儿霍地从地上跳起来,指手划脚地道:“你听着!柳相公出身书香门第,武林世家。

文通五经六艺,武晓兵书战策。挥笔成文,洋洋万言,倚马可得;动剑使万人难近其身。别看他貌相斯文,温文儒雅,上山擒虎易如反掌,下河摸鱼一抓一条,野起来还会放屁崩坑,撒尿和泥……”

凌菲差点笑得直不起腰,连连叫道:“别逗人了,我认识他。”

福儿却一点也没有笑,将凌菲看了又看,才怪声怪气地道:“你认识他?你是第几个认识他的姑娘家?”

凌菲娇叱地道:“什么第几个?认识他就行了。”

福儿一本正经地道:“姑娘!小的要奉劝一句,可别对柳相公着迷,他样样都好,就是不爱和姑娘家打交道。因为夫子曾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可将这句话背熟了。”

凌菲笑骂道:“你这个小鬼!满口胡说八道,换了别人,你早就挨揍了。”

福儿笑道:“姑娘吃了我的饼,自然不会再打我了。”

凌菲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地问道:“你上山来干什么?”

福儿应道:“找柳相公呀!”

凌罪心中一动,却故意漫不经心地问道:“找他干什么?”

福儿道:“找他要钱吃饭呀!这样老是偷饼吃也不是办法,万一被人抓着,连柳相公的面子也要丢了,那时我只有跳河洗澡啦!”

凌菲心想:“看不出这个家伙倒是蛮狡猾的,口风紧得很。”

但是,她肯定福儿找柳南江必有重要的事,因而故作淡然之邑,道:“柳相公到‘子午谷’去了。”

一面说,一面察看福儿的反应。

福儿微微一怔,道:“子午谷?!那是个什么地方?”

凌菲问道:“你可曾听说过那个地方?”

福儿没有回答她的话,却反问道:“子午谷可有招商旅店,茶楼酒店?”

凌菲沉下脸来,叱喝道:“福儿!你少跟我装疯卖傻!我和柳相公是朋友,有什么重要的事赶快告诉我,我可以帮你找到他。”

福儿讶然道:“姑娘这话可奇了!我装什么疯?卖什么傻了?”

凌菲冷笑道:“你真是书僮吗?方才你纵上这块巨石的时候,真是身轻如燕,你以为我没有看见?”

福儿摇头晃脑地道:“平日肩挑书箱走惯了,一旦卸下书箱,自然是身轻如燕啦!”

凌菲冷叱道:“你再油嘴滑舌!当心姑娘我接你一顿。”

福儿嬉皮笑脸地道:“你若动手打人,就变成野丫头了!”

凌菲想试试福儿的武功如何,借此机会,一掌向福儿的天灵盖上拍去。

福儿并未左右躲闪,只是将脑袋向脖子里缩。那如何躲得掉,“拍”地一声拍个正着。

“扑通”一声,根儿向后栽倒,四平八稳地躺在地上了。

凌菲心头一驴,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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