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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派狐言-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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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玉道了谢,匆匆离去。
    影一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去检查行刑时所用的器具,然后趁人不注意,把药水倒进了抹擦长鞭的盐水桶中,接下来,就是在抽人的时候稍微手下留情就可以了,只要这瓶药水倒进去,多多少少总能护着点根基。
    蓝玉的用心良苦他能够理解,那只小狐狸和他一起下去过深渊,胆子挺大,很讨人喜欢。龙君若不是气得狠了也不会这样,不过话又说回来,硬闯了龙君的偏殿还能活命,也算是龙君顾念先前的相处,手下留情了吧。
    就在影一感慨之时,刑室外忽然有人禀告道:“影一大人,龙君有令,会亲自前来观刑。”
    影一右眼皮顿时一跳,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主子被侍卫们带出澜轩的时候,长薇和长萱哭得都快晕了,白蔹挨个哄都哄不过来,直到离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他还穿着昨天那身绯红的华衣,过长的后摆扫过白玉石铺就的路,雪白的发丝撩至耳后,露出优雅的脖颈。
    影七接到人时直接都傻了,半晌瞪着眼,他昨晚并未看清小狐狸化形后的容貌,没想到竟然这么好看。
    白蔹有些歉然道:“影七大人,昨天一时情急,手可还疼吗?”
    影七被他含水般地注视着,顿时心神乱跳,倒抽了一口凉气,话也不答直接跑了。
    “???”白蔹纳闷,等走到了行刑地点,影一已经候在那里,他照例打招呼道:“影一大人。”
    没想到一贯淡定自持的影一也像是见了鬼一般,不过他比影七所受的惊吓还要更深一点,因为他是见过崇琰本人的,所以这会儿脑子里面嗡嗡作响,不好的预感应验了……
    白蔹皱皱鼻子,只觉得这些跟在龙君殷寒亭身边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怪。
    影一抹了把脸,左看右看,趁着这会儿龙君还没来,赶忙道:“小狐狸,你……听我一句,龙君不会希望看到你这副模样受刑的……”以前是什么模样,还是变回来吧。
    白蔹像是根本没有听出他话里的隐含之意,只捏着长至腰际的发尾,根本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道:“哦,那就不要看。”
    影一:“……”
    可是看不看是由龙君自己决定。
    影一见劝不动人,只盼着自己等会儿动手时能把握好力道,若是打得重了,龙君爱屋及乌心疼起来是他倒霉,打得轻了龙君看出刻意放水解不了气还是他倒霉。
    他怎么那么倒霉……
    白蔹见影一一脸郁结,还弯起眉眼笑道:“大人不用担心,我不会被打死的。”
    影一:“……”难怪蓝玉得来来去去地帮他打点,这本人竟然压根没当回事,心也忒大了!
    因为龙君说了要观刑,所以一直到辰时过去,刑殿前都没人敢擅自动作。
    侍卫们扶着长刀,面无表情地守着院中静静站立着等待的白蔹。
    晨光落在他的身上,慢慢把一头长发氲成暖暖的羊脂玉色,终于龙君姗姗来迟。
    殷寒亭走进刑院时头上还束着发冠,整齐的朝服上一条褶子没有,侍卫们全都跪下行礼,只有中间那人一身红衣,无动于衷。
    殷寒亭看到白蔹时脚步微顿,眼神明显变得更冷厉了一些,无法消融的冰雪积在眼底,威压愈重,任谁都感觉得出,龙君很不高兴。
    影一叹气,心想这是何苦呢……
    “在行刑之前,龙君可否听我一言?”在殷寒亭快要从他身边经过时,白蔹忽然道,“我闯的祸和蓝玉没有任何关系,不要罚她。”
    殷寒亭脚步微顿,不置可否。
    “还有这个……你还记得吗?”白蔹紧紧捏着手中的树叶,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画中那般将其放在唇边,轻轻吹起——
    起初只是不太连贯的声调,殷寒亭瞬间脸色黑如锅底。
    但是再往后,便能听得出旋律了……
    曾经他无数次在他的耳边吹起过的曲子,那些个只用薄薄的一片嫩叶就能让人心驰神往的日子。
    无数次的相拥最终确定下的心意。
    他还不想放弃,他等了那么久,找了那么久,或许中间有什么误会,哪里出现了让外人入局的差错,但只要这一次,殷寒亭还记得……
    最后的孤注一掷,白蔹把希望全然寄托到了这一曲之上,全然不顾刑殿前所有人愕然的神色。他还像他当初那般闭着眼,长长的睫毛略带湿意,晨光下如同沾了露水的蝴蝶。
    只要这一次,殷寒亭能够想起,他愿意原谅他一时对于崇琰的迷惑,原谅他昨夜对自己的指责,他们好不容易才能再次相遇,白蔹不想就这样因为一个误会而轻言放弃。
    “样子的确神似。”身边的男人忽地说道。
    树叶婉转的鸣声戛然而止——
    白蔹愣愣地转过头看他。
    殷寒亭径直从白蔹身边经过,漠然道:“不过曲调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不记得了……”白蔹喃喃着,手中的树叶悄然落地,辰时早已过去,日光大亮,刺得他头晕目眩。
    不可能的!
    不可能忘记的!
    说谎……
    这明明……就是借口!!!
    殷寒亭进了殿,坐上主位,画春伏地准备侍奉茶水,经过刚才那一幕,她连手指都在不停地打颤。
    身体打晃的白蔹被侍卫们压住,没有任何反抗地被拖进殿中。
    行鞭刑需要使用的鞭子和洗鞭水都已经被请了出来,影一把鞭柄握在手里,啪啪地隔空抽了几下,声音听在画春耳朵里像是惊雷般巨响,于是手一抖,茶盘倾斜,把刚烫好的茶给洒了。
    殷寒亭冷冷道:“下去吧。”
    “是……”画春低着头退下。
    “行刑。”
    影一试好鞭子,浸过放了药的水,对着白蔹道:“公子,请跪下宽衣。”
    白蔹眼神扫过殷寒亭毫无波澜的面容,心里竟是比昨夜还要痛上百倍,他质问道:“你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连自己的耳朵都不相信吗?”
    殷寒亭蹙紧眉头,捏着茶碗的手指骨节泛白,在看到吹奏树叶的那一幕时,他确实产生了一丝犹豫和猜疑,但这些最终都不足以改变什么,“你和崇琰差得太远。”
    白蔹像是被人猛地从头上泼了一盆冷水,冷得他连声音都开始发颤,“差在哪里?”

  ☆、第19章 小狐狸挨打

殷寒亭冷冷地抿起嘴角,“……从昨夜闯了我的偏殿,到今天吹曲子试探,我已经太过纵容你了。”
    “差在哪里?”白蔹依旧执着于这个问题。
    殷寒亭只觉得讽刺,不过就是一只会幻形的小畜生,想要以假乱真不说,这会儿竟然还打算刨根问底?
    白蔹垂下黯淡的眼眸,手指绕过发尾,“头发?容貌?身份?”
    殷寒亭怒极反笑道:“你觉得自己哪里比得上他?幻形?”
    白蔹微微一顿,自顾自道:“还是……床1技?”
    殿中侍卫的脸色立刻精彩起来。
    殷寒亭却勃然大怒,瞬间摔了茶碗,厉声道:“跪下,行刑!”
    侍卫们压着白蔹跪了下去,可惜白蔹的腰杆依旧挺得笔直,他看着殷寒亭一副珍视之物绝不容许他人玷污的神情忽然很想笑……
    也很可笑。
    明明……他就在他的眼前。
    白蔹把头发撩至正面,自己解开繁复的红色外袍,接着是雪白里衣,衣襟滑至他的臂弯,衣摆散开来,瘦削的背脊裸1露在众人视线之中。
    影一挥手就是一鞭,报数道:“一。”
    “啪!”鞭尾扫过白皙细致的皮肤,留下深红的痕迹,拉起时又带□□点皮肉。
    白蔹的身体狠狠一颤,好痛。
    “二。”
    “啪!”
    ……
    “九。”
    白蔹咬紧牙关,直到第十鞭时,他已经眼前一片发花,腰一软,身体往前倾去,却在碰地时用手撑住了。
    他现在的身体怎么会变得那么脆弱……
    对了,因为没有把药吃完……香包还在殷寒亭那里……
    白蔹抬起头看向那个已经坐上主位的男人,心里好想发问:你怎么舍得打我呢?
    殷寒亭的脸色实在有些难看,影一的额角也渗出了汗珠,“十一。”
    ……
    “十五。”
    ……
    “二十。”
    白蔹将脸埋在手背上,而他的手背已经满是汗水和眼泪,而背脊则火辣辣地疼痛,每一鞭都像是抽在他的骨头上,再带飞粘连的血肉。
    洗鞭桶里的水已经红了,提前滴进去的药汁无法缓解他的疼痛,影一虽然留着力,但奈何龙君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也不敢做得太明显。
    “二十五。”
    “啊——”白蔹终于抑制不住地闷叫出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着,他不想出声,不想露怯,不想让殷寒亭看他的笑话,可是他实在忍不住了。
    “二十六。”
    “呃……”好像叫出声来就能缓解不少疼痛,白蔹擦了擦眼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头,把苍白的发丝全部幻化成墨色。
    这样……就和画上一模一样了……
    他看着殷寒亭的脸色由铁青变为惨白再变为铁青,嘴角终于带起一点点痛快的笑意,可是痛快过后还是大片大片的无奈和悲哀,男人还是不相信他。
    “三十,龙君鞭刑数目已……”
    “打到他愿意把容貌改回去为止。”
    影一手心里黏满了汗水,“三十一。”
    “啪!”
    他也终于可以放弃了吧……
    独自一个人守着自己的记忆太可怜了,那人已经彻底摆脱了他的存在,走出分离的阴霾。徒留下的一张薄薄画布,也重新找到了更好的归宿。
    “三十二。”
    而他也可以忘掉深渊下那个充满惊喜和忐忑的舔1吻,在那一片只有两个人的黑暗中,一切都小心翼翼地隐匿着,没有被阳光逼到无所遁形,丑态百出。
    “三十三。”
    只是疼痛中似乎连思绪都迟钝了不少,白蔹终于想到了问题的答案——
    你怎么舍得打我呢?
    “三十四。”
    “啪!”
    “……”白蔹喃喃的声音太小,长鞭破空的声音又太响,谁都没有听清。
    大概因为,他只是一只无权无势、无依无靠的小狐狸罢了。
    白蔹不知道鞭刑是何时结束的,因为在结束之前他就已经晕了过去,最后被侍卫们送回了澜轩。
    三天后醒来,隔着纱帘的凉风懒懒地拂过他的脸庞,只轻轻挣了挣,后背就传来尖锐火辣的疼痛,“呃。”
    他是面朝下躺着的。
    长薇和长萱听到动静,连忙从外间跑了进来,差点喜极而泣道:“公子!公子你终于醒了!”
    “公子喝水。”长薇拿过茶杯,小心地喂着白蔹喝了一点,润了润嘴唇和喉咙。
    白蔹清清嗓子,问道:“我这是怎么回来的?”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长薇的两眼就开始发红,“是蓝玉姐姐和影一大人送公子回来的。”
    长萱接口道:“听说影七大人进刑殿给龙君送了急报,然后龙君就停刑离开了。”
    怪不得,白蔹苦笑道:“我还以为会被打死呢。”他的头发还是当时为了气一气殷寒亭而幻化出来的黑色,这会儿他又重新变回了本来的莹白。
    “小玉人呢?”
    长薇和长萱对视了一眼,答道:“蓝玉姐姐的处罚被免去,现在正在议事书房当值。”
    白蔹稍稍松了一口气,长萱去给他准备擦拭伤口的药膏,而长薇则怕他烦闷,就一直坐在床头给他剥葡萄。
    白蔹想要把身子撑起来,却发现根本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没办法只好放弃,乖乖地吃葡萄道:“唔……我是不是伤得很重?”
    长薇看着那瘦削的后背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先是咬了咬嘴唇,最后才劝慰道:“蓝玉姐姐说都是皮肉伤,不会影响到根骨,公子先安心养着,龙君赐了很多很好的药材。”
    白蔹立马皱眉道:“不吃,拿走。”
    长薇接着劝道:“龙君赐的药材多半可以用来内服,公子有所不知,长萱最拿手的就是煲汤,把药拢着炖在鸡肚子里,炖好再拿出去,一点都不苦,反而很香,连着小鸡肉一起慢火煨一整个下午,鸡肉也会特别嫩呢!”
    白蔹:“……”
    “哎……这说得我都跟着馋了!”一声完全不属于屋内任何人的感叹从窗外飘进来。
    长薇身体一抖,和外面的人对视了一眼,“啊——”她就被吓得直接从床边掉了下去。
    奈何白蔹身体不能动,猛地转过头,只见纱帘口一个高挑的人影一闪而过,紧接着,寝殿外接二连三地传来了侍女们的惊叫声。
    “你是何人?!”
    “站住!竟敢擅闯澜轩!”
    一个身着靛蓝色龙纹长衣的男子就像没听见一般,毫无顾忌地从门口转了进来,无视了一干惊慌失措地正准备去喊侍卫的姑娘们,径直走到床榻前。
    摔在地上的长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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