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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海滨青年-第19章

小说: 海滨青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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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看怎么不像,也许是基因突变!”老吴得意道:“哎!”及至听了最后的一句,赶紧直起脖子抗议:“胡说八道!”

    水柔听了,淡漠的一笑,觉得可笑又可怜——“狐假虎威”。勉强应付道:“原来是这样啊。”老吴接着道:“其实我本来早就不想做了,干这行发不了大财!可是没门路,只能猫在这里。不过,现在康水柔小姐来了,我又不想走了,我就窝在这儿了。”水柔粉脸微红了一下,心头一阵不自在,待要发泄,又觉似乎太小题大作了,只好将这轻渺的不快咽下去。老吴见她变了颜色,知道不大好惹,于是转移目标,眯起一双耗子眼,冲小魏笑道:“魏啊,你不是答应我要到我家去玩,怎么还没有去啊?”小魏道:“什么时候的事?——别赖*想吃天鹅肉了!”老吴“嘿嘿”一笑,揪了揪上唇的一颗黑痣,煞有介事道:“我告诉你,其实我家很不错的——隔壁就是市立医院,生育很方便!”水柔本来想笑,可是深究到这含意的粗鄙,又觉得可怒,复杂的情绪无法一时间理顺,便“哼”了一声,起脚走开,到了张餐桌前坐了下来,拿了手机心不在焉的摆弄着。

    小魏听了老吴的话,笑骂道:“混帐东西!”老吴也跟着咧嘴大笑。正闹得起兴的时候,他忽然住了口,抽了抽鼻子,不知道嗅到了什么味道,兴奋地跳了起来:“哦呼!我的鸡汤好了!”一阵风似的往厨房奔驰而去,到了门口还回头问水柔:“要不要,我给你舀一碗?”水柔连连摆手,老吴也不勉强,大口大口的吸着空气里的鸡汤味,嚷嚷道:“开饭了!开饭了!”水柔疑惑得问小魏:“难道店里允许私自开伙吗?”小魏笑道:“哪里!那鸡汤是店里的一味配菜,他不过进去揩点油而已!”水柔听罢,摇头笑了笑。

    暑假都快过一半了,天气却依旧不饶人的酷热。吃完晚饭,莫离殇在身边围了一圈的电风扇使劲、地吹,一边还哭天号地的呼喊:“天哪!为什么没有空调!”欧阳崇等人此时都坐在天台上纳凉,虽然太阳在西天仍然绚烂地盛开着,但背风处在凉风的拂扫下,已经显得很阴凉了。

    大家东拉西扯,混谈一气,不知不谁不经意提了一句——“哎!明天就八一节了,时间真快!”众人刹时间如梦初醒,郑重地讨论起怎样“欢度八一建军节”,丝毫不曾留意到他们他商量的内容与“建军”一点关涉都没有,只计较着如何玩乐而已。离殇在屋里朗声抱怨,“欧阳崇!你个大笨蛋!这么高温度,我能挨到‘八一’再说吧!”欧阳崇瞅着天空那镀满光辉,一团莹亮的白云,吁了口气,道:“天哪!你不要得理不饶人,都怪我几个世纪了!外面有风,凉爽得很,你偏喜欢在里面焖汗!”远恒突然“啊”的一声惨叫,神情萎蔫。众人一头雾水,忙问何故。他垂头丧气道:“可是,明天要上班啊!”大家一听,都笑了,说:“不过过过嘴瘾,又不是真要去。”“不行!”莫离殇弯着腰,垂着两条无力的胳膊走出来,一屁股将欧阳崇顶开,坐下。坚决道:“我明天无论如何也要回家,我要开斋了!”远恒冥思苦想一会儿,计上心头,喜上眉梢,“哈哈!我有个好办法,反正最近又没什么事干,我明天生病!这样也不扣工资!”众人如醍醐灌顶,一下子你“发烧”、我“感冒”、他“头疼”……死不了的病全得了。远恒今天难得的摒弃一惯拖泥带水的懒散作风,格外勤快起来,欧阳崇等眼错不见,他已经搬来一查的请假单。大家一人拣一张,挥毫即成。

    当下就由远恒拿着,一摇一摆进了总经理寝室。总经理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位外甥,盯着他手里的请假单,下鄂骨失去支持,“咯的”一声便挂了下来,半天合不拢。但拗不过远恒的死磨硬泡,到底还是咽着口水俱签了。信手翻阅几下,偏了头,盯着远恒的脸,道:“你们品管部闹流生感冒啊?!”当翻到远恒那张时,嘴巴和眼睛一齐张大,忍俊不禁道——“我明天头痛!”他把远恒揪过来,一阵猛批,责令重写。

    远恒焦头烂额地搞定请假的事后,走出总经理寝室,抹了把汗,冲守候在门外的伙伴们打了个“V”形手势。“耶”一伙人迫不及待就冲回宿舍收拾一切。

    明天一大早,一窝蜂拥进出租车,呼啸着一阵风似的刮向市中心去了。

    离殇只陪大家吃完了早点,就打车回府。临走,还探问欧阳崇是否愿意同行。欧阳崇一想到父亲那张阴沉的脸就打悚,坚持不要。远恒口袋里还有几百块零花,盘算回家还不如现在自由,遂带了众人四处闲逛。

    欧阳崇他们正乐不可支的玩闹时,月凯的厂里却闹得沸反盈天了。

    一大早,新来的江厂长便通知开会,宣布厂里要实行计件制度了。刚一说完,工人们便三三两两交头接耳,怨声冲天。江厂长假装没听见,威风地吆喝道:“干什么?啊!开会知道吗?以为是菜市场啊!一点纪律都没有!”然后用本地方言对总经理骂了几句:“这群*民!”黄月凯原仗着身边有许多的老员工,料想总有人出来说句公道话。却发现大家只知道私底下发牢骚,不敢挑明了反驳。现在又听到姓江的拿脏话侮辱员工的人格,心里头那股汹涌*的怒气再也遏制不住了,“腾”地站起来,一个健步冲上去,一拳砸在办公桌上,吼道:“你凭什么骂我们是‘*民’!”江舒文见他生猛凶悍,不禁泄了七分的胆气,骇得张口结舌,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满脸惶恐神色。少顷,回过神来,马上装出一副不解、无辜的表情,“没有啊,我哪有骂人?大家听到了吗?这话可不能乱说,是不是?”说着,轮着一双乌溜溜的鼠眼直盯着月凯健硕的肌肉看。月凯脸上升火:“还说没有!当我是聋子!”“你……你是本地人?”江舒文支支吾吾道。

    月凯把手一挥,作个暂时撇开不谈的手势,问他:“你说说,怎么个计件法?”江舒文翻拍着黑唇,说道:“别的厂一天平均都能生产2到3吨,每吨……”月凯不等说完,眉毛一竖,厉声质问他:“别的厂关你屁事!你只说你们厂这个破机器,一天能生产一吨吗?”“能!”江舒文眼皮也不眨信心十足道。“能个屁!我都查过了,一天最多也就0。7吨!”台下响起一个炸雷般的声音,大家纷纷附合,情绪开始激动起来。江舒文头皮有点发麻,脚软腿虚,松口道:“这个单价还可以商量。”“商量什么,”月凯斩断他的话,道:“就算你一吨提到100块;撑死了一天给你一吨;一个月一天不休息的给你干。1500块,再加上你的狗屁补贴1700块……”江舒文刮目相待,赶紧接茬道:“哎,这小兄弟会算。”月凯瞟了他一眼,冷笑一声,“好像让我们多赚了吧!那是不是再减一些啊?”江舒文拍*保证道:“哎!怎么会?我们说话算话,多赚了,就让兄弟们多赚嘛!”月凯又好气又好笑,大声道:“先生的信誉一向是很令人佩服的!可是进厂时是怎么说的,一个月2000块!大门口招工广告上还白纸黑字一清二向的写着呢!现在呢?全成狗屁了!”江舒文不愠不恼,嘻笑道:“小兄弟,说话不要这么冲,要文明。再怎么也不能骂人,对不对?”却贫讥笑道:“哼!‘骂人’,我现在骂的是人吗?你配作人吗?你自已检讨检讨,自从进了这个工厂,你都干了什么——一天到晚和女员工吵架骂街;和男员工动手练武。简直就民族的败类,社会的耻辱!”江舒文双手簌簌地抽抖着,抿紧了黑唇……

    “何主任,您说呢?”一边的何主任一直绷着脸,低了头,不吭一声。这时被月凯一声大叫,惊了一跳,慌道:“什么事?”月凯见状,嘲讽道:“没事,这似乎和主任没什么关系……好了,言归正题,你觉得你们一吨能提到100块吗?你们一天能生产一吨吗?不能!你这破机器能正常运转一个月吗?不能!粗粗一算,我们累死累活,一个月连1000块都赚不到,这‘折’也打得太低了吧!嗯?”江舒文又笑着摆手,作出一副宽厚长者对于幼稚晚辈发表浅见而啼笑皆非的表情来,“小兄弟,你不能这样算……”月凯咆哮道:“还要怎样算?告诉你,这已经是最好的预算了。难道你还要继续的补贴给我们500块、700块……哼!我觉得任何一个稍稍一个有点头脑的老板是绝对不用你这样的废物的!”姓江的脸色变了变,但马上又恢复常态,说道:“这个我们已经考虑清向了,我们准备请两个别厂的熟练工人过来*作一天,看看他们的生产效率。然后以此为标准来定价……”月凯见他仍能做出一种镇定自若的样子,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东西。惊异、愤恨……百感交集,不禁哑然失笑,好半天,才止住,严肃道:“我们才干不到一个月,你却要我们同做了几年的工人去比试!这跟要未满一周岁的宝宝去和二十多岁的壮年比赛跑有什么区别?你简直是蠢到极点的货色!简直是超尘拔俗、逸群绝伦、空前绝后……”月凯一口气罗列一大堆形容词,但还觉得意犹未尽。台下工人哄堂大笑,大家纷纷擢着江舒文取笑起来,同时冲月凯直竖大拇指。姓江仿佛冷水浇背,唇也青了,脸也白了。这是一直坐在旁边静观事态发展的叶总经理一咬牙,板紧脸,努力压出镇定粗沉的声音道:“好了!今天的小会就开到这!至于计不计件,以后从长计议。散会!”然后气冲冲的走出去,何主任立马夹了公文包,三步作两步的跟了出去,嘴里叽叽咕咕地自语:“乱套了,一切都乱套了!”江舒文倏地跳起来,傍着何主任畏畏缩缩地随出去了。一个胖子使了个眼色,众人一拥而上,将月凯高高地抬起……时光似乎一下子倒退到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光景去了。

    欧阳崇因为恶梦挣扎着醒了过来,看到远恒和离殇正睡得沉酣,于是坐起来身来,往窗外望去。慕容的天空已经朦朦亮了,几缕清光从纱窗筛洒进来,渐渐有了鸟儿扑翼和鸣啼的声音,欧阳崇复又躺着,听着,看着,任由心思驰骋着,不经意间触到先前一个恶梦的边沿,整个人“咚”的一声从床上鲤鱼打挺坐起来,大呼小叫道:“离殇、远恒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远恒翻了个身子,嘟嚷着道:“别吵,睡觉!”离殇给他惊心动魄的一叫,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什么日子啊?”欧阳崇急道:“公布成绩的日子啊!”离殇云淡风清一句:“哦,那待会去学校看吧。”欧阳崇更加焦急了,“可是今天要上班啊!”离殇才缓缓坐起,挠着头皮,思考道:“那怎么办。”欧阳崇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其中一个人请假去看,如何?”离殇道:“可以啊!你去吧。反正就那么点分数,我也懒得去看。”复又躺下。欧阳崇忙解释道:“可是,我不能去啊。万一碰到那老头子怎么办啊?”离殇烦恼道:“哎呀,拜托先生,老头子有什么可怕的——哦!你是指你爹吧!”离殇这时醒了有七八了。禁不了欧阳崇生拖死拽,只好起来,二个联手又将远恒拉起。最后三人商量妥当,由远恒代为向总经理请假,派离殇前去学校打听成绩。

    风语一大早起来,从卧室走到欧阳崇卧室,又从楼上走到楼下,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像被人剜去一块肉一样难受。直到吃早饭的时候,一个人形影相吊,所有的食物也味同嚼蜡。他烦燥地喝完半杯牛奶,便叫司机开车赴往学校。

    离殇一到校门口,稍一巡视,欧阳崇父亲的车赫然跃入眼帘,他仰头望着湛蓝高远的天空笑道:“知父莫若子!”再四下里探望一阵,叹了口气,道:“哎!真是‘商人重利轻离别’啊!这么重要的日子,老头子竟然没来。”

    月凯算计着明天就公布成绩了,提前一天就向公司请好了假。天刚破晓,他就醒了。起身刷牙洗脸过,食堂也已经开早饭了。月凯便和同事小许一同上食堂去吃饭。真应了“冤家路窄”的古话,一跨进食堂,劈面就撞上了姓江的厂长。江厂长用手虚掩了碗里的三个馒头,正低头疾走。不曾留心前面的情况,同月凯撞了个满怀。碗里的稀饭顿时荡溢出来,汤汁全浇在了他的手上,烫得江舒文呲牙咧嘴“嘿哟、嘿哟”的怪叫,手掌掩盖的馒头全露了出来。俩人分明看见了,相觑而冷笑。江舒文又羞又愤,恶狠狠地瞪了月凯一眼,旋风一样刮走了。月凯侧眼目送他背影,轻鄙地咕了一句,“哼!酒囊饭袋!”

    他们走到蒸锅前正要取馒头时,一只布满斑痣、干黑枯瘦的手连屉端起,蛮横道:我全要了,你们吃油条吧!月凯见是江舒文,剑眉一竖,眉心凝成一团肉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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