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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绿意无春-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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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崖没抬头,声音有些哑,听起来低低的像催眠曲,“还有两本就批完了,不碍事。太亮了你会睡不踏实的——”
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突然觉得,此生能嫁给莫崖,应该也算是一大幸事。
*********
婚礼那日,十几个宫娥太阳还未升起之时就把我叫起来,拥着要帮我洗漱装扮换嫁衣。
我一面打着哈欠一面坐在铜镜之前,两三个宫娥七手八脚的给我给我梳头,我困得几次支撑不住从凳子上滑下去,害的头发梳乱了好些次。
眼见着东方日出,我的头发还没梳出个模样来,身侧的小宫娥急的有些要掉眼泪,我虽想安慰他们几句可实在有些困的力不从心。
“嘭——”的一声梨木门不知道被什么人踹开,扑鼻的酒气袭来,然后跌跌撞撞的闯进来一个红色的身影。
那样妖媚堪比女子的身影,除了赤言哪还有第二个。
“你们都下去吧,我来帮她弄。”耳边传来了他略带醉意的声音。
我费力的睁睁眼睛,恍惚间见着修长如玉的指节在我头上挽着发髻,有气无力的道了一句,“喂,今儿是我大喜的日子,你有仇有怨别在今天报复我,到时候莫崖丢人他跟你没完——”
赤言用梳子在我头上狠狠的敲了一下,“我没你那么无聊!”
然后我就迷迷糊糊的睡去了,只听耳边赤言说,“我给你施了定身咒,你放心睡吧,总归不是我第一次做这桩事情了,肯定你满意——”
我心里哦了一声,原来赤言你还挺经常帮女孩子梳妆打扮啊,然后就睡死了,沉沉的做了一个梦,梦中听到有谁絮絮叨叨了一句什么,即使你嫁的不是我,也希望你有最美的出嫁的样子——
美美的睡了一觉醒来,我被铜镜中看到的自己的模样吓了一跳!
奶奶诶,这么漂亮的女子,真的是我吗?
赤言倚在一旁的小榻上看着我,银发微显凌乱的垂在红衣上,红衣铺在地上,拉出去三四米远。
他的烈焰的红衣和他落寞的神情形成强烈的对比。银发丝丝落在脸上,嘴角虽含着一抹笑意,可眼中却是掩盖不住的苍白。
我一瞬间有些晃神,“人言嫁女儿的时候爹爹都会伤情,赤言你虽然帮我梳妆打扮过一次,但请不要就此生出我是你闺女的错觉来好吗——”
赤言仰头和着小酒,并不理会我。半晌,才问了一句,“今儿要嫁人了,小柒你是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我望向镜子中的少女,周身珠光绫罗。腰流纨素,耳明月珰,正是豆蔻的年华。肌肤如初落的新雪迎着朝霞,莹润晶莹中又透出淡淡的红。两道柳叶弯眉,一双眸子如星光初现,葱玉小鼻,璎丹红唇,眉心一道火红的朱砂。
美艳艳一个新娘。可除此之外,我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了。
不过是换个地方住,身边换些人陪。莫崖待我很好,想必去了龙宫也能像在魔界一般好吃懒做没什么不舒坦的。
原来这就是嫁人的感觉——没什么感觉。
还不待我将嫁人的思绪理清,殿门“嘭——”的又被什么人踢开,我又吓得抖了一抖,只见一袭蓝衣抱着一个梨木盒子冲了进来。
“白泽上神——”我冲白泽微微欠身,继而又看了赤言一眼,愣了一愣,“成亲的当日来新娘子家踹门难道是你们神仙界不为人所知的习俗?”
赤言瞥了白泽手里的梨木盒子一眼,幽幽道了一句,“当年胤川还担心我沉不住气,现在看来,到有人比我先沉不住气——”
白泽脸色暗的很难看,与他往日的形象很是不符。“我失忆过,所以我知道因着失忆的缘故而错过挚爱的人会有多痛苦——”不知道白泽忆起了什么,身子微微晃了一晃,指节扣在木盒上因为太过用力而显得毫无血色,但声音却很是笃定,“之前的二十几万年,我一直都相信胤川的决定是对的,可是这一次,我觉得他错了。”
我一时间有一些发蒙,不知道白泽在说什么。
见我发愣,白泽又道,“小柒,你应该有选择的权力,不管是生是死,选择的权力都应该是你的,而不是胤川替你决定。”
顿了顿,他道,“有一件事,我们同胤川一起瞒了你——”
我干笑了两声,“上神你开什么玩笑,我从来不曾认识上任神尊,你们能瞒我什么。”
白泽垂了眸子,“你的记忆是胤川亲自封的,我没有能力为你解除封印,可是,我能将一切说给你听。”
于是,白泽便真的将一切说与了我,讲我从前在菁华怎地对胤川情根深种,胤川又怎地十万年不眠不休的守在我身边,陪我织魂——这一个长长的爱情故事听得我都不觉唏嘘。 
那日从落霞峰归来后,他们四人将恶灵复苏的消息告诉胤川,他虽然震惊,但听得自己要羽化而封印恶灵的消息,又片刻都不曾犹豫的决定散尽修为。这是他作为一个神尊应该有的担当。
然而他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我。
他自知十万年光阴漫漫苦苦守候的煎熬,也自知他修为散尽之后,若想再活过来,机会微乎其微。他舍不得我承受同他一样的煎熬,也怕我会冲动的陪他涉险。
于是,为了在他羽化之后我能够安然的过日子,他决定用嘉果抹去我入菁华后十万余年的记忆。他托熙将所有的史书统统修改了一遍,有妥帖打点,被众人所知的那个在菁华名声赫赫的魔尊是玄裾,魂飞魄散曾经血祭而归的魔尊是玄裾,而我,只是小柒。
自此,我变成他的回忆,他退出我的生命。
自此,我便有了一个全新的生活,一个没有过他出现的,不曾难过,不曾心伤的生活。
他将神尊的位置交于我,他觉得,我有了一个神尊的头衔,以后,一定更易在仙界觅一个如意郎君。
连我之后人生的规划,他都想的这样仔细,铺垫好了可以铺垫的一切。
这样一个尽心尽力呵护心爱的人的故事,将我感动的几欲落泪,这实在是一个比我翻得话本子惊心动魄多的多到动魄惊心的故事,可我的心绪中没有半分应有的悲凉。
就仿佛真的再听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那是一个属于玄裾和胤川的故事,而不是我小柒。
白泽说的那些事情,因着一星半点也想不起来,所以引不起半刻心底里的共鸣。
我尴尬的轻咳一声,“上神的故事讲的不错,可这故事当真与小柒相关吗,莫不是上神记错了人——”
除非见到那段被修改了的记忆中能刺痛神经的那个人方可解开记忆上的封印,可现在胤川不在,又如何恢复我的记忆。
白泽将手中的梨木盒子推与我的面前,“这是茹素给我的盒子,你自己打开看看,究竟要不要嫁给莫崖,应当是你自己的选择。”
我愣了愣,在记忆中搜寻了许久,也不记得曾经有过一个叫茹素的人;因此实在想不通透一个与我无关的人,送我一个梨木盒子究竟能对我今后的人生产生多大的影响。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有转折了!

☆、何以笙箫默

我愣了愣,在记忆中搜寻了许久,也不记得曾经有过一个叫茹素的人;因此实在想不通透一个与我无关的人,送我一个梨木盒子究竟能对我今后的人生产生多大的影响。
我将信将疑的接过白泽手中的盒子,打开,只见满满一盒装得都是大小不一的石头。看材质并不是什么稀奇的宝贝,可难就难在每一块石头之上,都刻着大小不一的泥猴子。
我有些愣,在看那石头的背面,一个泥猴子旁边,总是跟着一男一女的刻像。若是正面有一个泥猴子在月下看书,那背面就是一男一女在月下看书的模样,男子执笔悬腕,女子托着腮一脸认真的望着他;
若是正面是一只泥猴在林中漫步,那背面就是男子牵着女子的手,在木槿花海中漫步的样子;
若是正面是一只泥猴子像模像样的坐在桌前吃东西的样子,那背面就是男子领着女子坐在桌前,女子津津有味的吃着面,男子一脸宠溺看着她的样子——
那男子的模样我不曾见过,可那女子却千真万确的是我。
正面的泥猴寥寥数笔刻得很是随意,可背面的男子和女子却一比一划刻的认真,女子的一颦一笑,男子的深情相望,栩栩如生。可见刻这些小像的人在下笔的时候倾注了多少感情。
一时间脑海中无数道惊雷滚过,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石头上刻着的小字一行行的提醒着当年我在融雪谷等待的百无聊赖和胤川在无春谷等待的望眼欲穿:
——胤川,我很想你,你什么时候才来救我;
——裾儿,我在努力,很努力的让你活过来,你别着害怕,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胤川,等你接我出去,我们再一起去吃桂花面好不好,融雪谷里什么吃的也没有,我好馋;
——裾儿,等你醒来,一定可以知道吃到记忆中味道的一模一样的桂花面;我学会了好多好多你爱吃的菜,你快快醒来,我一一做给你吃;
——胤川,这几天我又把舞练了练,跳得比以前更好了,等下次有机会,我跳给你看;
——裾儿,你永远是我心中跳舞跳得最美的女子,你每天跳舞的情景都会在我脑海中浮现千百遍,片刻不曾忘记;
——裾儿,我发誓,从今往后再不会让你受伤;
——裾儿,只要你平安,我此生,再无他求……
盒底放着一幅画,画卷徐徐展开,一颗红衣女子站在人流息壤的花灯节上看着花灯,看的那么入神。
背后五彩斑斓的烟花四射,可再美丽的颜色,都抵不过她眼底的那一丝澄澈迷人。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恍惚间,我听得有人曾这样对我说道:
我一直想着能有一天可以同你一起看花灯,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你可以牵着我的手,我一回头,就能看到你跟在身后;看到喜欢的花灯,便可以买来送你……
而我答:
胤川,我答应你,以后不管你去哪里,我都陪着你,再也不会留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了……
不论是幸福抑或悲伤,热闹抑或荒凉,我都会陪着你。哪怕上至碧落下黄泉,哪怕山无棱天地合,我都要陪着你,让你只要一回头,就能看到我……
他再答:
好,不论去哪里,我都牵着你的手,一起去……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回忆一幕幕如汹涌的波涛席卷着涌入我的脑海,眼泪一瞬间溢出眼眶,手上太过用力差点将手中的石头捏碎。
——“现在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曼陀罗了?”
“因为曼陀罗最香,闻了还想闻,你戒不掉了,所以最喜欢——”
——“恩,是戒不掉了。”
……
—— “要记得,到时候封印恶灵我陪你一起——”
“恩,你陪着我。哪里你都陪着我。”
……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骗子,骗子,胤川你个大骗子!
你说你会执我之手,与我偕老;你说你要我陪着一起封印恶灵,可以却偷偷的承担起一切,让我忘了你。
你怎么忍心,连回忆都不留给我!
“小柒,——”白泽轻声唤我道,“胤川超度恶灵历时十月,今儿正好是最后一日,你若是现下马不停蹄的赶去落霞峰,应当能赶上他修为散尽羽化前再见得最后一面,去不去,选择在你——”
我愣在原地,耳畔已经有琴瑟声起,丝竹声声,笙箫阵阵。
莫崖迎亲的轿子已经抬到了魔宫门口。
随着记忆的苏醒,以前我与莫崖相处的点点滴滴也全都涌上心头;我弃他而去过一次,又如何能再狠得下心来,再众目睽睽之下,再弃他而去一次。
若是我现在走,那莫崖的面子往哪里放;不论我再不懂事不识大体,也不能这样一走了之;而若是我现在不走,又怎能赶上见胤川最后一面——
正在我举棋不定之时,一双手落在我的肩膀上,我抬头,泪眼婆娑之间看到赤言对我说,“小柒,听从你心底的选择:你若要去落霞峰,我陪你同去;你若要嫁莫崖,我送你上花轿……无论你怎么选择,我都支持你——”
此刻的赤言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他依旧如往常那般美艳魅惑,嘴角勾着一个好似什么都不在乎的弧度,可却眼底深处却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决绝。
我想不通他的决绝是从哪里来的,也来不及想。只是反手握住了他的手,他此刻的话语就如同一个给一个将要溺水之人送了一棵救命的稻草,给我所有的纠结与矛盾找了一个出口。
是去是留,其实心底早已有了答案,只不过需要一个人支持我,让我相信,我的选择是对的。
有赤言在身边,连做决定都做得更有底气些。
“谢谢你——”千言万语,只留下这一句。
赤言□□一拂,手指卷上银发,神情淡淡的,“小柒,我说过的,你我之间,一向与常人不同。不用言谢。”
*********
正在我和赤言要冲出门口之时,推门走进来了穿着大红喜服的莫崖。
“柒柒你要去哪——”他的话没说完,看到白泽,看到我手中的梨木盒,眼神中如惊涛骇浪一般翻滚而过了惊讶,不解,忧伤,最后,定格为一抹浅浅的了然与无奈。
“莫崖,我向你保证,天黑之前我定会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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