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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寂月皎皎-薄媚·恋香衾(出版)-第34章

小说: 寂月皎皎-薄媚·恋香衾(出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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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贤惠?她这贤惠也太刁滑了!”
  唐天霄摇头,又问道,“你去这半天,就打听这点子事?”
  靳七犹豫着,笑容开始有点难看,“这个……还有一件事,不知奴婢当不当讲。”
  他的模样便是想讲,却还故意地顿上一顿,让唐天霄看着好生不舒服,慢悠悠道:“你若不讲便算了。但如果有事故意瞒着,小心朕问你个欺君之罪!”
  靳七忙跪了答道:“奴婢不敢。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皇上也是知道的,淑妃和庄世子、成安侯一向有些交情,常会互赠礼物。”
  唐天霄点头道:“这个朕知道。前儿浅媚搬入怡清宫,他们前后送了不少东西来,有珍奇药材,有锦缎珠饰,还有各地搜罗来的小巧玩意儿,好像怕朕会亏待了他们妹子似的。浅媚似乎也还了不少礼,连朕送她的东珠项圈都给庄碧岚了。”
  他沉默片刻,又道:“其实也未必是给他的。那是女子饰物,给了他,也便等于给了雅意一般。”
  显然,他对可浅媚把他送的东西转送他人并不高兴,尤其那人还是庄碧岚。
  但若送的是女子饰物,是在向庄碧岚的红颜知己示好,他也发作不出来了。
  靳七觑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禀道:“淑妃把二张送走后,又翻着箱子,拿了两样鲜果、一串从北赫带过来的宝石和一件裘衣令人送出宫,给庄世子去了。”
  “哦……”
  可浅媚从北赫带来的希奇古怪的各色物事本就多,唐天霄不经意地应了声,忽然给针扎着般蓦地眉眼一跳,立时绷直肩背,“裘衣?什么裘衣?”
  靳七低声道:“是一件雪豹皮做的裘衣。据说那雪豹是淑妃亲手打的。”
  记起可浅媚披到他身上的那件裘衣,唐天霄顿时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当场吐血。
  他一甩袖将案上茶盏砸到地上,怒道:“她……她竟然把送朕的东西转送了别人!”
  靳七垂了头不敢看他,卓锐张了张嘴,同样不敢说话。
  他立起身,怒气冲冲便往外走,看来是打算找那不知好歹的小女人好好算算帐了。
  靳七擦着汗正准备跟上前时,唐天霄偏偏又顿住脚,沉吟着望向飞起的檐角。
  天碧如水,流云散淡,柔软了翘檐重脊。
  长阶下,芭蕉摇凉,徐筛清影,悦目愉神。
  他负手立于阶前,深深呼吸数下,摇头一叹,转过身走回案上,翻开奏折道:“给朕重新倒盏茶来,要凉的。”
  靳七战战兢兢应了,一边叫人去倒茶,一边留心唐天霄神情时,眉目却已按捺着平静下来,只眸心依旧有簇簇怒火,腾腾地跳跃着。
  而他看奏折的速度也明显慢了下来。
  目之所接明明是各部奏折,那飘忽的眼神不知转到了哪里。
  许久,只听“啪”地一声,却是他手上的朱笔断了。
  笔尖的朱砂画了他一手,红艳得夺目。
  他盯着那美丽的朱砂色,愤愤道:“她故意要朕生气,朕偏不生气!”
  可惜卓锐和靳七将他端详了半天,怎么也看不出他哪里有不生气的样子。
  此刻他分明也需要一缸上好的陈年老醋,好生淹上一淹,才能驱除那种五味杂陈的感觉。
  然后,——只余醋味。
  
  唐天霄有心要煞煞可浅媚的锐气,处理完堆积的政务,也不去怡清宫,却跑在熹庆宫里,吃了沈皇后泡的好茶,又一起用了晚膳,沈皇后正殷殷盼着他留宿中宫时,只闻唐天霄咳一声,那厢靳七一个眼色,便有宫人捧了两盘东西上来,奉到沈皇后跟前。
  唐天霄揽了她肩,微笑着指点给她看,“看这套首饰,一色的千叶攒金,凤纹嵌宝,是朕前儿亲自挑的明珠和宝石交予宫中巧匠所制,据说三十名巧匠赶了两个月才做了出来,瞧瞧漂亮不?”
  他温软柔和的气息暖洋洋地扑到沈皇后脖颈,早让她双颊泛红,眸光盈然,却比平时正襟危坐尊贵高傲的模样妩媚百倍。
  再看缎盒内的那套首饰时,钗铒钿环俱全,果然都是精雕细琢,连张扬流彩的凤羽亦制得纤毫毕现,端的是价值连城,珍贵异常。
  她忙笑道:“皇上这一向事忙,不想还记着为臣妾预备这些。其实皇上所赐珍宝珠饰已然极多,臣妾这都戴不了呢!”
  唐天霄待她委实优渥之极,连带对沈家都是礼遇有加,外人眼里,不晓得他待她怎样的千宠万爱,可惜她最想要的,他总是视若无睹。
  她晓得他生性风流不羁,又在花丛中流连惯了,不易在谁身上定下心性,只要他待她好,原倒也没觉得有甚不妥。
  可今年以来,先有宇文贵妃怀上龙嗣,再有可浅媚妍丽绝俗,却似将他整个心神都勾了去,让她越来越不安,脾气也不由地越来越暴躁。
  堆山积海的金银珠宝,并不比他伴她一夕欢愉更让她心安神定。
  “戴不了……”
  唐天霄却似没听懂她的言外之意,悠悠道,“怎会戴不了呢?一天天排着戴,一年三百六十天,可戴上三百六十种呢!”
  可女为悦己者容,若无人赏,无人看,她又戴给谁看?
  沈皇后心里发苦。
  可她既没有宁清妩那样的才气借诗赋情,借琴传意,又高高在上惯了,再拉不下脸来如可浅媚那般将爱意写在脸上,使尽了狐媚子手段去诱夺君宠。
  正盘算着怎样良言相劝时,唐天霄又道:“不过这套首饰可不是给你平时用的。朕想着你入宫也有五年了,一直不曾给你好生过个生日。如今天下升平,民富国强,亦有凤仪你辛苦操持的功劳,因此朕已吩咐了礼部,下月你的生辰会好好庆祝庆祝,到时你便戴这套首饰吧。”
  他又掀开另一漆盘上的缎布,拉过沈皇后的手一起去摸盘中那明红色的丝缎。
  入手沁凉,宛如冰雪。
  他执了她手,凤眸含情,脉脉望向她,微笑道:“是海外一种冰蚕丝所织,统共才进贡来这么点。说制成衣物夏日穿了,可清凉无汗,肌理生香。朕想着母后年事已高,不宜贪凉,满宫里也就你配得起这个,因此叫他们染了色,送你裁生辰时穿的衣裳罢!”
  沈皇后给他满眼柔情看得心如鹿撞,忙红着脸逊谢时,唐天霄已松了她手,道:“凤仪你这几个月总是生病,昨日省亲只怕又累着了吧?今晚便早些歇着,朕不扰你,先回乾元殿去了。”
  看他转身离去,沈皇后本来已经调理得差不多的身体又开始不适。
  头疼,心悸,浑身给蚂蚁咬过般不自在。
  她无力地坐倒在她皇后的宝座上,连连呼喝:“来人,来人,拿药,快拿药来……”
 
  唐天霄出了熹庆宫,却也松了口气,唇角泛出笑容。
  走了两步,便见宫墙边荼蘼盛放,偶有清风拂来,飞瓣如雪,香气袭人。
  他扭头问靳七:“为什么熹庆宫墙外种了荼蘼,怡清宫里却没种?”
  靳七愕然,不解其意,顺着他口吻道:“要不,奴婢让人把怡清宫内外也种上?”
  唐天霄沉吟片刻,道:“罢了,朕瞧着她就是一架妖气逼人的荼蘼花,也不用另种了。”
  他皱了皱眉,自语道:“不过,这里种着荼蘼,实在有些不伦不类。”
  他拂袖向前走了几步,又吩咐道:“叫人把这里的荼蘼都摘了,送到明漪宫吧!”
  “明漪宫?”
  他小心地提醒,“皇上,明漪宫……是宇文贵妃所居,宫里植了许多荼蘼,不缺荼蘼。”
  唐天霄咳了一声,道:“没错儿,拿个锦袋子装了荼蘼,都送与容容罢!她爱这个,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他袖手往乾元殿方向走去,留了靳七在原地还是半天回不过神来。
  自从来了个可浅媚,他在唐天霄身边二十年便算是白呆了。
  唐天霄的思维跳跃得他实在没法跟得上。
  刚抱怨了怡清宫没荼蘼,却又不让他种,反让他送摘了荼蘼送明漪宫去?
  
佳期如梦,双星写良夜
  乾元殿里,唐天霄换了便衣,便将太后送来的两名女子叫来,细细打量时,果然容貌甚是出色,身材也高挑丰满。
  ——只是太过高挑丰满了,哪有可浅媚那般腰肢盈盈一握的动人风姿?
  便是欺负起来,想必也绝不会有她那般倍受蹂。躏不甘不愿偏又婉转承。欢痴缠不舍的娇媚风情罢?
  心火燎起,他忙端了茶来喝了一口,却又给烫得舌尖起了水泡,不觉怒道:“这谁泡的茶?”
  张美人、张才人俱是满脸惊慌,急急跪倒在地不敢说话。
  虽然舌尖又麻又疼,但他细细品味,却也觉出这是特地冲泡的好茶。只是在可浅媚身边呆得久了,晓得她不考究这个,除了特地吩咐,茶水一概都是半温不热的,竟习惯了抓过茶盏便喝了。
  他心情恶劣,却也晓得不该迁怒于人,心内甚是懊丧,挥手道:“算了,下去吧!若懂弹琴唱歌,隔了帘子奏上一曲来听听。”
  二女退下,脸上犹带惊慌。那等虔敬局促的模样,纵然生得再好,也失了少女该有的天真灵动了。
  片刻后琴声响起,寻常的一支《清平乐》,倒也中规中矩,说不上多好,也谈不上多坏,听得他昏昏欲睡,倒也算一种特别的功用。
  他打着呵欠问靳七:“你说,可浅媚这会儿在做什么呢?”
  靳七早已不间歇地派人打听着了,见问一声,忙道:“这会儿……可能还在吃荔枝吧!”
  “荔枝?”
  “是呀。南方供来的荔枝,她以往似没吃过,甚是爱吃,昨日把她的份例吃完了,今天又让怡清宫陈总管去要了一大篓子。听说瑶华宫没分到,还送了一大盘过去给杜贤妃。”
  “荔枝……也算是难得的了,管事的怎么肯一给就是一大篓子?”
  “她叫人传话,说是皇上晚间要过去和她一起吃荔枝,管事们还敢不给?何况这东西也放不了多久,不过两三日,便色味俱变,没法吃了,管事们留着也没用。”
  “哦!”
  昏昏欲睡的眼睛有了点神采。
  他定定地望着殿外沉沉夜色,忽然一跃而起,“走!”
  靳七忙跟在他后面小跑着问:“去哪里?”
  “吃荔枝。”
  靳七额上的汗淌作了涓涓细流。
  他动了动嘴唇,到底没敢告诉他,可浅媚听说他用了晚膳直接去了乾元殿,把剩下的荔枝全拿出来分给了宫人,等他们赶过去,只怕连荔枝核都清理掉了。
 
  怡清宫已经宫门紧闭,却有笑闹叱喝之声不绝于耳,老榕高张翠幄,沙沙摇曳,似在应和宫中的笑语。
  唐天霄立于门外,倾听着院内动静,不觉唇角扬起轻笑,却哼了一声道:“她居然还玩得这般开心!”
  他并没有带小内侍在身边,靳七只得自己上前拍门,叫道:“皇上驾到,可淑妃速速迎驾。”
  宫院内立时静寂,只是轻微的利器破空声间歇传来,一时也听不出是什么声响。
  须臾,宫门大开,接驾的宫女内侍跪了一地。
  但可浅媚并没有上前迎驾。
  她一身秋香色束腰宽袖衣衫,正执着前儿把玩的那把短剑舞着。
  月华如水,将剑身映得水银般灿亮流光;伊人英姿飒飒,翩如惊鸿,意态安闲,剑气却劲健有力。
  忽一回眸,瞧见唐天霄含笑走近,她莞尔一笑,忽挥袖如蝶翼乍展,剑气如练,径奔唐天霄面门。
  唐天霄亦是家常装束,行止极是轻便,见状不过身形一动,便已轻松闪过,然后手腕一勾,径劈向可浅媚持剑的右手。
  他素来随身佩着宝剑,但和可浅媚在一起玩闹惯了,知其武艺深浅,也不忙拔剑,只以空手和可浅媚相搏。
  可浅媚毕竟是女子,身姿灵巧,擅用巧劲,才会在选择了最适合她的长鞭作为对敌武器;她的剑术虽然也还过得去,比起唐天霄来却远远不如,何况还是短剑。
  来去不过七八回合,唐天霄已觑空飞出一脚,趁她倾身闪避时出手如电,飞快拿捏住她握剑右腕,不许她右手再动弹。
  一群宫人显然早先就在围观可浅媚舞剑,如今见唐天霄毫无见责之意,反换了和她一起嬉闹,一般地继续围观,见此情形,立时哄然叫好。
  唐天霄见可浅媚依然紧握着短剑不肯松手,手上便加了几分力,笑道:“你败了。还不松了手求饶呢?”
  可浅媚涨红了脸,忽然一扬左袖,竟拿袖子使了长鞭的招式,飞快地缠向唐天霄脖颈。
  二人贴得极近,呼吸扑到了对方的面庞。若唐天霄松开她右手手腕,便势必要被她的袖子缠上了。
  唐天霄眨了眨眼睛,没闪,由着她的袖子缠上自己的脖颈,却只是松松的,并不敢用力。
  低着黑黑的眼眸,她垂落的长长眼睫如蝶翼般扇动,似在考虑着要不要勒他一下,逼他松了自己给扼紧的手腕。
  唐天霄只觉好气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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