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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孤岛军魂-第4章

小说: 孤岛军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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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梅志一个人。他全身湿透,脸上被蚊虫叮出一个又一个的红色疹疱。一只黄蜂绕着他窜来窜去,落到他右脸的颧骨部位上。旁边的一个新兵惊惧地叫了一声,程磊给了新兵一个严厉的眼色,仍不动声地盯往梅志。周围一片静寂,在场的人都紧张地看着他,准确地说,是看着那只黄蜂。只见它的翅膀惬意地扇了几下,然后收回去,两条细得像头发的长腿往后伸了伸,把圆锥形的屁股抬了抬,又不慌不忙地落在梅志的脸皮上,开始将那带毒的尾刺狠狠扎了下去。刹那间,梅志好像突然被电火烙了一下似的,痛得他全身抖了一下,打了个冷颤,发黑的双目又亮了,坚持住了……

  两个小时后,师长亲自把他扶到连部坐下,端了一杯凉茶给他,怜爱地:“喝吧,小子。”

  梅志一咕噜喝了下去,师长的警卫员又马上倒满,几大杯又清又甜的凉茶下肚后,梅志那失去血色的脸慢慢恢复了生气。

  “小伙子,不简单!什么力量支持着你?”程磊问。

  梅志没有马上回答,却用两只发光的大眼睛直视着程磊,这目光是那么专注那么灼人,刺得堂堂师长垂下了眼皮,奇怪,指挥着千军万马面对各种眼神都不眨眼的程磊,竟抵不住一个小小班长的凝眸!

  “嗯?说说,什么力量支持你的?”程磊望着梅志的脸,重问一句。

  “一个人特别是一个军人,应该具有压倒一切的顽强意志!”梅志掷地有声地蹦出这最后四个字的。

  “好,说得好!”程磊在桌面上重击一掌,站起来,对着屋里屋外看热闹的人扫了一眼,说,“意志,坚强的意志可以使人的耐力和毅力达到惊人的程度,足以战胜不可想象的困难!在家说,对不对?”

  “首长说得对!”大家齐声回答。

  程磊俯身将双手撑在梅志的双肩上,目光中透出关爱,问:“读了几年书?”

  “报告师长,高中毕业。”

  “哦,高中生?你可是大知识份子了!哈,我当兵的时候,还是个文盲呢。”程磊面朝周围的人大声问道:“你们还有哪个是高中生?”

  没有一人吭声。六十年代,当兵的人大多没文化,像梅志这样的高中生可说是凤毛麟角了。

  “没有吧?就我们全师的兵里头,也没几个高中生呀。好了,以后大家都要好好学习文化。读书少,不怕;没文化,那可不行。毛主席说过,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一支愚蠢的军队怎么能打胜仗?”

  不久,梅志被调离连队,任命为师部作训参谋。到机关后,他视程磊为军人的楷模,一言一行地暗暗效法他。程磊带他下过几次部队,他善于领会首长的意图,又敢于提出自己不同的意见,深得师长的好感。他有文化,肯钻研,不仅业务纯熟,而且能写。到作训科半年内,他写了三份连队训练工作的经验材料,全在军区的《军训简报》上转发了,这使他在整个司令部里声名大振。翌年三月,被晋升为中尉连职参谋。

  一天下午,全体师直机关干部集中在大礼堂,程磊传达了上级关于抽调参战人员的指示。会后,分科室讨论表态。作训科的科长被参谋长叫去研究工作后,参谋们一改刚才正经八本的高调,随意议论开来。外号“如来佛”的胖参谋说:

  “诸位,第六感觉告诉我,科长是去研究上前线的名单的,你们说,在座的谁是幸运儿,轮上这打仗当英雄的机会?”

  “哪个的思想红业务硬就哪个呗,问逑!”关东大汉下了结论后,还把眼光瞥了瞥梅志。

  “那不一定!”人称油条的尤参谋发言了,他操着尖细的四川嗓子说,“个老子看,最好的,动不了,领导舍不得放;最孬的,轮不上,拿不出去;中不溜秋不好不丑的,铁定!”

  “老弟言之有理!”本科年龄最大资历最老的“药罐”立即附合。他以一种洞察一切的神态说,“我在机关多年,总结出三句话:好的往上走,坏的往下溜,中的往外揪。你们说,是不是?”

  “那么,像你这样的呢?”一位家伙凑趣道。

  “我呀,药罐!哪里也不要。要走,就往后走一一回老家。哈哈!”

  关于谁能轮上,梅志不清楚。但是,他是轮不上了,另一个新的机遇在向他召唤呢……

  就在听完动员报告的那天晚上,梅志被叫去师长家里。当他走进程磊的家的客厅时,里面还坐着两位女军人。一位是师长夫人,师医院的医生。另一位胖胖的,他从未见过。

  程磊笑哈哈地介绍:“这位是老陈的侄女,陈玲玲。刚刚从三六一医院调来,现在是本师医院的护士。”

  陈玲玲坐在沙发上,只是稍稍动了动上身,朝梅志嫣然一笑,点了点头,算是打了见面礼。

  坐下后,陈医生端出了糖果,说:“梅参谋,吃糖。”

  那位坐在墙角沙发上的陈玲玲,一直用审视的目光向梅志“扫瞄”。女性的异样眼波使他浑身不太自在。他惶悚地站起身:“首长,您找我有什么指示?”

  这句话一出口,梅志便后悔了:真浑!没指示就不能找你了?再说,师长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叫我来的,首长还没说,我急什么哪?    

  程磊并没为梅志的失礼而生气。他今晚的情绪特别好,笑呵呵地把梅志按在沙发上说:

  “什么指示不指示,在家里不论这个。别拘束,坐下谈。”

  程磊并不急于开口,他点燃一支烟,沉思着。倒是由陈琼来打破沉默:“梅参谋,家里还有什么人?” 

  “没有了,就我一个。”   

  “哦?”陈琼怔了一下,“那你的父母……”

  “母亲在解放那年病故了。父亲……”梅志停住了。对父亲,他不知该怎么说。

  “你父亲他怎么啦?”陈琼十分关切地问。程磊也在注视着他。

  奇怪,他们关心这些干啥?父亲抛弃了他和母亲,至今不知在何处。梅志对这位从未谋面的父亲只有怨和恨。他迟疑了一会,答道:

  “……也不在了。”

  “不在了?那是……” 陈琼问。

  “……也死了!”梅志顿了一下,冷冷地吐出这几个字。

  “哟,你是一个孤儿。怪可怜的。”陈琼叹息了一声,脸上却露出一种释然的满意情绪。

  梅志的眉头皱了一下,他不喜欢别人用怜悯的口吻同他说话。

  程磊也不满地瞪了陈琼一眼。

  室内复归沉默。

  陈琼站起身,向玲玲使了一个眼色,二人走进里屋。

  程磊在烟缸上摁灭烟蒂,开口了:“梅志,跟你说个事。”

  梅志看着师长,等着的下文。

  “北京的军事学院招生,上级只给了我师一个名额。准备让你去。怎么样?”

  啊,读军事学院,只在梦里才敢想的美事呀,竟落到他梅志的头上!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喜讯震懵了,傻呆呆地看着程磊,似乎没听懂师长的话。

  “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送你去军事学院读书深造,是组织上对你的信任和培养。懂吗?”

  好一阵,梅志才颤抖着嘴唇叫出一声:“师长!……”

  这个从没得到过父爱的孤儿,在这位尊敬而慈祥的首长面前,哭了!

  程磊被梅志的激情感染了,关切地说:“小梅,你是孤儿,部队就是你的家,我的家也是你的家,好好干吧,大好的前途在等着你。”

  梅志知道李白有句诗是:“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天。”一个人的进步,除了自己的努力,还需要外部的动力。就像一条航行在大海中的船,借助顺势的风,才能破浪前进。程磊,不正是这风,这力吗?

  “出来呀,怕什么哪!”陈琼站在里室催促着陈玲玲。

  里屋里传出陈玲玲嘻嘻的笑声。

  片刻,陈玲玲才扭扭捏捏地被陈琼拽着走出来。梅志发现,这位护士突然变得腼腆羞怯了。从他身旁走过时,红着脸连头也不敢抬。

  “梅参谋,想跟你商量一个事。”陈琼满面笑容地说。

  “什么事,请吩咐吧。”

  “我看你这小伙子挺不错的。给你介绍一个对象,好不好?”

  “什么?”梅志怔了。

  “哈哈哈,没想到吧?”陈琼被梅志的傻样逗乐了,笑完后用手朝陈玲玲一指,“人嘛,就是这位。”

  “二姑,你……”陈护士娇嗔地叫了一声,蒙着脸吃吃地笑。

  梅志心慌意乱手足无措,憋了半天劲,终于鼓足勇气,低着头艰难地说:“对不起,我、已经有、有了。”

  “有了?什么有了?”陈琼不解。

  “就是那,那什么……女朋友。”

  空气顿然凝固。那残余的笑容僵在陈琼的脸上,很是骇人。

  程磊沉着验,严肃地问:“有了?哪里人?”

  “本地文工团的演员。”

  “嗯?叫什么名字?”

  “……宋曼。”

  “宋曼?” 陈琼叫了一声,“就是演窦娥的那个小妞?”

  “是的。”梅志象被审讯一般的难受。

  “妈呀!……”陈玲玲哭叫一声跑进里屋。

  陈琼恼怒地瞪了梅志一眼,一边叫着玲玲一边跟了进去。

  好事坏事都凑到一起来了,是凶是吉,天知道!梅志的大脑神经绷得快断了,他不敢再呆下去,求饶地望着程磊:“首长,我,可以走了吧?”

  程磊从紧闭的嘴唇里挤出一个嗯字,梅志赶紧往外溜。

  “等等!”还没走出院子,身后响起程磊的声音,梅志马上立住,心惊胆战地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像地雷在他心中轰炸。沉重的脚步声在他身后两米处停住,“转过来!”

  梅志唰地向后转,脚跟一靠,笔直地挺立着,面向程磊,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不要为这件事背包袱。”程磊停顿片刻,又说,“关于读书一事,等师党委正式决定后,会让你们科长通知你。”

  “是!”梅志的声音似乎有些哽咽。

  “去吧!”程磊疲惫地一挥手,转身向里屋走去……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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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志打生下地,就没有父爱,在程磊身上,他感受到了。程磊为什么这么关爱他,梅志不知道,恐怕连程磊自己也说不明白。用一句俗话来理解,这就是缘份吧。

  “梅参谋,你的信。”师部的收发员走进来,递给梅志一封信。

  正在愣神的梅志从回忆中醒过来,接信一看,见是宋曼的字体,则如捧着一枚炸弹,不敢拆,又不能不拆。他请假回到宿舍,把门关死,按住嘭嘭乱跳的心,慢慢看起来一一

  
  亲爱的梅:

  当你接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坐上了开往香港的火车。呵,请先别惊诧,看完此信,你就明白了。

  三天前,那个难忘的晚上,我那么疯狂地跳起不堪入目的舞,又用那么尖刻、无情的话来刺伤你、打击你,就是要让你鄙视我、厌恶我,从而永远忘掉我!你可知道,在我放肆地侮辱你时候,我的心在悄悄地淌血,望着你那因气愤而扭曲的脸,我也像有人用刀割我的肉一样痛苦啊!当你扑上来时,我不但不畏缩,反而迸发出一股强烈的激情,迎合你,驯服地躺到你的怀中,我要把自己献给你。就是你把我七拆八卸了,我也心甘情愿!当时的你,真像一个野人!我不是责备你,我不可能责备你,我爱你,在我们的爱将要夭折时,我没有别的办法,只有这样,才能安抚你那受创的心灵;也只有这样,才能倾诉我对你的一片真情……

  我这样说,你感到不好理解吧?是呀,你怎么知道,在你下部队后的十天之内,我在心境上发生的重大变化呢?就在你下团后的第二天,你们师派了两位军人到我们文工团来,找我谈了一次话。他们问:“你跟梅志在谈恋爱吧?”我红着脸默认了。那两位军人接着说:“你知道部队干部配偶条件吗?”我惶悚地摇着头,心里生发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们说,根据我的家庭条件,不合乎军队干部的配偶要求。要我们中断恋爱关系。两位军人走后,我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亲爱的梅,我知道,你也爱我,爱得很深很深,我们的爱是纯洁高尚的,是难以割舍的。我本想,你是军人,不能同我结婚,那就转到地方来,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只要有爱,是不是军人有什么关系?我要把部队来人的事告诉你,和你商量一下该怎么办。我打了好几次电话找你,不是你到训练场去了,就是刚离开此团到另一个团了。我想等晚上演出完后,再打电话找你。可是,演完戏后,有人送给我一封信。看完此信,我再也没有勇气给你打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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