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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橙色年华-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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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里突然闪过一阵悲哀,如果爱情就这么简单多好啊,也许,也许我就没有这么多的烦恼。 
我无意中往酒吧的一角望去,竟然见到了一个我最不相信见到的人,是法学系的言是军教授!他对面坐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看上去还有几分姿色,特别是身段一看就知道是一块性感的料子,美中不足就是脸上涂了过多的脂粉而让人想起一个叫“过犹不及”的词语,她的肩膀上披了一条白色的纱巾。其实这一切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只是我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一幕:此刻言教授的手正紧紧地握住那个女子的手。   
我们的爱情是多么毁人(5)   
言教授没有离婚啊,我有点晕。 
他的老婆昨天还在超市里买了大卷大卷的卫生巾啊,但是过了一会儿,我一下子就开始明白了。 
原来…… 
“教授果然就是教授啊。”我自己在心里说。 
可是教授也是知识分子啊,我又困惑了。在现在这个年代,知识分子是惟一坚持守护着自己原则的灵长类。 
“可冰,你们最近有没有吵架啊?”叶子问她。 
周可冰冲她笑了起来:“我就是天生的好人,受欺负惯了于是就不可能与痞子吵了,谁让我最能忍气吞声呢!”我听了这话心里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我马上跪在周可冰面前说道:“我的好姐姐啊,我求求你了,我最害怕最害怕你哭泣的声音了,那简直使我的心顿时崩溃到世界的边缘!以后你再也不要随便哭泣了,好吗,我可爱的天使?” 
叶子与周可冰见我的样子就猛然间笑了起来,她们没有料到我会搞这样的恶作剧。等我站了起来,叶子说:“在莎士比亚的《暴风雨》里面有一位叫许门或者叫Hymen的人物,他是希腊罗马神话中司婚姻之神,痞子啊,你不是专门喜欢读书写作嘛,你说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里谁是主宰爱情的神仙啊?我好渴望有一份天荒地老的爱情啊!” 
说完这些,她的脸上露出了异样的甜蜜的表情。我对这个问题一向颇有研究,就对她说:“我们的炎黄文化里月下老人是专门牵红线的家伙,主宰结婚生子的就是我们要拜的观世音菩萨,你知道西方的却不知道东方的。” 
周可冰不会说我与叶子的话题,再说她不喜欢看艺术类的书籍,她宁愿一个人到教室里面钻研微积分,可是我就不喜欢这个,大学了,还将学习看得比天高,我以前就劝可冰多在自己的爱好方面挖掘一下,可是她不接受。 
我说:“可冰,你有没有想到叶子竟然读莎士比亚的书?我的老天,我佩服死了!”可冰说:“叶子有时间嘛!我哪里有什么多余的时间啊,我将来要考研究生,飞出农业大学去,你难道忘记这是我的梦想了吗?” 
我赶紧说:“我可不敢忘,不过应该综合发展,你说呢?” 
周可冰一撅嘴巴,然后拉过叶子说:“哼,你就知道教训我,一点没有叶子好,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一点小算盘,还不是说我没有文化底蕴!”我扑哧一下就要将酒喷出来,但还是很快忍住了,我说:“你没有文化底蕴,那么你怎么进大学的啊?不要忘记了,我们都是高级知识分子!” 
“你客死去吧!”叶子和周可冰竟然一起说。 
我不与她们娘们儿计较,我懒得浪费口舌自讨没趣,于是转过脸去看着窗外。 
现在看着窗子外边扑朔迷离的景象,人山人海的样子,在不远处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待公共汽车,我已经不止一次见到一大帮的人同时就像饥饿的乞丐一样往公交车的入口处钻。武汉的交通状况是很差的,我认为。公交车挤得让人不堪忍受而且汽油的味道就是人们吸收到鼻孔里的全部物质,路线布局又不太合理,总之我总是不能对江城的交通产生好的印象。 
我与叶子是好得可以穿一条裤子的异性哥们儿,我们之间是无话不谈的,而且我们可以为了哥们儿的友谊两肋插刀。她在我的心目里一直是一个假小子的印象,从来不会与男性有任何联系与故事,当然,哥们儿除外。 
我刚与叶子认识的时候,我就说:“叶子,我与你在一块儿很舒服,不知道为什么,你可以很随便地把什么东西都说出来,我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你的口无遮拦?” 
叶子就揪着我的头发说:“你小子是不是在变相地说我不是一个可以保守秘密的三八婆啊?” 
我赶紧求饶,我说:“不是,不是,反正跟你在一块儿没有心理负担,感到肩膀上面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她于是说:“那你会不会因此喜欢我啊?” 
我一拳砸到她背上说:“你不要犯傻了,我们可不是一路的人,你知道的,我喜欢淑女,但是必须是成熟的淑女!”她又要跳起来了,然后气愤地说:“那你就说我是一只母老虎了?” 
我于是就开始解释:“你看,你看,你为什么什么事情老是往另一个极端想啊,不是这个就一定是那个啊?” 
但是叶子刚才说她要找一份天荒地老的爱情了! 
我知道我的耳朵没有出任何毛病,而是每个人都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找到了一种应该拥有的感觉,纵使一个人一直在戴着伪装,但是我想她应该有累的时候,应该有想念一个归宿的时候,应该有一种新鲜的生活,也许,我们的心里曾经无视每一次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但是等温暖的恋爱的季节来临的时候,我们的心里会冲动着昔日的美好回忆,我们的心里会有一丝甜蜜的痕迹。等这种痕迹带来的伤痛触及我们的心弦时,我们会变得依依不舍,我们也会为那种伤痛而执着地追求属于自己的世界。   
我们的爱情是多么毁人(6)   
其实,叶子已经开始执着地追求属于自己的世界,只是我从来没有注意过,在我的心目里,叶子永远是一道美丽的风景,她静静地位于我与可冰的世界里,甚至没有林欣给我的感觉强烈,但是,我想,我们绝对永远是最好的朋友。于是,风景也只能算是风景,只能用来欣赏而不能触及。 
社会上的人与大学里的人的惟一不同是爱情不再束缚在狭隘的空间里面,他们敢于去争取,因为他们不会接受什么校纪处分。 
我称他们的爱情表现叫“折腾”! 
4 
“你的课题啊,学术委员会已经表示可以审批了,不过涉及到营销与传销的法律层面,你应该明天去找言是军教授谈一下,他在这个领域的造诣是很深的,找一下有好处!”莫老在求实楼门口对我讲。 
“找他?”我突然有一些犹豫,嘴巴里面流出一只小鸟,几乎。 
“怎么,你与他谈不来?” 
“不是啊,以前在法律基础课程上与言教授经常讨论的,在经济法的有关问题上我们之间也有一定的交流,我决定去院系里找他!”我说。 
莫老叹了一口气说:“听说言教授最近家里出了一点问题,具体我也不知道,你与他应该好好谈,他的一票很重要,院里的很多教师的观点都受他的影响。” 
我已经从莫老的话里听出了某种意思,于是我说:“您放心啊,我行的。” 
莫老点点头,他夹紧了皮包说:“我不与你讲了,你明天还是去找他。对了,我明天要去南京一个礼拜,回来后听你的好消息。” 
“去南京干什么啊?”我有点吃惊。 
“还不是一个营销调研,luck的经销商想重新包装上次的案例,我去看看!” 
我明白了,luck的营业额最近上升了一大块,我最近已经从《楚天都市报》经济版上看到了luck股价的良好形势。可见,luck已经反悔了。 
我看见莫老就想起肖呓语了,于是问道:“那晚从醉香居回来后有没有给您打过电话?” 
“谁?” 
这就是他给我的回答。 
我说:“莫大教授啊,您就甭装蒜了,我说的就是肖呓语啊!” 
莫老低了一下头,他说:“不管她了,没有闲心!” 
我衷心地对莫老讲:“您知道吗,以前一直追她的秦之回武汉工作了。” 
莫老犹豫了一下,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径直朝求真楼的教研室走去了,我望着他的背影感到一阵迷茫,但是我随即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因,放到我的位置上考虑我又能说什么呢? 
我冲他的背影喊了一句:“叔叔,早点回来,南京天气最近不好,多雨!”他没有回头,好像是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步伐很快,迅速消失在风里面了。 
莫老的心痛了吗? 
这个夜晚,我总结近段时间以来的事情时,感觉到自己似乎在黑暗里面探险,那小夜曲也不禁让我想起了16世纪中后期西班牙诗人SanJuandelaCruz的《心灵的黑夜》中的片段:在一个漆黑的夜晚, 
心中燃烧着爱情。 
呵,我悄悄地离开 
宁静的住宅, 
这是多么幸运! 
世界一片漆黑, 
寂静在四处蔓延, 
我乔装打扮, 
离开了宁静的住宅。 
这是多么幸运! 
在这幸运的夜晚, 
没有人看见我的踪影。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 
惟有热恋的心 
牵着我的脚根。 
爱情的火焰 
赛过正午的阳光, 
她照耀着我, 
让我来到渴望的地方, 
他在那里把我等候。对于莫老的没有言语,我真的从内心感到怜惜,有时候他会静静地离开,他宁愿不相信肖呓语喜欢自己这个事实,比如去南京,也许他的心里有过变态式的自慰,是一种心理的自我安慰,也许他可以暂时躲避这个事实,但是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叔叔,早点回来,南京天气最近不好,多雨!” 
我仍旧想着这句没有回应的话。 
知识分子的自我安慰从一开始就有做茧的成分,保护自己是与生俱来的天性,我看见了一个花瓶在无声无息的世界里面破碎,感情的痕迹就像蜿蜒的裂痕一样布满周身,同时在暗暗的洪流里面涌动着青春的力量。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5 
接到爸爸打来的电话时,我正在食堂里吃饭,刚塞进嘴里的鱼香肉丝还没有完全嚼烂。我翻开盖子直接对他说:“爸爸,我知道你又想我了!” 
爸爸只是叹气,他慢慢地说:“你啊,真让我操心,你最近还有没有钱花啊?” 
我知道了爸爸的意思,但是我突然就不能表达自己的思维,我不知道别的学生是否是如此的,但是我经常会这样:我缺钱时会主动向家里人要的,但是如果在一个节骨眼上我没有钱的时候,爸爸打电话来我是不会提没有钱的事情的,我宁愿忍受几天的煎熬,我可以每天只吃三个馒头不加任何饭菜也不会的,然后就是我主动打电话回家。   
我们的爱情是多么毁人(7)   
“有啊,爸爸,你自己反而应该保重啊!”我说。 
“哎!一把岁数的人了,没有什么要保重的东西,你没有事情我就是保重了!” 
“那么,妈妈还好吗?” 
爸爸讲:“你妈妈好啊,为她操的心比我为你操的心少,你应该知道。”他讲这话时的声音很沉重,似乎喉咙里充满了铅,我简直不能想像。 
“我最近在申请一个课题!” 
“哦!好好干!” 
我一时间竟然没有了其他的话语,于是就沉默起来。 
爸爸讲:“你莫叔叔最近还好吗?” 
我说:“他前天去南京了,一时间不会回来的。对了,你有时间与妈妈来武汉吧,这里最近变化很大的,再说莫叔叔一个人也很想念你啊,你们当初当兵的只有你在外地,大家不是在武昌就是在汉口,都没有逃出武汉的地盘!” 
爸爸笑了,对我说:“不是你莫叔叔照顾你,我的心里早就放不下了,你有时间与他好好谈淡。” 
我想:我最近与莫老谈了不知道有多少次了,都是一些爸爸与他不可能说的话题,爸爸是传统的男人,他没有莫老的文化高深,自然也没有莫老对于感情的态度敏感,但是这一点也不妨碍我爱爸爸,我知道爸爸的苦。 
“你三叔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改天你打电话与他谈谈,所有的孩子里他最是疼爱你了,他喜欢你有时胜过猛子,当然是另外一种情愫,长辈式的,你也知道!” 
我沉默了。 
“我不说了,你吃你的饭啊,我就要挂电话了,用钱的时候你再打我手机。”爸爸说完这些就将电话挂掉了,我连一个再见也没有来得及啊。 
我突然记得以前,对,就在一周之前爸爸有信给我而我一直没有去院系里拿,想来原来是因为杂事而将这件事情疏忽了。 
“唉!”我叹了一口气,继续吃我面前已经凉了的鱼香肉丝。 
我是家里最有前途的孩子,三叔一直这么认为。 
2002年的一个下雨的夜晚,婶子因为胆结石没有及时得到治疗而离开人世,我记得那晚的雨格外的大。我的弟弟,三叔的儿子猛子一直哭个不停,那是怎么样的一种伤心啊!三叔的眼里是一眶子的泪水,但是最终却没有流下来。 
“唉,你婶子是我害死的啊!”三叔说。 
爸爸赶紧捂住他的嘴巴。 
他轻轻地拿开爸爸的手说:“我要是早点回来,就可以赶上治疗时间,她没有我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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