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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中央警卫-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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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平原腹背受灾;一到旱季,永宁江就断了水,下游土地干裂,颗粒无收,百姓苦不堪言。为了建造这个“大水缸”,台州调用数万民工,苦战两年,淹了一个大镇和三万多亩土地,才顺利将大坝合龙。现在有人企图敲碎这个“大水缸”,如果得逞,整个台州就会成为水乡泽国,遭遇灭顶之灾。
  绝不容许!
  台州行署相关领导与区县“三防指挥部”负责人都赶到了公安大楼,通报情况后,气氛变得异常紧张,这是新中国成立后台州面临的最严重的敌特事件。新中国建立后,水电设施一直是各地特务们最喜欢破坏的基础设施,因其目标大,危害高,影响广,手段灵活,还能留下巨大的后遗症——让共产党多花几倍的人财物力去重建,一本万利的买卖,何乐而不为。所以那个时候,水库和电厂的安全都成为反特工作的重中之重。
  会议上,范哲分析,要炸坝,必须要有威力强大的炸弹,现在水库已经全面*,进行地毯式排查,敌人很难把如此巨大的炸弹安放在堤坝下。只有投毒,防不胜防,因为灵潭水库面积太大,地处偏远,山岛众多,很难每一处都能巡查到。只有发挥山区群众的力量,做好宣传发动工作,人人加入到防特反特的队伍里来,才能让特务无处躲藏。
  “水库口的水质一小时一查,若发现毒性反应,立即采取应急措施。”台州行署专员江奇对水利处长说。
  “工程兵和反生化兵已派往水库区待命,必要时可以请驻军协防。”人武部部长报告。
  “灵潭水库水力发电站刚刚竣工,即将投入使用,特务会不会破坏发电站?”有人提出。
  “有这可能,所有进出发电站的人员,必须经过严格审核。特别注意企图接近发电站的无关人员。任何一个环节都不能有一点疏漏。”范哲说。
  台州行署组织了“1017”紧急事件指挥小组,由台州行署专员江奇任总指挥,省公安厅侦察科副科长杨林任副总指挥,亲自去灵潭水库开展防特反破坏工作。为了避免引起群众不必要的恐慌以及坏反分子趁机散布谣言,工作是保密的,按照反特预案有条不紊地展开。
  范哲担心,灵潭水库几乎投入了台州全部的警政力量,敌人有可能改变计划,未知的危险随时都会降临。“蜥蜴”很擅长心理战,从一开始的登陆,到灭口、恐吓,再到现在的恐怖破坏活动,无一不是在挑战103和地方公安的心理。我明敌暗,暗箭难防啊!
  他告诫自己必须冷静,不能落入“蜥蜴”的心理圈套之中。“蜥蜴”的终极目标是M首长,只有尽快破获蜥蜴组织,抓住这条狡猾的“蜥蜴”,才能瓦解所有的危机。
  

1964年10月17日22:40 台州
东海理发店很小,一间独立店面,老老旧旧的,门楣上挂一块大写“剃头”两字的红招牌,门右边高高装了三色柱旋灯,像一支烟囱,听说这是唐小六最近从上海买来的,弄得洋不洋土不土。尽管麻芝街的国营大理发店有好几家,但唐小六技术好,生意照样红火,走顺了脚,顾客就认他了。
  杜丽从窗口潜入东海理发店。店内漆黑一片,充斥着浓重的毛发与肥皂水混合的难闻气味。她取出手枪,打开手电,机警地察看。在手电光圈里,理发店的设备显得很有些恐怖,刀刀剪剪,高椅矮凳,很容易让人想起种种刑具,活像间鬼屋。
  杜丽细心地搜查店里每个角落。田顺频繁光顾东海理发店,如果是为了跟唐小六接头,那么这个地方,就很有可能是特务的一个据点,既然是据点,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的。
  但没有发现疑点,当打开理发工具台的最后一个抽屉时,杜丽感觉有些不对,摸着,似乎木底子比较厚,用指节扣了扣,空空的响。她试着把底板往后推了推,轻松就推开了,露出一个夹层,有东西,果然。
  一枚钥匙。
  是哪里的钥匙?为什么要藏在夹层里?
  正当她疑惑时,忽然听到门外有动静。有人来了!杜丽连忙熄灭手电,躲入洗头帘后。
  门开了,灯开了,一个老头进来了。是唐小六,虽然只有四十五岁,但秃了顶,看上去足足过五十多岁了。唐小六显然没发现屋里进了人,把门反锁上后,径自走到工具柜边,取出那把藏着的钥匙。
  杜丽屏住呼吸,不敢出气儿,做好了搏击的准备。唐小六就在离她不到五尺的地方,万一被发现,就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制伏他。
  唐小六没有发现她,捏着钥匙走到理发镜前,双手往旁边一推,竟然露出一个黑幽幽的洞口。谁也想不到,每天对着理发的镜子,竟然是一道暗门。唐小六爬了进去,消失在洞口。
  杜丽持着枪,蹑步走到洞口,向下瞄去。原来是个暗道,通往地下的密室。好一个理发店,玄机四伏啊!
  侧耳倾听,有声音从地下传来。杜丽惊喜万分,是收报声,嘀嗒,嘀嘀嗒……特务的秘密电台!这是个意外的收获,大收获。她克制住自己的激动和兴奋,像只猫一样伏回帘后。
  过了十多分钟,唐小六出来了,拉回镜子,放好钥匙,向四周看了一眼,就关灯出门了。
  估计唐小六走远后,杜丽取了钥匙,进入那个暗道。下面是一扇门,用钥匙开门后,才发现是一间小得可怜的密室,只能放一张桌子和凳子。人坐在里面像关在囚笼里,闷得发慌。也真难为特务唐小六了,条件如此艰苦,竟然坚持了十几年。
  木桌上有一台美产MF-6型快速收发电报机,看来是最近才换的,挺新。这种新型发报机很难被追踪,发完报后,更是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杜丽突然明白,原来门口那支烟囱样的三色柱旋灯,是为突破我方电波追踪器用的特殊天线改装的,真是用心良苦。
  电报机前有一叠白纸,是唐小六用来抄写电文的,第一张已经撕走了,杜丽撕走了第二张。只要唐小六在第一张纸上写过字,即使用密写墨水,也不管有多轻,她都能还原它。杜丽还分析了电台所用的频率和波段,有了这个,再加上电台所处的具体方位,监控就易如反掌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全身而退,敌人还蒙在鼓里,暂时就让他蒙着,蒙到不需要蒙的时候,再一举收网。
  回到公安处,刚好“一○?一七”紧急会议结束,杜丽向范哲汇报了侦察的情况。范哲夸杜丽做得对,唐小六是个关键的角色,与台湾情报的交换进出,都要经过他这个“中间人”,现在正好利用他,取得蜥蜴组织成员的真实身份和特务下一步行动方案。范哲指示许则安立刻派无线电侦听小组埋伏在东海理发店附近秘密进行侦听,解密电文。
  经过杜丽的努力,唐小六桌上那第二张纸上隐藏的字迹终于在紫光灯下显示出来,像变魔术似的,由无到有。十二个字,两个标点:
  “米兰将到外婆家,请酌时拜访。”
  很短,但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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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2月15日9:28 台州
米兰,对于林美的爷爷来说,永远像一个谜。他只知道谜面,却猜不透谜底。
  他说,米兰一定还活着,生活在这个世界的某处。他有一个问题,藏在心底四五十年的问题,想当面问问她,否则死不瞑目。
  从老罗家里找到的《梁祝》戏谱,给我们唯一的指引,是红袖戏剧社。当然,时光飞逝,流沙碎金,这个社现在早已不存在了。为了寻找红袖社的有关信息,我们走访了市地方志办公室。地方历史的问题,也只有在它这儿能找到答案。
  市地方志办公室的老主编陈超接待了我们,听完我们的介绍,说对这个社似乎有点印象,取出一本《台州戏剧志》查阅。
  “有了。”陈主编指着其中的一页给我看。
  很简单的几行字:红袖戏剧社,民国三十一年(1942年)成立,由黄岩路桥商人林可道出资创办,租雁来茶馆小戏台,演出女子越剧,主要剧目有《楼台会》、《盘夫索夫》、《碧玉簪》、《貂蝉》等。1951年,合并入黄岩县越剧团。
  “林可道?”林美惊讶道,“那不是我太公吗?听爷爷提起过,他说我们祖上是台州商人,还开过戏园子呢。”
  “原来红袖戏剧社是你家开的啊。”我笑道。暗想,怪不得后来与特务搭上关系,大少爷都是国民党的特务,还不成特务窝了。心里这般想,嘴上当然不能这般说。
  雁来茶馆在哪儿?陈主编告诉我,其实就是现在麻芝街东端的梁家大院。那会儿是街上老有名的茶馆,生意做得火辣辣的。台州解放前夕,梁老板跑了,无人接手经营,就破败下来了,后来被人民政府接收,土改时隔成小间分配给居民居住。
  再问红袖戏剧社的其他情况,陈主编摇摇头说,时间太久了,小小戏剧社,又没谁去研究,当然也没了资料。他建议我们去梁家大院和原黄岩县越剧团找一些老人调查一下,或许能有什么线索。
  于是先去了麻芝街的梁家大院。这是座四合院式的民清建筑,前年麻芝老街整体修整改造后,这里成了街道文化活动中心,挂满了各个协会的牌子。楼下一桌一桌地围着很多老人,或下棋,或搓麻将,少数爱好书法绘画等高雅艺术的,在楼上文艺室里斟一壶茶,怡然地交流心得,在嘈杂中得一些安逸。
  戏台还在,在大院的正东墙前,也经过改造了,气派、华丽,然而每年上不了几场戏。逢年过节,才会请外地的小剧团来演个三四天,碰到“六一”、“国庆”等重要节日,还会在这里搞几场不大不小的文艺晚会。
  但现在的戏也好,晚会也好,都没那个味了。我不禁想象,当年红袖戏剧社的那些红粉女子们在这个戏台上唱戏的样子,没有麦克风,没有炫目变的灯光。仲夏夜,小戏台,露天茶座,长衫短马,西瓜帽,台上台下,咿咿呀呀,一举手一投足,明眸一瞥,发自内心的叫好声……仿佛一条缓缓的时光之船,停靠在黑白的日子里,定格。
  这足以证明我是一个怀旧的人,所以,那些隐密的历史,对我有一种本能的诱惑。林美的爷爷、他那执著又古怪的想法、死去的老罗、《梁祝》戏谱与红袖戏剧社、“特务”与“抓特务”、仿佛不远又仿佛很远的六十年代……每一条带我回到过去的线索,都越来越吸引我,当然,还有神秘的“米兰”。
  询问了很多老人,都表示爱莫能助。原因是,解放前就已成年的老人,现如今至少也应有七十五岁以上了,这个岁数来活动中心活动的少之又少,只有寥寥三四个,大多说不大清楚,说得清楚的,也只晓得这里原是个茶馆,至于戏社什么的,没印象。
  后来还是一个老伯帮助了我们,他说他有个叔叔,九十岁了,一直住在麻芝街,原是个教师,平生没什么爱好,就好一杯茶,头脑还清晰,说不定他知道。
  就带我们去了,还真的知道。
  老人回忆,解放前的那几年,确实有个叫做红袖戏剧社的班子在雁来茶馆唱戏,他还认识戏社的老板林可道,不过林可道在1948年底就死了,生肺病死的。
  慢慢的,话匣子打开了,就说了很多有关和无关的话。他说红袖戏剧社的台柱子有两个,一是范雪梅,小花旦,活泼俏皮得很,解放后进了县越剧团;还有一个演青衣,叫董雅兰,艺名“一叶兰”的,端庄清雅,很受欢迎,但1946年她突然消失了,后来听说去大上海唱戏了,从此再也没见过。
  谈起当年的林家大少爷,老人还有印象,长得挺挺拔拔,白白净净的,斯文,有礼貌,一看就像个书生,典型的知识分子。
  林美见老人夸她爷爷,高兴地合不拢嘴。说实话,我真也想象不出,林美遗传了她那白净斯文爷爷的哪点基因。
  言归正传。失踪的董雅兰是否就是“米兰”?1946年后,她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梁祝》戏谱上的印章是“米兰”这个特务代号?而不是艺名“一叶兰”?唯一的线索,就落到了花旦范雪梅身上,也许这个当年的搭档会知道些内情。
  可事情并没有那么顺利,老越剧团经过三番五次的调并撤立,像积木似的被打得七零八落,原先那些老艺人转行的转行,换团的换团,已经很难找到了。
  我埋怨林美,为什么不从她爷爷那里获得更多关于“米兰”的信息,比如直接告知米兰的真名、曾经的工作单位,就会省力得多。林美解释说,“米兰”是一个留在大陆的“特殊人”,十有*,早已换了另一种身份生活,而且,有些东西他不能说,怕我们不小心说漏了嘴,给她惹麻烦。他派林美来的时候,本以为我会知道得更多,可惜我一无所知。我理解老人的担心,他对大陆的认识,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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