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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点苍狂剑-第35章

小说: 点苍狂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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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而今段家二老已是生死殊途,阴阳两隔,那可爱的凤姑小小年纪却已生死未卜,不知漂泊何方!他不由悲从中来,虽极力忍禁,却仍双肩耸动,泪如泉涌……

    自古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想来若到了伤心之处,任是堂堂七尺男儿,铁打金刚,定然亦会泪泉汩汩,滔滔而下的。否则,何来人间之真情耶!

    看着赵飞雄泪珠如雨,一旁静坐的金花亦不禁动容,她用衣袖擦擦眼眶,清清嗓子,柔声道:“赵公子休要过于伤怀。人死不能复生,哭也无用,当心伤了自家身子,还请公子多多保重才是。段小姐既已被子人救走,想必还活在人间,日后慢慢设法寻找便是。”她顿了一顿,又道,“再说,赵公子学成归来,又仪表堂堂,一表人才,不出两年,这大理地面的女孩子还不是……”她话未说完,陡然感到赵康投来两道冰冷严厉的目光,心知失口,急忙改口道,“还不……不是、哦,大理武林,还不是我们的天下!”言毕,偷偷地看了赵康一眼,见其脸色略微缓和了一些,那已经提到嗓子眼儿上的心,方才又落回原处。

    赵飞雄心中只顾难受,虽听得一个女人嘤嘤地说了一阵话,却并未听清究竟说了些什么。良久,他方抬手擦去脸上的泪水,抬起头来看看感伤于往事的父亲。

    赵康眨眨微红的眼睛,又沉声道:“你那老娘便因为伤心过度,又未能寻到凤姑下落,气急攻心,一病不起,卧床整整两年!待得病稍有转机,眼已花了,嗓也哑了,日子一长,竟成了如今这个样子!唉,她本也识得几个字,不仅能看,还可以写;但如今眼力不济了,写字都写在一堆摞起,谁也辨不清写了个什么。”他抬手揩拭两个眼角,又道,“要不是成天记挂着你,说不定早就撒手去世了!”

    赵飞雄咬咬牙,强忍住又将滚落的泪珠,用沙哑的声音问道:“爹,点苍派现今谁人主事?”

    赵康长吁一声,动容道:“前朝沐府依官势弹压甚严,点苍派实已势微。段昌华掌门病故之后,段昆大哥与我共商,再图弘扬光大,不料横祸骤起,四大护法只剩了我一个。而我已老朽,不堪视事,至今连个元凶也不能寻出,派中叛逆亦未查出,尚有何脸面见我点苍派弟兄门人?”他满面愁容,感慨万千,“唉,点苍派如今已是散沙一盘,恐无法再捏作一团,再无当年雄威了!散沙一盘,一盘散沙啊!”赵康不停地摇头连连叹息不止,一副英雄暮年、哀叹壮志未酬的苦愁相,已不复有往日的豪气英姿矣!

    赵飞雄听着,两腮的筋肌被咬得“咋咋”作响。

    自五台镇赵府楼阁放眼展望浩淼洱海,只见氤氲蒸腾,云雾迷茫;那翻腾上下的云雾之中,似有龙腾虎跃,搅起阵阵海啸。又见海面波涛汹涌,巨浪拍天;那飞溅四溢的浪花之中,似有魑魅魍魉狂舞,荡起万丈妖风狂飚。

    有道是:云中自有天眼在,疏网恢恢不可欺。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七回 禅机透佛顶 剑锋断魂魄(一)】………

    第十七回禅机透佛顶剑锋断魂魄

    佛顶峰巅,山风怒号,乌云乱卷,雪花飞扬。。26dd

    峰巅傍的一角山坳里,白雪皑皑。那个在感通寺披玄色披风的年轻女子正迎着狂风踽踽而行。她奋力挣扎着,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峰顶一侧那一片枝干蟠虬粗壮、却不甚高大的松林攀援而去。此时,只见她双颊被冻得红彤彤的,仿佛那皮肉中的鲜血就要绽出一般。她的秀发、眉毛、睫毛全都挂满了霜雪冰晶,玄色披风在狂风中沸沸扬扬,已被狂风撕咬成无数条布絮。她不时跌倒在深深的雪沟里,不时又深陷脚窝而不能自拔,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又艰辛起步,踉踉跄跄地向峰顶攀去。

    松林之中那一间茅舍依然安然无恙。狂风卷起雪暴,呼啸着掠过松林,松林边缘的松树被连根拔起,翻滚着摔进冰川,而那间小小的茅庐却巍然屹立于狂风暴雪之中。茅舍之内,韩风和翠羽正在那位长髯美须的老和尚指点下挥毫习书,潇洒风流。

    虽说是挥毫习书,然在高处不胜寒的佛顶峰巅,却也找不到文房四宝,韩风、翠羽二人相距约莫五尺,对面盘腿席地而坐,她俩手执之毫,既非雪白羊毫,也非棕褐狼毫,乃是削尖了的松枝。她俩专心致志,专注于眼面前的泥土地上,一丝不苟地练着书法。看她二人运笔的手腕,仿佛那代毫的松枝竟有千斤之沉,写得吃力非常,二人似运足了全身功力一般。

    那鹤发童颜老僧,披一领大红袈裟,趺坐于一侧蒲团之上,双目微闭,手中那串琥珀佛珠在忽快忽慢地无声转动着。

    屋内一切极为简陋,三张用树枝搭成的卧床上,铺着一层厚实的山茅干草,散发出阵阵山草的野涩甜香味儿;门傍两只瓦罐,盛着清洌甜润的雪山冰泉;一个小小土坑,三块被烟火薰得乌黑发亮的石头上,架着一口尺许口径的瓦盆;一小堆干柴树枝堆在“灶”傍;近处,还有一小堆沾满泥土的茯岑、山药、山芋之类的山货。最昂贵的物品,莫过于床边靠着的墙壁上高高悬挂着的那两支一为红穗、一为绿穗的带鞘长剑,还有床头边那一迭抄誊佛经的白贡川纸了。

    屋内未生火,三个石头搭成的火塘里还有一些余火灰烬。凛冽寒风虽说挡在门外,风雪也扑不进门,但屋里也冷得扎人,空气哈气成霜,三人的眼角,鬓稍、唇边,都结起了薄薄的霜花。

    他们三人穿着也十分单薄。那老僧仅是一套单薄僧衣,外罩一领同样单薄的红色袈裟;韩风与翠羽所着仍是当初上山时那套布衣,破烂之处早已被翠羽用发簪穿上头发棕丝缀补起来,倒也还整洁贴身御寒。现今她俩身上又多了件金钱豹皮做的领挂,也尚能抵御一阵高天雪暴风寒。但若是常人,仅此穿戴,在此点苍山雪峰冰柱之下,早就冻成一具具僵尸了。

    老僧双眉突然一动,开口道:“小翠,龍字中间那一横折竖左钩,要粗而重,以显龙腾之威,右侧那笔竖右钩和那三撇,要连笔一挥而就,一气呵成,间而不断,用笔要轻灵而飘洒,干净利落,柔中藏刚,方有游乎空溟九霄傲视天地万物之磅礴气势!写字不单是笔划正确,更要有灵气,要有气韵。记住了!”翠羽频频点头领会,道:“是。我再写一遍。”又在地上写划,然后又问道,“大师,如此当至?”

    老僧略微点头道:“唔,略略有些样子,着意笔划轻重缓急变化之处,务必要心领神会,用心琢磨推敲再三。照此重复苦练,当成大器也!”他依旧微闭双目,手中数珠一一从拇指食指中滑过。霎时,他双眉又一抖动,开口道,“风儿,你将那中字再写一遍。”

    韩风抬头看了老僧一眼,答道:“是。”低头在地上将“中”字又写一遍。

    韩风刚一停手,那老僧手中佛珠连接数了三颗,老僧开口道:“此字虽可一挥而就,那一竖看似上重而下轻,始慢而终快,但运笔之时,前后均需一致,下半竖更宜用全力缓缓运笔。如若真以毛毫书写,前半个字已将饱蘸墨汁用尽,毫中仅有残汁,故那一竖,尤其后半竖,若不加重运力,则墨痕轻淡难留;若不运全力,则柔弱不刚,有形无力,无中流砥柱之势;倾全力则骨风可见,正所谓力透纸背,其飞白之处是也!呵呵呵,不学者或初学者一见那一竖中之飞白,都以为乃用力极轻极微所致,或以为系淡淡一笔带过,实则大谬不然也。”

    韩风点头道:“弟子明白。”言毕拟重写。

    老僧突然睁开眼睛看看二人,微笑道:“今日到此为止。习练书法,与练功无二,非一蹴可就,亦不得一曝十寒,须千锤百练,日复一日始有成就。我知你二人今日已练得浑身燥热,口干舌燥了。你二人切切记住,我此刻教你二人练笔运气,并未教你俩如何修炼气功。只是借助练笔,将你等早先已有的内功引导出来,慢慢知晓如何随心运力。小翠原先所练,乃峨嵋派流于傍门之支,其内功阴柔凌厉,汝已深得其心诀,加紧修炼时日,反复领会,必得大成。韩风所得内功,乃八卦门与全真派二者内功之融合,自成一格,刚猛厚重,只是你原先不晓如何引导运用,故应勤加修习,且宜处处谨慎。此功练成,既可施以刚克刚之强力,亦可为以柔克刚之巧劲,实乃武学中极上乘之功法。可惜我与你爷爷高一鹏无缘相识,不得知晓其正宗之心诀,故只能以书法运笔之技,教你如何引导体内真气运行,进展不免有所迟缓,但亦无甚大碍。”他顿了一顿。缓缓将佛珠往脖颈上一套,又说,“道家讲究清静无为,佛家讲究万相皆空,书家讲究笔随心走,武学则讲究心身合一,其宗各异,其理皆通。其诣不外乎身、心、神、魂四者合而为一体,凝于一事一物一点一滴之上,心不得二用……”他突然一顿,眼中精光一闪,看定柴门朗声喝道,“何方高人冒雪来访?请进寒舍一叙!”

    话音未尽,那虚掩着的柴门“吱呀”一声大开。那个身披玄色披风的姑娘一身风雪闯进来,通红的脸颊嘴唇也冻得有些发紫,那双明亮的眼睛却射出寒光两道,向屋里三人扫视了一遭。

    韩风、翠羽“呼”地一声弹身而起,“呛啷”两声响亮,人影落地时,已各持闪闪长剑立定于老僧两侧,刚要开口发问,只听那姑娘厉声道:“老和尚!你的法号可是唤……唤作普……”也许是冻得过分厉害,她说话有些结结巴巴,身躯也在瑟瑟索索,颤动不止。

    老僧双眉紧锁,仔细地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不速之客,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老僧唤作普荷,感通寺佛门弟子普荷便是。不知这位女施主从何而来,找我这老僧何事?”

    那姑娘一听,柳眉倒竖,凤眼圆瞪,手往腰间一挥,“呛然”一声龙吟,一柄乌沉沉的宝剑已然出鞘在手,颤声道:“老秃驴!让你死个明白:我乃沐天波孙女沐兰是也!今日上山,为的是报我一家血海大仇!要拿你的老命来了!”说着,急跨一步,手中宝剑高举,寒光闪闪逼人!

    韩风、翠羽不待老僧发话,身形一动,就要上前阻挡。不料那沐兰却摇了两摇,轻轻一哼,“当啷”一声,手中长剑落地,连身躯也站立不稳,软软地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韩风、翠羽一时不知所措,皆扭头看着老僧担当大师。

    只见担当大师眉头耸动不已,眼中频频闪射着精光,嘴角肌肉**了几下,微微摇摇头,长长地呵了一口气后,眼中暗淡了下来,这才缓缓道:“世事轮回,皆有报应。风儿,你用瓦盆到屋外撮些干净雪来!小翠,你将这姑娘扶上床躺着。善哉!善哉!”说着,长身起立,又将大红袈裟往床边一丢,走到火塘边,凑上几根干柴,取出了火镰艾绒,“啪、啪、啪”几下打燃了艾绒,置于干柴草中,运一口长气,缓缓吹出。不一刻,那艾绒“篷”地一声将干柴燃起,窜起一串串火苗,“劈劈啪啪”炸响,火星点点四溅飞流,火塘渐渐熊熊烧将起来。

    韩风急急地端了一瓦盆白雪进屋来,见大师已将火塘里的柴火燃着,便要将瓦盆往火塘上墩,担当大师摆手挡住,道:“先端去倒在小翠的床前,你再出去盛一盆回来。”大师见韩风将雪倒在床前后再转身端着盆出去,又对翠羽吩咐,“你快将这位沐姑娘衣衫脱去然后把雪沫撒满她的肌肤,用双手手掌着力**,一直到她皮肉显现出血色之时方能停手唤我进来。”言毕,韩风又端着一盆白雪进来,大师又嘱咐这盆雪也倒在床前供翠羽用,同时躬腰在山货堆里拣了几个茯岑、山药放到盆里,又拍拍韩风的肩膀,一道走出了柴门。



………【第十七回 禅机透佛顶 剑锋断魂魄(二)】………

    韩风不解地看看担当大师的背影,低着头又看看自己手中端着的瓦盆,再扭头看看翠羽,发觉翠羽正手脚麻利地替沐姑娘宽衣解带,不觉一怔,脸泛绯红,这才知道担当大师拍他肩膀的含义,转身跟上大师,急急走出门去,顺手将柴门掩将起来。。26dd

    翠羽已将沐姑娘衣衫褪去,看看昏迷不醒的沐姑娘,除了脸色和双唇已冻成紫红色外,浑身皮肉苍白如纸,无一丝一毫血色。她用手掌轻轻抚摩,只觉一片冰凉透进了手心;她又附耳在沐姑娘前胸心窝处听了听,略微听到尚有游丝般的纤弱颤动。她即刻弯腰捧了一捧白雪,按照大师教给的手法,先从心窝处将雪沫撒佈,双掌贴着姑娘的皮肉,缓缓地用力**起来。

    翠羽边搓边想:“担当大师乃得道高僧,深透禅机,道高法广,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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