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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人间天国-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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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驱动天眼术法,叶易安清楚看到紧急驭空而起的瘦高异貌胡人等脸色凝重无比,但这些人中却无言如意的身影。



    就在这时,天际云墙最高处一个身穿杏黄道衣的黄冠女修排云而出,也未见她有何动作,身侧云朵已化为无数利箭如遮天之雨凌空向众魔门徒众射去。



    瘦高异貌胡人等遇此急攻,修行境界高者尚能凭借法器与丹力护盾勉强维持,修行境界低些的却被云箭一破法器,二破护盾,等第三箭到时就带着一蓬血雨从空中坠落下来,落地时连一声惨呼都没有,显然是人尚在空中就已死了。



    就在这时,云墙高处黄冠女修的身后突然也有惨呼声传出,惨呼声中原本密结在一处的云墙亦被一线细丝状的不知名法器切的七零八落,最终那即便在天眼术法下也难看清楚的丝状物事如蛇般破空噬向黄冠女修。



    云箭骤然而停,云海上的女修对那一线细丝分明极为忌惮,道衣宽大的袍袖一扬,右手食中两指并立如剑点向细丝,口中发声吐叱,“定!”



    其一言出口,房内窗后的叶易安感觉云海下的整个山林都为之一抖,周遭的空间瞬间为之一沉,如遭无形重压。



    细丝应声停在了黄冠女修面前三尺处,但仅仅只是一顿,便又如蛇般扭曲舞动起来。



    显然,黄冠女修只能阻住细丝一瞬,却无法彻底将其禁锢住。而那细丝也并未继续前攻,却也没撤走。



    这时,黄冠女修身后的云海中有身着杏黄道衣的神通道人从天而坠,同样的没有惨呼之声,约略看去,似乎坠落的人数都与死在云箭下的魔门徒众差相仿佛。



    这细丝状法器的主人是谁?好可怕的修行境界,更可怕的是他的心。他分明有拦阻云箭的能力却不救,只肯用力在反击杀伤上,当真是好冷硬的心思。



    就在这时,一个同样尖细如针的声音从极远处另一座房舍内传出,“二十年不见,玄玉你竟修成了真言术法,但若想凭此就来北疆撒野,未免太不自量力了些”
第129章 言犹在耳,劳燕分飞
    透过窗户叶易安极力想一探细丝状法器的主人,却一无所获。



    天际云墙上,黄冠女修满脸怒色,“二十年了,王老妖你还是只会暗箭伤人。连面都不敢露还要大言不惭,今日贫道就在此间等你出来一战”



    不等细丝状法器的主人答话,言如意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声音与此刻她的人一样,飘忽的很,难以确定位置,“玄玉仙长修行绝高,在道门地位尊崇,今日此来,可是要再启圣道两门的大战?”



    道门与魔门大战一开,影响实在太大,这远非玄玉所愿,亦不是她一个人能决定的。言如意此言一出,顿时便让她盛怒下的气焰为之稍窒,而后再开口时,未再提邀战之事,也没接重开御魔之战的话茬。只是紧紧扣住一条,魔门掳掠了她的弟子林子月,今日若不交出来,绝不甘休。



    配合着言语,玄玉抬手轻拂,身侧云墙开处露出一大片身穿杏黄道衣的阵容,益增其气势,看来这一趟她的确是有备而来。



    “玄玉仙长误会了,我等何尝掳掠林子月?”



    闻听言如意此言,叶易安心中猛然一紧。当着道门这么多人的面,林子月身份上的秘密岂能被揭破?



    妖女!若此时言如意就在面前,叶易安定会毫不犹豫的无错小说 (m)。(quledu)。()竭尽全力将其搏杀。



    就在叶易安心中发紧泛凉时,言如意话头一转,没提林子月乃是自愿而来之事,也没揭其身世的秘密,“本就是一场误会,若因此坏了圣道两门的和气实在不值,林子月就在此间,仙长既然要人就请带走便是”



    联想到言如意与言无意之间你死我活的纷争,言如意此刻如此好说话的示弱也就不难理解了。与此同时,叶易安也已明白玄玉的来历。



    这就是林子月此前曾经提过,目光绝高却有意收她为徒的玄字辈高道了!没想到骆天赐搬请的援兵竟然是她,更没想到,玄玉对林子月的看重竟然到了如此地步,不仅没受那流言影响。反而在师徒名分未定的情况下为了林子月闹出如此大阵仗。



    这的确是个好师傅啊!



    因为过往的经历叶易安对道门的印象可想而知,但此刻,他却对玄玉油然生出许多好感。



    玄玉是为林子月而来,并不愿扩发事态;言如意又因内部事务有志一同,甘于退让。于是这场气势浩大的斗法就在极短的时间里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很快,叶易安所在的屋内房门无风自开,刚才只是远观的玄玉缓步走了进来。



    玄玉其人容貌甚美,但神情间却是冷如冰雪。进门之后一眼便落到了叶易安身上。



    此时叶易安已经回到榻前,紧握着仍在沉睡的林子月的手。



    目光着落到两人紧握着的手后,玄玉眼中瞬间利芒一闪,霎时间,叶易安如遭重击,满身气血翻涌,心湖中更是狂澜暴起。



    但他的手却依旧将林子月握的很紧。



    目睹此状,玄玉脸色更冷,轻哼了一声后抬脚向前一步。



    这一步落下,叶易安所遭遇的压力顿时为之激增,身上已由气血翻涌一变为全身剧痛,心湖中的狂澜更如狂风巨潮冲击着心防。



    这已然是一种极其危险的状态,若任其持续下去,身体与心神必将双双受损,而这又会极大的影响到他的修行之路。



    叶易安明白玄玉的意思,玄玉是要让他放手。



    承受着体内与心湖中的无边重压,叶易安低头向榻上的林子月看去。



    林子月依旧静静的沉睡,脸上有着浓的化不开的憔悴,眉宇之间更是凝聚着纵然睡去也无法消逝的痛苦。



    十几岁就失去父母亲人,独自一人在风雨飘摇中扛起凤歌山的她已然习惯了假装坚强,即便是在能使其放下全部防备的叶易安面前,她也习惯性的以强势面容呈现。



    但现在,在精神支柱轰然倒塌之后,在猝不及防的如山重压面前,她……再也撑不下去了!



    睡梦中的她终于呈现出最真实的脆弱,那个始终骄傲着,将头抬的高高,腰挺的笔直的林子月此时此刻是如此的无助,如此的可怜,如此的让人心疼。



    这是叶易安第一次细致的端详林子月,一眼之间,两人相识相恋以来所经历的一切都在瞬间翻涌而出。



    凤歌山顶南侧小树林的夜遇;同往襄州广元观时他为她亲手戴上的那顶雕胡帽;汉水舟中的同游,回来时同驭法器的相依相偎;还有长安城中尾生庙内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定情盟誓……



    回忆如潮而来,叶易安任心湖中狂风巨浪,脑海里却是深深的后悔,后悔以前与她在一起的时间太少,后悔对她的关爱太少……



    目睹如斯容颜,纵知此刻应当放手,却让他如何放得了?又如何放得下?



    玄玉冷笑着继续踏上一步,叶易安甚至听到了自己血肉筋骨崩裂之声,坚毅的眼神中没有愤恨,只有浓浓的憾恨与不舍,他的眼一刻未曾离开林子月,他的手将那只手握的更紧。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这是他们在尾生像前共同的誓言,他只怕,怕这一放便再无执子之手的约期。



    这时走进房中的言如意目睹此状,陡然上前一步挡住了正欲继续踏步而行的玄玉,“叶易安,放手!”



    尽管握着林子月的手已无血色,两只手依旧未曾分离。



    眼见叶易安口鼻之中已经渗出血丝却依旧不肯放手,身知自己凌迫之威的玄玉脸色亦是微微一变,“你既护不住她,又何必要拖累她?”



    这一问如同一根针深深刺中了叶易安心中最为自责的角落,他的手猛然一颤。



    “你能给她什么?你还想要她受多少苦?”



    一针紧跟着一针



    “跟着你,你能救得了她?如果你真为她好,就该放手!”



    这一针终于刺破了叶易安的心防,他眼中的坚毅动摇了,取而代之的是浓郁的悲凉。



    玄玉一拂袍袖,榻上的林子月顿时飘飞而起。两人双手相握处,叶易安终于松开了手指,他松的很慢很慢,一根手指之后方是另一根。



    每多松开一根手指,他眼中的痛苦便更深一分,这是比黑狱的绝望更为深沉的痛苦,燃魂噬髓,锥心刺骨。



    当最后一根手指放开时,依然紧闭着双眼的林子月凌空向玄玉飘去,叶易安僵硬着犹自扬在空中的手,双眼紧闭的刹那,一滴冰冷的眼泪悄然滑落,混合着口鼻中渗出的血丝,隐隐泛出冰冷的血色。



    再没有半句多余的言语,玄玉带着林子月走了。一时间房内便只剩下叶易安与言如意两人。



    叶易安如同舍弃生命般艰难的放手时,亲眼目睹着这一幕的言如意早已面白如雪,屋里的气氛压抑的让人喘息都难。



    良久良久之后,叶易安缓缓起身。



    “你……要去哪里?”



    叶易安一步步走到言如意面前。



    看着叶易安此刻的眼神,言如意的身子瑟瑟一抖,脚下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言如意,我跟你做最后一次交易。毁掉与林子月身世相关的一切信息,永远不要让人知道,永远再不要提起。我给你龟甲兽骨!”



    “不是我要揭破,是林子月自己追问……”



    叶易安直接打断了言如意的话,声音里不带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东西在相州,你准备好后来长安找我”



    说完这句,叶易安已迈步向屋外走去,留下的是比声音更冰冷的话语,“此次交易之后你我便是寇仇,再见之日,不死无休”



    话语声中,叶易安已出了房门,转瞬之后便已消失不见。



    没有再回相州,也没即刻赶往长安,叶易安自幽州离开后,莫名的到了襄州,莫名的到了凤歌山。



    没有去见陈方卓,也没有去襄州城中见方竹山与小胖子。叶易安就蜷缩在凤歌山顶,每日往来于阴阳炉与南侧密林之间。



    唯有在阴阳炉中凝神定思近乎疯狂的修炼中,他才能暂时忘却那锥心刺骨般的痛苦,偷得一时宁静;徘徊于与林子月初次夜遇的南侧密林时,这痛苦才能更为尽情的释放。



    凤歌山顶一个月的时间却比襄州黑狱三年更为煎熬。一个月后,叶易安被玄玉凌迫而出的暗伤已然痊愈,心神也再度平静下来。痛苦并不曾减轻,只是没有了初时的尖锐,而是化为更为沉厚的隐痛,深深烙印在心湖深处。



    与此同时,这一月之间,他的胸中烈烈燃烧起另一种渴望——想要变的更强的渴望。



    一个月后,当叶易安从南侧密林动身前往长安时,刚离开凤歌山不久,便猛然停住身形向后看去。



    其目光笼罩之处,骆天赐显现出来,迎着叶易安冰冷的目光拱手道:“叶校尉若是再不回长安,有人真该急疯了!我也是不得已,之所以没有谴人而是亲身至此,并轻易为校尉查知,均为自证绝无恶意,校尉见谅些个。”



    不用他明言,叶易安也知那让他不得已之人乃是虚可。骆天赐这番话虽然未必全真,但也尽可信上几分。



    听骆天赐说完,叶易安根本没问虚可之事,“林山主……可好?”



    闻此一问,骆天赐摇头苦笑,“除非获其许可,否则玄玉仙长所居之处靠近都难,更别说打听消息了”



    闻言,叶易安默然片刻后转而问道:“虚可究竟是什么来历?少盟主与他又是什么关系?”



    骆天赐一个都没回答,只是摇头叹息了一声,“修行界中散修门派难哪!”



    这一叹意味悠长。叶易安也就没再多问,转身继续向长安进发,骆天赐继续跟在他后面,不再遮遮掩掩的隐蔽行踪,却也没有上来与他并肩而行。两人无形间保持着一段远远的距离,恰是当前两人关系的真实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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