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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流水迢迢下-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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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要扑上,将猎物撕成粉碎。
  宇文景伦将绮丝丽拉得靠近火堆一些,又护在她的前方,可狼群逐渐散开,将二人及火堆围住。
  宇文景伦眼神凌厉,紧盯着为首的头狼,恨恨道:“可惜没有弓箭!”
  头狼也紧盯着火堆边的二人,眼见它慢慢扬身低头,宇文景伦也凝神静气,刃横胸前,随时准备对抗这凶狠不下雪豹的野狼王。
  火光稍有黯淡,头狼喉间呜呜数声,狼群逐渐逼近。
  绮丝丽眼角瞥见脚边的酒囊,急忙俯身,将酒囊内的残酒倒向火堆,烈焰腾空,狼群受惊,退了开去。
  宇文景伦趁这功夫,又往火堆中加了干柴,狼群却不甘心,头狼数声嚎叫,又慢慢围了过来。绮丝丽怀中婴儿被狼叫声惊醒,连声啼哭。
  僵持一阵,宇文景伦环顾四周,眉头微皱,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够柴烧,我把那为首的家伙斩了才行。你留在这处,多加小心。”
  绮丝丽点头:“好。”
  又道:“小心点,这是阿息山的野狼,很凶狠的。”
  宇文景伦傲气勃发,朗笑道:“我若怕了一只野狼,日后何以面对天下人?!”
  绮丝丽微微仰头,火光将他的侧面映得有层金色光芒,她心中一动,他已拔身而起,如闪电般攻向头狼。
  血光四溅,嗥声凄厉。
  宇文景伦单手持刃,数个起落,斩杀三头野狼,可那头狼却忽不见。
  十余只野狼将他围住,斩斗间他忽知中了头狼调虎离山之计,心中一沉,也不顾有一头野狼纵起咬向自己的左臂,短刃自挡在前面的野狼喉间划过,腰急拧,扑向火堆。但他刚腾起身,又有数头野狼扑向他,血光和着嗷叫,再有野狼毙于刃下,但他真气受阻,落于地面。
  火堆边,头狼已距绮丝丽不过数尺。绮丝丽怀抱婴儿,婴儿哭得极大声,绮丝丽本能下低头拍了拍他,火焰恰于此时有些暗,头狼瞅准时机,扑向绮丝丽。
  绮丝丽一个翻滚,急速避过这一扑,正好滚到了火堆边,火苗卷上了她的裙摆,头狼惧火,只能退开来,但犹自露出森寒的狼牙,紧盯着绮丝丽。
  宇文景伦也扑了回来,见她无恙,松了口气,正待再扑向头狼。绮丝丽忽然灵机一动,将外衫连着外裙脱了下来。
  她将衣衫点燃,那衣衫极为助火,火苗轰然腾起,绮丝丽此时只着内衫,左手抱着婴儿,右手挥舞着着火的衣衫,向宇文景伦笑道:“咱们合作一下,如何?”
  “好!”
  雪地中,一人挥舞着着火的衣衫,如烈焰在夜色下起舞;一人刃起寒光,追逐着因惧怕火光而稍有躲避的狼群,狼血四溅。
  待衣衫将要燃尽,宇文景伦左手环上绮丝丽腰间,长喝一声,震得狼群不敢进攻,他已闪回火堆边。
  此时,已有十余头野狼毙于刃下。
  二人这番配合,极为痛快,不由喘气相视而笑。说也奇怪,绮丝丽怀中的婴儿此时也止了啼哭,反而睁大一双眼睛,看着二人。
  眼见狼群仍未散去,头狼眼中绿光越发幽森,宇文景伦脱下自己外袍,递给绮丝丽,道:“再来!”
  待最后一匹狼呜咽抽搐着死去,绮丝丽已近脱力,瘫坐于雪地之中。
  格杀野狼不比与高手过招轻松,宇文景伦内力也消耗极巨,他转过身,看着瘫坐于地上的绮丝丽,喘气笑着向她走来。
  一阵寒风吹过,绮丝丽外衫已去,瑟瑟发抖。宇文景伦俯下身,运力将她抱起,大步走回火堆边。
  待走到火堆边,他双膝一软,跪于地上。绮丝丽也再无力气,只能依在他的怀中。
  雪,仍在下着。宇文景伦慢慢将绮丝丽抱紧,纵是寒风呼啸,二人仍能听到对方剧烈的心跳声。
  番外、雪舞苍原(五)
  此般相依,风雪虽烈,二人却不觉寒冷。急速跳动的心相隔如此之近,对方身上气息中人欲醉,一时都不知身在何方。宇文景伦暂时忘却数万大军、艰难重任,只有满怀温香,绮丝丽也觉便是此时再有狼群,也丝毫无惧。
  轻哼声将二人惊醒,同时低头,只见那婴儿正睁大眼睛,似是好奇地盯着二人,看得一阵,许是觉得不是母亲,小嘴便张开欲哭。
  绮丝丽忙轻拍哄着,宇文景伦又去热了羊乳,待婴儿喝饱睡去,二人同时抬头,对望片刻,又同时压低声音大笑。
  直至此时,紧绷了半夜的神经终得以舒缓。二人笑罢,在一块木板上并肩坐下,宇文景伦稍稍犹豫,拍了拍左肩,绮丝丽脸颊微红,但仍轻轻靠上了他的左肩。
  过得一会,绮丝丽忽然好奇心起,低头看着婴儿,道:“你猜,这是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宇文景伦看了看,微笑道:“长大了是个勇士。”
  “我觉得是个女孩,咱们硕风部的女子,并不比男儿差。”
  二人对望片刻,宇文景伦笑道:“要不,咱们打个赌?”
  “赌什么?”
  “输了的讲笑话,直到把赢了的逗笑为止。如果没有逗笑,就罚唱歌。”
  “好。”绮丝丽颇觉有趣,忙应了,又去解婴儿的襁褓。可刚解开一根束带,便停了下来。
  宇文景伦见她停下,问道:“怎么了?”绮丝丽不答,他侧头一看,只见她面颊晕红。他省悟过来,本能下想大笑,强自忍住。
  绮丝丽和硕风部的大嫂大婶们相传佳,也曾帮她们带过孩子,并非没有见过男婴与女婴的区别。可此时,要她当着一个年轻男子的面去分辨男婴女婴,纵是性情豪爽如她,也觉有些羞窘。可听到宇文景伦压在喉间的笑声,她性子受激,嗔道:“有什么好笑的?”转过身去,解开了襁褓。
  她低下头,双肩有些微僵硬,片刻后又系好襁褓,转过来笑道:“我赢了,是个女孩!”
  宇文景伦视线不曾离开她片刻,看得清楚,哈哈一笑,右手忽然击出,绮丝丽上身后仰,手中一空,宇文景伦已将婴儿抱了过去。
  绮丝丽大窘,宇文景伦解开襁褓一看,大笑道:“原来硕风部的马贼,不但长得美,还会耍赖,哈哈―――”他未笑完,怀中婴儿忽然大哭,伴着哭声的是一泡急尿,溅得极高,悉数射在宇文景伦胸前。
  宇文景伦笑声顿住,高高举起男婴,望着胸前湿漉漉的一大片,极是狼狈。
  绮丝丽指着他,笑得前仰后合,险些岔气,半天方才稍稍止住。见男婴还在大哭,她忙接过,可视线掠过宇文景伦胸前,再度大笑。宇文景伦不由也是苦笑。
  绮丝丽此时双眸弯弯,颊染瑰红,宇文景伦看得痴了,忽觉若是能每日看到这样的笑容,便是被多淋几泡童子尿,那也无妨。
  绮丝丽渐渐笑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先前与狼格斗,本有些脱力,笑着笑着身子一低,依在了宇文景伦胸前。
  宇文景伦忽觉心跳一阵加快,片刻后,嘴角渐涌微笑,双臂慢慢展开,正待将她拥住,却听得一串急响,臭气薰鼻。二人急速分开,只见男婴小脸涨得通红,自是拉出了大便。
  这个夜晚,二人手忙脚乱,男婴饿了、拉了都是大哭,宇文景伦一时热羊乳,一时到毡帐中寻找干净的尿布烘热,还要顾着火堆不灭,又怕绮丝丽和男婴不抗风雪,重新架起毡帐,竟觉比指挥一场大战还要吃力。
  二人只能趁男婴睡着的间隙轮流打个盹,绮丝丽有些支撑不住,又不肯独自酣睡,宇文景伦索性拂了她的睡穴,左手抱着男婴,右臂将她揽于肩头。篝火跳跃,风雪呼啸,他听着身边之人的呼吸声,忽然想起幼时承欢母妃膝下的日子,只觉心头某处变得很软很软,从未有过的柔软。
  次日清晨,宇文景伦到帐中找出几件旧外衫,二人穿上,又在附近查看了一番,未见其他牧民,无法找到这名男婴的亲人。此处干柴不足,且有野狼出没,二人只得将那女尸埋于雪地之中,抱了男婴,继续南行。
  风雪仍是很大,又要顾着婴儿,这番行进更慢,到了中午,二人在大雪中迷了方向,所幸误打误着,找到一处被牧民遗弃了的草围子,方才略喘了口气。
  宇文景伦纵是内力高深,这三日下来也觉支撑不住,绮丝丽更是面色发白,见这破草围子避风极佳,干柴又足,二人便索性不再南行,在草围子住下。
  到了晚间,绮丝丽有些受了风寒的迹象,宇文景伦找来干草铺上,将她强按着睡下,抱着男婴守于她身边。
  次日清晨,绮丝丽醒转,一缕阳光从草围子外透进来,她眼睛微眯了一下,喜得坐起,道:“雪停了。”
  她一转头,只见宇文景伦正抱着男婴斜靠在木柱上,睡得极香。阳光熹微,她长久望着他的眉眼,目光不曾挪开半分。
  他的呼吸很均匀,纵是熟睡,仍给人一种沉稳威肃的感觉。绮丝丽慢慢伸出手去,却不敢碰触他的面颊,只在空中虚画着他的眉眼,片刻后摇了摇头,低声道:“睡觉也这么严肃,你还是笑的时候俊一些。”
  宇文景伦怀中的男婴忽然睁开双眼,轻声哼哼,似是表示赞同。绮丝丽吐舌一笑,又将食指竖于唇前:“别吵醒他。”
  男婴极是配合,咂了咂嘴,又合上眼睛。绮丝丽松了口气,抬起头,正对上宇文景伦略含笑意的双眸。
  她觉自己心跳似是停了一下,偏身子僵住,不能移动。
  她与他就这么对望着,都觉似有话要说,又似是想避开对方的目光,可直到男婴再度啼哭,才都慌慌然收回目光。
  男婴已近半岁的样子,吃饱喝足了便精神十足,一时望着宇文景伦嬉笑,一时又伸手去拽绮丝丽的长发。
  阳光灿烂,寒风渐息,这一日,二人与男婴玩耍着,谁也没有提出一个“走”字。待到夜色降临,绮丝丽望着熟睡的男婴,轻声道:“元静。”
  宇文景伦拍了拍左肩,绮丝丽抿嘴一笑,靠上他肩头,道:“得给他取个名字。”
  宇文景伦想了想,道:“他是我们在风雪中捡到的,你们硕风部男子多姓跋野,叫他跋野风吧。”
  “跋野风?”绮丝丽念了一遍,点头道:“好。”
  她心中有话,便觉当说出来,纵是有些害羞,也只迟疑少许,终抬头看着宇文景伦,道:“他已经没有亲人,我得把他带在身边,你若是回了桓国,以后还会来看他吗?”
  她的目光热烈得如同身边的火焰,宇文景伦热血上涌,脱口而出:“会!”
  绮丝丽呼吸有些急促,正待说话,夜风中隐隐传来马儿嘶鸣声。不一会,马蹄震响,似是有上百骑正往此处而来,宇文景伦倏然清醒,忙踢灭火堆,将绮丝丽一拉,隐于角落。
  马蹄声越来越近,还有人在高呼,绮丝丽侧耳听了一下,大喜呼着奔了出去。宇文景伦来不及拉住她,听她用月戎话相呼,竟是“思结舅舅”。
  他对月戎情况作过了解,觉得“思结”这个名字似是听过,仔细一想,记起这思结正是硕风部有名的马贼,统领上千骑在月戎草原南部来去如风,似是还曾与沙罗王有些过节,沙罗王也拿他没辙。
  他放下心来,抱着跋野风走出草围子。
  一名貂帽灰裘,四十多岁的粗豪大汉坐于马鞍上,绮丝丽奔近,大汉手中马鞭“啪”地一响,击向绮丝丽面容。
  宇文景伦在后看得清楚,面色一变,身形急闪,在马鞭要击上绮丝丽面容时拽住马鞭,怒道:“住手!”
  大汉微惊,手中用劲,宇文景伦运起内力,待运至七成,大汉顶不住,眼见就要被从马鞍上扯落,绮丝丽哈哈大笑:“思结舅舅,以后看您怎么吹牛皮,再吹牛皮,我就拔了您的胡子。”
  宇文景伦忙收回内力,松开马鞭,思结在马鞍上摇晃了一下,方才稳住身形,他斜睨着宇文景伦,冷冷道:“这小子是什么人?”
  绮丝丽笑着奔近,拉住他的衣袖,道:“您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思结瞪了她一眼,道:“你把大家急死了,还好意思笑,回去我非得抽你几鞭子不可!”
  绮丝丽嘻嘻笑了笑,转身拉过宇文景伦,笑道:“是他救了我。”
  思结面上仍有气,但目光柔和了许多,淡淡道:“走吧。”
  有手下牵过骏马,绮丝丽踏蹬上马,宇文景伦犹豫片刻,将跋野风递给了她。绮丝丽笑容微僵,宇文景伦纵是万般不舍,仍轻声道:“你既与亲人重聚,我们―――”
  话未说完,思结策马过来,俯身抓住宇文景伦右肩,怒道:“罗嗦什么,上马吧。”宇文景伦不便相抗,本就舍不得作别,便坐于思结身后,眼光不时望向前方的绮丝丽,心中却百般安慰自己:并非不顾军国大事,只是风雪刚息,又是深夜,索性去硕风部歇上一晚,明日借得马匹再回霍州不迟。
  奔得半夜,已可见前方篝火点点,自是早有人回去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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