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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花为煞-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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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成功劈开自己的手之后,愣愣的站在那里,阴阴恨恨的看着尚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林少,心想,我真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蛋!
  这个想法刚刚闪现,黑暗紧接着袭来,她双目一闭,瘫倒下去。
  林少被花鸢吓了一跳,虽然不明所以,可是见她要倒,忙从地上跃起冲过去,在花鸢倒地的瞬间,将她捞起揽进怀里。
  ……
  林少酒量很好,轻易不醉,一醉就不会有好事发生。
  追溯到他此生第一次醉酒,那是他两岁,萧双城和所有兴致盎然的爹一样,在酒桌上拿筷子蘸酒给自家小娃。
  小娃不知深浅,舔舔还不够,捧着杯子小咪了一口,然后化身狼崽暴走,逮谁咬谁,下场是磕掉了一颗门牙。
  第二次,是他十四岁生辰那天,一帮朋友包了一品楼给他庆生,余兴节目就是醉酒打架闹事,还打赢了。
  坏就坏在被打的也是一群来头不小的武林公子少爷,输了阵仗义愤填膺,又来寻仇,手段却不磊落,致使那次参与的人大半受了伤。
  林少没伤到,却带人反击的时候,不知给谁在他大哥那里通风报信,狠狠罚了一顿,半年没给好脸色。
  第三次,是初见花鸢那次,输了酒,赔掉了心爱的银枪……
  第四次,便是这一次,他自己没事,可连累到了花鸢。
  花鸢就算抱着不愿深交的想法,只是毕竟是和他相熟了,猛然出手杀之,还真有些不忍,正应了沈青愁那句话,她果然是心软之人。
  也因为这一念之仁,反将自己陷入险境。
  第九十二章
  林少抱着陷入昏迷的花鸢,已是确信她走火入魔无疑,这该如何是好?
  他焦急,抬眼看,黎明破晓,天亮了,天边一抹光亮透了出来。
  该送她回去,他想,走火入魔不能妄动,一个门派有一个门派的路数,得去找三分堂的沈青愁,他们是同门,应该有办法。
  找到了方向,他扯过大氅小心将花鸢裹好,抱上着她上了马。
  虽然他也不知花鸢把他带到了哪里,只是凭着日出,尚能判断出大致方向。
  飞马疾驰,风急。
  他低头看了一眼面色煞白的花鸢,脑中重现方才一幕,在走火入魔之时,她似乎神志不清欲要伤他,后来惊醒,自劈一掌,生生的止住攻击,或许便是因此,她伤得更深了。
  他小鹿乱撞,不禁揣测,她为什么不肯伤我?
  宁可自伤也不伤我?
  还有最后看向他那幽幽怨怨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
  艳阳高照,暖意回升,冬天退散了,早春来到了,但是这一次——
  林少,你多虑了,尊的……
  话说林少,是打算带着花鸢赶回三分堂求救,然屋漏偏逢连夜雨,又或者果真这世界上是存在林少醉酒恶性惯例之说,果然又出事了。
  也不知是不是花鸢昨天夜里自个儿迷了路,才找不到宿头,林少行了许久,一直都没有看到人烟,直到巳时时分,迎面才看到几个骑马的人过来,模样打扮颇有江湖之风。
  林少便驱马过去,向其问路,道:“几位兄台,请问……”
  突然其中一人眼睛一直打量着他,半途突然截住他的话,讶道:“居然是你?”
  林少话都没说完就被人抢白,此举是十分不礼貌的,心下不喜,将眉眼一抬,仔细看去,并不认识这几人,莫非是认错人了。
  “你是九幽堂的萧林凌?”
  林少奇怪了,看来对方没有认错,可他再三确认,的确没有和对方打过照面,便耐着性子道:“正是,不知阁下是……”
  说话那人面色古怪,随后桀桀一笑,竟道:“萧林凌,时也,命也,竟让我们在这里碰到你,正好可算我们的旧账!”
  这人言语不善,可林少实在想不起这人是谁,何来旧账,便叱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我们有何旧账?”
  那人不怀好意的笑了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根九节铁骨鞭,道:“爷爷姓仇,大名仇西平,至于有何旧账,你可想起了?”
  与那人同行的还有三人,都是结义兄弟,见仇西平自报名号,亮了兵器,势头不对,也凑拢过来,凶神恶煞的将林少围在中间。
  “我们是仇大哥的结义兄弟,老子姓裴,裴斗三!”
  “老子姓段,段杀!小子,不管你什么来路,既然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看来不可不杀”
  “老子姓周!周铁义!”
  于是林少就认出他们来了,虽然他不曾见过却也知道,江湖上四个结义兄弟,行事不堪,心狠手辣,人称四凶寇,便是:
  有仇必报——仇西平
  抖三抖——裴斗三
  不杀不可——段杀
  铁花郎——周铁义
  仇西平是四凶寇之首,以铁骨鞭为武器,一手鞭法十分凌厉,非等闲之辈,只是此人生性护短,气量狭小,有仇必报,且是十倍报,百倍报,故而得了“有仇必报”这个名号。
  老二裴斗三,是个猛汉,力气过人,喜好作恶,兵器是一双大锤,这一锤落地,地面都要抖三抖,便是他名号的由来。
  老三段杀则好杀成性,杀人如砍柴,手下难留活口,兵器是一把大砍刀,口头禅便是“不可不杀”,一旦他对谁说了这句话,便是打算付诸于行动了。
  铁花郎却是个花郎君,最喜欢女人,尤其是良家女子,手持一把嵌了钢条的纸扇,虽然生的瘦小猥琐,却最爱摆出玉树临风的姿态,这会儿也正望着林少怀中那女子瞄。
  林少把花鸢往怀里紧了紧,心下想,麻烦了……
  林少的确没见过四凶寇,也没见过仇西平,但他们又确实有仇,这仇结在他十四岁那年,正好是他此生第二次醉酒的时候。
  那一次,他打的人里面便有仇西平的弟弟仇东坡。
  仇氏一对兄弟是千技盟盟主的外甥,那一次胡闹,仇东坡伤了胳膊,仇西平比弟弟年长许多,当时已有二十许,却最是记仇,并不因为林少那帮人年纪小而放下,后来林少那帮子弟暗里受了埋伏,被整治得凄惨,便是他干的。
  原他也想算计林少,只是林少运气好,他跟了林少三天,第四天要下手的时候,年前他参与犯的劫镖案事发,惊动官府,只好远走他乡了。
  这已经是几年前的夙愿,那时仇西平还年轻,下手虽狠却还不算歹毒,好歹没闹出人命,自离开了千技盟在外闯荡,他做了草莽贼寇,见得多了干得多了,心也邪了,这次不知为什么打这里经过,偏偏撞见了林少,还不知会闹得如何。
  花鸢说不了话,甚至也无力倾听,看起来像是昏迷,实际上却是一种紧急的自我保护,将整个意识被封闭了起来,陷入空冥状态,随着真气游走。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水里漂浮,什么都抓不住,越是抗拒便越难受,恍惚中想起那一次落水的经历,仿佛也是如此。
  叠叠荡荡,起起伏伏,没有尽头,或者尽头是一张妖怪的嘴,正等待着大快朵颐。
  我很害怕,你在哪里?
  有人吗?
  谁来,救救我……
  突然,她看到一团光亮靠近,光亮当中的人黑衣如墨,手中捻着一片青叶,她看不见他的脸,却知道是他。
  你是来救我的吗?她大喜。
  那人似乎是在笑,他说,不是。
  她怒,为什么?我快要淹死了!
  那人耸肩,道,因为我救不了你,没人救得了你,你若死了便只能说明你没有资格活着,与人无尤。
  说话间那凉薄的样子,还真是一往如昔的风范。
  一瞬间,场景又变了。
  他站在一棵大树下,阳光从树叶缝隙总透了下来,星星点点的撒在地上,随着风吹影动而轻轻晃悠。
  他冷笑着,道:“开弓没有回头箭,物竞天择才是道理,你是羊就该吃草,你是狼就该吃肉,那么你是羊,还是狼呢?”
  说着,他伸手作势要掐她的脖子,她惊恐,往后退了一步,才发现身后是万丈悬崖,半步都不能再退。
  冰冷的手这时已覆了过来,盖住她的脖子,那寒冷的温度让人毛骨悚然。
  几乎是反射性的,她也伸出了手,捏住对方的脖子。
  “你想做什么?”她咬牙道。
  他不惧自己的要害被捏住,反而更贴近她,轻道:“这样才对,用你的手扼住它,捏碎,这才是你应该做的,若是害怕,便输了……”
  说着,他化成了一滩水,花鸢的手中空无一物,场景也消失了,她仍然在水层里,漂浮无依,只是这一次,她的害怕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倔强的愤恨。
  害怕,便输了。
  她,才不要!
  花鸢已经五感封闭,意识下沉,一些彷如梦境一般的幻象,也只是她自身的潜意识罢了。
  她不是生来绝情的人,无非是环境造就,后天的环境与本性冲突,因此难免才会偶有不坚定的举动,如紧急情况下,毫不犹豫的克制自己的欲…望放过林少。
  另外,她虽然对沈青愁有特别之情,幻象之中沈青愁却没有救她,也是因为她潜意识对他未必是尽信,至少,是不敢太过依赖的。
  一切幻想,不过由心而生,没有解惑亦没有点醒,而是自身潜意识里最真实的认知。
  所以她最后的选择,是扼住敌人的喉咙,捏碎它,打败它,没人能帮她。
  然而,这种选择只符合个人性格,未必又是全对的。
  这世上许多事,四两拨千斤,借力打力要比以暴制暴恰当得多,可惜花鸢仍然参不透,执念颇深,顽强抵制反噬的真气,越战越竭……
  林少自幼习武,由其兄萧庆凤启蒙,习萧家家传武学,尤善枪法,后来拜入人称“萧氏枪王”的萧疏林的门下。
  萧疏林是其族叔,一手凌云枪使得是出神入化,尤其是一套“飞羽十二连刺”,冬天下雪的时候施展,可以连连刺破天降的十二片雪花,一片不多,一片不少,皆破雪心而片不碎,可见精准而收放自如之极致。
  林少虽然生性贪玩,但在枪法上却极有悟性,萧疏林收了三名弟子,俱是本族子弟,三人中林少入门最晚,枪法却是三人中最好的,也是最得萧疏林喜欢的,还曾对人笑言,若此子习武再勤奋些,过个十年,萧氏一门有望再出一位枪王矣。
  然而现在这位被看好的未来“枪王”却陷入苦战当中。
  林少面色愤恨,目射森森寒意,手持银枪,接连使出飞羽十二刺之“破军式”、“断流式”、“横扫式”枪挑三面敌人。
  他的枪,是他十二岁那年萧庆凤特地请名匠打造,此枪名为“雪鹰”,是一杆双截枪,可以分成两杆短枪,或者合为一杆长枪。
  那时输给花鸢的,便是这一杆,只是花鸢既然能丢进当铺换钱,林少自然也能……赎回来,不过他平时将之断开成两杆短枪,枪头套上皮套,配在腰间,尤其是再见花鸢的时候,不肯轻易拿出来。
  林少以一敌三,三人又都不是等闲之辈,林少也战得吃力得紧,更关键的是,他心有牵挂,不由心焦气躁了,。
  “萧林凌,你若敢还手,我必割这女子一片肉下来。”仇西平一手托着昏迷不醒的花鸢,一手持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
  林少急,便是为此,他们以众欺寡,将花鸢夺了过去。
  他闻仇西平之言,更是顾忌万分,刚要抬手还击,就瞥见仇西平的匕首尖已入了花鸢皮肉,鲜血顺着她的脖子留了下来。
  他一滞,段杀的大砍刀就砍了过来,往他肩头砍下,若非他及时向后一滚,可不就被卸了肩膀。
  林少虽然躲过刚刚那一击,但肩头还是给拉了一道大血口子,鲜血往外涌,他也不管不顾,跳起来吼道:“仇西平,我们的事情,我们的事自己解决,伤及无辜算什么好汉!”
  “嘿嘿。”那铁花郎嘿嘿一笑,道:“傻小子,谁说我们是好汉了。”
  说罢,一转铁扇向林少扑过去。
  林少不敢还手,只能连连直躲。
  他的武功在同龄人中算得上是出类拔萃,可到底是常人,应付三凶寇,不败已是难得,加上不敢还击,果不其然很快便被制住。
  他被压在地上,脖子上抵着的是段杀的砍刀,脑袋上悬着裴斗三的铁锤,铁花郎则是一脚踩在他手上使劲儿碾,迫使他吃痛,松开银枪。
  铁花郎用脚尖一踢,将银枪踢得远远的。
  “老大,趁这会儿没人,咱们砍了他的脑袋,还有这个妞儿,销毁证据,别人也不会知道是我们干的 ,不怕九幽堂来寻仇。”段杀嚷道。
  第九十三章
  原来,他们还是顾忌九幽堂的。
  “仇西平,你要杀就杀,只是……放过这个女子,她跟你无冤无仇,不过是受我连累,且她本来就病得快不行了,作孽太深,小心不得好报……”林少满身狼狈,命在旦夕,却还是想将花鸢开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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