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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花为煞-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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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可以,他也想放过她,只可惜——
  在夜袭的那天白天,事先得到消息的沈青愁提前来探查过地形,在门口与这女子擦身而过,也许她现在想不起来,一时想不起来,可难保会永远想不起来。
  造化弄人,沈青愁有些感叹,突然瞥见她的裙子上染有血迹,而她本人似乎还在极度震惊悲伤中,还未察觉。
  女子原本并未小产,不过是受胁迫不得已传了假消息去吊门堡,但可能是被捆绑太久,或者是受了太大的惊吓,竟然真的有小产的迹象。
  “我知道你一定怪我心太狠,其实……”沈青愁垂目,叹了口气,幽幽而道:“其实的确如此。”
  他抬起头,看见那名女子恐惧的望着他,便温柔的安慰道:“我的心狠,但是没有我的剑狠,这是好事,因为我一定不会让你感到丝毫的痛苦,你相信我……”
  他顿了顿,又歉疚的补充了一句:“这是我欠你的。”
  话音未落,银光一闪,宝剑出鞘。
  女子果然还未感到痛,就失去了知觉,无声无息的倒在了柜子里。
  沈青愁看着这具尸体怔了怔,突然觉得手指有点凉,方才想到——幸亏没有让花鸢知道这件事,也没让她参与进来,他也……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他很快回过神来,用桌布卷起地上谢鸠平的人头,然后撒了速染粉,点火。而后提着人头便推门而出。
  在他走后,整个屋子就全烧了起来。
  沈青愁从猫耳巷出来,便去了城西,他和花鸢便住在那里一家客栈后头的小院里。小院也是属于客栈的,只是单门单户,落个清静罢了。
  他还没进门,就听见舞剑的声音,于是故意压沉了脚步,果然声音马上消失。
  不由的,他的唇角勾出一抹笑意。
  笑意,温柔,绝对不像一个刚刚残杀过无辜的刽子手。
  他知道舞剑的人,一定是花鸢,因为他在离开之前,故意把《辕天补三式》的图谱放在枕头下,还特意露出一角,方便她找到。
  虽然没有练过《辕天十三式》单单只练《辕天补三式》,威力减半,然而对于她却是有足够的吸引力了,而他的确需要有让她感兴趣的东西,确保她会留下,不会跟着他去。
  那种事情,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否则……
  沈青愁不知怎的,感到胸口有些闷,深吸一口气,刻意提起情绪,面带微笑走进门去。
  院子里点着灯笼,花鸢正立在屋外,手里把玩着一柄秀气的小剑,见沈青愁回来了,便随口道:“回来啦。”
  “恩,回来了。”沈青愁含笑。
  不知道是不是沈青愁脸上还有伤,花鸢觉得他的笑容有些假模假样,还有些奇怪的诡异感,突然一低头,就看到他手里提了一件东西。
  “这是什么?
  沈青愁抿了抿嘴,轻笑:“是礼物。”
  花鸢不是傻子,那一包东西呈暗红色,还有三两滴血珠滴在地上,空气里也有一股子腥气,便不用打开,也能猜出是什么。
  她想了想,不问是什么,也不问你干了什么,而是问:
  “给谁的?”
  “穆仁川。”沈青愁答道。
  七十四章
  那日穆仁川正在生闷气,狮子宅遍布低气压,人人都不敢大声说话,生怕触了霉头,忽然门口来了一对少男少女,提着一个小木盒子,说是要找穆堂主。
  狮子宅的门房,也是见惯世面的,并不因对方年轻,又是无名之辈而欺人,先是将人引进耳房里坐了,奉了茶水,问清姓名,找堂主何事云云,然后便请他们稍坐,就离去了。
  不一会儿,进来一个圆脸牙白的年轻人,这个人与花鸢他们有过一面之缘,便是那日跟在穆仁川身边的四个侍卫之一,何平。
  原来门房方才,并非去请示穆堂主,而是去找了堂主身边的侍卫来。
  门房的人办事老练,这种情况下一般不会直接去打扰堂主,会去找个能说得上话的人先过来看看,这何平莫看只是个侍卫,却是堂主身边的亲信,一等得意的人物。
  何平一见他们,便认了出来,只是面带诧异,先在花鸢脸上多看了两眼,又在沈青愁脸上多看了两眼,然后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白的牙齿大声道:“我说呢,一大早的老孙头说来了两个气度不俗的年轻后生,原来是你们!”
  他可对这两人记忆犹新,尤其是他知道,穆堂主老早就看中了这两人,想招进堂里。
  “沈兄弟,花……妹子。”何平抱拳:“原来妹子是女儿家,上次倒是我眼拙,没有认出来,哈哈。”
  这何平大头圆脸,看相讨喜,说话也亲和,一口一个兄弟、妹子,一下子就把关系拉近了。
  沈青愁拱手回礼,而花鸢本就不是小家碧玉的做派,什么低头欠身行礼这套通通滚蛋,只和男子一样抱拳,抿嘴一笑,朗声道:“是妹子粗野惯了,倒让何大哥见笑了。”
  碍着何平年纪大,称一声大哥也不算吃亏,但见花鸢举止大方,言语自贬,然而神态自若,自有一股不流俗的隐傲在其中。
  说来上次她不止女扮男装,还态度嚣张,气力惊人的确不像是女儿家,难怪何平会多看她两眼,至于方才多看沈青愁的那两眼,则是因为……
  “哪敢见花妹子的笑,花妹子巾帼不让须眉,让人叹服得很,沈兄弟也是武功了得,剑法神乎其技……对了,沈兄弟,你的脸咋回事?”
  沈青愁鼻头上的小疤,今早就脱落了,只现出鼻头上一点红痕,好似酒糟鼻一般,另外额头上的淤青也淡去了许多,只是,还是看得出来。尤其是,明明脸是丰神俊朗的脸,人是武功高强的人,这样一来,看起来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沈青愁闻言,有些尴尬,于是扭头瞪了花鸢一眼。
  花鸢见了,心里偷笑,却因为自己才是那罪魁祸首,连忙出来岔开话题。
  “何大哥,上次一别已经几个月了,你可知道我们这次来,是做什么的吗?”
  “做什么?”
  “送礼。”
  “送礼?来了就好,何须多礼。”
  “是大礼,”花鸢一顿,笑道:“给你们堂主的,一般俗物可不敢乱送。”
  提到堂主,何平不禁面色黯然:“自上次一别,我们堂主多次提到二位,见到你们来了一定会很高兴,可惜……”
  三分堂的事情,只怕已经遍传江湖,这种关口,穆堂主再值得高兴的事情,也高兴不出来了。
  “我们已经知道了,专程为了此事而来……”花鸢看了一眼沈青愁,把话头丢给他,毕竟人是他杀的,也是他提议要来三分堂的,她自然也不会跟他抢功绩。
  沈青愁知道花鸢的意思,于是一笑,接着道:“我们寻到了一件东西,知道你们堂主想要,所以带了来,希望他见了,会有所安慰。”
  说着将搁在桌子上的小木盒子推了出去。
  盒子,是老柳木的盒子,颜色棕红,方正小巧,大小正好放一物
  何平有些奇怪,便过去打开一看,惊了。
  是人头?!
  这三分堂上上下下都是刀口舔血的人物,见了人头不稀奇,关键是——那是谢鸠平的头。
  何平将盒子关上,收敛表情,神情严肃,再次向花鸢与沈青愁拱手,道:“二位请随我来。”
  闻知此事时,穆仁川正在书房里,他眼睛向下看着桌案,桌案上放着一个才送过来的小盒子,小盒子盖子打开着,里面确然是谢鸠平的脑袋。
  他略想了一下,让人把他们带到会客大堂,他稍后就来。
  会客大厅,何平陪着二人说话。
  “这春晓云雾是堂主的私藏,我这回可算是沾光啦。”何平端着茶盏感叹道,一副倍感荣欣的模样。
  可惜花鸢与沈青愁,都不是好茶道之人,也不晓得春晓云雾是什么,尤其是,花鸢觉得这茶色浓,味苦,还真不如街面上的大碗凉茶好喝。
  “何兄说笑了。”沈青愁砸吧砸吧嘴,放下茶盏。
  花鸢捧着茶,没说话,只是一边轻轻用杯盖撩拨茶叶,一边听着这两人搭话。
  “这茶是千技盟的周盟主,为了上次我们堂帮他们解决了和白马帮争斗的事情,特地弄来答谢穆堂主的,堂主极是喜欢,轻易不肯拿出来,方有上回燕林关的赵总兵来了,才待客过一回,今日个是第二回……”
  何平说着,眼珠子左右一看,然后一脸鬼祟的用手挡在嘴边,小声道:“听说这茶一两茶叶一两黄金,我的娘耶,这么贵,我咋觉得喝着还比不上街口的大碗凉茶爽气咧?”
  花鸢正在喝茶,听这话呛了一下,抬眼看何平,眼里多了许多亲切感。
  感情她不是一个人……
  “小心点儿喝。”何平继续小声道:“妹子你那一星点儿沫子就是一星点儿金子,哥哥我看着肉疼得紧,你就算觉得不好喝,好歹也等哥哥我背过身去再吐啊。”
  何平一本正经的胡扯着,倒把花鸢逗乐了。
  其实何平早看出他俩喝不惯,也是故意打诨,他这种人就是有办法招人喜欢,不过并不代表就是省油的灯。
  “对了。”他好似突然想起什么,道:“有件事情我早想问了,沈兄弟和花妹子如此年轻,武功又这么俊,不知师从哪位前辈啊?”
  花鸢一听,不笑了。
  沈青愁却道:“我和花丫头师出同门,她会阴风爪,我会如影随形,你说我们师出何人呢?”
  阴风爪和如影随形,本是阴山老叟的绝学,后传给了徒弟“神行太保”周传龙。而周传龙早年又被沈青愁弄死,武功秘籍也落在了他手上。
  现在他这样说,便是误导何平以为他们师从阴山老叟,毕竟他们总不好说自己是血屠传人。
  再则,阴山老叟年纪很老了,早退隐江湖,连还活着没有都不作数呢,往他身上推,谁也拿不着错处。
  “哎呀”何平讶然道:“莫不是‘阴山老叟’的高足?”
  沈青愁笑而不答,而花鸢也继续捧起茶杯喝茶。
  “老叟为昔日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十大高手之一,难怪两位如此高才,原来只听闻老叟前辈爪功和轻功了得,没想到连剑法也这样厉害。”
  “那是因为……”沈青愁又一笑:“我的剑法则是受过紫檀堡单史崇老前辈的指点。”
  很好,继续往死人身上推,沈青愁心想,有本事你把死人挖出来问,看到底是不是。
  “哎。”何平一叹:“紫檀堡惨遭灭门,单老英雄也撒手人寰,至今也不知道是谁干的,不过单家的紫木剑法也是极有名的,沈兄弟能得到单堡主的指点,也是大造诣啊。”
  “机缘巧合罢了。”沈青愁面色淡淡。
  便是他们二人搭话,花鸢在一旁一言不发,她何尝不知何平这是探他们的底,便留给沈青愁应付就行了。
  她心里想着的,却是另一件事。
  沈青愁究竟要做什么?
  他们两个因为修炼修罗功的缘故,所以从来都是低调的作风,等闲不会大刺刺暴露在外,沈青愁提着人头说是要来三分堂,花鸢初以为他是看中了穆仁川或者别的什么人的内力,以图接近,而现在她突然觉得,也许她想错了。
  沈青愁这些时的举动未免太过怪异,比如执意逗留在马岭这一代,比如行踪飘忽,比如时常在想着心事。
  若是以前,花鸢老早就问了,可是现在她不问,不止不问,还状若无意的等他自己说。
  这就有些“我偏不问,我偏要你自己说”的意思。
  道是为何?
  花鸢与沈青愁的关系,说近当然近,四年来相依为命,同生共死,彼此间的感情与默契已经形成,尤其是之前她被明月楼花公子所伤,生死一线,沈青愁舍生忘死的将她送去翠龙峰,那时她昏昏沉沉,可不是一点知觉都没有。
  她有听到他在耳边用焦急颤抖的声音低语,花丫头,不要死;也有感到在奔驰的马车里,他将她搂在怀中,炙热的手掌在她肌肤上游走,用内力控制她体内修罗经的内力运行……还听说他在药性极强的笸箩草丛里拖着她跪行了两米,昏迷之中也拉着她的衣角…
  一边对自己说,那是他为着内功心法,怕她死了,可另一边心里却无法不生出异样的情绪,复杂的心情伴着些许感动。
  有时候,觉得离一个人很近,那是因为心里没有更多的期盼。
  而开始有期盼的时候,便会懂得计较,就算两个人站在一起,也还嫌距离太远。
  花鸢便是如此,只是她想确定的不是自己,而是沈青愁,撇开修罗功不谈,他的心,愿意靠近她吗?
  便在她心绪繁杂,胡思乱想,而沈青愁与何平有一搭没一搭说话的时候,穆仁川来了。
  穆仁川便是上次花鸢他们所见的蓝衣人,上次见他,他还气势不俗,颇有威风,而如今因为经历了丧子之痛,身型消瘦,头发也花白了,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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