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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花为煞-第13章

小说: 花为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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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便以一瘸一拐能做到的最快速度钻进了厨房。
  因为花鸢是花洗心的女儿,她又会修罗苦心经,因而她身上有什么特异之处,沈青愁倒不甚在意,而在场的不管是厨子,还是掌柜或者店小二,之前心惊于花鸢反应的迅速和出手的力道,听闻她说话之后,又讶异她说话有条不紊的言辞和成熟冷静的语气神态。
  老实说,大人和小孩终究是有分别的,她花洗心现在才十岁,发初覆额,头扎小辫,个子又矮,身型也不壮,面容还很稚嫩,不过这样一个小丫头,却处处都如一个大人一般,尤其是那种冷静中带着微微的嘲讽的神态,诡异的和年纪极不相符,真让人感觉非常异样,就像是……就像是钻进小孩皮子里面的妖怪一般。
  连他们都能感到的事情,偏生沈青愁对此无知无觉,只因,他真的很少接触小孩,而且,也早已忘记了自己的童年。
  林中篝火炽烈,破马车停在一旁,沈青愁和花鸢席地而坐,沈青愁的手上拿着一个油包,里面装的是从日间遇到的黑店卷出来的食物。
  他们走的时候,那三个人就放过去了,只搜罗了一包吃的。
  沈青愁从油包里面找到一只已经做熟的野兔,撕了一半,笑容可掬的递给花鸢。
  花鸢接过,却不马上吃,而是窜在树枝上,放到火堆加热,并在心中默念:高温消毒高温消毒,不管他洗了手没,不管他的手多脏,高温消毒就好了,高温消毒就好了。
  沈青愁可没那讲究,撕了另一半,咬了一口,含含糊糊的道:“嗯……这天气不算冷,吃凉的不碍事儿,话说回来,那家黑店的厨子手艺还是不错的。”
  花鸢闻声想起日间被她吃下肚的那只酱鸭,也赞同的点点头,目光对火堆上的那半只兔子,充满了期待。
  “对了,花丫头,你什么时候把修罗经的下半部告诉我啊,你看,咱们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了。”沈青愁故作轻松的道。
  花鸢闻言,看了他一眼,却不做声。
  “你当时也听到了,我和……你爹讲好了,我带你出来,你把下半部交给我。”狡猾的沈青愁,并不打算告诉花鸢,在她昏迷之后,花洗心“加码”,要他照顾她,至少到她长大成人的事情。
  花鸢依旧只是看看他,也不回答。
  “该不会是他在骗我吧,你根本不会下半部的心法口诀?!”沈青愁见花鸢不语,一时想到什么,暴跳了起来,指着花鸢气急败坏的道。
  “……”花鸢终于开口了,眼睛转向火里正烤着的兔肉,道:“不,我会。”
  “那……”
  “但是我不会告诉你。”
  “什么?!”沈青愁惊讶道:“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呢?花鸢明明能背出那些口诀,花洗心也和他做了交易,为什么花鸢会翻脸不认账?
  其实,在花洗心手刀劈昏花鸢之前,最后摸摸她的脑袋的时候,迅速的,用仅有他们两人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话,那句话是‘不要告诉他口诀,你吸他的内力助他散功,让他为你驱使。’
  花洗心说这句话,一来是告诉花鸢,此人不可尽信,二来是告诉花鸢,控制沈青愁的办法。
  只要不告诉他心法口诀,而让花鸢去吸取他的内力,之后由她练化,或者散功,这样一来沈青愁就不得不受制于花鸢。
  花鸢在,他在,花鸢不在,他迟早要真气暴胀而死。
  所谓十个指头有长短,人心总是有偏向,明明两人都是他的子女,他的一颗心却全向着花鸢,此时花鸢还不知道,她和沈青愁的关系,若是知道,必然也会觉得,花洗心对沈青愁,委实太过分了。
  “你若要散功,我帮你导出内力就是,但心法口诀,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为什么!”沈青愁生气了。
  “因为我不相信你。”花鸢抬起小脸看着他,道:“你救了我出来,但我也救了你一命,算起来该是两不相欠,且之前你和我爹有约定,可我从头到位都没同意过,是我爹答应你的,你就该找他去要心法去。”
  “你……你……”明摆着是花鸢打算赖账,沈青愁恨得牙痒痒,一把将手上的兔肉摔在地上,喝道:“你敢不认账,这世道变了,连小娃娃也如此险恶,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沈青愁,你终于要察觉了吗,花鸢的确与普通小女娃大不同,会有普通小女娃在失去唯一亲人之后,表现得那么压抑又冷静吗?会有普通小女娃遇到黑店那种危险的时候,能那么快做出反应,带着昏迷的他全身而退吗?会有普通小女娃能一个打得人家三个成年人屁滚尿流吗?
  沈青愁因邪功杀人摄取内力,所以自觉如怪物一般,而实际上,花鸢即便什么都不做,就已经是个比他更怪的怪物了。
  火里的兔肉,早已飘香,花鸢抽回树枝,望着沈青愁露齿一笑,将树枝插在土里,道:“那你就杀吧,我等你。”
  沈青愁受不了明明稚嫩的脸上摆出云淡风轻的模样,越看越觉得刺眼,于是恨恨的拔出宝剑,抵住花鸢的的脖子。
  第十九章
  花鸢伸出两只的小又白嫩的手指,避开锋芒捻住剑身,沈青愁便感到,剑的另一头,仿佛被墙壁挡住了一般,于是他行体内的真气。
  沈青愁不甘示弱,手上更是用力,花鸢的两指如钳子一般,夹得紧紧。
  这是两个孩子之间,意气之争的较量,渐渐都怒上心头,虽然花鸢天生神力,但终究修为不够,很快落了下风,逐感吃力,不觉皱起眉头,而剑尖慢慢的离她的脖子越来越近,最后,在即将刺入她皮肤的时候,沈青愁收手了。
  他将宝剑入鞘,朝着花鸢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走到一旁捡起刚刚摔在地上的兔肉,撕去占了泥土的皮子,闷闷的啃了起来。
  他不高兴,很不高兴,所以他狠狠的啃着兔肉。
  这场意气之争,花鸢不敌沈青愁,可是另一场内心之争,沈青愁却不敌花鸢。
  他到底还是不敢杀了花鸢,那对他而言,不是找死么,他又不是傻小子。
  “其实你也不必恼,恼也没有用,我不过是个举目无亲的十岁孩童,所为的不过是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活下去而已,我不如此,又能怎么办呢?我一个人在外流浪,终究是太危险了,既然与你相遇,便只得仰仗你,别无他法,你只当是运气不好吧……或者这样,我爹说我必要时可以去求助我的外公,你护送我去,待事成之后,我将下部心法传给你,而此段时间,就让我来导出你的真气,加以练化吧。”
  花鸢见沈青愁生气,暗暗有些内疚,毕竟是自己要挟别人,若是她知道她爹之后向沈青愁“加码”便会知道,其实算来算去,是她亏了。
  “哼,你不过是个十岁孩童?若非你生的这副皮相,我还当你是狡诈的老人精呢。”沈青愁讽刺道,心中却突觉,这孩子是不是委实太过厉害的?才十岁就有这般的心思,行事也全然不似个孩童该有的这般,便是当年的自己也不及她一二,想着不觉他狐疑的看向花鸢。
  “有些人,天生就与别人不一般,也就是天赋异禀,你看。”花鸢走到一棵小树旁,那树大约有成年人的小臂那般粗,她深吸一口气,双手握住树干。
  “喝呀——”她以童音一声闷吼,生生将树连根拔起,那数根上粘着的土,还在硕硕的往下掉。
  “雕虫小技。”沈青愁嗤笑,若是自幼修炼修罗苦心经这样的邪门功法,像花鸢如此年纪的娃儿,能有这般内力也不足为奇。
  花鸢看了他一眼道:“我没有用内力。”
  闻言,沈青愁更加狐疑的看这花鸢,那颗小树虽然不大,要劈断,哪怕是徒手劈断也不算太难,难的事完整无缺的将它从土里拔出开,那些根须深深扎在泥土之内,便是一般孔武有力的汉子,在不用内力的情况下,也是难以做到,而花鸢,这般年幼,若是说没有用内力,他是怎么也不相信的。
  何况,虽然她处处透着异常,在他心里,仍是觉得是花洗心自幼教她习武所至。
  “我和一般的小娃儿不一样,我天生奇力,年纪虽小,却是成年男子也比不上的,而且我生来就早慧,许多小孩还懵懵懂懂的时候,我便灵智已开,这些事的确属实,我们相处这些天,你仔细想想就知道我有没骗你。”花鸢淡淡道,她的话,前半句属实,可后半句却是不尽不实。
  她的灵智,其实是不久前才开,而之前她和其他的小孩在智力上,并无二样。
  沈青愁沉思片刻,的确,仔细回想起来,她身上确实有些与众不同的地方,若非如此解释,他只会觉得她是鬼上身,但似乎这两种匪夷所思的解释中,还是她自己说的稍稍靠谱一些,这样想着,就信了她六七分,看她的眼神都变了,隐隐有些艳羡,道:“若你说的真属实,那么老天对你太优待了,什么好事都给你占尽了。”
  好事么?花鸢一想,自己之前还在苦恼纠结,可他这样一说,似乎又觉得自己的确没有吃亏,比别人多活一辈子(虽然前世命不长),成熟的思想拥有年轻的身躯,怎么都比别人优越一些,而且还有神力在身。
  她回过味来,觉得自己的确占了便宜,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于是微微一笑,道:“确然,老天太优待我了,所以我是命中注定的福星,你可别跟我作对,否则老天会收你的。”
  言辞间,颇有玩笑得意的意思。
  沈青愁闻言一声冷笑,转而道:“好,我不跟你做对,就听你的,我把你送到昭南王府,到时候你就把下半册传给我,可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说完,小声嘀咕了几句,大意是抱怨花洗心太狡猾,将女儿生成这副德行,还托付于他,分明就是害他云云。
  花鸢心情突然变得明朗,只当是没听见他说话,走到火堆边捡起插在地上的树枝,将上面串好的兔肉津津有味的吃进肚子。
  两人达成共识之后,就在这天月色昏昏的夜晚,枝叶重重的小树林中,幕天席地……两人面对面而坐,以掌对掌,同修修罗苦心经。
  花鸢将沈青愁体内的混乱真气导出,只是他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一次无法导出太多,只能分批进行,但于沈青愁来说,身体顿时轻松了许多。
  之后花鸢打坐,按照花洗心所教的方式行气,慢慢练化真气。
  此前,都是花洗心直接将修罗经的内力哺给她,她并没自己练化过,因而初次依法行气,也在摸索之中,难免费了点时间。
  待她完毕,沈青愁早已经和衣而睡,她也打了个呵欠,找了个离火堆不远的地方,将衣服裹得紧紧,也睡了去。
  沈青愁那日自林间醒来,身体舒畅许多,体会了花鸢的好处,虽然他更想学会修罗经的下半部,奈何无法,只能接受现实。
  他要带着花鸢去找昭南王,于是一路往南,行了四、五日,在玉溪镇上落了脚,玉溪镇南北交通便利,虽是小镇,却并不冷清,他们在此地停了下来。
  这段时间,花鸢为他导出混乱的真气,已经尽除了七七八八,他的经脉畅通再不受堵,功力也有不小精进。
  这一次,他要求在玉溪镇停下来,因为他“饿了”,需要再吸取真气。凡是练修罗经者,经脉以诡异的路径逆行,功法与其他武功内经大不相同。
  打个比方说,一条河流自东向西,你偏偏要让它自西向东,背道而驰,那么就需要在“西”的尽头,有强大的冲击,导致水路逆行。若放到人的经脉上,也是如此,人的自身原体,是无法产生那股冲力,因而不得不借助外力,便是补充现成的内力,这也就是修罗经必须吸纳内力的源头。
  因此,修炼者才会不可抗拒的想要吸纳内力,而如果强行按耐住不去吸纳,那么将会遭遇已经生成的魔功反噬,经脉寸断而亡。
  沈青愁和早年的花洗心一样,四处“作案”,只是他更为小心,凡是被他吸取功力而死的人,必然会将之毁尸灭迹。
  他和花鸢坐在路边茶棚,桌子上沏着一壶茶,他的眼睛不住在路上行人中流连。花鸢见他这几日古怪,随后也会意了过来,知道了他想干什么。
  当他的眼睛看着一对骑马的青年男女,男的生的俊秀,神色温柔,女的生的秀丽,含情脉脉两人身上各配着一柄剑,一看就是武林中人,他们虽然处于闹市,偏偏给人一种旁若无人的感觉。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会遭报应的。”花鸢压低声音,却能吐字清晰,重音在“报应”二字上。
  沈青愁嘴角抽了一下,眼睛转了过去,望到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汉子身上,汉子一身劲装,腰间别着一把九环大刀,走路生风。
  “这把年纪,娃儿都有好几个了吧,你看他手上还拿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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