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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花为煞-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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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我想出人头地,是错吗?
  我想喜欢你,是错吗?
  我想要活着,是错吗……
  沈青愁身上的青纹渐渐衰退,他微微摇摇头,一声惨笑,提了口气低吟道:“我作一曲英雄梦,大梦不觉醒……手中刀剑吟……势要血染天地寂寞 ……令人间记住我的名……”
  残歌半曲,断断续续,那低哑无奈的声音,将花鸢那颗狂躁暴戾的心安抚下来,生起哀凉一片,就像那一日漂浮在水面上的歌声。
  “却不知,鸿鹄断羽……欺风落……烈焰冲赤……雷响轰鸣……终一捧灰扬骨挫……”
  是否那一日就冥冥中预示了今天的结局?
  沈青愁一阵眩晕,手上无力,剑滑落在地,他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花鸢一颤,却止住了上前的冲动。
  “鸢儿,我知道你能听见……”跌跪在地上的沈青愁想抬头最后看花鸢一眼,也懒懒的无力抬起,嘴里只剩出气的声音。
  “你要记住……其实,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一丝……一毫……都没有。”
  “只有利用,没有……真心……”
  沈青愁身子一歪,倒地而亡。
  花鸢痛极,恨极,可是身体已经快过于理智,去接了沈青愁,将他揽在怀里。
  “我……可是……我是真心的……”
  说着,她仰面而哭,泪水顺着她的面庞滑落,哀声凄切吗,痛不欲生,紊乱的真气又乱窜了起来,经脉暴起,而这一次,她意识涣散,丝毫的抵抗之心都没有,听之任之……
  “啊——”花鸢一声惨呼,如空林虎啸,惊起飞鸟无数,震得树枝儿乱颤,草卷叶飞,眼看她就要真气就要暴胀而亡,却突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116
  116、第一百一十四章 。。。
  朱小指施展轻功,飘然间便到了树林里。
  树林里还有一个年轻公子,头戴银冠,白衣胜雪,却是等她许久,见她面上带着一丝惊慌,目色一敛,道:“怎么了?”
  朱小指气息紊乱,一头扎进那人的怀里,被他拦腰抱住,两人的姿势亲密无间。
  “出事了,沈青愁的尸首被人抢走了!”朱小指抬头,看着那人冷俊的面容,双目盈盈,不觉泛出许多情意。
  “沈青愁死了?”那雪衣公子想了想,低头道:“你下的手?”他倒是不奇怪沈青愁的死,只是觉得凭朱小指之力,要杀他似乎牵强了一点。
  果然朱小指摇了摇头,叹道:“不是,是大小姐杀的。”
  “花鸢?”雪衣公子顿了顿,才讶然道:“竟然这样烈性?”
  朱小指也是女子,自然了解女子心思,能使得花鸢恨到如此地步,只怕完璧之身不保,但事到如今说出来,对自己有害无益,因而也没说破,只道:“可不是,原本只是离间二人,待到他们了断了再杀掉那姓沈的,这样就算日后……大小姐也不会因此怨怪到义父头上,不想大小姐倒是出乎意料的烈性,只是看上去她也难过得很,杀人之后就真气大乱,便有了走火入魔之相……”
  “什么?她怎么样了?”雪衣公子一惊,忙问。
  朱小指幽幽睇了他一眼,道:“你放心,就算她不是义父亲女,也是你的血亲,我又岂会眼睁睁看她出事?”
  朱小指这样说,本是卖好给雪衣公子,不想话语一出,雪衣公子目光骤冷,放开揽在她腰间的手,而朱小指被他目光一扫,顿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讪讪笑着,岔开话题道:“……后来我把她打昏了,正在给她探脉,突然就有人现身,抢走了沈青愁的尸体,我再追上去,却是来不及了……你可知道,那人是谁?”
  雪衣公子闭目,略思索片刻,道:“难道是柳飞红?”
  朱小指古怪的看了雪衣公子一眼,大概是没有料到他会说中,她道:“正是她,先前我叫何必把她救出来,然后送到万峰寺地牢,令何必释放大小姐的时候,把沈青愁瞒下的那些事一股脑道出来,这柳飞红就算是个人证……现在大小姐出来了,她也跟着出来,只怕是何必那里出了变故,怪道沈青愁与她之间,母子不像母子,胜于仇人,她跑来做什么?”
  雪衣公子想了想,反问了一句:“你觉得,柳飞红是真疯,还是假疯?”
  朱小指一愣,道:“你的意思是……”
  “其实以柳飞红的武功,不管她是真疯还是假疯,沈青愁都未必制得住她,所以……也许是她甘愿受制也不一定。”
  “真的?”朱小指一双美目溜溜的看着雪衣公子,仿佛不敢置信一般:“可是沈青愁对她……”
  雪衣公子见她呆愣的模样可爱有趣,微微一笑,因他本来生得冷俊,这一笑便如冰雪初融,看在朱小指眼里,只觉得他目光温柔得不可思议,心也跟着慌了起来,不知该怎么说下去了。
  雪衣公子将她的头发拢到耳后,轻声道:“他们到底是母子,血浓于水,之间的事谁又说得清楚呢。”
  朱小指点点头,如果这样说,也就通了,难怪柳飞红会去抢尸体。
  “难道柳飞红是想要救沈青愁么?不过我可看得清楚,大小姐那一剑正中心口,入肉七分,心脉已断,决计是救不回的,即便她抢了尸体,再找来活菩萨,也难成活。”
  雪衣公子却摇摇头,道:“还是那句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有尸体,谁都不能说沈青愁真死了,就算是报到相爷那里,也是这般定论。”
  朱小指闻言,低头不语。
  “怎么,你担心相爷责备你?且放心,只要那二人彻底决裂,相爷的目的已经达到,必不会苛责于你。”
  “……其实,我是有一事不明。”
  “什么?”
  “我明白义父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和仇人的儿子相恋,只是……”
  朱小指往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义父为了练成冰魄诀,服了太多金丹,伤了身体子嗣艰难……他通共就这么一个亲生女儿,为何宁可她错认身世,也不愿认回到自己身边?”
  花鸢的生母为昭南王之女秦晚,生父却并非花洗心,而是当今权相李殷,这李殷不是别人,正是秦晚当年的未婚夫李郁风。
  当年秦晚与花洗心相恋,因身份有别艰难重重,其中更遭到李郁风的图谋不轨……至到出逃时候,秦晚已经有了李郁风的骨肉。难得却是,花洗心本身历经坎坷,心性异于常人,加上爱屋及乌,也就将花鸢视作了亲生骨肉,甚至于后来和亲子沈青愁相逢之后,亦将花鸢看得比亲子更加重要。
  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原本也就只有活菩萨知道,只因花洗心与秦晚隐居时,被李郁风找到,追击之下,致使已经有八月身孕的秦晚动了胎气,于是花洗心才找活菩萨救妻女的性命,也因此缘故,秦晚落下病根,几年后去世。
  说起来,秦晚早亡,也算是李郁风之过。
  而李郁风在秦晚逃婚之后,自觉失了颜面,便背叛了昭南王投靠朝廷,联系江湖势力私下建立明月楼,一步一步坐大到了今天,他原本并不知花鸢的身世,却是阴错阳差之下,明月楼追杀花、沈二人,花鸢的画像流传到明月楼,偏生花鸢的容貌与李郁风足有八分相似,再加上查出为秦晚之女,真相也就付出了水面,也就有了之前,狄惊雪拿着画像制止花渐离追杀花、沈一事。
  至于朱小指,本不与她想干,她也并非真为沈青愁倾心,实乃已经身为权相的李郁风,容不得亲女与仇人之子相恋,蓄意拆散,才有了朱小指这个第三者在其间。
  而且说到底,李相费尽心机令花、沈二人情变,而不直接一杀了之,也是为了防止有朝一日认女,女儿却因沈青愁之故与他再生嫌隙。
  这些昔日恩怨,旁人不知,朱小指等人却是明白的,因此她才不解,义父为何不认了花鸢?毕竟权相千金尊贵异常,怎忍她流落江湖?
  雪衣公子看了朱小指一眼,心中了然。
  朱小指为相爷义女,花鸢为相爷亲女,朱小指心里大抵是对花鸢有些情结,不过是碍于相爷不敢如何,加上自己于花鸢有血脉之亲,她更是不会对之不利。
  但是,也该找个时机跟她说道说道,自己的身份隐秘,决不可让第三个人知道,就算私下说也不能说出口。
  雪衣公子想着,就淡淡道:“相爷不认女儿,正说明他将这个女儿看得重要,眼下这时候,政局动荡,而他要做的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稍不留神,便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他不认她,才是真的对她好,你懂么?”
  朱小指便懂了,义父这会儿不认女儿,乃是准备他日事成之后才认,这般行事,才是真对她好,而自己……两相对比,她这个义女,又算什么。
  “我明白了。”朱小指心里已生出寒意,她寻求温暖一般抬头望向雪衣公子,痴痴的道:“惊雪,你知道吗……在我心里,你比义父更重要,不管你想做什么,我一定会站在你身边。”
  说着,身子一软,柔顺的倚进雪衣公子的怀里。
  雪衣公子温柔的揽着她,轻吻于她发际,而他的眼里,却闪过一丝不可名状的锐光。
  此时这边雪衣公子与朱小指温存相依,那边花鸢才幽幽转醒。
  她睁开眼,目力所及之处只见树叶在枝头摇摆,她有些恍惚,分辨不清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直到感到冷,一激灵,她爬了起来,然后就怔了。
  她的目下是两柄染血的剑,这是——
  这是——
  那一幕被她想了起来——
  ——我作一曲英雄梦,大梦不觉醒……手中刀剑吟……势要血染天地寂寞 ……令人间记住我的名……”
  ——却不知……终一捧灰扬骨挫……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一丝……一毫……都没有。
  ——只有利用,没有……真心……
  她杀了他!
  她杀了沈青愁!
  “不……”慌乱中,花鸢猛然惊觉,周围并没有沈青愁的尸体。
  她的神情就像在茫茫汪洋中,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浮草,不知是喜是悲,嘴里不住的痴喃着:“没有……没有尸体……他没有死,没有死……他不会死的……”
  夕阳似血,草木无情,那道红色的身影跌坐在地上,泪水一滴一滴打湿了身前一柄宝剑的剑身,化开了上面的血迹。
  晚风中,她的泣血般的声音久久不能散去:
  “他不会死的……我要找到他……我一定要找到他……”
  ——正文完——

  后记
  三个月后山洞
  “我恨了他一辈子,可是等他死了,我才追悔莫及……如果再有一次机会,我一定要让他活着……体会痛苦……不能便宜了他……”
  篝火晃动,苍老嘶哑的声音在山洞里响起,靠在石壁上的柳飞红,已经形同枯槁,犹如一具还在喘气的骷髅,可憎可怖。
  篝火的另一边,有一个人在静静的听着她说话。
  那人身形消瘦,容颜倒是年轻俊美,只是面色过于苍白,两颊间又透着一抹不正常的红润,看起来十分怪异,而他一头青丝不知为何华发丛生,虽不至满头白发,却是灰发中杂着白丝,使得整个人去了几分生机。
  “……所以,我才要把你这小畜生救回来……哼。”柳飞红冷笑着,衬着那道疤痕,一张苍老的脸更加狰狞:“父债子偿,天经地义……我就是要你活着受苦受罪……哈哈…哈哈哈……”
  也许是回光返照,她比刚才精神了一些,笑声回荡在山洞里,犹如鬼哭。
  “是么……”沈青愁看着柳飞红,动了动干裂的嘴唇,虚弱的道:“所以,才拼了一身功力将我我鬼门关拉回来?”
  “小畜生,你这辈子坏事做绝……连生母也敢用琵琶锁穿骨……你等着老天的报应吧……”柳飞红瞪着沈青愁,因为肌肉干竭,皮肤松弛,沟壑丛生,那一双昔日的美目,现在就如死鱼眼珠一般暴突而凶恶。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看着你吗?”沈青愁又道。
  柳飞红又是一声冷笑,她自然知道自己现在是多么丑陋,她本身最在乎容貌的女子,可是顶了一张残破的脸十几年,也就不在意了。
  “……因为我想记住你。“
  柳飞红闻言一怔。
  此时沈青愁身上锐气尽失,不止是虚弱,整个人更像是失了生机,他将脸侧了过去,无力的靠在岩壁上,火堆的光亮一跳一跳,柴火间木材燃烧的劈啪声在山洞内尤为清晰。
  “我临死之前,也跟她说我不是真心的……我是希望,她能……能不那么难过……”
  他行事偏激,自私自利,对她却是用情至深,当她提剑要杀他,虽然明明知道是自己作茧自缚,却不能不怨恨她狠心。
  可最后一刻,他还是偏开了剑。
  “你是生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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