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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伤心小箭-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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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么两句问候,王小石脸上兀变了色。
  好一会,他才咬牙切齿地道:“没想到”
  竟气得一时说不下去了。
  无情在旁瞧出蹊跷,问:“什么回事?”
  白愁飞哈哈笑道:“没事没事,只不过问候他爸爸、姊姊罢了。又没问候他的娘亲,犯不着激动,也用不着冲动。”
  王小石痛心疾首地道:“这么些日子以来,我都觉得奇怪,为啥四年前我这头才进行了灭奸行动,赶回故居时,却早已剩一堆残砾。我一直不解。有谁会动作那未快?
  竟先我一步,摧毁我家园。原来是你动用了白楼子里的资料,当然能那时堵截暗算了。你到底拿我爹爹和姊姊怎样!?”
  “什么!”白愁飞装出一副完全无辜的样子,转身向无情摊手道:“他说啥?我可完全不知情。我这一相应,无疑是自承绑掳之罪了。我只不过是问候你家人,哪知那么多内情?管你径自猜疑,你家的事,跟我本就全无牵连——你不是连一句二哥都省了叫么!”
  然后他向无情谐笑道:“执法总要讲理,要何况是大捕头你!他的一切事与我无关,我提醒他的事,他也心里有数。我可走了,你们不必送了,反正后会总有期,随时黄泉地狱相见,也不为奇。再会再会。替我谢谢神侯,说不定下日祭祖之时,也连他神位一道祭了。得罪得罪,就此别过,请了请了。”
  说罢,就与部属扬长而去。
  ——这下子可谁都听出他的机锋来。
  王小石的父亲王天六和胞姊王紫萍,恐已落入白愁飞手里。
  甚至是一早就已落入白愁飞手中。
  白愁飞手上扣住他们,王小石可受尽牵制,不敢妄动。
  他不能妄动,可不等于白愁飞不妄动。
  所以王小石而今只有挨打的份儿。
  这就是白愁飞这一次约谈王小石的主旨,也是他话里的机锋。
  他的话不着痕迹。无情在场听着,也无法有任何行动,何况这本就牵扯极广,也不知他把两个人质关在何处,纵能搜查白愁飞的风雨楼,非但会得罪了江湖道上的好汉,冒犯了金风细雨楼的尊严,而且也不决不可能凭这句话就能把相爷隶属的所在也一并搜索。
  ——谁也不知道白愁飞把人收在哪里?何况事隔那么久,一定早已妥善布置,不容他人能找出这两个制敌的话实儿来。
  这次见面,这番谈话,白愁飞已达成了目的:
  他已占了上风。
  所以他走。
  得意洋洋,十分嚣狂。
  但他才远离痛苦街、苦痛巷,就把狂态一敛,向身边亲信肃容吩咐道:“王小石决不甘休,先把两件‘信物’送交他手,让他投鼠忌器。”
  他顿了顿,才道:
  “得马上进行‘杀鸡行动’”
  “是!”
  他的部属都奋亢莫名,跃跃欲试。
  四十九机理
  白愁飞在笑声中远去,王小石因心念家人,更心乱如麻,便要向无情告别,另谋对策。
  无情却道:“而今你的家人尽落白某手里,一切行动,必然掣肘,诸多不便,顾忌难免——可有我们效劳之处,请吩咐便是。”
  王小石苦笑道:“这是帮会的事,也是江湖上的事,坦白说,帮会和衙门本就是对立的,而江湖人总爱跟朝廷官作对。为我个人的事把你们牵连在内,我过意不去。”
  无情道:“王侠兄的话有理,但却不对。”
  王小石诧道:“既然有理,为何不对。”
  “因为有理的不一定就是对的。人做事常应机而为,不大重视理路法则,所谓有机无理,便宜行事。拿国家大势而言,这是军民团结,联合抗金之际,偏是当政者荒淫无道,搜刮民脂民膏,弄得怨天载道!以江湖上的局面而言,白愁飞自当理应与苏楼主同心协力,振兴风雨楼,但他一旦得势,第一件事就是先把苏梦枕打了下来,可见人——
  就算是聪明人——也未必尽捺对的事情做。”无情道,“你说我们是吃公门饭的人,但我们救人的帮会里无亏于义的好汉远比抓的还多!你指我们是朝廷上的人,可我们也给朝官们目为江湖人物,登不了大雅之堂。我们只站在义所当为这一边,但在身份上,武林中人也从不视我们为一分子,朝廷大官更对我们十分顾忌。大家恐怕都只是在遇危受屈时才想起我们来。”
  王小石歉然道:“那也没办法,四大名捕的名头太响了。谁教你们是‘捕’?”
  “不过,就算是侠,也一样给人视作是盗贼吧?”无情笑道,“沈虎禅等七子,向来行侠仗义,助强扶弱,到头来,却成了‘七大寇’,为武林中众‘侠士’所不齿为伍,给江湖上的鹰犬搜捕邀功。”
  王小石仍然道:“这事荤涉帮会,你们身份不便。我有计划反击,惜在人手上实力不足,但我不想连累你们。”
  唐宝牛大声道:“什么!你有我们在啊!我反正都是‘寇’了,不妨再做些让人见了准叩头的事来!”
  王小石又无奈地笑了一下。
  方恨少扯了扯唐宝牛的袖子。
  唐宝牛不明所以,又抗声道:“咱们又不是外人,你只要开口,我姓唐的水里火里风里光里、刀下剑下拳下脚下,无有不去的,不有皱眉的!”
  方恨少低声道:“算了吧。”
  唐宝牛虎虎地道:“什么算了吧!?”
  方恨少瞪了他一眼:“你真的要我说出来?”
  唐宝牛逼视着他:“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方恨少摸摸鼻子,摇摇扇子,“他是嫌我们还不够秤。”
  唐宝牛虎吼了起来:“什么”
  王小石忙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是有一计,但此举十分冒险,在武功上,至少要抵得住白愁飞的,万一个不慎,那就是弄巧反拙了。”
  唐宝牛搔着头皮:“他说什么?我不懂。”
  方恨少哎声道:“他是说,计划十分危险,要高手方才去得。”
  唐宝牛奇道:“高手?我们不就是高手吗?”
  方恨少也学他抓腮奇问:“是啊?你不就是个高手吗?我为什么还没有看出来?”
  无情完全不去理会他们两人的插科打诨,只向王小石语重心长地道:“我们四师兄弟跟苏楼主也算有点交情。在京城里,他答允过约制手下,不许掠劫欺民,多已做到,如有属下犯了,给他得悉,也定必绑上衙门请罪自首。白愁飞可不管这个。冲着苏老大这点信义,咱们为他效效力,也理所当然。”
  王小石依然为难:“不过,你们毕竟是公差——”
  无情反问一句:“那是杀人的事么?”
  王小石只好答:“当然不是。”
  无情又问一句:“那是害人的事吗?”
  王小石只好说:“不是。”
  无情道:“如果那是帮人,救人的事,为何你们帮会上的人能做,反而我们吃公门饭的不能做?”
  王小石为之语塞。
  无情:“假若身份仍有不便,咱们蒙上嘴脸,谁知谁是谁?”
  “那太委屈你们了。”王小石终于动容:“这件事,完全是为了营救我家人,我就只好欠你们一个情了。”
  “拯救给掳劫的良民,本就是我们的职责,只不过,如果我们明目张胆地去搜查,只怕救人不着,反予蔡党口实,藉此冲激世叔。”无情眼中闪过一线狡猾的锐芒:“这是我们要为苏老大做的事,你不久情。苏楼主毕竟是帮会的人,他而今生死难料,咱们不便光明正大地找他,以免让人责为偏帮。这只有靠你。可是你必须在家人安全无碍的情形下,才便于行动。我们帮你,如同还苏老大一个人情。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对!”王小石感激莫名地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何况,就算不断了这不为那——”无情嘿声道,“白愁飞刚才那番话,胆敢在我这吃六扇门饭的不长进人面前威胁你,就冲这一遭儿,也得要他少得逞一些。”
  “说的是,”这次接话的人是正从苦痛巷尾负手踱来的二捕头铁手:“咱们在情在理,都该给白老二翻个斤斗。”
  “说得对!”这次说话的是自痛苦街头过来的四捕头冷血,“我早已看那家伙不顺眼。”
  他说话就像他腰间的剑那么直。
  但唐宝牛的肠子也很直。
  他的心眼更直。
  “那么说,”他仍瞪着一对大大的眼,“要那个不飞白不飞的家伙翻斤斗的事儿,到底有没有咱哥俩儿高手的份?”
  忽听墙上有人咕噜噜地喝了七八口酒,话语带了七八分地说:“根据咱们师兄弟们开会的结果是:人多势众,那是去闹着玩的。这次是去逗狮子惹老虎的,人少反而少些负累。两位义薄云天,这次的事,就谢过了,下次请早。不知两位有何高见,如果没有,就此议定;如果有,咱们就生死由命,概不负责了。”
  说话的自然是三捕头追命。
  唐宝牛仍听不懂:“他说什么?”
  方恨少一鼻子没趣地说:“他说他们已开过会了。”
  唐宝牛道:“但咱们可没开过会啊。”
  方恨少道:“他的意思说:他开过会了,咱就不必开会了。”
  唐宝牛道:“但他们要我们提意见呀?”
  方恨少道:“他们已议决了,你提什么高见?你没听清楚吗?你要是反对他们,他们就翻脸哩,”
  唐宝牛道:“那我明白了。”
  方恨少道:“你总算明白了——却不知明白了什么?”
  “他们是官,我们是民,总有官说的,没有民话事的。”唐宝牛一副领悟了人生大道理般的恍然样儿,“就算好官,也一样有官架子,总得要听他说的,对不对?”
  “对。”方恨少这次跟唐宝牛完全有默契,许是“敌忾同仇”之故吧,只说,“官越大,说的话越响,所以世上只有:有名有权有势的人说的话儿,才算话,同一句话,无名无势无权的人说来就不像话。”
  “对极了。”唐宝牛这会也发现了方恨少是他的“知音”:“你这回总算说了人话。”
  “幸好,”方恨少哼哼嘿嘿地道,“咱们不做这件事,还有别的大事可为。”
  唐宝牛这又不懂了:“什么大事?快说来听听。”
  王小石忙道:“大方,你可别搞事,节外生枝。”
  唐宝牛一听,更是兴味盎然:“大方,有啥要事,千万别漏了我的一份。”
  方恨少折扇一展,徐徐拨扇了几下,道,“没事?没事!咱饱读圣贤书,走遍风云路,除了好事,咱啥事也不干!”
  说罢,居然还“奸笑”三声。
  除了唐宝牛,大家也不去理他,仿佛谁也不以为他能干出什么了不起的事来。
  方恨少为之气结。
  所以他立意偏要干点大事,来气绝这些没及时瞧得起他的人。
  五十机密
  白愁飞不是先回“金风细雨楼”,却到“三合楼”跑一趟。
  三合楼,当年他就是依傍着苏梦枕,偕同王小石,从此登了楼,也打入了京城里的繁华世界、在京师里的武林得以崭头露角、争雄斗胜。
  而今楼依旧。
  人事已全非。
  白愁飞也有感慨。
  他已好久未曾登此楼。
  ——第一次登楼,他登上了皇城武林的戏台,唱了要角。
  ——第二次登楼,现在他已成了在京中武林第一大帮会的首领。
  ——第三次登楼呢?
  那是下一次。
  “我原要昂扬独步天下,奈何却忍辱藏于污泥;我志在咤叱风云,无奈得苦候时机。
  龙飞九天,岂俱亢龙有悔?转身登峰造极,问谁敢不失惊?
  “我原想淡泊退出江湖,奈何却不甘枉此一生;我多想自在自得,无亲要立功立业。
  要名要权,不妨要钱要命!手握生杀大权,有谁还能失敬!”
  他一路哼着歌。
  唱着歌。
  哼唱着歌,上楼。
  他的大志是:第三次来,重登此楼时,他要扫平京城里武林的一切障碍,一切敌手,晋身朝廷当大官;放眼江湖,他要无敌。
  等到真的没有敌手的时候,就不妨与天为敌。
  这是他的自许。
  也是抱负。
  他上三合楼来,为的是见一个人。
  见一个很重要的人。
  然而见这个人,却是一个机密。
  “机密”的意思,是不许有别人知道的重大要事。
  不过,他是个很出名的人。
  他现在手上已掌有大权。
  所以他去到哪里,都有人认得他。
  而他要见的人,也很重要。
  更极出名。
  ——甚至近年的名头和权力,亦不在他之下,虽然这人一向作风都极为低调。
  而且不惜常常低头。
  可是在武林中,谁也不敢因为他常低头而敢看不起他。
  因为这是个垂头而不丧气的人。
  这个人虽然没有了腰脊,但却有的是骨气、胆气。
  上次白愁飞随苏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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