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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沉戟-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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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装醉的慕枕流:“……”
  “不必想了,直接扔到官邸里去了。”弓室令长得颇为秀气,但敬酒时霸气十足,说话时言简意赅,慕枕流的三分醉意中,起码有一分是他的功劳。
  局丞道:“官邸还未打扫。”
  牌室令道:“那正好,慕大人醉得及时!刚好趁他不省人事,我们去打扫打扫。”
  甲室令道:“那慕大人就寄放在此处?”
  寄放?
  装醉装得很辛苦的慕枕流:“……”
  局丞道:“放在这里容易着凉。”
  慕枕流:“……”为何你也用“放”字?
  局丞道:“不如,放到香满园。”
  “好好好!”
  其他人一致赞同。
  慕枕流:“……”香满园是何地?
  其他人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合力将人抬起来,一路扛上马车,马车车轮轱辘轱辘地转了十几圈,又停下来了。慕枕流趁他们搬动自己的时候,悄悄地将眼睛睁开一道缝隙。
  两位少女在局丞等人的招呼下,匆匆忙忙地跑过来,伸手扶他。
  慕枕流挣扎了一下,睁开眼睛:“嗯?这是什么地方?酒呢?局丞大人呢?”
  局丞凑上来:“慕大人?”
  慕枕流一把搂住他,死死地搂住他。
  局丞被抱得喘不过气:“慕大人,醒醒,慕大人,我们先上楼歇息!”
  慕枕流道:“我要去军器局!”
  局丞道:“是是是,一会儿就去,一会儿就去。”
  慕枕流道:“廖大人呢?我要与他办交接!”
  局丞道:“等会儿就办,等会儿就办。”
  慕枕流点点头,放开了他。
  局丞刚松一口气,就见慕枕流一屁股坐在马车车辕上,然后四肢并用地朝车厢里钻进去。
  “慕大人!”牌室令下意识地去抓他的脚,慕枕流蹬了一下,没蹬掉,反倒被抓下一只鞋子。这时候,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了,七手八脚地将他从车里扯出来。
  慕枕流从未如此狼狈过,人几乎是被拖出了车厢,半抱半抬地往香满园送去。
  眼见着半个脑袋进去了,慕枕流忍不住又挣扎了一下,身上的桎梏立即消失了。他身体一轻,就落入一个清爽的怀抱中。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装醉

  吵闹声被刀子懒腰截断一般,诡异地静止了一瞬,随即又呼呼喝喝起来。
  “你是何人?竟然敢抱慕大人?”
  “抢什么抢,慕大人是你能抢的吗?滚开,快把慕大人还给我们!我们赶上送慕大人进房呢。”
  “局丞,你看,你看!他,他他他的手竟然放在慕大人的臀上?真是,真是胆大妄为啊!”
  慕枕流:“……”不说还好,被他一说,他也觉得自己屁股下面托着一只手,热量源源不断地传来,有些尴尬。
  “住口!”
  一声不耐烦的怒喝将所有人的话都压了下去。
  “我是慕大人的家眷。”
  慕枕流心头一跳,悄然地睁开眼睛,正好对上对方了然下睨的视线。
  夙沙不错。
  当然是夙沙不错。
  除了他之外还有谁这样的阴魂不散。
  慕枕流心里叹了口气,不知怎的,又有几分安心。
  “胡说!”牌室令的吼声转移了两人不经意的对望,“慕大人分明说过自己孑然一身,没有家眷。”
  慕枕流好整以暇地闭上眼睛,看好戏般的等待夙沙不错的解释。
  夙沙不错吊儿郎当地说:“总有一些,不好说的家眷。”
  不好说的家眷?!
  慕枕流默默地咬了咬牙关,不用睁开眼睛,他也想象得到其他人此时此刻呆滞复杂的表情。
  夙沙不错道:“你们不觉得我抱慕大人的手势很娴熟,很得心应手吗?”
  牌室令点头道:“的确。”刚说完,就被局丞狠狠地瞪了一眼。
  局丞道:“是真是假,不能只听你的一面之词,要等慕大人承认才作数。我看,不如这样。我陪这位,还未请教高姓大名?”
  “夙沙不错。”
  “我就陪这位夙沙公子在此照顾慕大人,你们几个去做该做的事情吧。”局丞朝弓室令等人使了个眼色。
  弓室令等人心领神会。
  局丞引着夙沙不错入内。
  夜幕降临才是香满园热闹的时候,此刻里里外外都静悄悄的,只有两个少女引路,偶尔有人走动,看到局丞,俱是弯腰行礼,兀自走开。
  少女将他们引入一楼的房间。
  局丞道:“梨香、桂香呢?叫她们过来伺候。”
  少女道:“两位姐姐今晨才歇下,还未起身。”
  局丞不悦,又点了几个,一个个都未起身。
  局丞说:“难道你们白天便不做生意了?”
  两个少女笑嘻嘻地挨着他,哄道:“大人别生气,我们两个不好吗?”
  局丞嫌弃道:“乳臭未干,哪有什么风情!”
  脸稍圆的少女不甘道:“大人不试试,怎知我们没有风情?白天的场子只有我们两个看着,是得妈妈看重呢。”
  局丞道:“既是如此,好好伺候慕大人,若慕大人满意,我重重有赏。”
  少女见夙沙不错和慕枕流俱是年轻英俊,心中无不愿意,立刻靠了过去。
  夙沙不错感到怀中人的脑袋“不经意”地埋到了自己的臂弯里,缩成了一团,不禁笑了起来。
  少女笑道:“公子,你笑什么,说出来,让我们也笑一笑。”
  夙沙不错道:“我笑我家大人醒过来,会如何生气。”
  少女道:“大人为何要生气?”
  夙沙不错道:“因为我家大人是个大醋桶。”
  局丞脑海中隐约闪过一个念头,觉得自己好似做错了什么。
  少女不解道:“为何大人是个醋桶,就要生气?”
  夙沙不错朝局丞抖了抖眉:“因为,我是大人不可言说的家眷啊。”
  少女还没想通,局丞已自以为地想通了,连忙站起来,将两个懵懵懂懂的少女连推带拉地赶出了门去。局丞背着夙沙不错关门的时候,慕枕流迅速睁开眼睛,半无奈半警告地瞪了夙沙不错一眼。
  夙沙不错低头看着他,噗嗤一声笑出来。
  局丞一回头,就看到夙沙不错看着慕枕流的睡颜“傻笑”,越发肯定了心中的猜测,暗道:好在他及时赶到,若是大人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烟花之地,还不知道会如何生气。
  这么一想,他对夙沙不错的态度就越发和善了:“夙沙公子啊……”
  夙沙不错道:“放心,今天之事我绝不会对他透露半字。”反正他从头听到尾,比自己知道得还详尽。
  “是我招待不周,请公子原谅则个。”他一边说,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小心翼翼地递过去。
  夙沙不错捏住荷包,手里轻轻一掂,笑得十分真诚:“好说好说。”塞进怀中,鼓起的那一块正好对着慕枕流的眼睛。
  慕枕流:“……”
  局丞给两人各沏了杯茶,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打探两人的情况。
  夙沙不错半真半假地胡说着。
  “听说大人是京中人士,不知家中可还有亲眷?”
  “父母双亡。”
  “不知定亲了否?”
  “呵。”
  “……老夫失言失言。”局丞连忙喝了口茶,掩饰尴尬。
  夙沙不错:“……”这一声冷笑是针对怀中这个缩头乌龟的,这个局丞也忒自觉了点!他突然想起慕枕流还在他手里抱着,怪不得坐得这般不自在,正想将人放下,就见局丞盯着自己瞧:“公子怎么了?”
  夙沙不错随口道:“手酸。你要抱?”
  局丞被这个问题难倒了,犹豫了下道:“自当服侍大人。”说着,真的伸出手来。
  慕枕流:“……”手指轻轻地捏住他的腰。
  夙沙不错忍不住笑起来。
  局丞疑惑道:“公子?”
  夙沙不错按住慕枕流不安分的手,收敛笑容,面无表情地说:“你认为我会随随便便把他交给其他人吗?”
  局丞干笑一声,起身道:“今天出门时,夫人要我买些桂花糖,我出去转一转,公子和大人先在此处歇歇。”说着,不等夙沙不错回答,直接从外面将门关上了。
  他一走,慕枕流就想起来,却被夙沙不错按住了肩膀,故意低头道:“不知慕大人打算如何报答我今日解围之情?”
  慕枕流道:“大恩不言谢,自当铭记于心。”
  夙沙不错唇角一扬,松开了手:“我不是唐驰洲,你的那套说辞对我无用!我要的是实实在在的好处。”
  慕枕流整理衣襟的手微微一顿:“请说。”
  夙沙不错道:“第一,我在平波城举目无亲,需要一个落脚之所。”
  慕枕流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先作半月的房费。”
  夙沙不错接过银子,往上一抛,又轻巧地接住:“据说慕大人即将入住官邸?我想那官邸多半是既宽敞又舒适,住你我二人绰绰有余。”
  慕枕流道:“恐有不便。”
  夙沙不错道:“方便,当然方便。高大人若来平波城,于公于私都会先来拜会你,如此一来,我要见他岂非方便得很?”
  慕枕流道:“于我不便。”
  夙沙不错笑道:“怎会不便?我这人一向知情识趣,你若不想见我,我自会消失。若遇到今日的情形,我又会出来解困,且分文不取。”他将手中的银子又放回慕枕流的手里。
  慕枕流道:“我于夙沙公子,好比一碗清水,一览无遗。夙沙公子于我,好比一条长河,深浅难测。山猫在侧,人尚难安枕,何况,如夙沙公子这般的猛虎?”
  夙沙不错也不恼怒,脱了鞋子,盘膝坐着:“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来。”
  慕枕流摇头,给自己倒了杯水。
  夙沙不错道:“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何要找高邈?”
  慕枕流道:“不想。”
  “难道你不想知道,高邈当年为何要勾引好友的妻子,使他家破人亡?”
  慕枕流捏着杯子的手微微一紧,慢慢地放下杯子。
  “他的那位好友在杏林中小有名气,人称‘小圣手’。”
  慕枕流转身。
  夙沙不错收口道:“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慕枕流道:“既然是广甫之事,你不如等广甫来了之后,亲口问他。”
  夙沙不错道:“你不怕我杀了他?”
  慕枕流道:“你要杀了他?”
  “淫□□女,畜生不如,为何不该杀他?”
  慕枕流道:“罪不当死。”
  夙沙不错突然笑了:“你也相信他勾引了自己好友的妻子?”
  慕枕流道:“我只是说,淫□□女,罪不至死。”
  夙沙不错见他谈论此事时,神色如常,不禁有些惊讶:“你对高邈到底算……有心还是无心?难道你一点都不生气?”
  慕枕流淡然道:“有心无心不都在夙沙公子一念之间吗?”
  夙沙不错瞪着他,半晌,突然起身,一脚踢翻桌子,摔门走了。
  慕枕流:“……”
  少女匆匆赶来:“局……大……掌局大人,您醒了?”
  慕枕流扶着脑袋,似醉非醉的样子:“适才没站稳。”
  少女看到夙沙不错怒气冲天的离开,知道两人定是吵架了,也不揭破,小心翼翼地扶着慕枕流上床,叫人扶起桌子,重新沏了一壶茶,安安静静地退下,没多久,局丞就拎着桂花糖回来了。
  慕枕流有点头疼,一听他推门,立刻翻了个身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入室

  局丞进来,看床前两双鞋,眼睛好奇地在慕枕流的背影上探究了好久,才招来少女询问情况,之后轻轻地将门掩了。
  慕枕流等身后完全没有动静,才睡过去,再醒来,屋外已华灯罗列,歌舞声起了。他坐起身,扶着脑袋呆坐了会儿。这个时候,香满园往来进出人流不止,自己出去一定惹人注目。庄朝开国初期,律法严且执法紧,七品以上官员一律不入青楼楚馆,违者轻则罚俸,重则贬官,而今,律法仍在,执者已逝。
  他想起高邈昔日醉酒后的一番话。
  “□□时,为官者言辞轻率,即罚。太宗时,欺上瞒下,即罚。高宗时,揽权纳贿,即罚。宪宗时,里通外国,即罚。至今上,怕是要谋逆犯上,才罚。”
  他轻叹了口气,抓了鞋来穿,穿上后,发现左脚紧,右脚松,忙将右脚的鞋脱出来,才发现是夙沙不错丢下的。想到夙沙不错离开时,竟是赤脚,不由莞尔。
  慕枕流提着鞋从屋里出来,进门时幽静的景象已被莺莺燕燕环绕,嘻嘻哈哈调笑所替代。虽是夜晚,却比白日里还要明灿。
  白天招呼他的少女不知去哪里,又迎上来两个浓艳女子,一个妖娆,一个妩媚。饶是慕枕流自知对女子并无兴趣,此情此景,仍有些难为情,客客气气地婉拒,匆匆忙忙地逃离。
  到了门口,糖炒栗子香扑鼻。
  他吸了口气,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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