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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人鱼传说-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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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哪里见过这样不要命的打法?吓得“啊”了一声,花容惨变,脖子一阵剧痛,血管突突直跳,一缕鲜血涌出。呼吸正在急促之间,颈项上忽然放松。芙蕖回头望去,那人一张丑脸就在眼前。他双目突出,盒闷响不绝,面孔浮上一层黑气,双颊朝下陷落,肌肉如同被抽干似的。芙蕖从没见过这种法术,慌乱中双臂一挣。那人哼也不哼,直挺挺倒了下去,尸身早成一具干尸。



    白角伸手将她扶住,说道:“刚才没吐露我的下落,我承你一个人情。”



    她怔了一怔,好容易方才回过神。看到白角神色如常,若不是亲眼所见,真难相信这人伸手之间便会使出如此恶毒的法术。她看这里遍地尸首,没多大功夫便会有人经过,不是久留之地,便即说道:“我们快离开这里。”



    白角点了点头,正要抬脚,天空之上一声清啸,芙蕖骇然色变。抬头只见仿佛大鸟一样,数名羽人横掠而过,径向这边坠下。方才她被逼无奈,施展法术。城内本就有人在四处搜捕,见到电光立时赶来,正好撞到。



    这次来的却不在少数,个个都是精锐。眨眼之间,桥左桥右皆被拦截。那些人刀剑出鞘,虎视眈眈。另有弓箭手张弓拈箭,二十多支箭矢指住两人。白角看到这种阵仗,低声问道:“他们是来找你的?”



    对面有个人,越众而出。芙蕖认得他,是真弓的父亲青图。只听他说道:“殿下,请你抛下兵刃,跟我们走。”



    白角不禁愕然,说道:“他管你叫殿下?”



    芙蕖上前一步,暗暗摸到怀中短匕,摇头大声说道:“青图,我知道你一向忠勇,该能明辨是非。我父亲兄弟惨遭杀害,沉冤未雪,我亡命千里,可不会为了你一句话就乖乖自投罗网。”



    青图躬身行礼,说道:“属下职责在身,不能自作主张,殿下见谅。”



    芙蕖凛然说道,“好,这事由不得你,我不怪你。不过抓不住我,想必这里所有人,人人都有死罪。我人不能跟你走,你带我的尸体去见你主上吧!”



    她死志既决,说完这几句后骤然怀中出刀,一刀朝自己心口插下。青图料不到她竟这样刚强,说动手就动手,可是离得太远救助不及,惊道:“不可——”



    话音未落,刀尖已经刺落。原本站在她身后的巫师白角翻手一挡,恰好挡住。芙蕖动手太快,待要收手,却已刺进他手背,鲜血涌出。白角右手将她兵器夺下,低声快速说道:“别干傻事,跟着我跳进水里!”



    说着将她拦腰一抱,两人身躯一歪,跃入河中。那些羽芒起初因她突然自刺,不免分神。待他们跳下桥,方才醒悟,纷纷放箭朝水中射去。



    芙蕖耸身跃入河中,被冰冷河水一激,打个寒噤。眼前一条青蓝色鱼尾扫过,打横一摆,水流波动,两人如箭离弦,随水冲出。无数流箭打在水面之上,有的尚带焰光,纵横交错,交织成一张燃烧的火网。



    白角双肩一沉,芙蕖只觉得他将自己向下疾拖,沉入河底,那些箭支仅能刺透水面,无法伤及两人。空中长啸不绝,数人提足飞奔赶了下来。那些人顾不得招摇,双翼一张,随风而起。一拨在空中追赶,一拨在水底疾驰。芙蕖只觉白角溜若滑鱼,游得越来越快,双目几乎都要张不开。



    他们顺水而下,河道便愈见宽阔。羽人水战不利,不敢贸然跃入河中。然而,若让他们逃到下游,那就更加难以捕捉。青图打个呼哨,便有两人俯身冲下,身形矫捷仿佛鱼鹰。哪想才一接近河面,便有两道疾风透水而过,正中面门。两人突然遭袭,身在半空难以闪避,身躯一侧,径直坠下。



    再走片刻,前面水路分岔。白角向左一个急转,顺水岔了下去。这附近水流湍急,白浪翻滚,瞧不到河底情势。他们不肯就此罢手,可又眼睁睁瞧着捉不住人,无计可施。



    芙蕖身在水下,眼前只见许多泡沫浮动。她不似白角那样身在水中亦可呼吸自如,这时早已憋气憋得十分难受。她不由自主两手一划,就要浮出换气。但觉有人用力拽住,在耳边说了一句:“不能上去。”



    她肺中吸不入空气,十分难受,眼看就要呛水。惶急中只觉白角转过头来,对着她*吹了一口气。这么一来,即便一直伏在水下不换气,也还尽可支持。那些羽芒弓手却也乖觉,谨守在河岸之上。两边这么僵持下去,纵然白角无碍,芙蕖总不可能一直撑下去。



    白角两手按住芙蕖,目光向水面扫去。过了会儿,上游一片黑糊糊东西漂来。仔细瞧来,才发现是具动物尸体。这一带林木繁茂,时有野羊野牛涉水过河,淹死在河中。那尸体本就很大,泡了多天,早已变形肿胀,一股难闻的腐烂气息远远送到。羽族生*洁净,厌恶污秽,闻到这样的臭味,不禁皱眉掩鼻,近而远之。他将芙蕖一拉,潜到尸体肚皮下,趁众人不防备,两人缩身躲在其中。直到沿河漂出里许,这才钻出。两人爬上岸边,全身透湿,形容狼狈。返身望去,那些人并没追来,想必尚未觉察。



    芙蕖心想,再这么下去,这汐族巫师的下场会和真弓一模一样。真弓之死,好歹是他知道内情,心怀不忿。白角不是本族人,何必再连累他赔上性命?她喘息说道:“好了,他们没追上来,咱们也该分手了。”



    白角沉吟不语。芙蕖想了一想,又说道:“你救过我,我也帮过你,咱们谁也不欠谁的。以后若有人向你探问我的下落,说与不说都随你,也不用发什么誓了。”



    他微微点头,仍不答话。芙蕖想到仓促之间就要分手,心里一阵怅然。她不敢多留,返身走出数步。忽听白角说道:“等一等。”



    他抬手轻扬,一片银色鱼鳞掷了过来,芙蕖顺手接住。白角冲她一笑,说道:“以后如果遇到麻烦需要帮忙,上无极海畔玉碎滩来找我。”



    芙蕖低头瞧那鳞片,温润光洁,玉雪可喜。
第二十二章 故友
    第二十二章故友



    朝霞初升,月落潮涨,时光荏苒,日复一日,转眼已过两年半。玉碎滩上风物依旧。



    海风拂面,渔民临水结网。只见一人自村内慢慢走来。这人披一领连襟罩衫,头上严严实实裹着头巾,肩上勒有鲨皮口袋,低头匆匆疾行。他身材虽然高挑,模样却极普通,不欲引人注目。这人是个江湖大夫,常与渔村村民有所来往,大家平日见得多了,不以为异。



    他埋头走路,朝着海岸步去。才出村口,就见一群人推推搡搡,大声喧嚷。他却认得明白,推搡之人皆是附近穷苦渔民,这时辰恐怕是刚下早市。他们拥住一人揪打唾骂。那被捉之人身上罩有网绳,脖上栓有细细铁链。那人形容落魄憔悴,身上许多伤痕,可神色十分硬气。任凭别人怎么打骂,也不开口求饶,只默默忍受。



    大夫心怀诧异,拦住围观的一名汉子,开口问道:“这人犯了什么罪?怎么不送交本地长官,反而私刑处治?”



    那汉子识得他,呵呵一笑,说道:“大夫你大惊小怪,想必是不知道我们这一带的规矩。咱们同羽族一向不和睦,据说边疆战事吃紧。这些羽族人可恶,常在边界劫掠村庄。最近几个月,据说他们派了奸细绕到后方探问消息。尤在无极海畔出现最为频繁。剑仙城早下过一道法令,一旦拿获,不必动问,就地处决。大伙儿早对这些长翅膀的南方蛮子恨之入骨。碰巧捉到一个,自然要好好戏耍一番。”



    其实,他所说的羽人在边疆劫掠村庄,烧杀平民,不过是战乱时节空穴来风的流言。剑仙城一面防备各处做乱的怨灵,一面与羽族周旋,不得不提高赋税。时候久了,平民不免怨声载道。放出这些流言,众人怒火便都直指羽人,好歹避免了自家的内祸。



    这江湖大夫心下明了,微微一笑,于是问道:“打算怎样处治奸细?”



    汉子嘴一努,答道:“喏,堆起柴捆,日落时分在村口将他烧了。骨灰洒在路上,叫人日日践踏。”



    他抬头望去,果然一捆堆得高高的柴堆。那名羽人给他们连拖带拽,在木头上绑住手脚。众人拍掌欢呼,大声斥骂。那羽人垂着头,嘴唇蠕蠕而动,不知在说些什么。大夫立在旁边观看,不禁暗暗赞赏这人的骨气。别人问他有无同党,居于何处,他都冷然相对,矢口不言。



    等到晌午,旁观的人都散去。那游医趁人不备,走近羽人身边。这人虽然遍体鳞伤,但神志未失,见到有人走近,立时警觉。



    大夫盯着他脸,看了会儿,低声问道:“你想活还是想死?”



    羽人颇为迷惑,不知他说的什么意思。大夫又道:“我看你不像奸细,失手被捉,难逃一死。我将你救下那也十分容易,只是要向你打听一个人。”



    羽人皱眉,更加警惕,抬头涩声问道:“打听谁?”



    那大夫手指比画一下,说道:“她是名羽灵,叫做芙蕖。大约这么高,是个女的,二十出头,模样十分好看……”



    不等说完,羽人“呸”了一口,吐在他脸上,怒道:“奸滑的东西!想套我的话,你也配么?不知道!不知道!滚开——”



    大夫料不到他突然发火,怔了一怔,也不动容,伸袖抹掉吐沫。羽人瞪他一眼,抿紧嘴唇,似乎再不肯与他多说一句。他一哂,颔首说道,“好,有种。阁下就在这儿等着他们来烧你吧。”



    羽人“哼”了一声,神色鄙夷,扭过脸去不作理会。



    时近日暮,海面银光点点,燕鸥归巢。渔村村外聚集了许多人,都指指点点,围在柴堆旁边。众人既有同情怜悯的,亦有幸灾乐祸的。那羽人心知大限将至,脸色惨淡,目光茫然。



    只听人高叫一声:“点火!”



    干柴上本就浇油,火星迸出,眨眼浓烟熊熊,烈焰滚滚。大家都怕被烟熏炙,双目流泪,不由自主远离柴堆,朝外退去。那羽人顿觉四周空气变得火烫,热风环绕,肺内充塞浓烟,忍不住大声咳呛起来。



    那游方大夫本是独自远远坐在一块石头上,大家谁也未曾注意他。他手中平端一杯水,此刻低声喃喃自语,将手指沾湿,朝地下弹去。忽听一声巨响,火堆上空升起个巨大的火球。这火球骤然膨胀,犹如吃足了风。围观众人见到,无不骇异,尖叫的尖叫,跌倒的跌倒。站在最前边的,袍角胡子均被燎着,直烧起来。



    待得他们就地翻滚,将火势扑熄,柴捆早被炸得七零八落,散在四周。大家翘首等了好一阵,方知无事,胆子大的慢慢围拢过来。只见地下许多黑黢黢的飞灰,哪还能见到什么尸骨,有人不禁咋舌道,“好家伙,这一炸,连渣都不剩下么。”



    大夫计策得逞,丢了水杯,起身便走。他快步奔到乱石滩上,看看四下无人,自怀内摸出一颗透亮的珠子,双手摩挲。不一会儿,那珠子散出微光,光芒闪烁之间,一个人影瘫倒在地。这人身上有些烟火焦灼,性命却无大碍。游医解开水囊向他面上泼水,羽人这才醒转。



    他只当自己死了,起身一看,看见那大夫就在旁侧,吃了一惊。他又再低头,瞧瞧自己,确是未死,仍有呼吸,喜道:“我没有死?你救了我?”



    那大夫双手抱胸,冷冷说道:“小事一桩,举手之劳而已。你走吧。”



    羽人见他说得如此轻描淡写,疑心大盛,却也有两分过意不去,反而问道:“咱们素昧平生,为什么甘冒大险来救我的命?”



    大夫说道:“我看你不肯出卖同伴,挺有志气。死在他们手里未免可惜。虽然我想打听的人打听不着,但顺手救一救你也不妨事。”



    他心思缜密,知道对方疑心很重。因此,等到将人救出之后,再提前事,就没有居功之嫌。羽人低头沉吟半晌,向他行了一礼,郑重说道:“你的恩情,我记在心里,将来若有机会一定报偿。只是你要打听的那个人是我同族,同族的事情我不能随便泄露。况且这里耳目众多,若给别人招来灾祸,那就是我的罪责。倘若你要怪我,尽可以就此把我杀了。”



    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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