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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燕云乱·风云初起-第15章

小说: 燕云乱·风云初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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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取出装了六十两银子的包裹,递给他们道:“还请两位代为通报大将军。”
  黄牙接过包裹,掂量了一下,语调颇为不满:“轻了,打发叫花子啊!”
  我急道:“你们上次不是说六十两吗?”
  “快过年了,送礼的太多。水涨船高,见面礼涨到一百两银子了。小子,再补四十两。”
  我气得要命,真想一拳把两个守卫揍得满地找牙,又想起临行前周大将军的叮嘱,渐渐双颊滚烫。那个黄牙更加嚣张:“哈哈,怎么着?想在任大将军府门前撒野不成?你小子别抓了鸡毛当令箭,以为谁派了阿猫阿狗过来,大爷都会白白放进去?我呸!”
  正在这时,身后响起一声熟悉的笑声:“我给阿狗一百两银子,你们放他进去吧!”
  

任忠(1)
我转身,身后竟然站着周仲安。他披了一件白貂皮的大氅,裹得像个雪人儿,笑得嘴角弯弯的。他的身旁还站了一个青年,宽额高鼻,穿着朴素,神色自如。
  我意外得简直想跳起来。看见周仲安嘴角带点讽刺的笑容,觉得好生亲切,鼻子甚至有点发酸。我还来不及说话,两个守卫已经满脸堆笑:“原来是周大人到了。看您说的,怎么敢收您的银子呢。”
  周仲安笑道:“罗艺这次代表的是我爹,你们都敢不放在眼里,我这个周家的儿子又算得什么。”他对我道:“我爹给你的特行令呢?举高点,给这狗眼不识泰山的东西好好看看!”
  我高高举起特行令,周仲安恭恭敬敬对令牌鞠了一躬,两个守卫见此,只得跪下向我行军礼:“拜见大将军!”
  我犹豫了一下,才道:“起来吧!”
  两人起身,周仲安示意我把银子给他们,黄牙后退两步,连连摆手:“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周仲安笑着拍打他的左脸,就像在拍自家的黄狗似的,一边拍一边道:“让我好好看看,可怜见的,脸上连肉都见不了一两,你们也辛苦一年了,难得有这个机会轮着。收吧,收吧,这个不是见面礼,是罗艺代表我爹打赏给你们两个狗东西的,可得把他侍候好了。本公子回头还有赏赐。”
  “是,是,是。”两人忙不迭地点头道,“小的们立即进去通报,请罗将军稍候。”
  看他们一溜烟儿猫腰跑进府门,我心中很痛快,正想要感谢周仲安,他却并不理睬我,只管笑对身旁的男子道:“尊使见笑了,罗艺是我爹的手下。这几个奴才打狗不看主人面,着实可恼。”
  我满心的感激化为一股浊气堵在胸口,半个字都说不出来。那男子却上前抱拳微笑道:“在下庄栋,罗将军好!”
  我只得抱拳回应。周仲安眼珠一转,又喜气洋洋地搂住我的肩膀:“罗艺,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大隋的使者庄栋庄大人。庄大人这次在建康觐见吾皇,皇上命我护送他回隋国。”
  庄栋道:“强将手下无弱兵,此番出使陈国,深感这江南之地真是汲天地之灵气。既有周大人这般学富五车之士,也有罗将军这样的少年英雄。”
  “哦?”周仲安神情有些古怪,忽地呵呵笑道:“错了,错了。学富五车是南方人,英雄少年可是北方人。会点独门子枪法,被我爹看中,北方野狗变南方家狗,也算一步登天吧。”
  这周仲安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欠了他什么,这辈子要被他的恶语作践。
  “周贤侄——”任忠突然出现在大门口。他褒衣博带,头上系了漆纱笼冠,如此打扮,却找不到一分文气。他的脸色还是那般严肃,嘴角勉强挤出的笑容,反让人背脊发冷,恨不得这点笑容消失才好。我上前行军礼,他掺住我道:“罗将军来了,你代表周大将军到我江州,一路辛苦了。”
  我忙道:“末将不敢!”
  任忠神色冷冽:“不用客气,我已经等你很久了。”他又转向周仲安道:“老夫明晚在大厅设宴,欢迎罗艺。贤侄也来参加吧。”
  周仲安肃然道:“下官奉皇命送隋使出关,不敢懈怠。大将军的好意,仲安心领了。”
  任忠的目光扫过那个叫庄栋的隋国使者,庄栋只是微笑。如果说任忠的目光像杀人的冰剑,庄栋的笑容则似温暖的春风,似乎能融化一切寒冷。我不禁对这个隋国的使者暗生敬佩。
  任忠淡淡道:“既然如此,你们在江州好生休息。这里盘查甚严,尊使请勿随意走动,以免发生误会。”
  我随任忠走进府中。任府果然华丽,假山流水倒也罢了,因为冬季无花,任府的树上居然用五色的丝绸扎成各色花朵,一眼看去一片烂漫春光。
  不知道走了几进,才走进任忠的大堂,周围陈设的木格子上是各种古董。我对这些东西不大了解,想来一定很值钱。墙壁上也挂着一些字画,我想说不定也有那个什么王右军的字吧。任忠在主座上落座,叫我也坐下。我不敢坐,他道:“你这次是代表周大将军来的,不用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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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忠(2)
我这才落座。他细细问我一路来的情况,眉头微皱道:“按照路程计算,你早就该到江州了,为何现在才来?”
  我犹豫着不知如何回答。
  他忽地冷冷一笑:“莫非江州城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吸引了罗将军,所以迟迟不来见本将军。”
  我大惊,立即起身答道:“大将军误会。不是末将不来拜见,实在是进不了贵府!”
  任忠眉毛一挑:“怎么说?”
  我只得把门将要见面礼的事情说了一遍。任忠面色不变,只是淡淡道:“原来如此。”他不再问此事,却叫来家人安排我到江州驿站歇息,又道:“你先好好休息,宴会的时候来结识一下江州众将。”他又叫住我道,“对了,周仲安也住在驿站,你明天把他拉来参加。”
  我被家人带出任府,忽见门口的守卫换了两张新面孔。我暗暗奇怪,忍不住问那个家人:“刚才的两位呢?”
  家人面无表情地说:“这两个家伙胆敢敲诈周大将军的使者,已被拖下去各打两百军棍,这时只怕命都没了。”
  我背上登时起了一层寒意,半日都暖和不过来。
  

军乐(1)
江州驿站的布置也很豪华,多个院落几进几出,特别是小跨院的树木花丛,修剪得格外精致。我住在周仲安的隔壁,他迟迟没有回来。我估计他是陪那个隋国使者去了,心中暗喜,这人无聊又讨厌,最好整日都不要见到才好。
  我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总算把这半个月的风霜和鱼腥气全部清洗干净。躺在床上,我一时之间难以入睡,就细细思量这几个月的所见所闻。忽然觉得收获最大的还是半个月的水上生活。如果没有这半个月的水上生活,我怎么也不会知道所谓坚固的长江防线其实漏洞百出。如果隋国真的派遣间谍潜入陈国,他们完全做得到,他们唯一需要的只是水战经验。
  我正在思考之时,隔壁响起女人的笑声,不一会儿就听到周仲安的声音。这个人的笑声实在特别,笑起来每一声似乎都透着奸诈和鄙夷。我拉了被子蒙住耳朵,墙那边又响起琴声,吵闹得让人无法入睡。我在床上翻滚了好久,这该死的琴声还是慢悠悠地一丝丝钻进耳朵。我披上外衣,走到隔壁,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反应。我跺跺脚,飞起一脚将门踹开,耳边响起一声女子的尖叫,只见桃红色的一团在最短的时间内钻进了房间的软被里。
  周仲安盘腿坐在床上抚琴,旁边的被子团起了一大堆,看起来着实好笑。他的神色倒是很严肃,好像我打断了他什么重要的事情:“你来做什么?”
  我道:“夜深人静,你不想休息,我想休息。”
  他拨了两下琴弦,轻拍被子里隆起的地方,道:“晦气,大好的才思被你这蠢材给打断了。算了,我也睡了吧。”被子中传出女人含糊的娇笑声。
  我的脸有些发烫,又道:“任大将军说,请你明晚一定要去他府中参加宴会。”
  他眼皮都不抬一下:“你转告他,本公子要巫山云雨会,没工夫欣赏他的冷脸。对了,隋国的使臣他可要保护好,万一在江州有什么闪失,他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第二日晚宴在任忠府的大厅举行。任忠坐在主位,硬把我让到客席的第一位。两排的矮几,每人面前都摆满鱼肉——因为江州人喜欢吃鱼,什么清蒸武昌鱼、黄焖甲鱼、皮条鳝鱼,连上来的一盆黄陂三合,也是鱼丸和肉丸合烧,别有特色。小几上另外摆放着一柄特殊的小刀,是用来挑出烤鱼中细密的鱼刺。任忠话不多,江州的其他将领倒十分健谈。因为任忠脸色不错,所有人都很放松,不长时间,宴席之上就欢声连天。这种轻松的氛围,让我真不敢相信这是在江州前线,仿佛人人都认为隋军不可能攻下长江。
  有人谈起三国之时,吴国大都督周瑜以五万水军独抗曹魏二十万大军,一把火把曹军烧得哭爹喊娘。我听得入迷,原来水战中有这样的传奇故事。那么周大将军呢?他是不是也能像数百年前那位周郎一样杀败隋军?我能在新的传奇故事中扮演什么角色呢?
  任忠发话了:“周仲安怎么没来?”
  我回过神来道:“他好像说要去什么山什么云什么会的。”
  旁边一个将领吐出一根鱼刺道:“呸!巫山吧!”
  “好像是的。”
  席上爆发出一阵狂笑。任忠在笑声中喝道:“来人!给我去驿站把周大公子请来!他要不动,就给我连人带床一起抬过来。本将军就不信,他周某人拿着皇命就敢在江州压本将军一头。”
  我有点好奇,等了一会儿,果然见十来个士兵抬着一张大床健步如飞,来到门外禀报:“大将军,周大人请来了!”
  周仲安穿了一身白色的袍子,也亏了他,躲在被子里脚上还套了棉套。他摇摇摆摆地走进来,大声道:“仲安拜见大将军!大将军,您这次可把我的血气打断了,回头护送隋使的责任,还请大将军多多担待!”
  任忠藐视地一笑:“怕什么!我派一队军士护送你们!”
  “好!”周仲安拍手道,“诸位做证,这个担子下官总算可以放下了。”他东张西望,眼睛和我一对上,就大笑道:“我们家的笨笨小艺在这里,我和你一起坐。”他穿过人群,硬是挤到我身旁盘腿坐下,侍候的家人只得在我旁边为他塞了一个矮几,端上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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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乐(2)
当席上的讨论渐渐发展到大陈和隋国的关系时,有人开始说隋军如果要侵犯陈国会从哪里动刀。我心中想了一千遍的疑问终于脱口而出:“为什么我们不主动出兵,先打隋军呢?”
  

晚宴
席上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望着我,仿佛我的脸上长出花来。周仲安坐在我的身旁,他专心致志地对付着面前的一条烤得焦黄的鲫鱼。可是其他人都沉默了,好一会儿,任忠才冷冷道:“想北上?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骑兵呢?大陈没有这么多骑兵。”
  我看看众人,他们却在等待我的回答。我硬着头皮道:“骑兵可以训练。”
  席上开始有声音了。
  一个将领道:“那么马匹怎么办?哪里有骑兵冲锋的马匹?”
  我惊讶道:“可以养马呀。”
  席上议论的声音更大了,周仲安把一块鱼肉的刺挑干净后,一边乐滋滋地品尝,一边将右手搭到我的肩膀上:“罗艺,不要尽说傻话。大陈哪里有北方那种良马?岭南的马匹可以运输,却不耐冲刺。隋军不但自己的马匹好,还可以购买大宛良马。”
  我心中满是疑问,坦言道:“我们可以想办法从北边运马啊。通过海船从高句丽运马,然后在南方配种,我小时候看过突厥人给马配种。当然野马和家马交配后质量会下降,但是肯定比本地马更强。”
  众人都盯着我,似乎我说了什么无法原谅的傻话。周仲安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他抓住我的胳膊,笑得浑身都在发抖:“是,是,是,马是纯种好,人是杂种妙!”席上顿时大乱,到处是酒瓶子倒地的砰砰之声,刚产生的紧张气氛一扫而空,大家都笑得人歪影斜。连任忠的面色也一扫阴霾,嘴角露出奇怪的笑容。
  我一个人莫名其妙地看着大家的狂欢,突然意识道周仲安那句“人是杂种妙”骂的是我。我气愤地推开周仲安,起身离席。他却死死拽着我的袖子不放:“别跑啊,跑了就无趣了。”我猛地抽出手,只听刺啦一声,袖子被撕裂了。“老子要去小解,你再不放手,老子就拉在这席上。”我恨恨地说道。
  任忠终于也大笑起来:“仲安,别拦他。”见任忠笑了,席上笑得更欢,一个将领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罗艺,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什么时候配一群好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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