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猎人］正负-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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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也不想被杀……纲吉无力吐槽。
　　“你的同伴呢？”金很迅速地钓到了一条鱼，虽然很小，但一看就知道肉质鲜美。
　　“……不知道。”纲吉这时才想起奇犽，他把自己踹飞后，自己也应该跟着跳下来了吧，那为什么都没有看见他呢。
　　纲吉这么想着，下意识地往刚才坠落的南方看去。
　　“你在看什么？”金将纲吉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啊！那……那座山好大啊！”纲吉连忙瞎扯了一句，却真见南方有一座高山，那危耸入云的样子估计也有３０００米的高度。
　　“埃特纳火山（注①）。”金瞟了一眼，淡淡的说。
　　“火山？”纲吉转过眼，开始认真地打量起那座巍峨的火山，“活火山？”
　　“嗯。”金收了鱼竿和鱼绳，站起身，“而且照我估计，最近就要爆发一次了。”金眯了眯眼，觉得这种感觉在遇到了这个孩子后变得愈发强烈起来。
　　火山爆发？那不是要死很多人？纲吉想着想着有些不寒而栗，他看着眼前的黑发大叔，却又不觉得他在胡说的样子。
　　“嘿，你找人的话，要去城里么？”金变脸像老天爷变天一样勤快，这会儿又像没事人似的对着纲吉笑呵呵道。俨然一副怪叔叔诱拐儿童的模样。
　　“嗯……”纲吉想了想。或许奇犽已经在城里了也说不定，并且……也许能尽早见到初代。当下，纲吉便应了一句。
　　“这样的话，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呢？”金问道。
　　纲吉点头。
　　于是，在金的伟大带领之下，纲吉的西西科嘉岛之旅正式开始了。
　　
　　即使在电视里等等的地方有看见过中世纪的欧洲小城镇的模样，但直到它真实展现在眼前了，纲吉才发现，那些个电视完全是唬人的。
　　整个城市里高矮不齐的房屋错乱叠造着，拥挤而狭窄的街道上，行人们个个行色匆匆，奇装异服的人在酒吧里低声痛诉。
　　因为昨日刚下过雨，空气还十分潮湿，丝毫不见冬日的明朗。旧石板铺就的地上，到处坑坑洼洼，泥水已经溅了纲吉一脚踝了。
　　“劝你最好不要东张西望。”金看着纲吉跟在后头到处乱伸的脑袋，皱了皱眉，“你第一次来这里？”
　　“嗯。”纲吉乖乖地跟在后头。
　　“你左边四十五度坐在露天躺椅里的女人在看你。”金目不斜视地继续走着，但嘴里却向纲吉警告着。
　　果然，纲吉略微瞥过眼，就见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翘着二郎腿，抽着不知哪里来的大头烟，饶有趣味地看着自己，还不时吐着烟圈。纲吉被吓得立马回头，再也不向女人的方向望去，仿佛下一眼女人就要冲过来把他抓走。
　　“低下组织汉斯维特家族的女人，被她盯上的猎物不是在家族里风光起来，就是被家族给干掉了。”金边说着，其间隙还向偶尔与他打招呼的不同种族的大汉调侃两句，显得很自来熟。
　　来过一个昏暗的小胡同，周围是残破的民宅，却在阴沟旁打开着黑黝黝的百叶窗。不时有人从屋里发出闷声怪叫，但一会儿却又被遏制在了黑漆漆的甬道里。
　　“啊……唔……”
　　纲吉正低头走着，却见前头的金忽然停下，然后一把拽住后面的纲吉往前一带。纲吉一惊，刚要叫出声，却又被金一手捂住嘴巴。金的大手掌快把他整张脸都给盖住了。
　　却听方才纲吉站立的地方“噗啦”一声，一桶污秽的方便物便就这么倾倒在地上。一瞬间，恶臭充斥着整个胡同，纲吉的嗅觉随即被剥夺了自主权。他看见那摊痕迹在地上洒开一种晕恶的颜色，然后阴沟里的虫便一个个爬了出来，围着那污秽物开起了盛大的宴会。
　　纲吉不可置信地往上方看去，只见一个毛发杂乱的男人拎着一个大桶，朝他们呲牙裂嘴，还不时发出喈喈的怪笑。
　　“这里有些与世隔绝，而且政府腐败混乱，地下党层出不穷，却没有一个很好地解决这里的人民权利与生存自由问题。所以，难免的压抑和叛逆情绪逐渐升温，到了如今，隐隐有了爆发的趋势。”金拎着穿过七绕八弯的小胡同，这么解释道。
　　纲吉默然。原来初代竟是在这种混乱的年代里独自坚守着信念与社会和不满情绪的人们做着斗争，在这样绝望的世界中挣扎着想要取出一片属于大家的乐园。
　　纲吉紧紧揣住仍挂在颈项中的戒指。
　　
　　挤出黑暗的狭影，迎面而来的是头顶上方苍茫的天空扑下来的天光。纲吉揉了揉眼，眼前是一片宽敞的广场，许多人围在喷水池的周围做着祷告。
　　虽然眼前的人们穿着迥然不同，但都纷纷虔诚地对着前方的天主教堂做着祷告。他们微微闭着眼，左手捂着胸口，右手画着十字，脸上是平静而安宁的表情。
　　“这里是……”纲吉站在巷口，呆呆地看着眼前美好的景象，感觉自己来到了与刚才不同的世界。这里播放着的音乐悠扬而轻盈，这里喷洒的泉水透明而清澈，这里站立的人们虔诚而安宁。
　　“在祝福新人哦。”金的嘴角淡淡地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只见在那座并不崭新华丽的教堂前，站立着一对身着朴素却满脸幸福微笑的男女。他们接受着众人的祝福，并且自身也做着祷告，愿自己的亲朋好友能够得到幸福。
　　但是这一切都被一声突如其来的枪声给打断了。
　　只见一群身着奇异军装的男人们大踏步走了过来，模样颇感趾高气扬。喷水池前的人们顿时有些骚动，更多的是不安。
　　“政府走狗。”隐隐的，纲吉似乎不知从谁口中听见这么一句话。
　　纲吉似乎感到事情有点不妙。他皱着眉，却发现身旁的黑发大叔却是动也不动，也没有什么表情，只静静地看着，像是一只等待猎物进入自己视野的豹子。
　　众人咬着牙看着那些男人渐渐走近。
　　那对新人不知所措，新娘紧紧抓着新郎的胳膊。
　　只见军装男人中间一个像是头领模样的男人走出列，踏上教堂的台阶。一旁的教父似是忍不住了，“不是教徒禁止踏上这片神圣的土地，请你离开！”
　　话音刚落，又是一声枪响，带着爆炸般的摧毁，纲吉第一次目睹了什么是杀人。那枪是这么迅速，那鲜红而冶艳的颜色汩汩顺着教堂洁白的台阶死命地攀爬着，然后一点一点地冲破寂静的人群，在空气中汹涌出一片刺眼的光芒，它在挑战人们的神经。
　　那男人却事不关已似的抓着女孩的胳膊不放。
　　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句，“打倒政府！把他们轰出去！”（注②）
　　然后，西西科嘉岛的人们终于爆发了，以广场为中心人们大声喊叫，踩踏，大地都在震动。
　　然后纲吉在混乱的人群间忽然瞥见教堂台阶之上，绽放出一丝绚烂的橙色火焰。
　　淡淡的橙色眼眸和几缕金色的发丝，以及那张清朗的脸的轮廓和挺拔的身形。
　　“哟，是Ｇｉｏｔｔｏ。”金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注①：埃特纳火山的确坐落于意大利西西里岛，高3323M。是欧洲最大最活跃的活火山。
注②：这场骚乱根据黑手党起源历史“西西里晚祷事件”改编。真实历史是法国人QJ了当日当上新娘的巴勒莫少女，然后西西里开始了报复。Mafia正式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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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代的根据地

　　“哟，是Ｇｉｏｔｔｏ。”金笑道。
　　自己对这个身影的猜测得到了身旁之人的核实，纲吉不自觉地抓着自己的彭格列戒指，指尖微颤，不知是激动还是惊诧。
　　金将纲吉的小手紧紧捉在手里，怕他一不小心就被人群给挤得成了团肉饼。
　　人群渐渐向广场这边围拢，军装的男人们脸上也终于维持不了高傲的模样，他们开始后退，开始动摇，露出了恐惧的神情。
　　金带着纲吉就这么站立在人流中，却丝毫不受其影响，仿佛人群见到他们都会自觉绕道走过去一般。纲吉仔细看时，还能发现靠近他们身周的人的动作会忽然变缓，然后与他们擦身而过。
　　这个大叔……很厉害。纲吉心想着。
　　静静站立的金忽觉衣角传来一个不大不小的力道，他低头一看，却见纲吉睁着一张有些泪水朦胧的眼直直地看着他，说，“我看不见。”
　　金大叔在那一瞬间被秒杀了，他的大叔心在谴责自己没有将自己的正太儿子好好带在身边，而今，终于能够有机会让他偿还了。
　　想都没想，金便微笑着将纲吉举起，纲吉很顺溜地攀着金宽阔的肩膀骑到他的脖子上，顺带抓扒了一下金的刺猬头。然后听见金在下面傻笑。
　　这回，纲吉真真切切地看见了初代的模样，不再是记忆的虚幻，而是同为真实的人类而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没有再如继承仪式里的高高在上，此时的初代虽然拥有西方人独特的高大身材，但肩胛却有些消瘦，脸部线条异常分明。似乎……比纲吉想象中的还要年轻。
　　只见初代从后头一把拦下那个军装头领男人手中的枪，这一举动引得那个男人破口大骂，“Ｇｉｏｔｔｏ！又是你！”
　　“是我。”初代的声音依旧如记忆中有些淡淡的，却非常好听。
　　“你怎么还不去死？！你知道违抗我们有什么下场么？！赶紧带着你的人给我退下！”男人急了，跳着叫着冲Ｇｉｏｔｔｏ挥拳，双眼微微暴出。
　　没有与他多言，Ｇｉｏｔｔｏ侧身，一个手刀打在他的手腕上，先是夺了他的枪只，再一翻手，卸了他整个右手臂，最后扬起一脚将他踢出。一连窜的动作一气呵成，底下的人们簇拥着在白色教堂之上桌然伫立的初代，叫好之声不绝于耳。
　　“该滚的是你们！”Ｇｉｏｔｔｏ身后现出一个红头发男人的身影，只见他纹着奇异刺青的脸上露出极度不屑的神情，对着那几个被打趴下的军装男人缓缓蹲下，然后夹着烟，对着他们的脸就是一拳，“敢偷袭我们？！”
　　“Ｇ。”Ｇｉｏｔｔｏ看了红发男人一眼，示意他适时收手。
　　红发男人也不愿抚了Ｇｉｏｔｔｏ的面子，只将手中的烟头摁到军装男人的脸上。男人立刻发出杀猪般的叫，接着，被心情不爽的红发男人给一脚踢到了垃圾堆里。
　　“Ｇｉｏｔｔｏ，带领我们吧！这么久了，就只有你和Ｇ两个人带领着十几个兄弟，现在，我们也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们一起吧！”教堂前的众人欢呼般看着Ｇｉｏｔｔｏ将那几个政府的走狗打到再也爬不起来，于是那些压抑许久的高涨情绪再也抑制不住，它在瞬间便随着轰动的人流来回攒动，企图找到他们的头领，带领他们寻找新的天地！
　　纲吉站在圈外（其实是坐在金大叔身上），却隐隐觉得初代脸上的笑并不如预想中的那么柔和，而是带着一丝无奈。
　　“小鬼，你觉得那个漂亮大哥哥怎么样？”金忽然发话，指的对象当然便是Ｇｉｏｔｔｏ。
　　“嗯……人很好，身手也很厉害。”纲吉皱了皱眉，如实说道。
　　“哦？怎么个好法？又是怎么个厉害法？”金饶有兴趣地期待着纲吉的回答。
　　“因为……他在保护大家。”纲吉远远地看着在人群中异常耀眼的初代和他的岚之守护者Ｇ，又默默道，“但大家似乎不明白……他不喜欢战争。”
　　不喜欢战争……但仍是希望大家都能好好地活下去，希望大家一起吃饭，一起玩乐，一起上学，一起下课……
　　但要得到这些，却又必须得到强大的力量，必须有觉悟。
　　金听着头上孩子的声音越来越低，真要开始怀疑这孩子是不是哭了……因为他的声音有些落寞，有些无奈和自责。这样的语气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十岁的孩子身上。
　　虽然这个孩子出现得很诡异。
　　金并没有抬头望向纲吉，而是悄悄地对纲吉说，“呐，我带你亲自去见见这个大哥哥好不好？”
　　纲吉没有反应过来，让他现在这样去见初代？！这……该说什么呢？说，你好，初次见面，其实也不是初次啦，因为我是你曾曾曾……孙子。或者，初代……你还是回到我戒指里去吧，这么活生生的人站在我面前，我怕。亦或者是，初代，你不用担心，彭格列会继续繁荣昌盛下去的……直到在我手里被毁灭。
　　不行啊！无论哪一种都话语都让纲吉一个头两个大……
　　正在纲吉抓狂的时候，金已经静悄悄地将自己的气息连带纲吉的，都淹没在房屋建筑的阴影中，然后随着人流逐渐远去，像是从来没有人发现过他们一般。
　　
　　“这里是哪里？”纲吉回过神来时，矗立在眼前的就是如此这般破烂阴森，仿佛多踩一脚底下的木头就会“吱嘎”破裂般的木头小屋。
　　小屋远离广场中心，从西方那边传来的喧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