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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骠骑行-第52章

小说: 骠骑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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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压力让我头脑空白,呼吸衰竭,再这样继续穿行在汉朝士兵的骑兵队里,我就会丧失求生的能力!
  身后忽然有人跳上了我的马鞍。我当然知道是谁,这样混乱的局面中,只有他能够跳上来。
  霍将军在我耳边道:“到我后面去!”我连忙把缰绳交到他的手中,从他的腰边穿过去,坐到他的背后,双手紧紧抓住他的甲衣。他一拉阿连的缰绳,阿连立刻精神百倍起来,银色的长鬃仿佛小狮一般张扬,四个乌黑的马蹄仿佛平地生起了旋风,连一身五花斑纹也好似古铜一般熠熠生辉。在千军万马的左冲右突中,我发现,阿连其实是整个霍部最优秀的战马,它跟着我真是委屈它了。
  我们的方向又调整到冲击的正前方,霍将军不顾危险,重新进入指挥的位置,重新进入了冲击的最前沿。
  我看到无数汉家士兵前赴后继地向着巨矛阵冲击过去,碰触上的就是死路一条。可是,匈奴人不擅长步兵,不懂得利用车马连锁,文明程度的相对落后,是他们一个令人无法同情的悲哀。
  单靠人力的巨矛虽然一开始有一些让人震惊的效果,在霍部骑兵队的不断冲击下,渐渐无法支持,出现了一个个失控的空点。汉朝骑兵立刻汹涌而入,将巨矛阵嘎巴嘎巴地不断撼动着,渐渐撕裂成无用的碎片。
  一旦进入骑兵作战,汉朝士兵的信心重新拾回,战斗力再次高涨,再加上原先就埋伏好的三千士兵也高喊着展开了全面攻击。
  由于巨矛阵带来的损伤,霍去病一旦掌握了主动,立即带着愤怒,让他的士兵展开最残忍的攻击,
  匈奴人的步兵阵在骑兵队如雨的马蹄下,摧枯拉朽一般崩裂开来,如雪霰、如火灭、如烟消……
  可是,狡猾的休屠王已经带领着大队人马撤离了战场。
  我们虽然把休屠王的部落给予了重大打击,但是,由于巨矛阵的突然袭击,铁骑兵被夺去了最宝贵的进攻时机,敌人的军事力量并没有得到彻底的撼摇。
  月色下,看着大队敌人的仓皇逃窜,不明地形的汉军只能停下追击的脚步。霍将军为了防止敌人反扑,立刻调换了战马,带着众人重新在草原上开始了奔驰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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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的奔跑,霍将军下令全军休息,吩咐准备吃饭,又召集高级军官们到他的草地前。
  我自己从阿连身上爬下来,心想:霍将军在战争中成长迅速,他的对手也在战争中迅速地成长起来了。那些祁连山的圆柏肯定运过来不容易,休屠王部应当已经有了与他决一死战的决心。
  黑暗茫茫的河西战争,何处是尽头?
  “弯弯。”他背对着我叫我,我没想到他会叫我,无意识地向后一缩。
  “弯弯!”他转过头,“你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
  “那就好。”
  我听着他的话语有些牛头不对马嘴,我想,这一场不顺利的战斗一定让他心有些乱。
  赵破奴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自己的阵营,高不识也因疲惫微弯着背走了出来,几个应召而来的军官一看到霍将军,立刻重新抬起头颅……
  霍将军也看到了他们,坐在草地上,恢复了应有的平静……
  他们每个人看起来依然是这样镇定,依然似乎胜利在握。我的心却有些酸酸怅怅的,
  去病和他部下的交谈已经开始了,他们对方才的情况进行着分析,重新制定新的扑猎方案。
  我心里感到非常不舒服,站起来四处走动走动。士兵们都在休息,等着吃晚饭。他们每个人都衣甲不卸、刀枪不离身,战马的鞍辔也不曾松开。
  这些天,他们都是这样度过的,他们经历了巴丹吉林沙漠的严酷阳光,经历了祁连雪山的冰雪封道,更经历了河西草场上一次又一次的血腥战场。他们有些人为了军功,有些人为了吃上饱饭,也有些人是为了向匈奴人讨回家人的血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们忍饥挨饿,千里长驱,承受着一般军队无法想象的艰难困苦来打这场孤军深入的战争。
  这十几天来,我一次又一次地看到,不管霍将军下达什么缺乏体恤的命令,这些士兵都会毫不犹豫地执行下去;无论霍将军作出什么危险绝伦的作战计划,他们都会死战到底决不退缩。因为,他们每一个人都全身心地信任着霍将军,相信他必然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并且会将他们活着带出河西。
  霍将军也一定很明白这些人跟着他的原因。这些天与霍将军在一起,我觉得他比从前更珍惜他的队伍了,他的每一次作战计划都以能够用最小的代价换取胜利为目标。那种不管不顾一夜奔袭数百里,直捣匈奴老巢,回来却被大批敌人悲惨地堵在皋兰山的事情似乎再也没有发生过。
  金泉湖边那句“同饮第三碗,明日共生死”的豪言壮语还在我耳边回响,这是一种豪迈的激情,又何尝不是一份沉重的责任?
  战争的压力越来越沉重,迟早,我也会成为他的另一个负担。
  谁能断定,在那个瞬间,他放弃自己的坐骑不是为了救我的关系呢?
  其实……话又说回来,我并不需要他把我像只金丝鸟一样关在笼子里的,这些天我也觉得很憋闷。
  我踩着露水渐盛的牧草回到霍将军他们这边。
  一个小小的篝火将天空映出一片淡淡的紫光,他们几个沐浴在火光中,神色严谨,身躯如山,今天的一战告诉他们,要以现有的兵力彻底收复河西,对于他们来说,是个困难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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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着柔软的毛笔,在一根竹片上吃力地描着什么。
  “弯弯,你在写什么?”
  我拿起来给去病看:“怎么样?”
  他看了一下,撂开来嘲笑我:“写得不怎么样。”他的神色已经一切说笑如常了,仿佛从来也没有过对于战局的烦扰,我明白他不想让我担心,也浑若无事地对着他笑。
  我捡回自己的竹简,我当然知道写得不怎么样,虽然跟着小吱也着实学了一点儿“蚕头雁尾点如竖”。我说:“不是问你写得怎么样,问你写的是什么?”
  他辨认着,凑近,凑近,再凑近……两个眼睛斗鸡了……我在旁边撇嘴,活该,我刚写完他就乱扔,现在墨迹模糊了不是?还好,他开口了:“圜则……九重,孰营度……之,什么意思?”
  我心中一宽,将竹简夺回来,从前小吱总说我写的字无人能识。我说:“没什么意思。”这几句是屈原的《天问》,霍将军一个武人应当不会去读这种浪漫诗人的作品,他连这么不熟悉的内容都可以认出来,那我就不必担心了。
  半日后,我得空便偷偷离开了霍部。
  我褪去汉族军队的士兵服,穿上一件自己带来的白色夏布衫子,骑着阿连开心地走在大漠中。
  ——一炷香后,去病会接到自己的传令兵递给他一片五根竹片穿成的信简。
  上面用我那歪歪斜斜的汉隶写着:“河西之战,前途艰险,跟随在左右,终难免烦扰分心。不如自此别过,待将军全胜之日相会在陇西。”
  手握黑色的皮缰绳,阿连银色的马鬃在我的裙边飒飒飘动,我对阿连说:“阿连,我带你回陇西,这打仗的游戏我们不玩了!”
  阿连摇头甩开一只讨厌的飞虫,载着我向远处奔去,大漠上干热的风将我吹得衣衫飘摇,黄沙连天中,我如同一只雪白的纸鹞子,放飞到了远处。
  我在想,那个山洞中的汉朝女人,都能够视穿行河西草原为平常。我从小到大受过那么多的技击训练,何苦要沦落到龟缩在一个男人的庇护之下?
  

第十八章 踏入千峰百嶂中
更新时间2007…11…5 7:10:00  字数:0

 
  走了两天的路程,我找到一个小小的水源,和阿连在这里休息。
  河西的湖泊大多数来自于祁连山的高山雪水,清冽透澈,含着淡淡的甜意。装完饮水,我把额上的玉石取下来,将头发洗干净后重新缚上,等待着夜幕的降临。
  这里毗邻匈奴族的栖息地,大漠上很少遮蔽躲藏的地方,选择走夜路是很好的选择。我的眼睛夜能视物,阿连是霍部的强悍军马,这点工作压力应该可以承受的。
  夜幕终于完全降临了,我爬上阿连的脊背,开始夜晚的行程。星星在头顶,露珠在脚底,从河西战场到陇西不过十来天的路程,霍将军又将整个河西搅和得如同一锅浑水,正好趁水摸鱼。
  我认为,我独自回去并不是莽撞之举。
  走出没多久便听到了密集的马蹄声。我抬头看过去,只见一匹快马正在大漠上迅速移动着,上面骑手的身形甚为瘦小,但是看起来骑术相当精湛,轻纵微跃,将那快马驱策地如同一道划过夜幕的流星。身后十来匹骏马撵得很紧,手中的火把在夜风中嘶嘶地半明半暗着。
  我四处张望了一圈,打算找个地方做一个缩头乌龟………嗯………要在这个空无一物的戈壁中间,找到适合做缩头乌龟的地方还真不容易………难怪,大漠这种地方经常出现勇猛的英雄人物。
  我看了看正在疾驰中的队伍,遂决定原地不动——既然找不到躲藏的地方,要是驰马快跑的话,反而容易引起他们的注意。我决定,扮演一块大石头以掩人耳目。
  我抖出一块毡布,按住阿连的缰绳,手臂抬起,腿也摆出一个奇怪的造型,我们组成了一大块惟妙惟肖的岩石状黑影。
  我等待着这些人尽快从地平线中消失。
  忽然,那奔逃在前面的骑手打转马头,用力在马臀上抽了一鞭子,向我的方向急驰过来。刚接近我,我听到一声金属的碰撞声。我诧然揭开毡布,正对上惊讶程度一点儿也不亚于我的一双少年的眼睛。
  骑马的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的少年,面孔染了泥灰,漆黑难辨,但一双眼睛灵活透亮,在夜空中分外夺目。
  他手中挥起一把刀,却僵硬在空中。我想了想不觉哑然失笑,这孩子一定是真的将我当成了一块岩石,准备借助这里的地形与后面的匈奴追兵展开一番厮杀。
  我看看他身后一个个身量粗壮的匈奴追兵,他面对追兵不求逃跑,而是勇敢面对。心里不觉对他产生些许好感。
  我红着脸冲他抱歉一笑,放下翘在空中扮演岩石的腿。少年的战马既然缓了下来,速度已经失去了优势,眨眼间,后面的匈奴人也赶到了,这群草原绞肉机,把我也当成了与那个孩子一伙的。
  我抽出马鞍上的战刀,考量了一下敌我双方力量的对比——本来想见死不救撒腿就跑的,看在这个孩子有几分骨气的份上,我打算帮助他度过这一劫。
  战刀在胸前一个巧妙的转角,一片刀光切断了对方第一个匈奴人的脸,左手的小短剑已经出手,阿连高高抬起马腿,凶猛地踢中对方的一匹马胸脯。短短的一瞬间,四个匈奴追兵已经死在我娴熟的突然袭击中。
  剩下的八个匈奴兵立刻纵马跳跃,将我和那孩子团团围住,强弓声轻响,四支利箭已经齐刷刷地对准了我们。
  我苦笑一下,当然知道这些匈奴人不是好相与的。那四个匈奴兵死于猝不及防,他们一死,剩下的八个人就更难对付了。
  他们分做两批,四个人滚刀杀至我的近旁,其余四个人以箭控制我的行动,这份合作的默契充分显示了他们职业军人的特点。
  我大声道:“要活命跟着我一起打左路。”我也拿不准那孩子是说什么话的,不过是想搅乱匈奴人的心思而已。
  “好!”一个清脆而纯正的汉语在我耳边响起,我微微一愣,他居然是一个汉人小孩?我忙改口:“你打右边!”他见我说话语无伦次,瞪我一眼。不过我出手一口气灭四人的威势令他信任了我,还是乖乖上了右路。
  这些匈奴人的铁箭防守着左路,这正说明了他们这边两个人的武功比较弱。我比较担心近身搏杀,因为我的力气比较小,相对而言不太担心箭,我从小就是躲避冷箭的好手。先让那个孩子挡下比较难对付的右路匈奴兵,我来从左路打开一个缺口。
  芒光在我面前暴长,孩子手中的长刀抢先挥出,格开向我们开战的右路匈奴士兵。
  我将战刀偏过刀刃,及时荡开数支他们射出来的铁箭,刀不转弯,当的一声架在了左路匈奴士兵的刀刃上,一股酸麻的感觉从我的手臂震撼而出,我的身体微微一垮,那匈奴士兵还算武艺了得,立刻循力追入,试图重创我。
  我的身体充满柔韧地在阿连背上一拧,化开他的攻击,当两马相去不过半尺的时候,脚踢中他的马身,夹在鞋底的匕首刺穿了粗厚的马皮。那马疼得长叫起来,那匈奴士兵略惊了一惊,我早已轻松地兜上他的战马,战刀割断了他的脖子。他的战马被我伤中了要害,鲜血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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