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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若为君色-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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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着屋里透过来的烛光。
  能看清余桐飞的狼狈情况,他的衣衫被自己扯得凌乱,青色的里衣因为腰带松动的关系,露出修长的颈项和若隐若现的胸膛……
  因为一直压着他的脖子。
  他的发丝流光一样倾洒在浴桶里,一缕缕地贴在他的脸上,他的睫毛也是湿润的,脸颊泛着浅浅的红,性感诱人得厉害。
  “少爷……”
  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响起。
  南原瑾才想起自己压着他的头,弄得他快呼吸不过来,依依不舍的放开他,看丝绸般的黑发从指间滑滑而过,心痒难耐,再次催促余桐飞。
  “现在你衣服湿了,再不进来,水也要冷了。”
  “我……”
  擦着脸上的水,无意间闻到身上弥漫的汗味,余桐飞结结巴巴地想说什么,看南原瑾坚定的语气,似乎真的不介意跟他这个男人一起洗。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磨蹭──”南原瑾话没完,就看到余桐飞脱下了衣衫,赤裸的上身露了出来,一瞬间他瞪大了眼。
  他的身体很结实,腹部的线条也极为优美,看起来是时常做体力活练出来的,那麦色的肌肤很健康,却并不是毫无瑕疵……
  细看发现上面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
  双腿上也不例外……
  但相比胸膛上的好太多,看来他没有在安稳的环境中成长,同在平和日子里成长的自己不一样,受的伤害与委屈也是他难以想象出的。
  

  若为君色(美强丑受)26

  用热水淋了淋脚。
  余桐飞才坐进浴桶里,一直到身体被温热的水萦绕,丑陋的疤痕被淹没住,他都没看南原瑾的表情,也不敢随便乱动,因为浴桶空间有限。
  也很挤……
  刚进来水就漫出些。
  为了避免碰到对面的身体,他蜷着双腿缩在浴桶边缘,尽量维持一个动作,不乱动也不乱看,只是气氛从他脱下衣服的那刻,就冰一般凝结起来,让他不免尴尬起来。
  这样的身体他自己都不愿意看,他不止容貌丑陋,身体也一样,再联想到自己的脸,任何人看了都会觉得恶心,但不脱了衣服洗,南原瑾只怕会缠着他,这样给他看了。
  以后也不会再要求一起洗,这样想可以松口气,必定没人喜欢暴露自己的伤口,也没人喜欢被盯着看,他不敢保证能一再忍受他好奇的探寻目光。
  “你身上的伤哪来的?”
  胸口处有撕心裂肺的痛楚蔓延,南原瑾握紧冰冷的手指,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愤怒的眼睛显得异常明亮,仿佛有火焰在燃烧。
  “……”
  余桐飞眼神漆黑,过了一会儿,发现他的目光停在自己身上,他有些慌,唇瓣微张,喉咙里却没有声音,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与我这药罐子的身体比起来,那么难以启齿。”
  望着水面荡漾起的波纹,余桐飞轻轻地开了口,“已经很久的伤了。”
  “你不想说就算了。”南原瑾神色黯淡,尽管知晓他的问题很唐突,让人很不好回答,他不吭声心里有依旧股形容不出的失落,“毕竟是过去的事,不愿说也无所谓,重要的是现在。”
  余桐飞垂下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从小到大一路上都是他一个人在走,快乐并不多,累了就一个人歇息,从来不知道谁的关心才是最需要的,也想不起来……
  他就这样尴尬的活着。
  美好的事物都不是他的,他没有疼爱自己的亲人,没有亲近他的兄妹,也没有玩得好的朋友,这是件让人很沮丧的事,想象就开心不起来。
  不过已经无所谓了,他已经习惯了,偶尔心情压抑的时候,一个人走在小路上,看看周围的事物,不觉得那么烦闷,也没那么怨天尤人,他活着能有健康的身体,已经很幸运了。
  夜色深浓。
  橘黄色的疏璃灯明亮而温暖。
  见余桐飞一动不动地垂着头,不搭理自己,也不伺候自己,南原瑾不满地皱起眉,为了唤回他的注意力,用力推了下余桐飞的肩膀。
  “你这家伙胆子真不小,不伺候主子我,还在我面前发呆。”
  “……”一阵剧烈的痛楚从肩上袭来,余桐飞脸色刷下白了,他下意识想捂住伤口,一双修长的手已阻止住了他的动作,并在他的惊愕下着急地开了口。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不是故意要推你,是你不理会我才推你,再有我也没用多大力……”
  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抬起头,余桐飞就看到南原瑾担忧的神色,那焦躁的样子似乎很在意他,全然没有往日里的戏谑,一瞬间有了这样的感觉,吓了自己一跳。
  过了一会儿。
  稳定住了奇怪的心跳,他沉稳地开口道,“没什么。”可能是这段时间干体力活过多,又一直恭敬的弯着腰,肩膀处才会这样又酸又胀,稍稍用力碰触,就痉挛般的痛起来。
  不过这样的痛尚在忍受范围里。
  南原瑾不信地瞪着他,在他垂下头时,伸手拉开他散落而下的长发,猛然倒抽了口凉气,他看到余桐飞的脖子下面连着肩膀处有大片淤青。


  若为君色(美强丑受)27

  他受伤了……
  对于要他伺候自己洗澡的要求也没多作表示。
  以往的下人,总用各式各样的的理由躲开他,从来不在乎他的想法,要是身体不舒服的,立刻就跟管家请假休息,没见过这样硬撑着不吭声的人。
  南原瑾的胸口没来由的酸起来。
  在庄里他每天做那么多活,又时常帮助别人,要不就是因为自己,忙到深夜都没办法休息,想想他有些可怜了,他该对他好些少让他吃点苦。
  “一会儿,我帮你擦点药。”
  余桐飞侧过身体,避开他的手,低声答道。“我没什么大碍。”
  “……”
  看他那副隐忍的摸样,南原瑾心里的愧疚加深了几分,为了不再多耽搁时间,他匆匆洗好澡,然后走到卧室里,从抽屉里翻出药酒。
  一转身就看到余桐飞站在床边……
  手里拿着扇子。
  准备等他上床就为他扇风驱热,那样尽职的摸样让他心口疼起来,说起来他们性格各异,比起自己的暴躁易怒,他始终沉稳冷静。
  有股与年纪不相符的成熟,而因为与自己不同,他们才能和谐的相处下去,想到这南原瑾笑了笑,凤眸中波光流转,恰似一汪温暖的湖泊,而他原本就生得翩翩,脸上带了笑更显美丽,几乎让人忘却了他的性别。
  余桐飞心跳了一下。
  “你把衣服脱了,趴床上去。”南原瑾望着他,也没有什么客套,直言道。
  “……!”余桐飞怔住,脑中一片空白,连他走过来都没察觉,直到脑门被南原瑾戳了几下,才反应过来地看着他,对上他认真的目光。
  “你脖子处的淤青,我帮你上药。”
  “不用了。”
  他哪敢让少爷帮他上药,又不是不想在这做事了,余桐飞立即摇头拒绝,他一摇头南原瑾就戳他脑门,到最后他不敢开口地站在那。
  南原瑾摸了摸他红红的额头,好笑地抱住他的身体,又凑近他的耳边,笑盈盈地说,“怎么有你这么笨的人,谁的话都不听。”
  余桐飞惊得瞪大眼,挣扎了一会儿,却发现跟方才一样推不开他,他抱得那么紧,皮肤上那种像花一样清雅的味道清晰了点,那么迷人而干净,似乎动作太亲密了些……
  这样想。
  脸颊上的热度微微烫了。
  等反应过来时……
  身体已被按倒在床上,紧接着后领被扯开,裸露出淤青的后颈跟肩膀,他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停顿,让余桐飞辩驳的时间都没有。
  “你别乱动,我给你擦药,实在痛就说声。”南原瑾提醒了声,就倒了药酒在手上,小心地往他身上擦去。
  或许他是想帮自己,没有别的意思,到是自己一直挥去他的好意,让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当浓郁的药酒弥漫开,余桐飞缓慢地闭上了眼。
  任由他用药酒揉捏着他肩上的淤青,慢慢地他睡了过去,因为睡意的侵袭,身体的疲乏,也是因为那温暖的指尖,暖暖的床,让他安心地放松下来。
  清早。
  太阳从天边升起。
  摸着不在酸胀的颈子,想起南原瑾为他擦的药酒,余桐飞垂下眼帘,胸口微热,他深深呼了口气,挥去那怪异的温度,步伐匆匆地走向厨房。
  眼底有丝忐忑。
  昨晚他没做今天的早饭,今早起的比南原瑾还晚,要使让陈管事知道了,指不定又要责骂他,责骂他事小,他担心会把他赶出去。
  想不到还没到厨房,就在半路遇到陈管事,他一惊,连忙恭敬地弯下腰,准备为昨晚跟今早的事道歉,对方已打断他的话,要他快点回厨房。
  其余的话。
  没多提一个字,多少让他有些惊奇,他以为会被他带进房教训,要不就罚他去厨房劈柴,时常不把他放在眼,从没想到这么简单就放过他。
  难道真是南原瑾跟他说了什么。
  必定对方是少爷,又是庄里的大当家,说一句比得上下人一百句,这么说他站在自己这边为他说话,以前也有过,就是上次赏银的事……
  他是个好人。
  对自己好是可怜他,别的没有去多想,他有自知之明,南原瑾常常把他当下人使唤,又骂他土包子没脑子,现在这样对他,不过是试探或捉弄。
  他只要做好本分的事,不多说不乱想,不辜负南原瑾帮他,让他能继续留在这里做事。
  想到这……
  余桐飞急急地穿过小路,刚绕过人工造的假山,好不凑巧撞到迎面来的紫苏,碰掉他手里的茶杯,瓷器落地的清脆声响起。
  

  若为君色(美强丑受)28

  “砰!”
  绿色的茶水溅了一地。
  白色的热气呲呲地冒了出来,余桐飞嘴唇一下苍白起来,他死死盯着碎了一地的茶具,连声道歉。
  “对不起……我没看到前面有人……”
  紫苏没有开口。
  到是跟在他身后的小厮首当其冲地呵斥他,“哎呀,你这个奴才眼睛长哪了,竟敢横冲直撞地闯过来,看把少爷手里的茶具都撞掉了。”在看清来人时,小厮更加恼火,“原来是大少爷房里的小厮,是不是仗着主子撑腰就不把我家少爷放眼底了?”
  余桐飞紧张地说,眼底有抹失措的慌张,“我不是故意的。”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小厮嘴冷冷一哼,“这次不跟你主子说,顺便教训你一顿,你不会有记性,以后也不知道怎么做事!”
  “……”
  余桐飞睫毛一颤,教训当然不会是口头上的训斥,恐怕要挨板子,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跟南原瑾说,这么鲁莽的事不想让他知道。
  “我什么大权力,教训人的事也要你出面,下去!”
  似笑非笑瞟了眼余桐飞,紫苏森冷地看向小厮,那双深幽的眸子美得惊心动魄,而黑色的瞳孔里却没有一丝人类该有的温度。
  “少爷,是他有意冒犯,耽搁你去见大少爷的时间──”
  小厮吓得哆哆嗦嗦,想要解释,又再紫苏的注视下自动消了音,退缩到离他最远的地方,他向来不明白这位主子的心思,就好比茶具本应他来端,谁晓得他要自己来。
  主子说什么。
  他一个下人哪敢多嘴,不过看他端着茶具行走间却步伐稳重,一次也没让里面的茶水溅出来,可见他很重视与南原瑾的见面……
  毕竟他们是兄弟。
  关系或许没外人说的那么剑拔弩张……
  空气很静。
  树叶沙沙作响。
  紫苏的声音很轻很轻,像蘸着蜜糖的毒针,“余桐飞,我本要用新的茶具与瑾少爷品茶,现在摔碎了,你要怎么赔我?”
  “我……”余桐飞心凉大半,微微的晕眩感让他呼吸都有些困难,原来他是要见南原瑾,而他好不巧地撞到他,碰掉了他盘子里的茶具。
  紫苏神情冰冷,视线落在他身上,“回答不上来,罚你到我屋子里清扫,至于瑾少爷那边……我会安排其他人过去。”
  听到他的话……
  不禁松了口气,余桐飞望向他,一瞬间眼睛痛了起来,面前的紫苏今个儿穿着鲜艳的红衣,血一样的鲜红,那衣衫有些长,慵懒地拖在地上。
  他的长发绑成了辫子。
  优雅地垂在身前,额前散落着几绺过长发丝,轻轻荡漾在雪白的脸颊边,他静静地站在那,就像庭院里的雕像,冰凉而完美。
  注意到他的目光……
  精致的桃木扇“啪”一声挥开,遮挡住了阴柔的面容,只露出一双漂亮得没有任何温度的眸子,冷冷的,不带任何感情地盯着他。
  “跟我过来。”
  余桐飞愣了下。
  匆忙迈开脚步跟上去,因为撞碎了紫苏的茶具,被他惩罚得去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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