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血家书-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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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贺师长给骂得低着头，是一声也不敢吭。在开战之前，这种严重违犯军纪军规的事情，我们是绝对不能容忍的，这要是在战争年代，肯定要斩首示众！对于叶子江这种道德败坏的越轨行为，我们师部将严惩不贷，一定要按照军纪军规来严肃处理！至于你和容达贡，就先把这笔帐记下来，等打远了自卫反击战你们顺利地回来了之后，我再来和你们一块来算这个总账。好了，你现在立即回去把叶子江给我叫到这里来。我这就让人先把他给关起来再说，省下他出去再给我丢人现眼。
我被贺师长的愤怒给吓傻了，脑子里面是一片空白。我虽然知道这不仅仅是叶子江事，关键是那个当地的民女昨天夜里被人奸杀了解，同样也让贺师长极为震惊和非常的气愤。但是我却一时间无法劝说他，也好先让他冷静下来。见我呆呆的还没有起身，贺师长那双愤怒的目光毫不留情地又射向了我。你想怎么着刘若强，你不赶快回去把叶子江给我叫过来？你还呆坐在那里干什么？
尽管此时我非常的胆怯，但是我还是大起胆子来向贺师长说出自己在这件事上的观点，因为我必须要保护叶子江，让他上战场，也只有这样，在战场上我的两只手才能发挥好作用。否则的话，接下来所出现的现象将非常可怕！于是我接着就毫不犹豫地对贺师长说，贺师长，虽然说我也知道你做的决定非常对，然而我却坚决反对你现在就要处分叶子强！
你说什么？你还要坚决反对我要处分叶子江？刘若强，你也太大胆，你也太有点自不量力了吧！贺师长也没想到我会反驳他，气得太阳穴上的青筋立即就崩了起来。
085、关键时舍身相救换来的却是以怨报德
此时我的心反倒不是怎么心慌张了，而是用心平气和地对他说，贺师长我不是反对你，而是我想给你提一个建议，因为战前罚将，这将很容易动摇军心。贺师长震怒的拍了一下桌子，刘若强，你说什么？战前罚将？那我就来问一问你，你刘若强是将，还是他叶子江是将？简直是岂有此理！想不到你刘若强刚刚当上了特别行动小组的小队长，你竟然狂妄到了这种程度！
因为我从来没见到过这种阵式，简直吓是有些坏了。但是反过来一想，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最多不就是免掉我这个小队的职务，不让我上战场吗？但是我想要说的话，必须要说！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我立即就不卑不亢地说，贺师长，你能听我慢慢地向你解释一下吗？说真的我的心里也非常明白，就凭着我的地位，我是没有任何的资格和你来谈这件事情的。但是既然贺师长你非常信任我，让我吃完早饭和来你商量这件事，你最好还是平心静气地听一听我的意见？因为对越自卫反击战马上就要开打了，在这件事上我要是说得不对，接下来你不仅可以处分叶子江，你也可以来严厉地处分我！
这时有几个警察和部队上的几个首长走进了师部，把我和贺师长那紧张的氛围暂时冲淡了一下。贺师长连忙站了起来，把王副师长喊过来，轻国交代了几句，然后他走到那几位警察的面前，一一地和他们握了握手说，实在是对不起，我们部队内部还有一点事情亟需我来处理一下。所以你们这个案件分析会，我就不参加了！
接着贺师长招了招手喊上我，便带我走出了师部，向营房的林区里慢慢走去。见贺师长的脸面上终于缓和下来，我就连忙主动地对他说，贺师长，我刚才也许不该顶撞你！谁知贺师长冲我摆了摆手说，不，在这件事上不怪你！由于出现了这件奸杀案，我的心情一直不平静，没想到叶子江又火上浇渍，所以说在情绪上我难免就有一些激动。请你就放心吧，刘若强，有那个*案对我们师来讲就已经够了，我不想让叶子江的这件事再来玷辱我们师的荣誉！
一听贺师长这样说，我的心好歹算是放了下来，接着我就对他说，对于在叶子江的这件事上，我是这样考虑的贺师长。你刚才也提到过，我们部队上已经出现刑事杀人案，而且当地警察还怀疑到了我们战士的头上，如果我们师要是再把叶子江的这件事给捅了出去，那我们师的名誉可真是要威风扫地了！不仅动摇了军心，影响了战斗力，而且还将影响到我们师以前的争得的那些荣誉。再说，我们小分队的人员分配和武器配备，是经过专家们根据现代战争的特点和严格按科学程序来安排的，叶子江是一个八二五炮的副射击手，要是因为这点事把他撤下来，弄不好将会影响我们小分队的战斗力。战场上的形势可谓千变万化，如果真要是到了关键时刻，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而影响我们小分队的偷袭水平或者穿插能力，从而拖了整个战役的后腿，那可就一有点得不偿失了！所以说贺师长，我正是站在这种基础上，才建议你最好暂时不要处理叶子江。
刘若强，我非常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们绝不能因为叶子江是一个八二五炮的副手，而去饶恕他已经犯下的错误！我一听贺师长的话已经有所松动，就立即与他非常耐心地商量道，我们不是不去处理叶子江。只是暂时的不去处理。刚才我不是已经说过？我们最好先把这事记下，等到对越自卫反击战结束了以后，我们再来对叶子江进行严肃的处理？贺师长又思考了好长的时间，这才反问我，刘若强，你觉得我们这样做合适吗？我也只好实话实说，至于我们这样做到底中合适不合适，我不知道。但是我的心里却非常清楚，叶子江的事能大能小。因为昨天晚我和容达贡的及时而果断地的制止，目前还没行成即成的事实，更是没有产生坏的影响。所以说我们最好是避重就轻。如果这次我们师部要是放过了叶子江，这一定会激发起他心中更加旺盛的战斗能力。
贺师长又想了想说，你说的一点也不错，在叶子江的这件事确实是能大能小。那好吧，叶子江在战前勾搭女人的这件事，就按照你的意思来办，就把它大事化小，把小事化了。你回去立即通知叶子江，让他过来一趟。还有，除了你我，还有叶子江和容达贡你们这几个人之外，是谁也不要把叶子江的这件丑事向外面说。
我真是没有想到，贺师长给了我刘若强这么大的面子。这样不仅保住了叶子江继续上前线作战的资格，而且还显得我刘若强非常的够哥们。然而没料到的是，叶子江却不领我的情，他从贺师长那里回来后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从那就再也不理我了。显然，他以为这我是故意出卖他的。从叶子江那透有刻骨仇恨的目光中，我这才深切的预感到，我和叶子江之间亲密战友的关系算是彻底完蛋了！
在上战场前，把自己即将并肩战斗的战友给狠狠地得罪了，这将是最可怕也是最为忌讳的事。因为在接下来的战争中我们两个人就要手握武器并肩在一起战斗了，很难说战争打响后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刘若强
086、钢铁长城中的败类及血染的赤泥沟
亲爱的玉芳：
您好！那个怀疑我们部队军人奸杀当地妇女的案子，昨天就已经被当地的公安机关侦破了。当地警察们判断得一点也没有错，这个*杀人案件确实是我们部队上的一个军人所为。他是我们师部军事档案科一个的姓钱的军官，他那天晚上在用手卡死了那女人的同时，他上衣上的一个军扣也被那个女人给拽了下来，并且紧紧地攥在了手里。这让我们整个师的指战员们都感到蒙羞不小，贺师长气得更是火冒三丈，当他听说这个姓钱的军官就要被当地公安局带走时，他嘴里骂着不堪入耳的脏话冲上去，挥起手来就扇了那个人三记响亮的耳光。你这个没人性的畜牲，部队上培养了你这么些年，想不到你竟是这样一个败类！
最近我的心情正处在一生中的最低潮，就是被关在军事法庭的监狱里面，我也没有这样过。那时我的心里也只是有着一种绝望，一种心灰意冷，而现在却有一种从来没有的耻辱感，并且还夹杂着一种对叶子江的担惊和受怕。特别是叶子江这狗小子，本来他自己就做得非常不对，我已经在贺师长面前拼尽全力地把他保了下来，可是他却对我狠之入骨！表面上看，叶子江也在服从着我的命令，听从着我的口号，可是从他的眼神和一些行为中就可以看到，他对我的刻骨仇恨不仅没有减少，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还在慢慢增加。有时在军事训练的时候，我还感到叶子江经常把枪口悄悄地对准了我。可是当我真正的去注意他的时候，却又不是这样。
由于思想上有着这诸多的压力，一个星期来我不仅睡不好觉，也吃不好饭。容达贡说我明显地瘦了，结果一照镜子，我吓了自己一大跳。我不仅两腮明显地塌下去，而且还眼眶发黑。贺师长这天见到我也是大吃一惊，刘若强，你最近是不是有点不舒服？我说，没有呀，我一直挺好！这时一辆吉普车急一速驶来停下，一个通讯员急急地从车上跳了下来，敬了一个军礼之后就递给了贺师长一张写有电文的纸，上车之后又匆匆而去了。
贺师长接过那份电文来一看，脸色陡然大变。我立即知道，这一定是发生了重大的事件，否则他不会这般失态的。是不是对越自卫反击战已经提前打响了！看完电文的贺师长没有理我，转身就要走。突然之间他又想起什么，站下来对我说，刘若强，你赶快回去立即把你们小分队的战士们集合起来，在营房里待命。贺师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不要我们小分队全副武装携带武器？我虽然知道不该这样问，但我还是问了出来。
当然要全副武装，携带武器！非常的不幸，我军驻扎在赤泥沟的一家野战医院，昨天晚上十一点多，遭到偷偷越境越军特种部队的突然武装袭击。为了不再发生这样的事件，激发我军将士们的杀敌决心，军区首长命令你们小分队和我们师部干部，立即赶到赤泥沟那血流遍地的现场去真实体验一下。也好让我们都看一看那些越南暴徒，是怎么不遵守日内瓦公约，对我们野战医院那些手无寸铁的医生和护士进行残忍的屠杀。听后，我心里除了震惊和激怒之外，再就是为赫小琴的生与死在深深的担心！
我军驻扎在赤泥沟的这家临时野战医院，是搭建在一个绿树环绕的土岗上，这里风景优美，满眼皆绿，周围的环境特别好！当我们特种兵小分队和师部里的首长分别乘着好几辆军车驶过岗哨林立的铁丝网，来到了这家野战医院里的时候，立即就被这里血淋淋的情形惊呆了，也吓坏了！只见这里血流满地，我们野战医院的医生和护士被越南特种兵打死躺在地到处都是，他们都是被冲锋枪扫射而死的。我心里又急又恨地冲上去，就用手翻过了一个穿着白罩衣看上去极象是赫小琴的女护士。然而这不是赫小琴。贺师长立即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他让我继续从这里往前面寻找，他领着部分战士从野战医院另一端翻找着赫小琴。
面对眼前这血腥残忍的一切，所有战士和首长的心都在急遽地颤抖着，也在一点点的被撕碎。他妈的，越南人怎么就这么没人性，竟然对手无寸铁，没有一点抵抗能力的医生和护士下如此毒手？我立即感到这镒赫小琴是凶多吉少，因为刚才贺师长告诉过我，据他了解的情况，这次家部队医院损失非常严重，不仅保卫野战医院一个排的解放军兵力被越南特种兵彻底消灭了，而且这个野医院的医生和护士基本上就没有人活着出去。
我流着眼泪在血腥味中发疯地在尸体堆寻找着赫小琴，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倒在血泊中的女医生和女护士，不仅我的手上沾满了粘粘的殷血，而且身上也沾带有着星星点点的黑血。然而让我也没有想到的是，当我和贺师长在这座野战医院的中心地汇合起来，不仅我们没有找到赫小琴，贺师长他们也没找到。我一听转过身又去找，贺师长伸出手就果断地把我拦下来，你不用再去寻找了。我们在这里呆的时间已到，我们必须执行命令赶快撤离这里，总不能让我们的战友们以这种形式继续呆在这里。
不行，我必须要找到赫小琴！因为我欠得她太多太多！我转又要去找，贺师长用力地把我拽了回来，刘若强，请你不要感情用事！你现在是一个革命军人，赶快执行命令吧！没有办法，我也只好含着泪水，回过头看了看这家太过血腥的野战医院，和贺师长他们乘上车，一块回来了。
刘若强
1979年1月25日
087、生死不明大眼睛姑娘与轰然倒下的黑瘦首长
亲爱的玉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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