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A电子书 > 言情电子书 > 丹尼海格 >

第37章

丹尼海格-第37章

小说: 丹尼海格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吃饭的时候,丹尼海格问慧慧:“你那些大虾后来是怎么卖出去的啊?”
她说:“反正我卖的贵,也没人买,我就趁着没事儿做了点儿身加工,把虾壳脑袋都剥掉了,做成了虾仁,卖给旁边的餐厅,三十五第纳尔,还行吧?”
“真聪明啊。”丹尼海格说。
“要是你,也会这么做,对吗?”她问。
“差不多。”
两人吃得正高兴,邻桌坐下了两个女子。
那两个女子年轻漂亮,妆化得很浓,黑色的杏眼眼波流转。她们身上是连身的袍子,音乐可见曼妙身姿。这两位小姐也看见了桌上满是食物的这两个外国人。她们狠狠地瞪了一眼慧慧,又看着丹尼海格笑,忽然把面纱遮上了,眼光风情万种,仍不死心地流连在他身上,还窃窃私语,不知道说些什么。
慧慧气得够呛,礼遇不同,也不至于给这么明显的脸色吧?她狠狠地咬了一口鸡肉,再一看丹尼海格,他嘴巴里吃着东西,科眼睛里也有些情意,温柔地回应着对面的女郎。
她说:“先生,要不然您去对面吃东西吧?”
他看看她,“你在说什么啊?”
“我怕您眼睛劳累。”
他笑起来。
两个人从那间餐馆里面出来,丹尼海格对她说:“那是两个妓女。”
“哦?”她看看他。
“她们拇指上系着草绳。因为直到上个世纪初,在北非妇女都是可以像牲口一样在市场上被贩卖,她们的手指上系上绳子,买家交了钱,拉着绳子就可以把他们领回家去。当然了,贩卖人口早就不被允许了。不过,作为娼妓的标志,这种习惯被保留下来,因为简单安全,平时手指可以藏在袖子里,碰到了有意的客人,就可以伸出手来商量生意。”
慧慧想一想,“这是好办法啊,我觉得这个比穿着短裙,当街伸出大腿性感多了。”



这一天,法国海格水的老板丹尼海格和华人准精英齐慧慧被游击队释放,他们本来身无分文,于是在突尼斯港海鲜 非 凡 批发市场偷到一批大海虾,并迅速在莱吉尔市场出手,共收益近八百第纳尔,他们还在餐厅邂逅了两个性工作者,,丹尼海格将此地娼妓的装饰特征解释给齐慧慧听。
两个人在离海港很近的一间笑族馆投宿,在一身腥气中安然入睡,鼾声如雷。
万幸的是,丹尼海格的这些事迹并没有出现在任何一本名流杂志中。

  '哈桑寻妻'
  第二天早上起来,丹尼海格和慧慧去客运港口买船票。
  又是个大晴天,天空高高地悬在蓝色的大海上面,波浪被六月的风一点点地簇拥推动,轻抚在浅灰色的山甲上,清真寺的钟声萦绕在白色的城市里。
  港口旁边有一个不大的广场,有人在卖冰激凌,也有年轻的父母带着自己的小孩子的在散步。兜售胶卷的小商贩也卖一次性的照相机,生意很好,因为那里有一个瞭望远处岛屿的平坦,风景极佳。
  两个人站在客运港售票处的门口,打算找一条短一点儿的队伍排队,抬头发现告示牌上有通往各地的火车票和飞机票的价格表——飞往里昂的飞机,五百第纳尔一张票。
  他们手里的钱用来买船票绰绰有余,要是买飞机票就还差一些。慧慧在踌躇怎么办,好几个突尼斯人拿着破旧的箱子,卷着一身烤羊肉味儿,大呼小叫地从他们身边经过去赶船了。
  慧慧对丹尼海格说:“我不想坐船。”
  “那我们游泳回去?”
  “我们再赚点儿钱,争取买到飞机票。”慧慧说。
  丹尼海格想了想,“还需要多少钱?”
  “到里昂的飞机票两个人加到一起是一千块,我们手里有不到八百块,要是能再偷到五公斤大海虾出来卖就够了。”
  丹尼海格马上同意了,“走,那咱们再去转转去。”
  结果这一天没有昨天的好运气了,他们在街市上逛到下午,也没有找到一个可以下手的机会,丹尼海格和慧慧两个人都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脾性,已经决定坐飞机了,就非弄到钱买到票不可,决不可能去坐船。
  天黑黑的时候,他们找了个地方吃晚饭。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达成共识,一天没赚到钱了,不能太浪费了,一人一块饼一杯茶再共享一盘沙拉就对付了,能吃饱什么都香。
  慧慧一边吃饼一边往外面看,只见一辆名贵的车子停在路边,阿拉伯从车上下来,为自己的女伴打开车门,两个人在海边吹海风看夜景。
  她又想起来阿桑跟她说起过的那个意大利女人被自己情人抛弃了,却在这里找到了新的下家,适应得非常好。
  她又想起来昨天在餐厅邂逅的两个妓女。
  她对丹尼海格说,我有注意了,我们啊,这么这么办。
  丹尼海格听了她的建议之后略沉吟,“行,那咱们就投入大一点儿,我去买个相机,再弄些绳子,然后找这里最高级的酒店下手。”
  纳其夫先生四十七岁,埃及人,鸽子不高,微微秃顶,但是胡子很漂亮,她在开罗拥有一家相当规模的律师行,自己既是老板又是名声赫赫的大律师。
  纳其夫先生这次来突尼斯是出公差,要见一个富有的委托人,为其筹备在开罗投资设厂的事宜,这件事情本来他可以托付给自己旗下的律师搞定的,但是他还是亲自出马了,以来是要显示自己合作的诚意,二来他实在在家里被困得太久了。
  那天早上他要出门的时候,他那又胖又厉害的老婆一边给他扎领带一边说:“我知道你坚持自己去突尼斯是要干什么。”
  纳其大笑:“我也知道,我去办公事啊。”
  他老婆厚实的手掌拍在纳其夫的脸上,“你这张嘴可以在外面撒谎,跟我就不要耍花样了。” 
  纳其夫揉着自己的脸,还赔笑,“米亚,你说什么啊?”
  “我让巫师算过了,你这次出去,规矩老实的话什么都好说。要是拈花惹草,会有小灾。”
  “都说办公事了,什么拈花惹草。”
  “你去吧,女儿要生孩子了,我也管不了你,但是你千万记住,无论什么事情,你要不舍命。”他老婆扎领带给他扎得紧紧的。
  在皇冠假日酒店咖啡厅里,三下五除二解决完了业务的纳其夫先生松了松领带,想:女人啊,疑神疑鬼的就是麻烦,他都跟拇指上拴着草绳的漂亮女人荒唐了两个晚上了,能有什么意外?这一趟出来也挺高兴的,生意谈成看,玩得也够高兴,但是心里还是有遗憾。
  他右前方两点钟的方位上坐着一个亚洲女郎,黑色的长发濡软软地披在肩膀上,齐刷刷的刘海儿下面,眼睛那么大那么长,鼻梁挺秀,鼻子尖上像悬着一颗水珠,厚嘴唇红红的,像颗樱桃,还有下巴上面那个小涡,男人的手指放在那里不知道会是什么感觉。
  女郎的年纪不清楚,纳其夫趁其不备眯着眼睛仔细看,她脸上似乎还有些细小的绒毛,肤色像是蜜桃一样。
  只可惜啊,纳其夫先生想,只可惜她不是个妓女。
  美女跟美女不一样,有的美女妩媚性感,有的美女良善正经,两点钟方位的这位是后者,纳其夫先生叹气,真可惜啊,美女在前而不能一亲芳泽,难道他就要带着这个遗憾回埃及吗?
  什么叫惊喜?就是本来死了心,忽然又有了希望,美女左手伸出来,挽了一下耳边的头发,纳其夫先生一眼看见,她的拇指上戴着草绳。
  他于是又回到了十八岁。
  纳其夫先生走上前用英语问女郎:“哪里人?”
  慧慧抬起头,想一想,“日本人。”
  “我去过东京,京都,大阪……”
  慧慧挽了一下头发,纳其夫先生看着她的白耳朵发怔,嘴里喃喃道:“没有见过您这么美丽的小姐。”
  慧慧笑一笑,什么都没有说。
  纳其夫先生说:“我就住在楼上。”
  “那我们上去吧。”
  两人一前一后进屋,慧慧将门虚掩,再一转身,纳其夫先生已经浑身赤裸了,上来就搂她。毕竟没干过这种事,慧慧看着男人身体还能长成这样就先吓了一跳,他的胳膊袭过来,她极迅速地一低头躲过去,腾腾腾跑两步,满屋子找他的上衣和钱包。
  纳其夫先生着急了,说些埃及语,“&*(%#@(*&!”
  慧慧被他抓到袍子,狠狠摔了一跤,赶快回头,之间纳其夫先生哈哈笑着把收伸向她的前胸。
  眼看着那魔爪就要袭到她胸上了,忽然电视剧到了时间定格一样,生生悬住,再也不能向前一个厘米,下一秒钟,那位先生被横着扔起来,摔在茶几上,
  丹尼海格上来就拍照,闪光灯那叫一个亮,纳其夫先生手忙脚乱地想要掩住些什么,不知道是自己的脸还是别的,丹尼海格上去把他手给踹开,他做这些事儿的时候,慧慧找到了钱包。
  埃及律师没见过这个架势,吓得要命,吓得要命也是社会精英,但是他就用英语,法语,德语,和阿拉伯语各说了一遍“请不要伤害我”。
  他见慧慧上来,纳其夫先生居然加了一句:“阿里嘎到!”
  丹尼海格手里拿着相机,哈哈笑起来,被逗得够呛。
  慧慧说:“三千第纳尔,还有两千美金,走吧。”
  丹尼海格把赤身裸体的纳其夫先生的两只手两只脚狠狠捆在一起,在慧慧看来那是一个熊猫顶球的形状,大功告成,俩人愉快地走了。
  走也没有走多远,他们就在楼下的大堂要了一间高级套房,坐了另一部电梯回了自己的房间。
  慧慧把房卡塞进去划了一下,咔的一声,绿灯一闪,房门打开,一阵夜风夹着花香气味袭来,慧慧忽然觉得在一路狼狈颠簸之后,很多事情仿佛又回来了。
  慧慧洗了澡,仰面躺在床上向上看,这个房间的天棚上画的是《哈桑寻妻》。《一千零一夜  》里的这个男人为了找到自己的妻子,历尽万水千山,那画工精细而颜色艳丽,比寺庙里的壁画不差分毫,床幔是一种她不认识的绒布,柔软且沉甸甸的,交织着金色的丝线,她抱着枕头嗅了嗅味道,里面早已经渗透了百合花的味道,窗子外面是夜色中的灯塔和大海,浴室里传出水声,那是丹尼海格在淋浴,她摸了摸自己刚刚洗过的湿漉漉的头发,这里不是游击队那边关押她的小屋子,这里也不是昨天晚上住的那个简易的小旅馆,这里是昂贵而精致的五星级酒店,这里有二十四小时的热水。
  慧慧埋在被子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她看见自己从那辆火车上下来,拎着行李,回到一个熟悉的房间。
  一样的豪华而温存。
  那个男人在她身边,轻轻抚摸她的后背。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睁开眼睛,水声没有了,床头灯奶黄色的光晕打在白色的枕头上,她仍然趴着,但是嗅到了他的薄荷味道,他也在这张床上,就在她的旁边。
  她转过身去,背朝着他,轻轻地问:“咱们两个又偷又骗,算是歹徒了吧?”
  他说:“就算咱们是歹徒,也是经典的歹徒,《雌雄大盗》里的邦妮和克莱德。”
  慧慧说:“有件事情我想不明白。”
  “什么事情?”
  “你为什么要拍那个人的照片?你认识他吗?我们是去抢钱,又不是要勒索,你照相干什么?”
  身后的丹尼海格没回答,过了半天方说:“对的对啊,不过电影里都是那么演的,可能我下意识想要有点儿戏剧性和仪式感。”
  “噢噢,你说什么?那个词是什么?”她竖着耳朵听。
  “Ceremonieux。”他说。
  她笑起来,“明白了。”
  舒服的温度和怡人的气味让人像饮了酒一般有些醉意,慧慧笑着笑着就止不住了,捂着嘴巴,咯咯地,没完没了。
  丹尼海格在后面问:“什么东西这么好笑?”
  “我多傻啊。”慧慧说。
  “又怎么了?”
  “你看,我们卖虾才赚了那么一点儿钱,但你随便找个地方打个长途电话去法国,让他们弄点钱来,我们不就坐飞机回去了吗?还用得着我在手指上拴着绳子扮妓女?还用得着你又揍人又照相的忙一大通?”她说着说着,从床上半坐起来,回身看着他,眼睛唇边都是笑,嗔怪道,“好啊,我傻就算了,你怎么也没想起来啊?咱俩还铤而走险。”
  丹尼海格没有笑,他躺在床上,伸手抚摸她的头发,“我想起来了,卖出第一斤海虾的时候我就想起来了,只不过,”他的手沿着她的头发滑到手臂上,轻轻地抚摸着,“只不过,我想要多跟你待一会儿,我想知道,我们还能做什么。”
  她看着他,看着他的头发和蓝眼睛,看着他棱角分明的嘴唇和下颔,觉得自己的心轻飘飘的,有点儿膨胀有点儿糊涂,这里不是法国,这里没有他的财富和情人们,这里也没有他跟她的过往,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只在此时。
  她的笑容渐渐收敛,慢慢倾身下去,亲吻他的嘴唇,一点点一点点地品尝,体会,那是她曾经多么熟悉的味道和触感,那是她无数次午夜梦回时想念的内容和哭泣的理由,那是她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情人。
  从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