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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玛格丽特的预言-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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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馨说,母亲常被韩歆悦请出去逛街、吃饭、喝茶,偶尔还会一起插花和美容。母亲几乎每天都会叫我回家吃饭,开始我总是拿加班搪塞推脱,后来我不再接听家里和母亲那里打来的电话。韩歆悦的聪明在于,哪里最脆弱,就从哪里开始打破僵局。
  只不过,在我看来,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总会有一天她会感到厌倦。
  一个人能在毫无希望的情形下坚持多久呢。
  (二)
  何致远
  律师把F酒屋转让的文件交给我。一切收讫,他说。照常经营的FLOWERS酒屋,我打算作为给景澄的惊喜。
  我与语菡相处多年,在心底却总也只是乏善可陈几乎寻不到痕迹的情愫,寥寥几笔道尽姻缘。这些年来,也并非没有蝴蝶样的女人们在周围逡巡徘徊,只是过眼云烟似的,未曾敞开心扉,沉淀在忘却中。
  与景澄,却像一场奇幻旅行,充满了巧合和悬念,仿佛冥冥之中总有神的手指挥我的心脏和思想,注定一般。如此短暂的相识和相处,就让我沉浸在思念与爱恋中,第一次寻觅到自己心脏的位置,也是第一次想要真正得到一个女子。所以,缘分无法参透,只能跟随心意走下去。
  (三)
  何致远
  大伯六十岁生日。
  我与韩歆悦又一次见面。这是一个非常古怪的场合,姐夫张郁冬并没有出现,据说出差在外,但是韩歆悦却挽着我母亲的手臂出现在饭店的大堂。堂姐表情有些纠结,不知道是因为张郁冬的不着家,还是因为我与韩歆悦彼此尴尬的关系。
  我和她没关系,可旁人并不这么看。
  我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挂着一抹冷笑,欣赏着对面请来的贵宾对于完全不可能发生的我与韩家修好一事的关心和评论。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前途不可限量……太多这样的描述,我曾在自己与语菡结婚时听到过许多,结局呢。
  可此刻,大多数人自觉主动地忽略着我的过去,大概是因为看到所谓的更好的归属。
  我只是笑。在这里,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并非简单的人对人,而是一个被出身、身份、财富、地位等等包裹着的商品,待价而沽,如此而已。
  韩歆悦端着一杯嫣红色的葡萄酒出现在我面前,她毫无躲闪地看着我,表情优雅,她关心地说道:“几天没见,学长憔悴了好多,又因为工作熬夜了吧!”
  “韩小姐,是否方便借一步讲话。”
  我与韩歆悦站在宴会厅的露天阳台上,初冬夜晚的风携丝丝凉意灌进眼窝里,干涩冰冷。
  “韩小姐,是否知道我为什么离婚?”
  她显然并未想到我会问这样的问题,眼睛直直看着我,并不说话。
  “我答应母亲要向我的前妻求婚的时候,我并不了解幸福到底是什么滋味,只是服从于安排。”夜色渐浓,月亮隐去半边,北方冬天的夜空,只有几颗寥落的星辰,默默地悬在天边,“当时我认为,无论怎样的开始,最终,两人都会走向平淡,甚至于冷漠。所以,我做出了最错误的决定。伤了一个女人的心,蹉跎了她的青春,害她不得不漂洋过海,远离家人,我将为此自责一生。我告诉过自己,从此不再造成这样的伤害,于人于己。韩小姐,今晚是我最后一次说明此事。”
  隔着玻璃门,里面的喧闹仿佛隔世之欢,朦朦胧胧。
  她的眼神空茫地望向我的背后,渐渐地又聚焦在我的脸上:“既然开始,什么时候结束,为什么结束,如何结束,都是我自己的事情。”然后转身离开。
  (四)
  景澄
  周六,终于结束六级考试,从考场出来已快要晚上七点。四级在上午,六级在下午。
  从教学区出来时,夜色已至,像是深蓝色的墨水染了绸缎,难得地有几颗星星挂在天边,摇摇欲坠。中午没什么胃口,所以现在胃空荡荡。等着乐乐、小京和阿南一起出来,打算集体觅食,好希望食堂一楼的烤红薯还没卖完。从教学区向生活区行进,一路上七嘴八舌,讨论这次的题目。
  “真题都白做了。”“十二月的比六月的总是难一点。”“听力听到一半,我把耳机就摘掉了,还不如直接涂卡。”“啊,不管了,让我算算还剩几门。”
  金融二学位的课程已经基本结束,上周也已经把投行课最后的那篇论文收齐交给何Sir。十一月上旬的时候,何SIR就已经开始按照正常的课程时间恢复了课程,不再两次并一次地上大课。同时,也把最后一篇论文的题目下放:我国企业融资方式的选择,限定是,中小企业等企业类型择其一类讨论,主要是股权融资以及债权融资的比较。因为是二学位的专业课程,所以提交时间定在十二月上旬。
  掐指一算,好在剩下的都是要拖到元旦之后才考的主修,到时候大概就像大一时临时突击一下直接上好了。无论结果如何,总算最近几天可以稍微不那么紧张。
  值得欣慰的是,食堂一楼的红薯还有剩,我们四个每人捧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红薯回宿舍。路上就被那香味诱惑得受不了,撕开一点皮,稍稍咬一口,金黄色如同绵沙一样的美味便含在口中,真是享受。
  “谁的手机在响?”有人问。“好像是我的。”我到书包里搜手机。
  是何致远。我们已经有三天没有见面,只是手机联络。因为有他在,考前突击都没办法集中注意力,我只好痛下决心和他谈判。
  他皱皱眉头,很犹疑地问我,六级有那么难考么。
  当时险些没有心悸吐血。他是用三年就拿到学位证的大神,小的当然不能比啦,更何况是六级。我唯恐他说出更刺激神经的话来,只好瞪着眼睛,独自默默反省为什么自己的脑瓜同他差距这么大。
  “刚才一直关机。”他颇有些埋怨。
  “四六级考试,整个教学区都屏蔽,直到走到这里才可以接电话的。”
  “我在老地方等你。”
  “好。”虽然有些累,但是还是开心的。
  月朗星稀,我从小路过去,学生不多,倒也十分惬意,红薯已经被我啃了小半,但是里面还是有些烫,每咬一口都有热气袅袅地冒出来。
  “就只顾低着头看食物,到底拿着什么,不怕绊跤。”他为我开车门,“现在吃饱了,一会儿怎么办?”
  “要不要尝一点?”我掰下一点喂给他。
  他竟揶揄地说:“我喜欢那一点。”然后盯着已经放进我嘴巴的红薯。
  “讨厌,”我的脸简直要烫伤,“一会儿?一会儿怎么办,是什么意思?”
  “好几天没见,现在却只关心食物。”他无奈地摇头笑。
  “我最近足足瘦了五斤,难道不让我补回来么?”我很是愤慨。
  “有么?”他上下打量我,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总是可以用最少的言语把人惹得十分生气,却又让人无话可说。
  不过,他用美食贿赂我的味蕾,也就忍了。海鲜粥配南瓜饼是最好的夜宵,他一直看着我埋头苦干,看着小小的白瓷碗中空了,便又帮我盛满。
  “穷兵饿学生,没见过吗?”
  他满脸好笑的神色:“现在总算见识了。”
  “那就好。”我颇为欣慰。
  (五)
  景澄
  圣诞节的时候,我送何致远一条自己织的围脖,一来时间紧张,二来手法笨拙,所以拿给他看时,他露出非常嫌弃的表情,并且很直接地打击我说,不会戴出去示人。我悻悻地收入包中,他却又不肯让我拿回宿舍,非要留在自己的公寓里挂进衣柜,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他带我去一家私人餐馆吃饭。餐馆的位置地处繁华,却与沿街林立的商铺格格不入,老旧的木制招牌不知挂了几代,上面提了三个字:丰翠阁,门口则挂着十分厚实的军绿色门帘,进出食客稀稀疏疏,里面却隔间层层,非常雅致。
  餐馆老板把我们引上二楼挨窗位置,可以看到楼下被圣诞节灯火渲染得红艳艳的街道,路上行人十分多,吵吵闹闹,有逛街的情侣,有进出KTV或是餐馆聚会的年轻人,还有堵在路上不得动弹的小汽车。
  有人喊一声:孟喆。
  我隔着窗玻璃望下去,一群刚从对面楼宇中出来的年轻人中,我看到了似曾相识的身影。高高瘦瘦,额前的头发细碎得快要挡住眼睛,他握着一个姑娘的手放在自己上衣的口袋里,那姑娘冻得直跺脚,他不知又说了什么,那姑娘笑得花枝乱颤。
  这世界真小。
  没想到时隔一年,竟在这里遇到他。
  只是昔人与昔时都成了回忆,遥远而模糊。
  何致远温暖的大手轻轻覆在我的手背上:“认识?”
  我点点头:“高中同学。”
  “不去打声招呼?”
  摇摇头:“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好不好?”
  他是我的高中同桌,虽然无深交,但也不算陌生。他喜欢坐在前排的一个女生,两人郎才女貌。那时候的年纪,懵懂单纯,看到他们,总会希望,在这个世界上,可以有一个人也能待我那样的好,也能与我一同分享最美好的年华。在我心里,他们就是幸福爱情的经典范本,此生执念,就此一人。可惜的是,高中还未毕业,两人就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分开。我还记得他们当时有多痛苦,可是分离的话已经讲出,覆水难收,分开的心思已动,再没有可能。更想不到的,仅仅几个月,大学报到后,两人就各自找了新的陪伴。就好像,曾经那些已经是过眼云烟,翻一页便过去了。我原以为,那样的爱情就是刻骨铭心,一生只为一段情,一生只爱一个人。
  何致远
  她的小手冰凉,温柔地回握我的手。低着头,慢慢地说,总希望,在这个世界上,可以有一个人也能待我那样的好,也能与我一同分享最美好的年华。一生只为一段情,一生只爱一个人。
  她轻轻地叹息,化在空气里,似有似无,眉眼低垂,仿佛不愿意看我。我的心泛出一丝丝的疼,就像被绳索包裹着,渐渐收紧,渐渐地痛起来。
  我捧起她的脸,那样黑的眼眸,让人沉沦,却含着不易察觉的哀伤。
  我不会,让她成为故事里的姑娘。
  我望着她,想要望进她心里去。
  我从未爱过一个人,更没有如此深爱过一个人。
  她热忱认真地对待周围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她毫无闪躲的目光,不染粉尘的微笑,有时候故作萌态,有时候又安静温婉,她鲜活如初夏开放的花朵,让人如何不爱。
  我只怨不曾早些遇到她,一同走过她所希冀陪伴的时光。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一)
  景澄
  2010年初,北京。
  新年刚过,收到一张明信片。明信片正面印着当地的公园广场,干净清凉的季节,火红色枫叶落满了地面,映出雪白和平鸽灵动的身影,褐色长椅上坐着一位低着头认真读书的女子,斑斓的阳光下只映出侧影。阳光正好,蓝天白云,广场上飘满了孩子们吹出的泡泡,射出彩虹梦幻的颜色。明信片背面和正面都有邮局的圆形英文印章,见证着它走过的万水千山。
  背面只写着收件人及地址,还有他的名字:孟哲。
  不知,他,如今可好。
  何致远
  元旦,阿城和三哥便飞回北京陪老人家们一同准备过年。
  周三晚上,三哥打电话给我,说好久不见,一醉方休。
  我们的确好久未见。
  十二三岁时,欧阳,阿城,三哥都在,还有语菡和三哥的妻,夏童。
  欧阳,姓欧,名阳,父母为图省事就这样起了名字,因为他最斯文规矩,至少那几年没有被我们揪到过尾巴,所以一直没有名号。高中时候,他被赶去德国读书,一直到现在。任南城的祖母是南京人。小时候去找他,那位慈祥的奶奶总会跟着他身后喊,阿城啊,不要玩太晚,早点回来,奶奶给你们做鹅油酥。三哥周弈凡在周家叔伯兄弟中排行为三,但我们中间他排行老大,不仅因为他月份在前,而且那会儿最爱打架。
  我们都是一起长大的,自打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的一帮毛头孩子,一块儿上小学,然后读初中和高中。四个人凑在一起,班主任的脑袋不是一般的疼。
  高中时,三哥开始追夏童,其实我们早就知道三哥对夏童不简单,追了若干年才到手。只是不可避免的,小吵不断,大闹更是有时。青葱年纪的我们看着他们这对冤家大闹天宫,已然见惯不惯习以为常。再后来,夏童因为厌倦北京,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于是不顾父母反对去上海,三哥也跟了过去。阿城法学专业毕业,被顾家老爷子一举发配边疆,做了地方官员,极少回北京,这次回来可能就留下来。只剩欧阳还在德国帝国主义的怀抱里享受西方资本家的生活,欧家似乎也没有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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