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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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有的心理诊所小得如同路边店,两辆奔驰在门口一停,就堵了个严严实实。
杜有自然识得奔驰S600是什么级别的车,上大学时没少做香车美女梦,对各款豪车的参数杜有也是背得滚瓜烂熟。200多万的S600是奔驰汽车中顶级系列的一款,最高车速可达270公里每小时,当然,这还是电子限速。否则以它强大的12缸的发动机5。5升的排量,高达500多马力的推动力,跑到300公里以上也不在话下。
奔驰S600优美的曲线和亮可照人的漆面,惹得杜有啧啧称奇,无比羡慕,差点口水流一地,真想出去近距离欣赏一番。如果再伸手摸摸漆面的光滑度,手感会不会像轻轻掠过女人肌肤的感觉?当然杜有也只是想想而已,他怕他的手刚刚伸到奔驰S600的身上,就会有拳头毫不留情地招呼到他的身上。
杜有的心理诊所门窗隔音效果一般,砰砰几声,两辆车上陆续下来四个人,三男一女。两个身材高大的小伙子明显是保镖,抢先下车为一男一女开车门,然后将二人小心地围在中间。二人年纪不大,隔着窗户上的字,杜有看不清楚模样,只听见女声婉转清脆的声音说:“卓凡,你确实就是这里了?”
被称为卓凡的人回答说:“这里位置偏僻,肯定生意不好,医师估计也没有什么名气,门面也小得可怜,所以一切比较安全,我看就这里就可以了……我们只是咨询一下,又不是真正有心理问题,别担心,卓夏。”
卓夏的声音听起有些愠怒:“我说过多少遍了,卓凡,我现在跟我妈妈姓,叫盛夏。不许以后再叫我卓夏,听到没有?”
卓凡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畏缩:“好好,都听你的。我们快进去吧,外面这么热!”
门一响,进来一男一女。
杜有感觉眼前一窒,卓凡个子瘦高,脸色苍白,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精神萎靡不振,倒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倒是他旁边的女子凤眼柳眉,芳菲妩媚,尤其是她一双勾魂的眼睛,犹如秋水,只随意一瞥,便如风吹杨柳,风情万种。
这小妞子可比小诗成熟多了,但又没有马飞燕的世故和风骚,别有一番桀骜不驯的味道。
杜有没有料到从奔驰S600上下来的人物会到他这个路边小店式的心理诊所,说不紧张哪是骗人,说镇静哪是假装,虽然说大家都是人,不过好像钱多的人,气势上明显就高人一等。
杜有急忙站起,从桌子后面绕到前面,为二位客人引坐,笑着说:“二位请坐,我是杜有,是这里的医师。”
屋里没开空调,杜有没钱装,只在天花板上安装了一个吊扇。盛夏从温度宜人的奔驰上下来,在屋里一站,粉脸上瞬间浸出细细的汗珠,用手扇了几下,说:“这么热!什么破地方,连个空调都没有,我们走,卓凡,最起码找一家有空调的,要不怎么坐下说话。”
杜有跑到墙边,打开吊扇。吊扇发出吱吱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年久失修的旧木门发出的声响。
卓凡听了也皱了皱眉,苍白的脸上显露一丝不耐烦,四下一看,破旧的沙发,满是灰尘的饮水机,墙上布满种样的污渍,这哪里像是心理诊所,倒更像一个藏污纳垢的路边野店。又见盛夏满脸的不满,也不理杜有,转身就要向外走。
到门的生意就要飞走,杜有心急,伸手一拦,意欲让客人留步,听他解释几句。一伸手却碰住了卓凡的手,一股强烈的情绪传递过来,无奈、左右为难、假装,再加上心力交瘁……钱多了也不快乐?有钱人的不开心会是因为什么?杜有瞬间转过几个念头,眼睛盯住卓凡的脸,心想不知道他假装什么,但既然他的情绪不像他表面上那么坚定地要离开,就镇静了下来,嘻嘻一笑。
卓凡被杜有碰了一下,又联想到里面的脏乱,不禁一阵反胃,心里埋怨给他出主意的人怎么介绍的地方这么脏?想到不能让盛夏看出异常来,假装一下也是必须的。
卓凡掏出纸巾擦了几把,随手扔到门口的纸篓中,冷冷地对挡在面前的杜有说:“杜医生,请你让开。你这个地方太不卫生了,我们不咨询了!”
你的手还没有我的手白嫩呢,杜有暗骂了一声渣。不过即使对方是渣也是钱渣,杜有脸上没有对卓凡的举止表露出丝毫的不爽,镇静站在二人面前,却没有让开的意思。
杜有看了盛夏一眼,见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而又不急着离开了。头上的吊扇虽然吱吱作响,不过毕竟也带来了凉风,盛夏站在风扇下,似笑非笑地看着杜有。
杜有一眼就明白眼前的二人,盛夏性格强势,肯定是她说了算,但看起来有心理问题的是卓凡,所以他先冲卓凡淡淡一笑,说:“房子脏乱可以打扫收拾干净,内心的无奈和左右为难就很难找到解脱的方法,是不是?”
卓凡一愣,没想到杜有一句话还正好说中他现在的心情。看来杜有确实如她所说,还有几把刷子,可以加以利用。再加上实际上本来是盛夏提议来偏僻的地方找个心理医生谈谈的,既然来了,问上一问再走也行,当下勉强一笑,说:“杜医生倒有眼光,那我倒要问问,你是不是可以帮助我……我们解开心理障碍?”
卓凡很是艰难地说出了“心理障碍”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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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机会,有时就是一个暧昧的眼神】………
杜有察颜观色间,岂能不知卓凡自恃身份,不愿意承认心理有问题,当即用手一指沙发,说:“卓先生,你请先坐。”
卓凡回头一看,沙发上皱巴巴的一块沙发布已经脏得不成样子,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洗过了,再看看自己一身整洁笔直的衣服,还真的坐不下去。卓凡不动地方,也不说话。
杜有见卓凡不坐,眉毛一挑,看向盛夏,笑眯眯地说:“盛小姐,你敢坐吗?”
盛夏二话不说,两步走到沙发面前,一**坐了上去,然后就势向后一靠,还翘起了二郎腿。
盛夏穿着紧身的牛仔裤,坐在沙发上,双腿叠加,弹性十足。身子向后一挺,露出全部上身,小腹之间平坦如掌,显然平常注意锻炼,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
当真是十足的好身材。
杜有冲盛夏竖起大拇指,说:“一个人最难克服的困难是自己的心理暗示。卓先生,你总是感觉沙发非常脏,一是你相信自己的眼睛,二是你觉得表面上很脏的东西就会带来细菌、疾病等等问题,其实这都是你的心理暗示在搞鬼。你并不知道,有时你呼吸的空气就比这沙发脏一百倍。事实上我的沙发并不脏,只是我故意设计成又脏又乱的样子,用来测试有不同心理问题的人群的不同反应。很可惜,卓先生……”
杜有沾沾自喜,为自己随机应变的胡说八道感到自豪。没想到住了几天院,好好睡了几天,大脑变得灵活多了。沙发布他最少一个月没洗过了,不过看卓凡的样子脸色苍白,肯定是身体有病。有病的人都特别在意卫生,所以他瞬间灵光一闪,就用沙发布当个由头,来治治卓凡的心理问题。
杜有摇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一是故意给卓凡看,给他增加一点心理压力,二是也暗中可怜卓凡,挺有钱的一个人,身体有病不算,心理还有病,人生两大不幸,没钱有病他也占了一个。
我虽然没钱,不过身体非常健康,杜有这样一想,就心理平衡了许多。
卓凡被杜有说得一愣,本想开口说些什么,又觉得解释反而降低了身份,左右一想,他退回几步,一咬牙,挨着盛夏坐在了沙发上。
有戏,杜有看了一眼窗外的奔驰S600,又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卓凡和盛夏,这二位主,非要开两辆奔驰S600,不是有钱烧包得不行,就是特意不想坐在一起。瞧这架势,如果今天多少帮他们解决一点问题,估计被马飞燕骗走的钱就能赚回来了。
没办法,杜有安慰自己,不是我想骗钱,实在是人穷志短,没钱就没脸面。而且能帮人解决问题,也是理所当然要收费不是,多一点少一点,对有钱人来说,没有概念。
杜有打定了主意,迎着卓凡疑惑的目光,继续说:“卓先生,你刚才不肯坐沙发,就是心理上强迫自己认为沙发非常脏,坐了会染上病菌或者脏了衣服。但现在又坐下,证明你已经突破了心理上的强迫,不再逃避沙发的脏乱,而是勇敢面对。其实心理上的许多问题不是不能解决,而是不敢面对只是一味逃避,逃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二位,谁来说说今天来我这里的主要目的和真正想法?”
杜有又在心里将自己猛夸了一番,然后又开始后悔刚才扫地的时间过长,以至于还没来得及更换上白大褂二人就进来了。如果自己穿上白大褂,表情再严肃一些,可能会更好地竖立起一个崭新的杜医生的光辉形象。
杜有看着二人,很有耐心地等他们回答,卓凡低头不语,象是要想些什么,盛夏却抿着嘴唇,目光轻佻地看着杜有,她细长妩媚的眼睛秋波闪动,眼神中透露淡淡的挑逗之意。
杜有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当即回敬了盛夏一个暧昧的眼神。盛夏咯咯一笑,对杜有说:“你这个医生的眼神不错,我喜欢……你的机会来了。”
什么机会?杜有搓搓手,脸上已经开始展现出迫不及待的表情。
盛夏见杜有的神情全然没有一个医生的稳重,反而一脸的贪婪,就笑得更盛了,说:“机会,当然是好机会了。你说呢,卓凡?”然后扭头去看卓凡。
卓凡虽然不再低头,却把目光看向了窗外,苍白的脸上有一丝难堪。显然,他不想先开口。
盛夏扬手在卓凡肩膀上打了一下,不满地说:“你凭什么不快乐?你有花不完的钱,什么事情都不用自己操心,还有人追着要爱你,你凭什么不开心?”
二人关系让杜有一时搞不清状况,不像恋人,也不像兄妹。有钱人家家大业大事也多,猜也不猜不透,瞎猜半天费神费心不说,还浪费时间,不如不猜。
杜有不猜二人关系,却回味起刚才盛夏挑逗的眼神,不明白她暗示什么?
杜有开心理诊所一年多,大大小小的客人见过几十个,男人多,女人少。男人多数是因为事业失利无法接受现实,一时心理产生了障碍,表现为情绪紧张、感觉过敏、惊慌失措、疲劳无力等。女人多数是爱情失败,一时无法接受现实,表现为抑郁、悲痛、烦恼、焦虑、恐惧等。总体来说前来的客人还算正常,除了一次有一个女精神病患者一把抱住杜有非要和他同归于尽之外,其他客人都只是普通的症状,杜有凭借专业知识和经验从容解决了问题,同时多少也有了一些收入,勉强维持了生计。
杜有一直称呼他们为客人而不是病人,是因为其实在现在社会中,人人都有轻微的心理疾病,只是表现得轻重不同而已。称呼他们为客人,更容易让他们感觉到尊重,病人的字眼容易刺激敏感的客人,从而带来相反的效果。
像盛夏一样漂亮妩媚并且有钱的客人,杜有还是第一次遇到。而且盛夏性格开朗,不拘一格,也不像有心理问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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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问题多多】………
既然二人都不说话,杜有也不主动相问,他拿起一支笔在手上转来转去,练习一下以前上课无聊时,常和老**赛看谁转笔转的时间最长的游戏,输的人负责打饭洗碗外加免费提供日租房一次。
杜有没有料到他的手比以前灵活了许多,竟然一下转了十秒钟也没有掉下。以前他可是经常输给老贱的胖猪手,转笔也是杜有平生在老贱面前最引以为耻辱的一件糗事,输多赢少,所以没少为老贱的泡妞大业提供无数次的廉价日租房。
杜有转笑也不是无的放矢,而是为了缓解气氛,放松客人的紧张心情。
果然,卓凡虽然没有反应,但盛夏却被杜有的转笔神技吸引,“啊”的一声站起来身,凑到杜有面前,隔着桌子一伸手将杜有手上的笔拿了过去,然后放在她的手上。
第一转,转了两秒就掉了下来。盛夏不服气,又转,这一次却是转了三秒。又试了几次,最多三秒,平均两秒。
盛夏将笔交给杜有,笑容妩媚,声音甜美:“杜医生,你太厉害了。以前我在大学里,大家都玩这个,最厉害的也没有超过五秒的,你能转十秒,简直神了。教教我,快,教会我,我也给他们露一手。”
杜有也不客气,右手中指和食指夹住笔,中指稍一�